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本少看上的人,就是與衆不同,走去看看!”金榮聽了下人的回報,豪氣萬千的說道。
這就造成了一個怪異的搶糧大戰。
白錦蘇、白流蘇拼命的抓着麥子口袋,四個僕從打扮的男子抓着口袋的兩個角,一對二,你來我去,在糧食集市上展開了壯觀的拉鋸戰。
“你們是誰,幹嘛搶我們的糧食!”
白錦蘇抓着口袋口,用腳狠狠地踹抓着袋子角的兩個黑衣大漢,她就沒見過這麼大膽的搶劫犯,衆目睽睽之下,居然毫無懼色。
“姐,你抓牢了,別讓這些人得逞!”還好,剛纔將八十斤的麥子分了兩個口袋,纔不至於一下子被人搶走。
“知道,你別管我,你守好你自己的!”
白流蘇豁出去了,哪裡還有一份害羞矜持,嘴裡叼着粗粗的辮子,一張小臉緊繃着,帶着白家人特有的一股倔強,與她的柔弱長相形成鮮明對比。
白錦蘇只看她一眼,不自抑的笑了出來,看來大姐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這不,好好的小家碧玉,瞬時變成了彪悍村婦!
強!
白錦蘇不知道,她笑別人的時候,有人正驚訝的望着她。
被一衆男子簇擁而來的金榮,換了一身精緻絳紫色蜀地錦袍,領口和袖口,均用銀色絲線繡着繁雜的祥雲圖案,這身衣袍讓他顯得有尊貴,又精神百倍,頭戴玉冠,露出精緻漂亮出衆的五官,大拇指上帶着碧綠的墨玉扳指,浸着商場沉浮特有的沉穩,腰間束着一個黑玉腰帶,彆着一塊象徵身份的金色令牌,腳踩牛皮軟靴,通身氣派,富貴逼人。
胡掌櫃自從看到金榮這麼一身見貴客時候才穿的衣袍,瞬間亞歷山大,就差臨時抱佛腳祈禱,少東家就是他的祖宗,要是再搞砸了祖宗的好事,他怕會屍骨無存……
“少爺,你看這?”
胡掌櫃低頭哈腰的從一衆人身後小跑着過來,不贊同的看着白錦蘇倆姐妹,女子舉止當溫柔嫺雅,哪能如此當家和男人強搶東西。
金榮眼眸一挑,帶出幾分邪氣,又是別樣風采,像是夏日裡多變的天氣,令人捉摸不透,卻是愈發的讓人害怕。
胡掌櫃冷汗森森的等着,惹到了猛虎,他也只有延口殘喘的份,誰知道大爺早不來巡視,晚不來巡視,偏巧大半夜來,奇葩的一早就碰上這兩姐妹。
“本少是讓你們這樣請人的?”慢悠悠輕飄飄,淡漠語氣中夾着一份不悅,金榮一張桃花水眸閃着難得一見的冰寒。
那四個男子立刻停住,白錦蘇一個沒放過,啪,翻倒在地,身上還壓着半袋子糧食,望進那雙她見過最迷人的眼睛,起身的速度已然慢了半拍。
這個畫面衆人看來,白錦蘇完全依在金榮懷裡,一個嬌小玲瓏,一個高大英俊,一個粗布麻衣,一個華麗錦袍,怎麼看,怎麼引人遐想,浮想翩翩……
“你沒事吧!”溫和的低問,從頭上飄來,白錦蘇有一刻的錯愕,視線無意中瞄到旁邊的流蘇,轉而是幽深難解。
“我沒事,你可以放開我了?”擡頭,臉無意中觸及他扎人的下巴,白錦蘇,淡淡說道。
“錦蘇,你還好吧!”白流蘇大力的將白錦蘇從錦蘇懷裡拽出來,尖銳的聲音有點刺耳,甚至修長的指甲直接擦入了白錦蘇嬌嫩的皮膚,流蘇紅着臉,望着金榮一身錦繡,眼裡的光芒更加明亮。
“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
跟始作俑者道謝,大姐我手真疼!
恨鐵不成鋼啊,有木有!
“大姐,我沒事,我們走吧!”白錦蘇默默收回手,抓起地上的糧食轉身,撇撇嘴,先前還覺他儒雅斯文,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原是個紈絝!
金榮挑眉,這姑娘並不喜歡他的英雄救美,反而因爲他剛纔的舉動,厭惡上他了,有趣。
“姑娘,讓我們少爺送你回家!”
胡掌櫃眼見東家的眉頭皺了起來,放大了膽子,跳出來將白錦蘇攔住,就差下跪了。
心裡卻不以爲然,他還沒見過這麼給臉不要臉的女人,少東傢什麼身份,她一個小小賤民什麼身份?無知。
“非親非故,不勞大駕!”
當她沒看見他眼裡的不屑,白錦蘇忍着,這個胡掌櫃,狗眼看人低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改!
“姑娘,剛纔屬下多有冒犯,還請姑娘諒解,他們也是得了我的命令纔會對姑娘無理的!”金榮走過來,一臉的認真,誠摯說道,眉眼間的寒意,頓讓那剛纔使勁搶糧食的四個僕從變了臉色。
真是冤枉!
明明是少東家說手段不論,只要將人帶到少東家的馬車上就算完成任務,現在又這般生氣,下人難當。
“我想收購,姑娘家裡的當歸!”
“既然公子說了實話,我也不隱瞞,家裡沒有當歸了,只剩下獨活,還望公子保重!”白錦蘇微微一笑,這種見利忘義的傢伙就活該一輩子獨活。
拐彎抹角的罵他?
“姑娘真是慧眼,這就能看出本公子單身一人?”金榮啪打開摺扇,不見怒氣的桃花眸飛轉着流光,郎聲笑道:
“既是這樣,姑娘就更應該讓我送你回家!”
牙可真酸。
“我還有事在身,恕不奉陪!”白錦蘇撂下話,抓起糧食抗在肩頭,麻嗖嗖的奔了。
“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奸笑,從身後傳來,白錦蘇腳下飛快。
等到,白錦蘇扛着麥子到白老大停車的地方時候,車上的一衆婦人急忙忙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討論着,都在猜測白錦蘇的銀子從哪裡來,連白升金都仔細的留意了白錦蘇綁在牛車外的空背篼,試圖找出些蛛絲馬跡來。
半個時辰之後,白錦蘇看着清晰的村落,才覺一口悶氣出了,什麼人啊,這都是些?不過,不得不說她的忍功又上了一個臺階。
心情變好的白錦蘇,還不知道正有驚喜在家裡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