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大罵

樑貴被氣的吐血昏死,樑家一下子亂了起來。

縱然樑二智沉穩,也嚇的方寸大亂,紅了眼,“把那個逆子給我抓回來!”

馬氏聽樑貴氣的吐血昏死,也嚇的腦袋嗡的一聲,“二二郎!”

樑二郎看着下人跑出去叫郎中,馬氏在後面叫他,抱着兒子拉着竇二孃猶豫了下,滿臉怒恨火冒三丈的繼續走。

竇二孃卻不想走,這個時候走了,他們就佔不到理了,到時候樑家就會給他們扣上一頂氣死長輩的罪名。拉着樑二郎不讓他走,“二郎!老爺子他可能出事了!這個時候,我們不能走啊!”

樑二郎皺眉,“二孃!你不用多說!你留在家裡,我又不在家,她們會事事挑撥,處處迫害你!”說梁氏和竇清幽挑撥樑家。

聽他對梁氏和竇清幽已經恨怒,竇二孃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委屈又大體道,“我就算受這些委屈,只要還活着,還能做二郎的妻子,再打的委屈都不算啥!可要是因爲這就走了,村人不知道咋看二郎哥!倒時候她們要是一怒之下告二郎哥氣死爺爺,可就全完了!”

樑二郎猶豫,想到了他帶着竇二孃回家要娶她時,家裡也是這樣,沒有啥事的。

“爺爺畢竟是你爺爺!這個時候要走了,就有點不孝了。”竇二孃嘴上說着,卻已經和他走出了樑家大門。她要讓村人都看看她被打的可怖的臉,讓村人都知道知道,別樑貴那個老貨自己氣病了,卻賴她頭上。

那邊樑二智氣怒萬丈,親自帶着人追上來攔住,“你個逆子給我站住!”

樑二郎臉色陰冷,“二叔想要幹啥?”

看他還這副這樣,樑二智氣怒的上來狠狠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孽畜!把你爺爺氣吐血了!給我立馬滾回去跪着!”

樑二郎被他打了一巴掌,也怒火猛竄,兩眼陰怒。

“這恨毒的德行,想說我不是你爹,沒有資格打你是吧!?”樑二智怒瞪着他。

樑二郎怒恨的瞪着眼,卻不敢跟他嗆這個話。

婆子上來一把搶過小娃兒遞給別的下人抱着,拽住竇二孃,就直接把她拖回大門裡。

“你們要幹啥!?放開我!放開我!二郎哥!救救我!二郎哥!”竇二孃嚇的臉色發白,驚叫的大喊。

樑二郎也臉色大變,要上去救她,“你們這是想幹啥?還想用私刑不成!?”

樑二智上來抓住他的衣裳領子,“孽畜!你也給老子回來!啥時候跪到你爺爺安然無恙,啥時候再放你們起來!”說着,拎着他就把他拎回家。

樑二郎叫喊着反抗,可他不說錦衣玉食,也是沒幹過活兒,家裡富裕起來更是養尊處優,哪裡是樑二智靠勞力吃了幾十年飯的人,直接拎他回去。

馬氏看着,又是心疼,又是痛恨,上來扶他。

樑二智卻直接把樑二郎按跪在地上,見樑大郎趕回來,直接命令道,“大郎你給我看着他們,好好的跪着!要是他們起來,或者跑了,我爲你是問!”

“到底出了啥事兒?”樑大郎看着問。

“你沒聽見我的話!?”樑二智怒喝。

樑大郎臉色微變,忙應聲,“是!二叔!”看看樑二郎和竇二孃,而竇二孃臉上還被打的紅腫可怖,又問,“這到底是出了啥事兒?”

黃氏撇着嘴鄙夷的看了看竇二孃和樑二郎,噼裡啪啦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還真是有本事,有能耐!怪不得考不中舉人!娶了竇二孃這種惡毒下賤的,秀才都考了三年!還有臉把你爺爺氣的吐血昏死,生死未卜!等着你爹回來吧!”

“根本就不是我乾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竇二孃哭喊着。

“你有沒有挑撥常月荷,把她叫過來一對峙不就知道了!”黃氏說完看向樑二郎,“哦!你是不相信了!她當初弒母,在衙門公堂上,證據確鑿,自己也認罪了,你爹和你二叔他們都是親眼看見親耳聽見的,你都不相信我們,相信這個賤人!就算常月荷過來對峙,你也不信的!”

這種鄙夷諷刺,從樑二郎娶了竇二孃之後,就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樑二郎越聽越怒恨,都是梁氏和竇清幽她們搞出來的!

看他依舊不信,趙氏搖搖頭,“竇二孃,你認罪嗎?”

竇二孃痛哭着,委屈萬分,一心求死的樣子,哭喊着,“我認罪!我都認罪!都是我的罪!你們家出啥事都是我的罪!我求求你們,你們直接殺了我吧!”

樑二郎上來攬住她,“二孃我信你!她們誣害你,我相信你!我一定會給你洗刷冤屈!”

趙氏簡直不知道說啥好,看向馬氏,看她還有啥可說的。這樣的樑二郎和竇二孃留在家裡樑家離敗落不遠了。

馬氏氣的兩眼一陣陣發黑,站不穩。

樑大郎趕緊扶住她,“娘!?”

黃氏怒罵一聲,“放屁!狗眼昏花!”

婆子找了去出診的樑郎中回來,急匆匆的趕到。

樑二智幾個連忙擁着樑郎中進屋,醫治樑貴。

樑貴不單單是這一次氣怒攻心,是久淤成傷,雖然把血吐出來了,卻也徹底病倒了。

常遠平和柳氏他們聽說也趕過來探望,見樑二郎和竇二孃跪在院子裡,一聽是因爲周家跟他們家退親的事,居然是竇二孃從中破壞,常遠平登時大怒。

黃氏求同似的,急於拉着常月荷就問,“月荷啊!你說!是不是這個賤人挑撥你去做妾?也是她嚇唬告訴你周家大郎個子矮人醜還眼睛有毛病,家裡又窮?”

竇二孃堅決不承認,“我沒有!我沒有做過的事,你們不能這麼誣陷我,冤枉我!”

常月荷冷冷的看着她,“果然銀蕩下賤,又陰險狠毒,不愧是老竇家教養出來的!你在這哭,也不過就是哭給眼瞎的樑二郎聽而已!你不承認,事實也是事實!”

“我真的沒有!真的我沒有!竇四娘她們怨恨我,你們也跟着怨恨我,你們直接殺了我吧!我死了你們就真正甘心了,是吧!?”竇二孃痛哭無助。

樑二郎目光陰厲的瞪着常月荷,“你有啥資格辱罵二孃!?你纔是下作下賤!”

“住口!”柳氏氣怒的喝道。

本來竇清幽說她作,常月荷就受刺激,又趕上週家來退了親,讓她更是成了衆人笑柄,議論她有病的,不檢點的,要成親彩禮銀子的啥啥都有,沒一句是好的,就讓她大受打擊,幾欲崩潰。現在連樑二郎這種德性貨色的也敢罵她下作下賤?

常月荷一下子尖叫起來,“你纔是下作下賤不要臉的畜生!你們是淫蕩下賤的狗男女!沒成親就勾勾搭搭,脫了褲子睡了!還搞大了肚子!你們才淫蕩!纔是**不要臉的畜生!只有狗才隨地配種!你們纔是賤人!狗男女!”

她每罵一句,馬氏和樑二郎的臉色就陰怒一分。

樑大郎趕緊喝止,又給常月梅使眼色。

柳氏也知道她這樣罵不對,趕緊拉她。

這邊拉着,那邊常月荷還罵着,她這兩年,尤其這一年,腦子裡全是悲觀邪惡的想法,指着竇二孃就罵,“你個淫蕩的賤人!之前給竇大郎下藥,要嫁給他去做少奶奶!人家根本瞧不起你!不要你個賤人!你都能下藥逼着拜堂成親,就你這浪蕩的賤人,早八成也勾了男人睡過了!那麼快就生了個野種!不知道是誰的配的種呢!”

使勁兒掙脫着柳氏和常月梅,叫罵樑二郎,“你個下賤的狗畜生!孬種!賤種!你再罵我一句,你就是千年綠毛烏龜!看看你那野種跟你哪個地方像了吧!你們沒成親就通姦,狗男女!你們才下賤!下賤!下賤!”

常月梅看她瘋了一樣,擡手給了她一巴掌,“你給我閉嘴!”

常月荷閉上了嘴,淚流滿面,全身顫抖喘着氣怒恨恨的紅着眼,“憑啥她能害我,我就不能說說她?憑啥他們罵我,我卻要受着被罵?”

柳氏抱着她哭起來。

樑二郎卻是氣的臉色鐵青鐵青,頭上青筋直冒。

竇二孃又恨毒,又害怕,天氣本來就寒冷,跪在石板上冰涼刺骨,兩腿發麻,膝蓋生疼,翻了翻眼,就昏了過去。

“二孃!二孃你醒醒!”樑二郎急忙過來要抱她。

黃氏在一旁攔着,“這是裝暈呢吧!不想跪了就裝暈!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樑二智也出來,“不準起來!你爺爺一天不好,你們就算跪死在這,也不準起來!”

“二孃她都昏倒了!?”樑二郎怒道。

“昏倒了,有郎中!死不了!”樑二智怒道。親爺爺吐血昏倒他不管,卻一心只有這個賤人!

黃氏也撇着嘴,“二郎!你可有點喪天良啊!你爺爺也是昏倒,還沒救過來呢!還被你們氣吐了血!你都沒問問你爺爺咋樣了,卻再這摟着這個賤人,成何體統啊!”

樑二郎氣恨的漲紫了臉,卻反駁不出啥旁的話。

馬氏和樑大郎也不准他。

趙氏請了樑郎中過來,先看看竇二孃昏倒了礙事不礙事。

樑郎中過來撐開竇二孃的眼皮看了眼,見她撐開眼皮,眼珠子上翻,都是眼白,可卻是使了氣力翻上去的,拿起針,捏住她的食指,一針扎進指甲裡,一針紮在穴位上。

“啊!”竇二孃尖銳的劇痛難忍,叫了出來。

“看吧!看吧!果然是裝暈的!賤人!就是奸猾陰毒!”黃氏指着她急忙道。

樑郎中冷冷看一眼,收了針回屋去,繼續給樑貴鍼灸。

竇二孃裝作剛剛疼醒過來的樣子,“我只是有一點頭懵眼黑”

“裝!接着使勁兒裝!這幅樣子,我們不信,樑二郎肯定信的啊!”黃氏呵呵呵冷笑。

樑二郎心裡也疑惑了一瞬間,不過看着竇二孃被打的臉,又跪了那麼久,“二孃她身子不好。”

“這個我們都相信!她柔弱!她嬌貴!你看看她的手,細皮嫩肉的沒有繭子,一看就是沒幹過家務活兒的!”黃氏嘲笑不已,“你自己看看她的手,真是細化白嫩!再看看我們這些操勞慣了的手,不說別的,月荷啊!你也伸出手來看看!你也算是幹家務少了的!”

婆子上來拉住竇二孃的手。

竇二孃受驚嚇的驚叫一聲,直往樑二郎懷裡鑽。

黃氏立馬鄙夷,“賤貨!青天白日就往男人懷裡鑽!天一黑就往褲襠裡摸!浪蕩賤貨,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沒幹過家務,卻成天喊着家務活兒都是她做的!我呸!”

竇二孃氣的渾身發抖。

“你們這是在侮辱二孃!欺辱我們!”樑二郎也恨怒的咬牙,猩紅着眼。

“欺辱?欺辱別人的時候咋不說?氣的你爺爺吐血昏倒你們咋不說!還不願意在這跪着!我看你真該抱着你兒子驗看驗看,到底是不是你的種!”黃氏撇着嘴鄙夷的說完,轉身回了正房去看樑貴和樊氏,壞人都是她做的,別老三媳婦兒在公婆跟前獻殷勤得了好兒!

“我活不下去了!二郎哥!我真的沒法再活了!”竇二孃冤屈絕望的哭着搖着頭,要樑二郎放開她,她不活了。

“都給我閉嘴!誰再敢鬧一句!?”樊氏出來怒吼。

樑二郎想解釋,看着她怒恨的眼神,連看他也是怒恨的,樑二郎心底發寒,一股莫名的恐慌。

樑貴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看樑郎中也皺着眉頭,樊氏兩眼發紅,“老頭子”捂着嘴壓抑的低泣。

趙氏在一旁拍撫着她,“爹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想了想又問她,“要不要通知大姐也知道?”

樊氏搖了搖頭,“不扯她們進來!”

趙氏點頭表示知道。不然到時候怨恨的又是大姐家,竇二孃跟大姐家的仇怨是如何也化解不了的。竇二孃毒性不改,也完全沒有化解的意向!

家裡的人一直守到夜晚,樑貴都沒有醒來,只餵了兩次藥,兩次都只是強喂進去半碗。

樑二郎乞求竇二孃身體不好,小聲求了兩次。

樑大郎想說話,常月梅攔住了,“這個時候就該有些骨氣,真死不悔改,等爹回來震怒,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現在老爺子老太太都對大房失望了,樑大郎也被帶累的不受重視。樑二郎執迷不悟,回來的時候幫他說話,結果他也沒有考中舉人,還鬧出這事。再幫他說話,他這個長房長孫也要遭全家嫌惡了。

一聽這話,樑大郎也不敢說情了,看着樑二郎嘆口氣。

馬氏心疼小兒子的腿,可又不敢去說情,只敢偷偷的抹眼淚。

樊氏讓他們都去歇了,“這有我和二智看着就行了。”

樑大郎也勸黃氏和趙氏都去歇息,“我也留下來守着爺爺!再說還有外面”

“不用了!你們都回去歇了吧!讓那兩個也回去吧!”樊氏沉聲道。

“奶奶!?”樑大郎詢問的看着她。

樊氏擺手,“都回吧!很晚別扯了。”

黃氏說了幾句,喊着有事立馬叫她,她立馬就趕過來,讓樑二智警醒着點,守着老爺子。

趙氏也嘆息一聲起了身,“爐子上我讓人煮有粥,娘和二哥好歹吃一點,別爹還沒瞧好,又有人病倒了。”

樊氏點頭,“好!”

馬氏卻不同意竇二孃起來,“娘!就讓跪着吧!不能讓起來!爹到現在都還沒醒!”

樊氏擡眼看看她,又收回目光,“都讓走吧!跪也跪的不誠心,再跪就跪怨恨了!”

馬氏神色微僵,這是根本不讓起來的意思!

黃氏撇着嘴已經出去跟樑二郎和竇二孃說了,“你奶奶讓都走!讓你們也走!被在這礙事了!”

樑二郎一聽讓走了,看後面趙氏和常月梅也都出來,忙攙扶着竇二孃起來,卻是兩條腿又麻木又冰寒,站都站不穩,又摔在了地上。

馬氏看看,紅着眼咬牙,“繼續跪着!你爺爺不醒,不準起來!”

“娘”樑二郎看着她。

樊氏給伺候的婆子擺擺手。

婆子出來打發他們,“老太太讓都走!別在這了!老奴也要鎖門了!”

樑二郎又跪下磕個頭,攙着竇二孃回去了。

馬氏心裡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下半夜裡,樑貴終於醒了。

樊氏正在低聲跟樑二智說家裡的事,“以後家裡你爹病了肯定也管不過來了,你都接手管着吧!等你大哥回來看看商量商量!”

樑貴聽着,“二智!”

“爹!?爹你醒了!?”樑二智欣喜道,急忙湊到他跟前來。

樑貴扶着他要起來。

“是不是上茅房?”樊氏忙拿了棉襖給他披上。

樑貴搖搖頭。

樊氏就拉了一疊被褥靠在他身後,樑二智扶着他靠下來,“爹!你好點了沒有?”

那邊小爐子上還聞着粥,樊氏去盛了一碗過來。

樑貴擺手不要。

看他想說話,樊氏把粥換了清茶來給他喝了半碗。

“我這一病,心氣兒也病掉了一大半。”樑貴沉嘆。

“爹”樑二智看着燭光下他蒼老滄桑的臉,兩眼痠澀的不行,“二郎不爭氣,就把他們逐出去!家裡還有爭氣的娃兒!大哥,三弟和我,都還撐着呢!這纔到哪!爹只管運籌帷幄就行了!”

樑貴搖搖頭,“這個家,以後要是真交到你大哥手裡,他累死也撐不起來!拖後腿的太多了!”

“還有我呢!還有三弟!我們三兄弟哪個都不能孬種!”樑二智忙紅着眼道。

樑貴嘆口氣,好一會沒有說話,想到大房還是搖頭。

樊氏止不住眼淚往外涌,又強忍着,心思也歪了起來,“大智以後沒有能支應事兒的下把手,不行就給他再娶一房,再生倆!”

樑二智愣了下,“娘!好好地給大哥再娶個啥!到時候還不把家裡鬧翻天!?”

樑貴也皺着眉,不過卻沒有說話。

樑二智看他對樑二郎有心結,心裡也是不知道爲啥二郎會生成這個性子,讀了那麼多年書,可能考不中功名,但總該明事理!有風骨!子孫不成器,還偏偏守着大家業,最後的下場可想而知。要是真死了,看不到了,也就算了。可讓眼睜睜的看着,誰能願意!?

次一天,得知樑貴醒過來,馬氏忙讓樑二郎再來跪着。

樑貴卻不能下炕,又請了樑郎中過來看診,紮了針,讓繼續吃藥,“得好好調養一段時間了,否則再發生意外,就轉成大病了。”

“叔!我爹最近一直在練五禽戲!精神比以前好了不少了呢!”樑二智忙道。

樑郎中點頭,“也幸虧是練了段時間的五禽戲,等好差不多還接着練吧!練那個有好處!”

樑二智連忙應聲,親自送了他出門,悄聲問樑貴到底是啥病,有多嚴重?

樑郎中擺手讓他不用慌怕,“沒太大情況!不用擔心!”

樑二智鬆了口氣。

那邊樑貴也沒有多過問樑二郎的事,喝了藥,就又躺下來。

樊氏讓都別在上房這邊吵,把人打發出去。

村裡人和本家的知道了都過來探望樑貴,就算不說,也都知道了他們家樑二郎和竇二孃又鬧事,樑貴是氣的了。本家的幾個長輩都罵樑二郎是不肖子孫,樑家要是出事,就壞在他手上!現在竟然還差點把梁氏一族的當家人給差點氣死。

馬氏很快發現,家裡樑貴和樊氏在漠視無視樑二郎,連帶的也不願意多正視她。

等梁氏知道這事,已經是三四天後,樑家溝的人來鎮上趕集,跟陳天寶碰見說了一嘴。

這邊竇清幽接到了容華讓送來的信,還是從韶州府送來的,樑大智帶了個韶州府的女子回來,要帶回家見見正式娶做二房。梁氏正在發愁。

雖然她現在也看不慣馬氏,更嫌惡樑二郎和竇二孃,怒恨他們。可畢竟納妾這個事有一就有二。要是開了先例,那其他兄弟也學着呢?以馬氏那個性子,絕對不會同意她大哥納妾,爹孃也肯定會反對!到時候就是亂家之兆了!

陳天寶急匆匆回來,“秀芬!秀芬!爹被氣病了!”

梁氏突然站起來,“咋好好的被氣病了?大哥回來了?還是捎信回來了?”以爲是樑大智的事兒。

陳天寶皺着臉搖頭,“還不是呢!是樑二郎和竇二孃!”

“他倆又咋了?”梁氏立馬不善的問。

“聽說是不知道壞了啥事兒,大嫂打了竇二孃,樑二郎回到家,爹就氣病了,說是昏了一天。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呢!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陳天寶說着,讓她收拾東西,他喊了行運去套馬車。

竇清幽也讓去拿了件披風披上,坐上馬車跟着一塊來到樑家溝。

看見她們過來,就知道事情已經傳到她們家了。

黃氏哎呦一聲,巴拉巴拉就把事情來龍去脈都跟她們說了一遍,“爹氣的吐血,還強忍着,最後直接昏過去了!把我們都嚇死了!郎中也說要是再氣出病,就轉成大病了!爹孃說不讓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呢!”

梁氏一看樑貴三四天了還面色虛弱泛着蒼黃,恨怒的一下子站起來,“那個賤人孽畜呢!?讓他們給我過來!天打雷劈的狗兔崽子小賤畜!給老孃叫出來!看我不教教他們做人!別一天到晚做畜生!畜生都不如!”

結果起來的太急,罵的太急,氣怒攻腦,兩眼一陣發黑,一身一晃,眼看着就要倒。

“秀芬!?”陳天寶嚇的一個箭步上來摟住扶着。

梁氏氣的喘息着,“叫人過來!氣死我了!”

竇清幽急忙攙扶着讓她趕緊坐下,“莊媽媽!”

莊媽媽快步進來,捏了梁氏的手腕子就開始把脈,“天天沒有大礙,不可生氣傷身。”

竇清幽看着她,梁氏一直都在溫補調養,氣色也一直很好,她又慣常氣性大,咋會因爲這氣就突然出現昏厥的現象?

莊媽媽笑起來,“太太以後可要保養好身子!平常多注意些!也不可再勞累了!”

陳天寶一聽,一下傻眼了,“有有有有了!?”

黃氏哎呀一聲驚道,“秀芬這是有喜了!?”

鄉下也沒有特別忌諱頭三月不能說的,莊媽媽只是沒有說破,但還是肯定了,剛剛上身不到一個月。

樊氏也高興,“快!再請郎中過來看看!”還真是信不過莊媽媽,她一個婆子,伺候人的,又不是郎中大夫。

這可是喜事,連樑貴神色也輕快了些,“別急急慌慌的,說風就是雨!幾十歲的人了,還不知道穩妥!”

梁氏倒是想給陳天寶生一個,雖然家裡有幾個娃兒,可陳天寶卻沒有親生的骨血,肯定會遺憾。又竇傳家的事,她也擔心陳天寶比她年輕幾歲,到時候會移情別的女人,或者是找年輕貌美的生兒子。他可是喜歡小娃兒喜歡的很。

陳天寶簡直樂傻了,雖然知道樑貴生病他不該樂,還是止不住的狂喜。他要有娃兒了!秀芬要給他生一個娃兒了!不管是兒子還是閨女,都是他生的!是他和秀芬生的啊!

“瞧瞧天寶都樂傻了!”樑二智笑着拍拍他。

陳天寶被他拍了下,忙起來,對着他作揖行禮,又對着樑貴和樊氏行禮,對着旁邊的馬氏黃氏和趙氏幾個,行了一圈子的禮。

樑二智看他的樣子,“這可是真高興傻了!哈哈哈哈哈!”

一圈子人都笑話,梁氏忍不住臉色發紅。

陳天寶也呵呵呵的傻笑。

氣氛一下子變好了。

樑郎中還以爲樑貴又不好了,過來一看,只給梁氏把脈,就明白過來,仔細把完脈,說是月份淺,還看不太清楚,等再過上一月就確定了。

那就是十有**是的!莊媽媽都說是了,她也會看個小病小痛,家裡的人頭疼腦熱都沒有看過大夫,都是找她看看,吃些食補的,或者配點藥一吃就好了。梁氏還是挺信任她的!

不過高興完,梁氏又說到樑二郎和竇二孃,“攛掇着二郎毀誓,求着回來,不是爲了好好過日子,竟然是壞事兒的!?”

見又說她小兒子毀誓,馬氏眼中陰光閃爍。她當初就是不安好心才一副好心爲了大局假惺惺的過來勸了讓二郎娶了那個惡毒的賤人,然後再把二郎趕出去!就因爲她當初不樂意結親,就轉過頭記恨他們,害了她小兒子!?

竇清幽看了她好一會。

馬氏察覺到她的眼神,一轉頭和她對視上,頓時心裡一瘮。

竇清幽看着她緩緩的笑起來。

這個樣子對着她,這樣子笑,讓馬氏心裡莫名覺的冷幽幽的瘮的慌。

竇清幽淡淡的收回目光,聽黃氏講常月荷氣的口不擇言罵竇二孃跟人先通姦了,再嫁給樑二郎的,就好奇的問,“那後來驗看了沒有?真要是的,可是混淆樑家血脈!”

“驗看?咋驗看?那常月荷也就是氣恨難忍,怒火上頭,被樑二郎罵下作下賤,受不了罵了他們一頓!”黃氏是不太相信常月荷一時氣憤罵人的話。

“先看五官,有沒有和樑家或者竇家人相像的地方,要是都不相像,就滴血認親啊。”竇清幽笑着道。

馬氏猛地擡眼看向她,“那是常月荷氣恨之下咒罵的話,哪能相信!”

竇清幽看她一眼,疑惑道,“常月荷他們有可能聽到了樑家人聽不到的話,要不然空穴不來風,也不會說那番話。要知道,樑家越勢大,越是有些話不會有人當着樑家人的面說,話也傳不到樑家人的耳朵裡,但別的人卻是可以輕易聽到。要真不是親生的,這個事可就”

梁氏眼皮子直跳,“不可能的吧!樑二郎又不蠢,行房的時候,能會不知道!?”

底下的話竇清幽不好說,低着頭喝熱茶。

莊媽媽低聲道,“要真是跟樑二少爺以前就不是完璧之身,那樑二少爺跟她行房時不是被灌醉就是被下藥,囫圇吞棗,雲裡霧裡就成了好,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你們是不是聽到了啥話?”馬氏陰着眼問。

莊媽媽擡眼看她,“常姑娘怕是隱約聽到了些。樑大太太不如把樑二少爺叫過來,一問當日行房時的情況就能推測個大概。”

黃氏看戲不怕臺子高,立馬打發人去叫樑二郎過來,“就是啊!問問不就行了!”

馬氏滿心不好的預感。

樑二郎知道梁氏她們過來了,見這會叫他,忍着怒恨,緊抿着臉過來。

黃氏迫不及待的問,“二郎啊!你當初和竇二孃行房的時候,是喝醉了還是暈暈乎乎的不知道情況了?”

樑二郎立馬警惕的看向梁氏和竇清幽。

“瞪你大姑幹啥?!事事都怨你大姑!?你沒考中也怨你大姑不讓你考中的!?”樊氏怒罵。

樑二郎臉色難看無比,覺的現在連樊氏也羞辱他。

梁氏冷眼看着他哼了聲,“我看也根本不用問,不過是你們白說一句,就真擔心了!樑二少爺這麼精明能幹,親爺爺都差點氣死!真要是被戴了綠帽子,能感覺不出來!”

一說他戴綠帽子,樑二郎就忍不住了,“大姑不要胡說八道,又污衊二孃!”

“又?我污衊她!?樑二少爺你可真是好本事!”梁氏呵呵冷笑一聲。

“二郎!”馬氏喝止了他一聲。

黃氏有些等不及,“二郎!我問你啊!你要是行房的時候不是清晰的只得睡了個黃花閨女,那就是被灌醉,或者被下藥了!睡了個破鞋!你人小沒經歷過事兒,也沒學過。黃花閨女可是和破鞋不一樣的!”

“二嬸已經說的二孃捱了一頓打,現在還想污衊二孃!?”樑二郎怒道。

黃氏也怒了,“你還真是啥話都敢說?小兔崽子!是我打的她嗎?你不敢怨恨你娘,就找了我來怨恨!?我是吃你的拿你的了得罪你了!?你娘打她,你找你娘問問原因!”

“二郎你給我住口!”馬氏怒喝。

樑二郎怒恨的漲紫着臉住了聲。

黃氏氣的陰沉着臉指着他,“你自己好好想想,行房的時候是迷糊了,還是被灌醉了!天生反骨的小畜生!搞了破鞋也不知道!”

樑二郎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可是又忍不住想起,那天他只喝了幾杯,就醉的腦子昏糊,以至於到了後面來第二次才漸漸的清醒過來。

馬氏看他的神色,他出去也不放心的跟出來,“二郎!?二郎!?”

樑二郎停住,“娘!”

馬氏把他拉到一邊問他,“你跟那個賤人行房的時候,是不是不對勁兒?”

“沒有的事!”樑二郎否認。

知兒莫若母!馬氏看他的神情,這又是個敏感的事,肯定是有啥不對勁兒的了,“你是昏迷了?還是被灌醉了?是她先勾引的你是不是?”

“沒有!娘!你不要也像她們一樣對二孃這麼成見好不?我是你兒子,琦哥兒是你孫子!你就算再不喜歡二孃,看在兒子和孫子的面子上,別學她們了行不!?”樑二郎乞求她。

馬氏看他這樣,完全心裡只有竇二孃那個惡毒賤人,常月荷都親自出來指認了,他還是相信竇二孃,恨的咬咬牙。

這個事就這樣過去了,但給每個人心裡都埋下了個種子。

梁氏回到家,就被陳天寶安在了屋裡,啥活兒都不讓幹,就好好養着,“你想不想吃小炒魚?還是想吃烤羊排?想吃石板燒?或者烤鴨?還是做些清淡滋補的?”

“你已經問了好幾遍了,我現在沒啥想吃的!”梁氏無奈的回他。

陳天寶握着她的手傻笑,“你想吃啥,都跟我說!我去給你做!這時候不穩當,你也別去作坊了!酒樓的賬目我來看!等你穩當點了,過了年,開了春,再出去慢慢活動!”

“我這真在屋裡貓幾個月,還真危險了!”梁氏翻他一眼。

陳天寶笑了一通,“雨雪天不能出去!早上晚上下霜雪的時候也不能出去!你要是想出門,天晴好的時候,我陪你!”

又問一遍她沒有不舒服的,也沒有想吃的,陳天寶又叫來莊媽媽,問咋給她調養滋補。

莊媽媽配了安胎的藥膳湯,“這幾樣都好喝點,平日裡多注意些活動,太太身子骨調養的很不錯,不會有啥問題的!”

陳天寶放了心,拿着那些藥膳方研究。又說給娃兒起名字,女娃兒叫啥,男娃兒叫啥。

家裡上下也都一片歡喜。

竇小郎想要個弟弟,“娘一定要生個弟弟!”小弟被害死了,他還會在投生在她們家的!他今年去廟裡燒香的時候求的就是這個。

“生個妹妹不好!?家裡就四娘一個女娃兒,也太孤單了!”陳天寶道,四娘要學的東西太多,還管着釀酒,雖然有丫鬟婆子,有夫子,可她們都不是朋友,雖然有陳小姐她們幾個要好的朋友,可不是姊妹。親姊妹一個炕睡覺,天天親親熱熱的纔好!

“要個弟弟!”要是妹妹,小弟就不能再投生過來了!

看他這麼固執,梁氏拍他一下,“你不是不喜歡小六跟着你!”

小六如今正是喜歡追着大孩子玩的時候,竇清幽他有些怕她,長生他也不敢親近,竇三郎不常回來,就粘着竇小郎。

竇小郎撅了撅嘴,“肯定是小子多了好啊!以後我們兄弟混的官場的混官場!當將軍的當將軍!管生意的掙大錢!咱們家就徹底壯大!肯定得好幾個兄弟!少了不夠使的!”看姥爺家,就三兄弟,生意再做大,大舅他們都管不過來,還有那麼多拖後腿的。

“一堆歪理倒是不少!”梁氏笑罵一句。

陳天寶笑哈哈的說好,“現在是兄弟四個,再來一個弟弟,你們正好五兄弟,能幹成大事了!”

這家裡正歡騰着,樑大智押送着一批酒回來了。

陳天寶一塊過去接的他,看樑大智下了馬車,隨後又下來個二十歲上下的姑娘,就抿了下嘴暗歎口氣。

樑大郎看着頓時驚呆,“爹”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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