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三郎在身邊,程曦睡的很安穩,一覺睡到大天亮,等到程曦醒來的時候,許三郎已經起來了,正在屋裡收拾東西。
看到程曦坐起身,許三郎便開口招呼道,“醒了?起來洗漱吃早飯吧,吃完咱們就回去。”
程曦揉了揉眼睛,點點頭,穿上自己昨天下午做好的衣服,時間倉促,程曦做的還真是夠簡單的,只能看出個衣服褲子的型。
一旁許三郎看着程曦身上的衣褲,表情很是精彩的說道,“你就穿這麼?”
程曦看向許三郎,俏皮的道,“覺得不好看?”
許三郎很是勉強的應道,“還行吧。”他是害怕打擊到程曦,只是讓他違心的說好看,他實在是說不出。
跟程曦在一起,許三郎不會像在外人面前一樣掩飾自己的情緒,程曦一眼便看懂了許三郎的想法,癟了癟嘴應道,“一會兒讓你見證一下奇蹟。”
之後程曦便開始繼續折騰,束腰,褲腿,手腕,同樣簡單一束,束腰後,纖細的腰身更加突出程曦前凸後翹豐腴的身材,只程曦這一裝扮,袖口褲腿都束了起來,卻又增添了一份灑脫,再將自己那長長的頭髮高高的束起,成一束垂在腦後。
收拾妥當,程曦招呼許三郎,“看看,怎麼樣。”
邊說着,邊站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許三郎呆呆的看着面前瞬間就換了一個人一般的程曦,半天回不過神來。
只程曦這圈一轉,高高束起的頭髮就變的有些鬆散了,程曦噘了噘嘴,懊惱的說道,“就是這頭髮總是綁不緊。”
許三郎回過神來,過去梳妝檯邊拿起木梳,對着程曦招了招手,“過來,我幫你綁。”
想起以前自己不會梳髮髻,都是許三郎幫忙梳,可自從許三郎走後,程曦還是漸漸的學會了自己梳髮髻,此時此刻,許三郎終於回來,再次給自己梳髮髻,程曦便忍不住嘴角上揚,蹦蹦跳跳的過去了梳妝檯前坐好,任由許三郎給自己梳着頭髮。
等到綁好之後,果然不像之前自己綁的那樣,一動就會鬆散,高興的甩了甩頭,伸手挽上許三郎的胳膊,說道,“走吧,出去洗漱了吃早飯,然後出發回去梨花村,我給你說,現在正是櫻桃成熟的季節,咱果園可有不少的因櫻桃樹呢……”
程曦嘰嘰喳喳的不停說着,許三郎便揚起脣角靜靜的聽着,即便是還沒有回去,腦海裡似乎都已經勾勒出了那樣的畫面,那裡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他們會在那裡過着溫馨美好的生活。
吃過了早飯,再簡單收拾了一番,之後程曦跟許三郎坐着馬車,阿文趕車,阿奕阿武騎馬,一行五人就出發了。
一直出了城,都只有他們五個人,坐在馬車上,程曦疑惑問道,“你不是還有十幾個暗衛麼?他們人呢?你不要了?”
許三郎應道,“爲何不要?以後他們都是咱們的人,會跟着咱們,只是還有些事情需要他們去辦,等辦好了就會回來找咱們。”
外面的阿文笑着說道,“夫人,以後您有的忙了,這麼多人,您都得給他們張羅娶媳婦喲。”
程曦聽得阿文的話,笑罵道,“是不是就你娶了媳婦,心裡美的很呢,瞧把你給嘚瑟的。”
阿文笑着應道,“那是當然。”說完還很是得意的看了一眼一旁騎馬的阿武跟阿奕。
阿奕很是不屑的道,“瞧你那點出息,武功最差,原本整天就想着娶媳婦。”
阿文一點也不將阿奕的諷刺當回事兒,嘴裡還在繼續嘚瑟,“哎,出門好些天,估計我媳婦兒在家都想我了。”
阿奕實在沒眼看阿文的那一臉嘚瑟樣,乾脆轉過臉不搭理他了。
馬車裡的程曦抿脣笑着說道,“幸好他們沒跟你一樣,跟塊兒木頭似的,不然得多無趣,以後娶媳婦兒都難。”
許三郎臉色微黑,不滿的看了一眼程曦,“你不是我媳婦兒?”
程曦應道,“那是你運氣好撿到了,不然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你呢,也就我勉強不嫌棄你,給你當媳婦兒。”
許三郎看程曦一臉嘚瑟的小樣,倒是不會因爲程曦的話生氣,而是笑着說道,“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程曦笑着揮了揮手,“不必客氣,到城外了,咱們出去騎馬。”
許三郎忙拉住程曦阻止道,“你看看外面的太陽,等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再出去騎。”
程曦拋開簾子看了看外面,只得打消念頭應道,“好吧。”
坐在馬車裡,一路上程曦都給許三郎講着他離開這幾年發生的事情,時間倒是過的挺快,下晌的時候到了一個鎮子上,幾個人停下找了家飯館填飽了肚子,下午又繼續趕路了。
吃過飯後,程曦坐在馬車裡便有些昏昏欲睡了,等到一覺睡醒,已經是傍晚,許三郎將手裡的水壺遞給睡眼朦朧的程曦,又拿了一旁的毛巾,給程曦擦了擦額頭上細細的薄汗,開口說道,“不是說要騎馬的?這會兒正合適,外面還比馬車裡稍稍涼快一些。”
程曦聽得許三郎的話,瞬間來了精神,喝了兩口水便激動的道,“走吧。”
只等到騎在馬背上時,程曦便有些鬱悶的對身後的許三郎不滿的說道,“我要自己騎。”
許三郎毫不猶豫的拒絕,“不行,你還不怎麼會控制,剛就差點摔下了馬,咱們現在趕路找落腳點,不然天黑了咱要露宿荒野了,等有時間的時候慢慢教你,乖。”
一旁騎馬的阿奕,馬車上的阿文阿武都一臉驚奇錯愕的看着前面騎馬的人,那真的是他們的主子麼?那語氣,他們聽着都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
阿奕在心裡想,原來他還不夠了解他家主子,難怪這麼早就能娶上媳婦,看來他要繼續向他家主子學習,然後早些娶個媳婦兒,可不能讓阿文那小子給看扁了,而且最好是娶了媳婦兒比那小子搶先一步生個大胖小子,看那小子還怎麼嘚瑟。
越想阿奕的心裡越是美滋滋的,那張跟許三郎一樣時刻板着的臉上,也開始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原本沒能自己單獨騎馬有些鬱悶的程曦,等到許三郎一夾馬腹,馬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的時候,程曦剛剛的鬱悶瞬間一掃兒光,只迎着耳邊呼呼的風聲,嘴裡興奮的喊着,飛了飛了,就連剛出口的聲音,也都隨着撲面而來的風瞬間吹散,有些不成調了。
但許三郎沒敢一直騎這麼快,到底馬背上坐着的兩個人呢,這馬的體力也跟不上,再說這呼呼的風聲一直往臉上吹,時間長了他也擔心,程曦那嬌嫩的臉蛋着不住。
幾個人在天黑的時候,總算是趕到了一個鎮子上,找了一間客棧住下。
就他們五個人,許三郎原本就生長在鄉下,骨子裡同樣沒有那濃重的尊卑觀念,五個人一桌坐在一起吃着晚飯,加上有程曦跟阿文兩個話多的調節氣氛,說說笑笑的倒是挺熱鬧。
只吃着吃着,這客棧裡就又來了一班住店的人,程曦多看了幾眼,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許三郎看程曦的目光一直往那些人身上飄,給程曦夾了一筷子牛肉提醒道,“這牛肉不錯,多吃點。”
程曦收回了目光,眉頭微皺,點了點頭繼續吃飯。
在客棧大廳裡吃過了飯,回到了後院客房,程曦站在窗邊,邊洗漱邊從窗戶口往對面的客房看,然後小聲對一旁的許三郎說道,“我總覺得那班人怪怪的,而且我總感覺有人在盯着咱們,那些人是不是衝咱們來的?”
許三郎點點頭,“你不要管,晚上讓阿奕去收拾他們。”
程曦知道阿奕的厲害,聽許三郎這麼一說,倒是不擔心了,只心裡又有些忐忑,他們這又是招惹上了誰?爲何有人盯着他們?
許三郎看程曦一臉愁眉不展的樣子,伸手揉了揉程曦的頭,輕聲安慰道,“不用擔心,有我呢。”
下午睡的時間太長,到了晚上程曦卻是沒什麼睡意,許三郎到底還是不敢大意,畢竟他們只有這幾個人,於是一直在窗邊盯着外面的動靜。
程曦實在無聊,便也蹭到了許三郎的身邊,眯着眼睛從窗口縫隙往外面看,只外面黑漆漆的,程曦盯了半天,只到底是什麼也麼看到。
許三郎轉過頭看了一眼蹭到自己身邊的程曦,疑惑悄聲問道,“怎麼不睡?”
程曦同樣放低了聲音,學者許三郎悄聲回道,“睡不着,外面什麼情況?”
許三郎搖了搖頭,“沒有情況,你先過去睡吧。”
程曦想着自己在這裡,怕是會讓許三郎分神,於是點了點頭,又輕手輕腳的回去了牀上躺下,眼睛東瞄瞄西看看,心裡胡思亂想着,沒一會兒倒是漸漸有了睏意,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只程曦到底也記掛着對面客房裡還住着一班身份不明的人,稍稍有一點動靜,便驚醒了,感受到旁邊突然躺下來的人,那熟悉的氣息,程曦瞬間又放鬆了下來,直接滾到了旁邊人的懷裡,迷迷糊糊的開口問道,“對面可有動靜?”
許三郎應道,“阿奕將他們都放倒綁上了,一時半會兒的醒不來,明天再說。”
程曦徹底放下了心,輕輕嗯了一聲,打了個哈欠,睏意襲來,在許三郎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再次閉上了眼睛。
只是卻又苦了許三郎,僵硬着身子,又捨不得推開懷裡的人,真真是自找罪受的熬了半個晚上。
第二天清早,許三郎從屋裡出來,院子裡的幾個人看到許三郎,都微微有些吃驚,阿奕最先開口問道,“主子,您眼睛又紅又腫的,這是……哭了?”
許三郎很是無語,從見着阿文阿武這兩個護衛,就覺得比起以前有些不靠譜了,這阿奕纔跟兩人呆幾天呢,也跟着被帶壞了。
不等許三郎回答,少根筋的阿武便開口說道,“胡說,主子像是會哭鼻子的人麼?”
許三郎認爲,阿武這話說的倒是不錯,只是聽着也真是夠讓人彆扭的。
阿文一副你們都不懂的樣子,很是不屑的對阿武阿奕說道,“你們沒媳婦的人懂什麼,主子這是上火了,夫人給他消消火就啥事兒都沒了,不過主子,您大清早的這個樣子,是被夫人趕下牀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