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寒忙跑上前,死死的拽着林山的胳膊,努力的往後拽着林山。
林山現在就像是瘋了一樣,無論別人說什麼,似乎都聽不進去。
林穀雨忙跑到池航的那邊,一把將他拽起來,眉頭緊蹙着,低聲說道,“你不能還手,你還不能躲了?”
“你們......”趙氏只覺得頭暈的要命,扶着牆壁,勉強的站在門邊,低聲說道,“在鬧什麼?”
“娘?”林穀雨一回頭,就瞧見趙氏一手扶着門框,臉色蒼白虛弱的站在那裡。
呼。
林穀雨忍不住的舒了一口氣,快步朝着趙氏那邊走去。
不等林穀雨走過去,林山快步朝着趙氏那邊走去,緊張欣喜的一把抓着趙氏的胳膊,忍不住的吞嚥了一口唾沫,眼睛認真的望着趙氏的臉,低聲道,“小杏,我回來了。”
趙氏頭疼的擡眼望着面前的男人,一開始驚愕,隨即變得欣喜。
“山哥。”趙氏嘴角勾起一個高興的弧度,目光溫柔的望向林山,“你回來了?”
剛剛說完,趙氏的目光越過林山的肩膀,瞧着不遠處池航滿身傷痕。
“池航怎麼了?”趙氏偏頭看向一旁的林穀雨,納悶的問道。
林穀雨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林山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池航,一臉嚴肅的說道,“咱家穀雨一定不能嫁給這樣的男人。”
趙氏只覺得頭疼的要命,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
“娘,你沒事吧。”林穀雨說着,快步走到趙氏的面前,伸手抓着趙氏的手腕處。
林山正要推開林穀雨的時候,就看到林穀雨一臉認真的樣子。
“娘,您還沒有好利索。”林穀雨說着,伸手扶着趙氏朝着裡面走去。
扶着趙氏坐到牀邊,林穀雨雙·腿直接跪在牀上,磨蹭的爬到趙氏的身後。
“娘,您忍着點。”林穀雨說着,小心翼翼就要將趙氏腦後布解開。
林山不安的站在一旁,想了想,開口說道,“怎麼不讓立夏過來弄?”
林山說完,轉身看向站在不遠處角落裡面林立夏招招手,“立夏,你還不趕緊幫着你娘弄一下。”
林立夏不安的站在角落裡面,擺擺手,低着頭。
許是覺得林立夏覺得她現在的反應有些太過激烈了,伸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爹,我肚子有點疼,我先出去了。”
林穀雨聽着林立夏的聲音,擡眼看了一眼林立夏,沒有說話,正要幫着趙氏重新上藥的時候,林穀雨看着裡面的藥粉,覺得有些不對勁。
“娘。”林穀雨說着,伸手重新幫着趙氏包紮好,“你記得是誰把你推倒的嗎?”
“推我?”趙氏驚訝的望着林穀雨,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人推我,我的膝蓋後面好像被人用石頭打了一下,然後沒站穩,後腦勺好像也被打了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林穀雨說着,連忙從牀上想下來,面對面的望着趙氏,緊張不安的問道,“哪個腿?”
趙氏擡眼望着林穀雨,瞧着林穀雨半邊臉腫的很高,心疼伸出手,“穀雨,你難道跟池航打架了?”
“沒有。”林穀雨微微抿脣,眼中噙着淚,聲音哽咽着,“那條腿?”
“左腿。”趙氏拍了一下自己的左腿,瞧着林穀雨蹲下身子幫她將褲子擡起來,納悶的問道,“穀雨怎麼了?”
等着林穀雨瞧着趙氏腿上的傷痕,臉上的表情有些難看,林穀雨緩緩的站起身子,面無表情的望向趙氏,“娘,你確定不是我婆婆推你的?”
“哪能?”趙氏一拍腿,笑着說道,“你婆婆想拉着我呢,結果沒拉着,我肯定不是你婆婆做的。”
林穀雨臉上的表情一陣青一陣白的,眉頭輕蹙着,“他們都說是婆婆把你推倒的。”
“胡說什麼!”趙氏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嚴肅,沒好氣的說道,“不管怎麼說,咱們兩家也是親家,你婆婆怎麼可能推我呢?”
“恩。”林穀雨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頭,輕聲說道,“我明個去給我婆婆賠不是!”
趙氏笑着點點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腦後,有些疑惑的說道,“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專門打了我頭一下。”
“什麼時候?”林穀雨緊張的望向趙氏。
“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趙氏微微勾脣,低聲說道,“周圍沒有一個人,然後我就感覺好像有人砸了我頭一下。”
聽着趙氏這麼說,林穀雨的眉頭輕蹙着,臉上的表情嚴肅了些。
難道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她和林小寒兩個人一直在守在趙氏的身邊,後來小寒將她送出去了,或許是半夜的時候小寒出去了?
“小寒?”林穀雨朝着外面叫道,半邊臉高高的腫起來。
“二姐?”林小寒瞧着林穀雨的臉,眉頭輕蹙着,有些擔心的說道,“你的臉真的沒事嗎?”
現在根本管不了那麼多的事情了,林穀雨有些困惑的問道,“昨個晚上,你有沒有離開牀?”
“出去方便過。”林小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立即保證道,“二姐,我出去連一盞茶的時間都沒有。”
如果房間裡面林小寒出去了,那就只剩下林立夏一個人了。
“娘,我覺得這個藥不好用了,池航已經託人去鎮上買藥了。”林穀雨說着,很自然的將藥放到袖中,“等着藥來的時候,我再給您換藥。”
說道這,林穀雨的目光在林小寒的身上打量着,“小寒,今天晚上你一定不要離開娘半步,如果是要方便的話,你就讓爹看着娘。”
林穀雨擡眼看了一眼林山,垂眸掩飾眼中的不悅,隨後朝着外面走去。
池航站在門口旁邊,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林穀雨伸手扶着池航的胳膊,一臉擔憂的望着池航,“回去我幫你看看。”
池航臉色微微發紅,任由着林穀雨扶着他離開了。
等着那兩個人出去了,林山呆呆的看着那兩個人,隨後有些焦急的看向趙氏,“他們兩個......”
“你打的?”趙氏的眉頭不悅的皺起,有些生氣的開口問道。
“不是,是說穀雨婆婆把你弄成這個樣子的!”林山聲音遲疑地開口說道,“難道不是嗎?”
趙氏一把抓着林山的胳膊,沒好氣的說道,“沒有事實依據,你胡說什麼?”
“那個男的,還不是把立夏的肚子弄大了,穀雨怎麼能......”林山的臉色一變,怒道。
趙氏毫不猶豫的將手打在裡林山的後背,沒好氣的說道,“你亂說什麼,立夏懷孕是跟着別的男人偷偷懷孕的,故意說是池航的孩子,你不問清楚你怎麼隨便打人!”
“我問清楚了。”林山有些委屈的說道,伸手摸了摸後腦勺,完全不明白,他明明問清楚了,爲什麼全都是他的錯。
糾結再三,林山有些無奈的說道,“立夏不是那種人,怎麼會?”
“你大閨女是個有主意的人,可不是以前的那個立夏了。”趙氏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
剛剛林穀雨問林小寒話的時候,趙氏算是聽明白了。
她本來不嚴重,後來又被打了一下,這個房間裡面就剩下林立夏一個人了,除了她,就沒有旁人了,穀雨只是沒好意思直接說明白。
趙氏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嚴肅,林立夏爲什麼說謊,還騙了林山。
如果林立夏一早知道她能醒過來的話,肯定不會說那些話了吧。
趙氏的眉頭皺的更緊,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她一直努力的想要照顧好林立夏,爲什麼她還要做那樣的事情?
林立夏爲什麼要打她?
林穀雨扶着池航回到了房間,心疼的望着池航,聲音委屈着,“疼嗎?”
“不疼。”池航淡淡的開口說道,“岳父打得對。”
“對什麼對,明明是非不分,有什麼對的?”林穀雨眉頭緊蹙着,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瞧着林穀雨這個樣子,池航心疼的摸着林穀雨的臉,小聲的問道,“你別生氣了。”
“你坐下,我幫你看看。”林穀雨扶着池航坐下,很自然的伸手就要去解池航的衣服。
“以前曾經跟你姐姐,”池航眉頭緊蹙着,聲音低沉,“那個時候你捨不得打我,岳父打我也沒錯。”
“真是傻到家了。”林穀雨現在真的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做什麼,擡眼望了一眼池航,毫不留情的將池航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池航疼的臉色都變白了,愣是沒有吭一聲。
林山是從戰場上回來的,那可是個拼命的地方,能夠活着回來,他定然毫不留情的殺人,招式定然不是平日裡那些人練得花拳繡腿。
池航精壯的身體上一片青一片紫的,幾乎沒有幾塊好地方。
林穀雨眼中的淚水忍不住的落下來,手輕輕的碰到那些傷口,就看到池航的身體一動。
“穀雨,我沒事的,你別哭。”池航擡眼就瞧見林穀雨哭了,手忙腳亂的拿起一旁的巾帕,笨手笨腳的幫着林穀雨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