許三郎轉身看向那李斌,面色陰沉的道,“李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還不等李斌開口,那領頭的身穿銀色鎧甲的男子便冷笑着說道,“世子這張嘴倒是越來越伶俐了,居然忽悠的李大人就打算這麼放你離開,可惜啊,在下是奉了慕容大人的命令,不計後果,一定要讓世子留在這雲城,只能委屈世子了。”
歌舒倒是一臉淡定的帶着笑意說道,“本世子還真是沒想到,這禁軍副統領敖大人居然爲慕容丞相馬首是瞻,看來我這個聖命在身也沒啥用了?”
禁軍副統領冷笑一聲,看着歌舒說道,“這京城誰都知道世子殿下是回了江南封地,世子殿下想要編個理由,何不編一個更讓人信服的呢?”
許三郎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來一塊狀似玉佩的物件,拿在手裡來來回回的把玩着,嘴裡似在自言自語的道,“這金吾令不好使,也不知道這龍符好不好用呢,看來也是沒多大作用了,畢竟禁軍副統領的眼裡只有丞相大人,哪兒會將陛下放在眼裡呢。”
自言自語的說完之後,許三郎轉頭看向歌舒,“對了,這禁衛軍統領跟你有沒有關係?”
歌舒瞪了一眼許三郎,“那是你舅。”
禁軍副統領聽完兩人的對話,瞪大了眼睛看着許三郎,一臉忌憚的問道,“你是什麼人?”
許三郎還沒答話,歌舒就替許三郎應道,“他呀,我哥,我爹的私生子。”
一旁的程曦聽得歌舒的話,目光來來回回的在兩個人身上穿梭,心道,怎麼可能?兩個人長得這模樣,只可能是同卵雙胞胎,餘招財也是一樣,一臉的不可思議,只是他心裡可沒有程曦這般肯定兩人一定是雙胎。
那扶着歌舒的護衛聽得歌舒的話,卻是皺起了眉頭說道,“二公子,這話不可亂說。”
禁軍副統領被幾個人繞的頭都暈了,同時心裡也很是好奇,誰都知道瑞王最是癡情,只有一個王妃,身邊沒有其他任何姬妾,且只有一獨子,就是世子,怎麼會冒出來一個私生子?難道所謂的癡情都是裝的?
這簡直就是皇家秘辛啊,所有人都一臉八卦的在許三郎跟歌舒的面上穿梭。
這禁軍副統領敖大人也是一樣,不過很快他就否定了歌舒的話,冷笑着說道,“世子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講笑話?你爹的這個私生子,莫不是跟你爹的年紀差不多?”
許三郎看歌舒幾句話就將衆人帶陰溝裡起了,微微皺了皺眉頭,將手中的龍符在禁軍副統領面前晃了晃,問道,“敖大人還沒告訴我,這東西到底中不中用呢?”
禁軍副統領冷笑着說道,“這東西放在活人身上有用,若是放在死人身上,也就沒多大用處了。”
許三郎應道,“哦?那敖大人是覺得這裡這多人都是睜眼瞎麼?還是敖大人打算將你身後這些人,還有李大人他們這些人都殺了滅口?畢竟死人的嘴巴纔是最緊的,不然這一不小心喝醉了酒,幾句醉酒的胡話就將這事兒抖落出去了。”
許三郎說完,那略帶深意的目光,從那些人身上一一掃過,很快就有不少人露出了一臉驚恐的表情。
禁軍副統領冷哼一聲,“你就別再白費嘴皮子了,這裡的都是我和李大人的人。”
“呵,你就這麼確定?”這句話是歌舒說的,“敖副統領是不是也太小看我江南了?我告訴你,我今天真要死在這裡,江南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啊?”
“我爹一定會很生氣吧,畢竟他唯一的兒子和唯一的私生子都死在了這裡,他還有什麼盼頭,這沒了盼頭,也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只這一番話說完,便在這些人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在心裡猜測他們裡面居然混有江南的人?會是誰?有幾個?
屋裡一直沒開口的李斌終是皺着眉頭來到門口,對門口的敖副統領說道,“敖大人,丞相大人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定是你試探世子的真假才這邊說的吧?我看這定是江南世子沒錯,敖大人還是趕緊的放世子去療傷吧。”
歌舒聽得李斌的話,好笑的道,“還真是不巧,本世子剛好跟敖大人認識,敖大人怎會是試探本世子的真假呢?看來慕容丞相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我江南過不去了啊。”
那敖副統領對着在場的人冷聲說道,“誰是江南的人自己站出來,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們世子。”
邊說着,敖副統領已經拔出了他腰間的佩刀。
歌舒好笑的道,“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傻,不長腦子呢?自己站出來等着你將咱們一撥全都殺了滅口?”
這李斌也在心裡把這個敖副統領從頭到尾罵了個遍,簡直就是個沒腦子的蠢貨,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帶着人衝過來圍了這大牢,這般陣仗還能殺人滅口?再說如今的情況,慕容大公子纔是最重要的,他現在不帶人去找公子,還在這裡耍狠,真出了什麼事情,最後怕是還要慕容丞相給他背鍋了。
而且他帶的可是禁軍啊,這禁軍是守衛京城的軍隊,裡面的人魚龍混雜,是他隨隨便便就能收買的麼?表面上看着是跟了他,誰知道真正幕後的主子是誰呢。
可這個敖副統領還這般目中無人,自己給他強行找個臺階下他都不下,眼看着這事情越來越失控,敖斌只得上前,沉聲說道,“敖大人,借一步說話。”
敖副統領此時也有些沒了主意,他帶的人裡面若真出了江南的內賊,怕是會出事兒的,聽得敖斌叫他,以爲他有什麼主意,便毫不猶豫的跟着敖斌過去一邊說話。
一直乖乖呆在許三郎身邊的程曦,看着那邊嘀嘀咕咕的兩個人,小聲對許三郎說道,“咱今天能出去這大牢麼?”
許三郎同樣小聲應道,“這兩個人只要有一個人長了腦子,便不敢將咱們怎麼樣。”
程曦贊同的點點頭,他也覺得那個叫敖副統領的有些蠢,還想不知不覺的將這江南世子在雲城殺了,可他這樣大張旗鼓的圍了大牢,還能殺人滅口?還是那個敖斌稍微聰明一點。
兩個人在那邊好一會兒,似是還發生了爭執,之後才沉着臉過來。
那李斌陪着笑臉說道,“這都是誤會,誤會,這敖副統領跟慕容公子交好,當初世子在京城跟慕容公子有些過節,敖副統領也就是拿着雞毛當令箭,想爲慕容公子出一口氣,只這事兒實在做的有些過分了,還請世子殿下恕罪。”
歌舒冷笑一聲,“李大人還真是編的一手好故事啊。”
李斌卻是無視了歌舒的嘲諷,繼續演着戲,“敖副統領,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對,世子真要追究起來敖副統領這過錯怕是推不掉的。”
那敖副統領雖一臉不甘,卻最終是僵硬着聲音,低頭說道,“是下官對世子殿下不敬,望世子殿下恕罪。”
只說話的語氣,卻是沒一點誠意。
歌舒一副大度的樣子,揮了揮手,“本世子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計較了,讓開路,本世子要回去療傷了,這一身傷,可都是拜慕容浩所賜,本世子要好好想想怎麼還回去了。”
那敖副統領陰沉着臉,卻還是朝着身後的禁軍揮了揮手,給幾個人讓出了一條道。
等到幾個人終於離開的大牢,遠離的禁軍,程曦才舒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總算是出來了。”
剛好到了一客棧門口,許三郎停下腳步,對其他人說道,“暫時就在這裡落腳吧。”
身後的餘招財疑惑道,“不回去?”明明有落腳的院子,比客棧可好多了,爲何還要住客棧呢?
許三郎搖了搖頭,應道,“就住客棧,餘兄,麻煩你去請個大夫過來。”
餘招財點頭應下,之後便轉身去找大夫去了。
許三郎進了那客棧,便掏出來一張銀票,遞給那個掌櫃,說道,“全包下來。”
那掌櫃的接過銀票,看完了銀票上的數額,便一臉興奮的道,“好勒,幾位這邊請,小的帶幾位貴客去最好的上房。”
說完那掌櫃便親自上前帶路,帶着幾人去了客房,倒是應了一句話,有錢便是爺。
等到了客房,掌櫃看着手上的歌舒,還一臉殷勤的道,“這位公子似乎受傷不輕,要不要去請個大夫過來?”
許三郎搖了搖頭,便不再說話,而是跟着護衛兩人一起扶着歌舒過去軟塌上躺下。
程曦看着那掌櫃還在一旁候着,這許三郎跟護衛都是個悶葫蘆也不說話,只得自己開口說道,“準備點熱水過來,再準備一套乾淨的衣服,過一會兒再多送的吃的過來。”
那掌櫃的吩咐,忙殷勤的笑着應道,“好勒,幾位稍等,馬上就來。”
說完便快步出去了。
等到掌櫃離開,程曦纔過去許三郎身邊,許三郎正站在一旁,看着護衛給歌舒脫身上沾血的衣服,歌舒則時不時發出痛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