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澍這句話可是將張梓晴嚇得不輕,打了個寒顫,酒都醒了。
“說什麼呢?”張梓晴推搡着張嘉澍,就想着趕緊睡覺。
剛起身,就被張嘉澍猛的給拽了回來,直直的按在身上,不許她亂動。
“別動,小芳。今天你我都喝多了。”張嘉澍哪裡是喝多了,只是這主要她日日在眼前,可就是不讓碰。你說換了誰誰不難受。
“張嘉澍,那你也是該好好醒醒酒了!”張梓晴哪裡看不出來,張嘉澍那點子的酒意也多半是自己演出來的,那眼睛裡的精明可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
張梓晴推開張嘉澍,再次試圖逃進屋子裡,無奈那人還是不肯送手,氣的張梓晴只能狠狠地朝着他兩腿之間打了下去。
“啊!”這一下,張梓晴雖不算用力,可是張嘉澍的慘叫還是超出了張梓晴的想象。
倒是讓她覺得有些心虛了。趕忙問了問:“疼不疼?可是我用力太大了?”
張嘉澍低着頭,眉頭緊鎖,一副痛苦的樣子。
這邊,這兩位主子鬧得動靜實在太大了,在門外的下人紛紛擔心起來,尤其是阿年聽到少爺的慘叫,直接扯着脖子問起來:“少爺,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張梓晴剛想要叫阿年叫上府醫來瞧瞧張嘉澍到底是怎麼了?
聽着他這慘烈的叫聲,她心中着實是不放心。
剛想說話,張嘉澍一把拉住了張梓晴。
這如果真的讓張梓晴叫了人來看他,他還哪有什麼臉面去見府中的人呢?
“小芳不用叫府醫來瞧了,我很好,我自己知道。”
張嘉澍疼的臉都白了,卻還在苦苦堅持,張梓晴知道他是好面子,搖了搖頭。
“你怎麼這個時候了還在糾結這些呢?”
“不不不,我是真的沒事兒,不用去叫府醫了。”
張嘉澍自己坐在了地上緩了好一會兒,直到張梓晴見他臉上稍稍有了血色,好像緩過來了一般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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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張嘉澍倒是也不鬧了,老老實實地抱着張梓晴,兩個人相安無事地度過了一晚。
第二日一早張梓晴看着有些窘迫的張嘉澍哈哈大笑。
“這下子還洞不洞房了。以後要乖點兒知道嗎?”
張嘉澍哪裡還敢不同意,眼裡狡黠的閃了抹精光,趕忙點了點頭,沒想到小芳平日裡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真下起手來一點兒都不遜色呀!
見張嘉澍乖巧,張梓晴揉了揉她的小腦瓜,便起牀洗漱了。
奴婢一窩蜂的涌了進來,都用一種揶揄的眼神瞧着夫人和老爺。像是想笑又不敢笑。
瞧着張梓晴好不痛快:“嬤嬤今兒是怎麼了,怎麼都這樣看着她呢?難不成我臉上與平日有什麼不同嗎?”
趙嬤嬤瞧着張梓晴也是隻想笑,可是她作爲張梓晴的心腹,在這個關頭是不能嘲笑自己的主子的。
拿了一把小銅境遞給張梓晴。
“夫人您自己瞧瞧吧,真不怪這羣婢子們笑得如此開心,老奴看了也覺得夫人這樣甚是嬌憨可愛呢。”
張梓晴半知半懂的拿過鏡子細細看來才發現張嘉澍定是早起,在她的臉上畫了一個大紅臉蛋兒。
現在的她看上去就像是那年畫兒裡的福娃娃,可不擔得起嬌憨可愛四個字。
她就說以張嘉澍那睚眥必報的性子,怎麼可能今日那樣安生無事的躺在牀上,原來心中早就打着一肚子壞水呢。
心中氣急闖入室內將在牀上舒舒服服睡着回籠覺的張嘉澍拉了起來。
看着張嘉澍那忍着笑的模樣,張梓晴只覺得心中的火氣更大了。
“你說這是不是你做的?你還笑還有臉笑。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一個這樣小氣的男人?”
張梓晴氣得乾脆轉過身去,不再理張嘉澍。見美人兒生氣的張嘉澍哪裡敢還繼續耍小家子氣呀,趕忙起身好好哄着。
“哎呦,我哪裡是在報復你,我只是覺得這樣的小芳更加的可愛呀!你們說夫人這樣是不是可愛?”
張嘉澍可謂是一呼百應,那羣小丫鬟們都跟着湊趣兒一句一個夫人可愛夫人可愛的。
倒是哄得張梓晴心中的氣消了一點兒,只是見到張嘉澍那含笑的嘴角,不禁覺得心中的委屈突然就涌了上來。
這眼淚也說掉就掉了下來。
張梓晴的金豆子一掉,可是將張嘉澍嚇了個半死。他若是沒看錯的話,剛剛張梓晴已經消了一些氣了呀,真的突然就掉起金豆子了。
這女人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
張嘉澍趕緊伸手。過去將那金豆子都挨個的接住,生怕掉在了地上摔八瓣。
“你還好意思過來在我的面前接眼淚,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哭?”
張梓晴真是越想越氣,管不得這麼多下人在場,抱起張嘉澍的胳膊就是一頓啃。
張嘉澍吃痛卻也不敢叫出來,只能隱忍着,那想叫也不敢叫的表情,可是讓下人吃了一驚。原來他們只是以爲老爺寵溺着夫人一些,卻沒想到姥爺在這府中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就連趙嬤嬤都看不下去了,更別提這府中衆人了。
張梓晴不知咬了多一會兒,直到感覺自己的腮幫子都酸了。才鬆開了嘴,將張嘉澍的胳膊還給了他。
擡起頭來便看見一屋子,奴才都驚訝地看着自己纔想起來自己確實是失態了。
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尷尬的咳嗽了幾聲。
“好了,都別在夫人屋子裡站着了,該給夫人洗臉的洗臉,該伺候老爺的伺候姥爺都在這兒杵着像什麼樣子。”
最後還得是趙嬤嬤開的口將一干奴婢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這樣張梓晴纔沒有覺得面上那麼紅呢。
若不是趙嬤嬤管得嚴。這張府中的人嘴也緊,恐怕第二日京城的頭條就得換成新晉狀元郎的夫人是個悍婦,公然在家打罵自己的丈夫。
要不然就得說這新晉的狀元郎是個怕老婆的,整日在家裡捱打捱罵。
反正風評不會好到哪裡去。
隨着張梓晴幾次得了皇上青眼,張嘉澍也考取了功名,這一家子似乎在一夜之間便被推上了京城的風口浪尖之上。
自然而然的,之前的歷史也被扒了出來,張梓晴這幾日已經聽到了許多不好的傳言,無非是說她水性楊花嫁給了夫家之前並給夫家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張梓晴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可給張嘉澍氣得夠嗆,在屋子裡直拍桌子要出去與人理論。
“你聽聽他們這傳的是什麼話呀?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家都被他們說成什麼東西了。”
張梓晴給他沏了一壺新御賜的雨前龍井送到跟前兒去。
“哎呦,你就跟着消消氣吧,你就是出去找人理論,你知道找誰去嗎?這京城那麼多張嘴。我們知道是誰說的呀?”
張嘉澍生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張梓晴拿他別無他法,只能慢慢的給他降着火。
“你說的也對,但是我就是看不得你受委屈。你說我考了狀元,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讓你過得好嗎?如今可倒好,經受了更大的委屈,這考的什麼狀元還不如不考。”
阿年在一旁聽的口水都要噴了出來,少爺呀,這狀元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您倒好說推出去就推出去了。
“瞧你說的什麼話呢?這狀元是我們好生考下來的。再說了,你那一隻眼睛見我受委屈了,我不是照樣吃的好,穿的好,每天開開心心的在這大大的府院裡嗎?”
張梓晴這話說的,張嘉澍無言反駁,只能暗自生氣。
張梓晴用手懟了懟他氣鼓鼓的腮幫子,覺得甚是可愛。
“好了彆氣了,人家只是眼紅我們過得好。只要你過的好,在哪裡都會有人看不過去的,這種事情以後還會有很多,你若是件件這樣生氣的話豈不是要氣死了。”
即便張梓晴這樣和張嘉澍講,張嘉澍也得自己消化好半天才肯嚥下這口惡氣。但在心裡也暗暗發誓,他一定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女人有多好!
兩人這會兒正吃着茶,互相逗笑着,門房來報,說是京城中的呂家管家來訪。
張梓晴看了一眼張嘉澍,卻沒有從張嘉澍的眼神裡得到任何信息。
“你別這樣看着我,可不是我去找那外公的。可能是這幾日皇上在前朝多提了幾句,我所以他們才找上來了。”
雖然不知來者用意何爲,但張梓晴和張嘉澍也是極盡禮數地接待了這位管家。
只見這管家四十出頭。長相多厚,一笑就像那財神也一樣,叫人看了都覺得親熱。
手裡拎了一打禮物顯得甚是體面。一舉一動皆是大戶的出身。絲毫挑不出錯出來。
“給狀元爺,狀元夫人請安。小人是奉自家老爺的命,請狀元爺和狀元夫人到呂府一聚。夫人可是很想念你們呢。”
這呂府的夫人便是張嘉澍的外婆了。之前張梓晴聽張嘉澍提起過在府裡的時候,只有外婆最疼自己的母親了。
按理來說,這外孫到了京城老太太想見一面也是正常的。
“原來是這樣,那請管家稍等一下,我和老爺換件衣服之後便去呂府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