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收徒的事你就先放一邊吧!眼下還是先看看這些染了瘟疫的百姓,要是再晚,就有人員傷亡了!”竇清幽笑道。
一聽瘟疫,姜老頭恍然想起來自己來幹啥的,“我就是來看看這地有沒有瘟疫的!”然後又指着莊媽媽,“你個臉色我看有幾分……”
“我的臉沒事!”莊媽媽立馬沉聲道。
“年輕人聽我一句,太兇了,找不到婆家!”姜老頭好心道。
那邊轉運跑過來,“小姐!拿到臨縣的最新消息了,已經死了七八個!”
竇清幽臉色一變,立馬拉了姜老頭,“你還能不能看病?要是看不清,就叫你弟子代勞!”
“誰說我看不了!”姜老頭立馬不願了,當即到隔離區去看病人。
來了大夫,還有幾大車的藥材,也安撫了些人心。
姜老頭很快看準病症,對症下藥,兩劑藥下去,情況就好轉了。
竇清幽也接到家裡有人感染上的消息,立馬和莊媽媽帶了藥回鎮上,留竇小郎下來協助。
梁氏見了她,聽她沒染上,已經有厲害的大夫過來,還找到了方法治瘟疫,很很鬆了口氣,“那快點給你弟弟看看!還有張小郎,也染上了!家裡的兩個婆子,一個護衛也有!”
“娘先別急!莊媽媽已經學了來,這就給他們看診!”竇清幽安撫她。
梁氏是有些不相信莊媽媽的醫術,她給人調理身子是挺厲害,但治病上實在不讓人放心。不過現在也顧不得了,已經有人染上瘟疫死了,小六是她拼了命生下來,好不容易養到這麼大,是萬萬都不能出事的!還有張小郎,也是個小娃兒!
好在小六他們發現的早,兩劑藥下去,情況就穩住好轉。
而因爲躲避瘟疫跑到樑家溝的樑鳳娘,卻一下子病倒了。
黃氏自己也不敢去照顧,讓她的下人伺候樑鳳娘,然後大罵梁氏和陳天寶把瘟疫傳染給她閨女,還把她閨女弄到孃家來,再傳染一大家子。
樑郎中也在外支援,村子裡沒有大夫。
這個時候趙氏又要生。
樑貴立馬把樑鳳娘送到鎮上來治。
樑郎中這邊也已經拿到了治這次瘟疫的藥方,和他琢磨的方子差了幾味藥,已經摸到癥結,見了樑鳳娘一診斷,“你這已經染上五六天了,都沒有感覺嗎?”
樑鳳娘一聽五六天,臉色變了,她只是先前吃壞東西有些拉肚子,硬着臉道,“我這是在洺河畔傳染的!是小六他們傳染給我的!”
因爲梁氏始終不太放心莊媽媽的半吊子醫術,樑郎中剛去看過小六和張小郎他們,剛剛染上兩天,因爲倆人都身子虛弱才一下子病倒。也懶得跟她掰扯,開了方子,讓她去抓藥,“這藥對症,吃了就好!不過你還是先到隔離區,免得再傳染給別人!”
樑鳳娘不願意到隔離區,那擠着一堆得瘟疫的,她就算吃着藥,也會再傳染上。
樑貴豈容她兒戲,當即訓斥一頓,把她送到了鎮上隔離的幾座舊宅區。
疫情很快控制住,趙氏也生下期盼已久的閨女。
黃氏卻在這個時候爆發了瘟疫。嚇的樑三智立馬找樑郎中來看,又給家裡全部消毒,隔離黃氏,進他們院子的人也都控制着,不等家裡所有人都好了之後,暫時不讓探望趙氏母女。
樑貴也有些咳嗽,連忙把自己隔離起來,又命家裡其他人沒有病症的也都喝上兩副藥,一防止再復發傳染。
黃氏倒在炕上,時不時要咳嗽又要起來拉,就忍不住罵梁氏,“自己家得了瘟疫,就傳染給鳳娘,還把鳳娘趕出來扔到孃家來!這下一家子都要被傳染上了!也不知道安的啥心!”
樑貴聽了就喝罵,“郎中都看了,鳳娘那染的瘟疫都好幾天了,她自己硬跑到洺河畔,小六身子不好,傳染給他,你還顛倒是非罵別人?!要不要點臉了!”
黃氏纔不信,“鳳娘可是被攆回孃家之後才發病的!”現在連她也傳染上了。
“她那病已經好幾天,大夫都診出來了!也才一發病那麼嚴重!她現在吃了幾天藥才減輕。小六他們剛剛傳染的,吃兩天藥就已經好了!”樑貴怒喝。
黃氏看他憤怒了,抿了抿嘴不再多說,心裡卻不以爲然。那吃兩天藥就好了,爲啥聽他們也傳染了病,不來探望?
家裡的人才剛剛治好,她還帶着兩個小娃兒,梁氏的確有些不敢,讓人送了藥菜和給趙氏的補品。
朝廷的賑災政策也下來了。
五十萬兩賑災銀兩,由薛堯負責押送,免除一年的徭役和賦稅。
好在此次洪澇不大,疫情也很快被控制治療,就是西水江的堤壩和上游水庫要修建,臨縣淹的水,也要些日子才能下去,整個汝寧府一帶,因爲大雨,夏季種植全部耽誤,坍塌房屋幾萬間,各損失不計。
唯一值得慶幸的,新修築的堤壩,防護堅固,又是在收割了麥子之後,地裡的莊稼是收回家了。
經過這次連天大雨,兩處決堤,又有瘟疫,正陽縣一帶的百姓都開始默默的感念修築堤壩的燕麟。那處堤壩之前說是不太牢固了,要是沒有修築,今年肯定會決堤,黃河要是決堤了,那可是天大的洪災!
雖然燕麟是個太監,而且名聲惡劣,但修築堤壩卻是實打實的,那些服徭役的百姓也都說比之前服徭役吃得好,也沒之前辛苦還捱打的。
而且汝寧府也差不多距離京城遙遠,對燕麟所做的事,只不過一些傳聞,他們‘山高皇帝遠’,還都不清楚真相呢!
有人再見了竇清幽,就忍不住覺的可惜。可惜了燕麟那樣俊美驚豔的人,竟然割了子孫根做了太監。他要不是太監,估計也不會心裡不平衡,做那些壞事。要是正常,那竇清幽嫁過去,和和美美啊!
但這種理解只是少數,大半的人還是都聽過燕麟坑害忠良,殘暴虐政的種種事蹟。
“竟然還有人說燕副都督是禍國妖孽,他是算着會洪澇,所以才修築了堤壩,就是爲了掩藏他妖孽禍國殘害忠良的劣跡,想博得個美名,繼續留在朝中禍害!”郝小從外面帶回的消息。
竇清幽眉頭挑了挑,那閹賊要是有好名聲纔怪了!不過縣誌和楚史肯定會記上一筆,他修築堤壩的事。
修復時期,很多臨縣過來的百姓轉移到龍溪鎮來,就不想走了。這邊不靠水庫堤壩,又比他們那邊繁華太多,即便做工都比他們在縣城裡掙的多,要是留在這裡,也能跟着學釀酒,辦酒坊釀酒賺錢了。
竇清幽讓他們願意留下做工的就留下做工,會幫忙安排。
無獨有偶,大雨連綿到嘉定府,連發山體滑坡和特大山洪泥石流。
朝廷立馬派遣兵力過去救援,派欽差前去賑災。
同時朝廷頒佈禁酒令,限定各地酒商買糧釀酒的數量。
至於龍溪鎮果酒釀製,倒是完全沒有限制。
禁酒令下達,鎮上的百姓都無比慶幸,“幸好我們釀酒不用糧食,只是用果子!”
“是啊!雖然今年因爲下雨果子損失了不少,但沒有禁酒令,咱們就還能釀上果酒,賣上錢!”
“禁酒令一發,那些酒商釀製的酒不多,咱們這的果酒也能多賣些了!”
“那咱們今年就加把勁兒!不說要這個時候賺不良心的錢,賺錢也要審時度勢的!”
很快村人就全部動員了起來,田地裡能下腳,就緊着種了豆子玉米,然後開始釀酒。
李子趕到成熟期,連天大雨下,損傷不大,而葡萄水蜜桃這些損傷就很大了。蘋果,梨子也落了一層的小果子。
葡萄酒莊和葡萄溝,另幾個果園的損失情況,竇清幽很快推算出來,“今年估摸着要少賺兩萬兩銀子。”
“已經不錯了!沒有出大損傷就是萬幸了!左右咱們家也不缺那個錢!”梁氏頗有些劫後餘生之感。尤其是疼愛的兒子染上了瘟疫,還有人因爲染上瘟疫死了,人數統計都有五六十個人了。
竇清幽笑着點頭,“能將損失降到最低,就是最好!”
容華趕到龍溪鎮時,各處雖然都有損失,村裡房屋也有坍塌,但境況比一路走來,其他地方好上太好,尤其是臨縣,“聽這裡洪澇,我就怕有瘟疫,路上接到瘟疫還染了家裡人。”
他沒說擔心着急,蹙着眉,鳳眼閃着濃濃擔憂和劫後餘生的慶幸,一身風塵僕僕。
竇清幽笑着謝他,“先進去坐吧!”問他吃飯了沒有,讓櫻桃上茶和點心。
“等到飯點再吃吧!跟我說說這段時間的情況!”容華坐下來。
竇清幽讓他去洗漱,吃些點心再說話。
竇小郎看兩人說了半天,也湊過來。
容華正問到今年不去斗酒大會的事,“怎麼突然就決定不去了?”
“棒打出頭鳥,已經連着兩年拿了魁首,今年也沒能釀出滿意的新酒。就不想再多跑一趟,也把機會讓出來,讓別人家冒冒頭。”竇清幽解釋。
“品酒會上喝的新酒很是不錯,比之董酒絲毫不差。三年連冠,之後再退下來豈不更好?”容華勸說。
“事實上,我覺的斗酒大會一年一次太過頻繁了,三年四年也有時間讓人們創新,研製新酒。年年都去,也不可能年年出新!慢慢就沒意思了!而且正陽縣這邊遭災,嘉定府那邊災情嚴重,今年又頒發了禁酒令,就先休養生息吧!”竇清幽道。
竇小郎笑道,“去了也沒啥好的,不過是贏了魁首,一個啥用都沒有的酒神權杖,還有人來偷,差點出人命!反正我們家的酒也不愁賣,就不去了!家裡遭了災,還巴巴的跑去斗酒大會也不像樣!”
容華聽着點點頭,“話是這麼說,不過這個時候去參加斗酒大會,也能爲龍溪鎮爭取更多訂單,帶來更多益處。有益無害!”
“容大哥!你很想讓我四姐去參加斗酒大會啊!?”竇小郎笑着問他。
容華眸光微凝,只一瞬間,默默的看了看竇清幽,“出行……也沒什麼不好。”
竇小郎看着他,笑容就揶揄起來。
竇清幽既然已經決定不去,那她就不會再去,倒要看看那個閹賊搞什麼鬼!
見她非常堅定,容華也不再勸她,倒是在龍溪鎮待了兩天,不過多是竇小郎插在一旁。
竇清幽要安排釀酒事宜,也忙得很,沒多的時間作陪。
樑鳳娘倒是見了他,就趕過來,打聽白少陵的事,讓他幫忙給白少陵捎帶東西。
容華婉拒了,“我之後要北上,怕是沒有時間再回汝寧府,樑姑娘若是捎帶東西還是找別人吧!”
“你不是從外地過來,沒有回家的,難道不回家看看嗎?”樑鳳娘不相信他不回家,猜他不想幫忙捎。
“我已經回過了一趟家。”容華淡淡道。
樑鳳娘心裡不滿,爲啥都不幫她!?都看不起她是和離的!?但對着他俊美如仙的模樣,旁的話可是說不出來。要不是容華沒有娶過親,或者她沒嫁過人,他的年齡也和她正好相當的!竟然都喜歡虛僞的竇四娘,連她都要嫁給一個太監了,都還圍着她轉!長的又不是國色天香!
樑大智和樑二智聽家裡遭災,也急忙忙的趕了回來,看家裡都損失不大,染了瘟疫的也治好了,這才鬆了口氣。只是損失,人沒事已經萬幸!朝廷免了徭役和賦稅,禁酒令也沒有下達到龍溪鎮,也是不幸中的幸事了。
至於竇清幽不參加今年的斗酒大會,也都覺的挺好,也免得被人記恨算計,名聲是已經拿到了,品酒會也很成功,訂單也提前簽了,不去也好。
此時邊關卻傳來消息,韃靼大軍犯鏡,而高麗也駐派十萬大軍,名爲駐防,實則虎視眈眈。
“咋會這個時候犯鏡?難道是想趁着內患打過來?”陳天寶驚道。
竇清幽擰着眉,“是大都督梅老將軍病重,韃靼那邊怕是去年就探聽了消息,早就知道梅老將軍不行了,而大楚將領中難有企及的,真正當用的將帥之才,少之又少!”朝廷各派黨爭,爲國爲民的各種官員早已經在黨爭中變了味。
“那燕麟這個副都督,肯定要帶兵出征了!”一年的時間,他還能讓皇上廢除賜婚聖旨嗎?梁氏一顆心都糾了起來。
“梅老將軍從去年中毒病發,已經難以支撐,現在他再無法帶兵,副都督是肯定要上的!”竇清幽點頭,修建皇陵的擔子要轉給其他人了,他作爲統十萬兵馬的副都督,定是要帶兵出征的。
“他要是修建皇陵,就被綁住了,能帶兵也好,說不定有軍功,更容易!就是不知道韃靼那邊的情況,要是引起戰亂,苦的還是老百姓!”陳天寶說着嘆口氣。
梁氏也嘆口氣,“這洪澇纔過去,嘉定府那邊還水深火熱,要是再打仗,還不知道咋過呢!”
“我們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需要我們後方補給,我們就補給!”竇清幽沉聲道。
陳天寶和梁氏都點頭,“只能盼望着,韃靼不要打過來了!”
戰爭的消息還沒傳過來,樑鳳娘這時候一心想着要竇清幽幫忙,聯絡白少陵,幫她牽線,話裡話外,說她在洺河畔傳染了瘟疫,差點沒命。
竇清幽聽的怒煩,直接叫了門房過來,“以後樑鳳娘再來,不通稟不得入內!”
她這是絲毫不給面子了。門房嚇的連忙跪下應聲。
樑鳳娘還在一旁聽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怒極的尖叫,“竇四娘你想幹啥!?我哪個地方咋着你了,你非要打我的臉!把我往泥裡踩!?”
“你有什麼資格呵斥本縣主!?滾出去!”竇清幽冷聲怒道。
樑鳳娘氣的兩眼發黑,尤其是看一旁還有下人在,胸口起伏着,怒咬着牙,“你……”
“自己得了瘟疫,傳染到我家裡來,竟然反咬一口,還以此相脅,你有什麼臉!?”竇清幽怒叱。
“明明就是……”樑鳳娘看着她冷厲鄙棄的眼神,又看看一旁的嚇人,說不出來,轉身哭着跑出去。
“小姐!她這樣出去,怕是要說啥話…”程媽媽忍不住道。
莊媽媽冷眼警告她一聲。小姐心裡裝着疫情,還有戰爭,斗酒的事和容家那邊,哪一件都不是小事,這些日子連好好休息都不曾,樑鳳娘還來找事,早該教訓!
竇清幽沒有理會,她還有事要忙,緊着就出門了。
樑鳳娘哭着跑回了客棧,跟人哭訴一通竇清幽如何如何踐踏她打她的臉,不拿她當表姐,一直看不起她,又跑回孃家哭訴。
黃氏噼裡啪啦就是一頓怨懟的罵聲,好像要把不滿都發泄出來似的。
樊氏氣的胸口疼。
樑二智回來,照着樑鳳娘就狠狠打了兩巴掌,“你個孽障!別以爲你做的事我都不知道!你心裡想的別人也都眼瞎看不出!”
樑鳳娘滿腔委屈怨氣,又哭着跑出去。
樑二智不讓她走,“你給我站住!”
“反正你們也從來沒有爲我想過!我過的悽慘,被人看不起,被自家人欺辱,到頭來還都是怨我的!我已經和離了,我的事不要你們管了!”樑鳳娘哭着就跑。
黃氏那邊也說竇清幽,“沒當縣主的時候就不得了,當了縣主派頭架勢更大了!對着別人就是和顏悅色,讓幫啥就幫啥!對着自己人就看不起,就羞辱打罵!受了委屈,連說都不讓說一句了!?”
樑二智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咋娶了黃氏這個蠢貨!還生了樑鳳娘那個耳生反骨的孽障!當即就氣甩了黃氏兩個巴掌,“再給我顛倒黑白,搬弄是非,老子休了你個賤婦!”
“你休了我吧!你有本事你休了我吧!”黃氏可以說除了做媳婦兒要幹活兒外,沒有捱過打,這會卻因爲這個被打了,一下子怒火上來,就鬧了起來。
樑二智可不是樑大智,他是三兄弟裡性子最衝的,當即就去寫了休書,砸過去。
黃氏看他真的寫了休書,一下子傻眼了,哭鬧着想要佔上理,讓都讓着她,這下變成了害怕,真的委屈哭起來了,“你個喪良心的樑二智!我嫁給你,給你生兒育女,熬成了黃臉婆,你有錢了,發達了,就要休了我了!你個天打雷劈喪良心的東西!”
樑二智誰也不讓拉,怒罵着讓她收拾東西立馬滾,“有種出去鬧!看有誰聽你的信你的!看你自己說的,自己有幾分理!給我滾!我們樑家沒有你這種顛倒黑白,攪家亂家的賤人!”
而鎮上也傳開來,竇清幽說那話,是真的像樑鳳娘說的,看不起表姐?當她面這樣吩咐,的確有些太過打臉了。
有人聽了就反駁,“你們不看看她自己是個啥人!總是跑去纏着縣主,那是讓縣主給她介紹個高門大戶嫁過去做少奶奶呢!今年遭了洪澇,還有瘟疫,那麼多難民,你們看縣主這些日子都沒閒着過!天天出門,忙得腳不沾地!她還去找啥大戶人家的親事,也是沒眼色!”
“我還聽說,她自己得了瘟疫,搬去了洺河畔,傳染給了家裡的娃兒,卻反過來怨洺河畔傳染給她的!這種話都能說得出來,以爲大夫說的沒她說的對呢!誰相信啊!”
樑鳳娘怒恨死了,明明是她受到了羞辱,回孃家不說幫她討回公道,連安慰的話都沒有,竟然還捱了打!心裡對竇清幽的怒恨,這一刻迅速膨脹爆發。不就是靠着狐媚,走了狗屎運,才得了個縣主的封號,還要嫁給一個沒根的太監,真把自己當成金鳳凰了!
樑二智過來道歉,竇清幽不在家。
“韃靼二十萬大軍犯鏡,天災還沒過去,那邊又要打仗了!四娘忙的吃飯時間都是擠得!”梁氏雖然覺的直接當面吩咐不太好,可也知道現在有多少事,多大的事,哪一個都緩不了!
樑二智大吃一驚,“打仗!?啥時候的事?”
“半月之前的事,估摸着消息也快過來了!”梁氏沉着臉道。
樑二智倒吸口涼氣,“韃靼去年不是還來朝賀,咋會突然就攻打過來!?”
南來北往的行商也很快把消息帶過來,韃靼大軍打過來了!要打仗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