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稍稍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心裡大概也明白了一點點,怕是跟世子之位的謠言有關,沒想到他們院子裡的下人居然也有涉及到,還真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琴姑看自家夫人聽了自己的話,也不開口,發起了呆,便開口提醒道,“夫人?”
程曦回過神來,開口應道,“我知道了,這事兒咱就當什麼都不知道,該幹啥幹啥。”
琴姑有些擔心的道,“不會出什麼事情吧?他們爲何會被抓走?”
程曦看琴姑一臉擔心的樣子,不跟她說說她怕是提心吊膽的不會安心,便只得開口小聲說道,“可能跟之前的謠言有關,許三郎說着謠言起於那些有心之人的挑撥,怕是王府將這些人清理了一番,你就安心吧,不會有事。”
琴姑聽得程曦的話,卻是有些後怕,喃喃說道,“沒想到咱們身邊居然有那樣的人,還好還好。”
程曦笑着應道,“所以琴姑不用擔心了。”
琴姑聽得程曦這樣一說,也稍稍安心,站直身子開口說道,“不擔心了,奴婢先去忙去了。”
程曦點了點頭,看着琴姑離開,便又發起了呆,她有些想不通今天瑞王妃跟趙玉的態度,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但是這些天除了對她態度不太好,似乎並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吧?到底是怎麼一會兒事?
這如玉也很是好奇,見着琴姑離開時候,如玉便開口說道,“許夫人,您說這瑞王妃跟世子妃的態度變化怎麼這麼大?奴、我總覺得好生奇怪。”
程曦翻了個白眼,“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知道,你去問你家公子去。”
如玉道,“這些事情我家公子怎麼會知道?”
程曦應道,“那可不一定,我覺得你家公子應該再取一個別名,叫江湖百曉生。”
如玉稍稍愣了愣,才明白過來這名字的意思,微微有些不滿的皺眉說道,“您怎麼亂給人取名字啊。”
這也能護短上,程曦表示很無語,不再搭理如玉,繼續發起了自己的呆,只程曦發呆胡思亂想的一下午,都沒想明白是個什麼道理,等到傍晚的時候,許三郎一回來,程曦便拉着許三郎回了屋。
許三郎莫名其妙被程曦拉回了屋,看着程曦還神神秘秘的關上了門,便笑着調侃道,“曦兒,這還沒吃晚飯呢,你這是要幹啥?”
程曦見着許三郎面上那一臉焉兒壞的表情,瞪了一眼許三郎斥道,“你胡思亂想啥,我有正事兒問你呢。”
許三郎一臉遺憾的說道,“那真是可惜了,什麼事兒?”
程曦懶得搭理許三郎的胡說八道,只開口問起了自己的正事兒,“你是不是坐了什麼?怎麼瑞王妃跟玉兒今兒中午突然態度大轉變,對我那叫一個殷勤,好像有什麼事兒對不起我了一樣。”
許三郎開口應道,“本來就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啊,雖然跟她們沒有直接的關係,卻是差不多有間接的關係。”
程曦一臉的莫名其妙看着許三郎,完全聽不懂的樣子,盯着許三郎等許三郎給她解釋。
許三郎看着程曦的表情,便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程曦的小臉蛋,被程曦伸手給揮開了, 才繼續開口說道,“瑞王妃身邊的丫鬟攛掇府裡下人故意針對慢待你,製造散佈謠言,甚至出言恐嚇你,嚇的你都生病臥牀,之後更是要麼不敢出門,要麼不敢呆在瑞王府。”
程曦眼角微抽,她什麼時候被人恐嚇的,又有什麼人慢待她了?還有把她嚇的生病?她有那麼膽小?
若說以前她膽子小,她不否認,但是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她都被綁架過幾次,敢拿着刀子往人身上扎,她還膽子小?
許三郎看程曦的臉上又變幻了表情,便忍不住擡起手再戳了戳程曦的臉,被許三郎騷擾的程曦不滿的鼓起了腮幫子瞪着許三郎,那軟萌可愛的樣子更是讓許三郎眼熱的很,乾脆直接摟住程曦,在程曦鼓起的腮上親了一口。
程曦被許三郎搞的又是無語又是無奈,伸手用力在許三郎的腰上擰了一把,斥道,“能正經點麼?”
許三郎摟着程曦的手卻是沒鬆開,低頭看着程曦,淡笑着應道,“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你記着是這樣就行了,你之前不是還懊惱跟她們的關係鬧僵了麼,趁着這幾機會好好修復下關係吧,委屈一陣子,等到回去了梨花村,就不用面對這些事情了。”
程曦知道這些事情肯定是許三郎暗中安排的,如今的情況也最好不過,便也不用再胡思亂想的瞎猜了,於是開口說道,“鬆開,出去吃晚飯了。”
許三郎雖然有些捨不得撒手,但是還沒吃完飯,一會兒不出去怕是就會有人來叫,便還是依依不捨的鬆開了程曦,拉着程曦的手往外走去。
等到了外面正廳裡,程曦便見着如玉跟文淵公子坐在炭火盆邊上,兩隻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程曦跟許三郎過去兩人對面坐下,看着兩人居然無視他們來在咬耳朵,便忍不住開口調侃道,“嘖嘖嘖,看看你們這恩愛秀的,都不避諱旁人了麼?”
如玉正跟文淵公子說話,倒是沒注意,此時被程曦這麼一調侃,才發現自己跟公子挨的太近,瞬間紅着臉跟文淵公子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並開口反駁道,“許夫人,您您您別胡說,奴、我跟公子說正事兒呢。”
自從程曦天天唸叨如玉,不要把奴才這自稱掛在嘴邊,如今如玉說話,每次看着程曦,倒是能記起及時改口。
程曦聽得如玉的反駁,卻是繼續笑着調侃,“是麼?說正事兒需要湊這麼近?”
如玉原本就臉皮薄,被程曦三兩句就說的詞窮了,想了半天,看着程曦的手還握在許三郎手心裡,總算是找到了一句對應的話,“您們,您們還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呢。”
程曦笑應道,“我們本就是夫妻,牽牽手怎了麼?你們這樣就……,難道你們也是夫妻?”
如玉紅着臉急道,“你,你胡說八道。”
文淵公子看如玉有些急了,忙伸手輕拍着如玉的被,輕聲安撫道,“跟你說了別搭理她,她就是拿打趣你好玩兒呢。”
被文淵公子這麼一提醒,如玉總算是冷靜了下來,臉還有些微紅,卻沒有這般急切的辯駁了,只冷哼一聲,就不再跟程曦說話了。
之後幾個人便坐在一起,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看着許三郎跟文淵公子居然說起了京城裡的事情,程曦擔心的看了一眼門口,這院子裡還有其它下人呢。
許三郎看到程曦的動作和有些擔心的眼神,便開口說道,“放心,我已經吩咐了阿龍,除了咱們的人,那些個下人沒有允許都不再允許靠近這裡院兒,以後阿龍會一直留在院兒裡。”
程曦聽得許三郎的話,便稍稍寬心了,不過想着如今他們正是用人之際,阿龍這樣的人才留下有些可惜,便開口說道,“不用把阿龍留在院兒裡,咱們有琴姑跟小詩,我自己也有手有腳的,能照顧好自己跟百歲的。”
許三郎卻是沒同意程曦所說,而是開口說道,“聽我的,還是要小心些爲妙。”
程曦只得應道,“好吧。”
許三郎這才繼續說起京城的事情,倒是也不避着程曦,文淵公子也不避着如玉,兩個人便繼續聊了起來,“京城那位差不多召集了四十萬兵馬,咱們只有二十萬,實力差距還是大了些,真要進攻,怕是太吃虧。”
文淵公子道,“爲什麼要進攻?要我說,就該以退爲進,暫時只守不攻,這樣天下人都看着呢,到時候江南瑞王再起事,是不是就師出有名了?傀儡皇帝侄兒靠着皇叔重新奪回了大權,等到大權在握,卻是要卸磨殺驢,自己唯一的皇叔都容不下,最終逼得皇叔不得不反。”
聽得文淵公子的分析,程曦都忍不住拍起了巴掌,文淵公子卻是還在繼續說,“你不是說京城裡薛家已經暗中投靠了你們,還已經大權在握麼?等到一切都名正言順,讓京城裡那位再給添一把火,這樣一來,即便京城皇帝有四十萬大軍,怕是也該動搖了軍心。”
聽得文淵公子一番話,許三郎讚歎道,“文兄這計謀好厲害,連如何出師有名都想到了。”
文淵公子笑着應道,“過獎了,也就是多看了幾本軍書,既然都陰差陽錯的成了同盟,自是要盡一番力,這些話我既已經告訴了文兄,文兄到時候直接轉告給瑞王吧。”
許三郎搖頭應道,“不可,這些話還是要文兄開口再跟瑞王說上一遍,你知我心思,我也並不想再瑞王面前表現,只想着能盡一份薄力,等到一切塵埃落定,也能有我跟曦兒的平安一隅,我便已知足。”
文淵公子笑着應道,“許兄這般淡泊名利的胸襟,倒是越來越讓人欽佩了,罷了,這些話還是我自己跟瑞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