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蕭蕭兮屋頂寒,蕭冀陌守了一夜兮還復還。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撥開了夜暮,溫柔地投影到在屋頂上守媳婦的男人身上。蕭冀陌濃密的眉毛皺了皺,一雙深邃的眼裡滿是血絲。這一晚,竟是一夜難眠。他抿了抿脣,忍住再次揭開瓦片偷看的衝動。他媳婦給楊有志倒水了,還給他看傷了。之前的他沒看到,但是肯定還給楊有志墊枕頭了。
看他兩聊天聊得多愉快啊,有說有笑的。看楊有志那這青一塊,那紫一塊的臉笑得,跟個癩蛤蟆似的。後來睡覺了,他媳婦竟然還幫楊有志掖了掖被角,蕭冀陌想大喊,那是他的特權!最後米豆豆趴在牀邊睡着了,蕭冀陌真想把屋頂敲碎了把楊有志拎起來然後把自己媳婦塞被窩裡去。
天這麼冷,豆豆怎麼能睡外面呢!不高興,非常不高興。蕭冀陌在集市上人還沒多起來的時候迅速飛身回去。
這一夜守得,簡直讓他抓心撓肺的癢。不行,自己媳婦怎麼能和別的男人共處一室,一定得把他拎出來。可是,豆豆生氣怎麼辦。
蕭冀陌老實憨厚的腦袋轉啊轉啊,突然猛地一拍額頭,對了,找錢三他們建房子去。
米豆豆正趴在牀邊睡得香甜,卻覺得鼻子一陣陣的癢。她嘴裡咕噥了一聲,白淨的鼻子皺了皺,眼看就要醒過來。
楊有志見米豆豆的眼皮動了動,連忙收回刮她鼻子的手。少年漂亮的單眼皮眨了眨,看着米豆豆的眼神帶了些寵溺。他此時正半坐在牀上,微微俯下身,漂亮的臉離米豆豆極近,聲音不像蕭冀陌般低沉而充滿磁性,帶了些少年變聲期特有的喑啞。“嫂子,你醒了?”
米豆豆看着面前離自己極近的臉嚇了一跳,緩了緩神,有些無奈地說:“小志,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也沒多久,剛一會兒。”楊有志見米豆豆起身,隨手就要翻身下牀。剛掀開被子,漂亮的單眼皮眨了眨,眼珠子轉了轉,突然脫力似的向後一倒。雖然腦袋被身後柔軟的枕頭接住了,仍是發出來不小的聲音。
米豆豆被那聲音一驚,連忙跑過來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難道,蕭冀陌真的把人打成腦震盪了?
楊有志揚起脣單純一笑,害羞似的揉了揉腦袋,輕聲道:“沒事,只是有點頭暈。”
米豆豆輕輕點頭,恐怕是有輕微的腦震盪,得開點藥調理一下。想着米豆豆扶楊有志躺好,囑咐道:“今天你就儘量在牀上躺着,好好休息。明天再看看情況。”
楊有志享受着米豆豆的關心,眼中閃過淡淡的暖。垂着頭輕笑着說:“這怎麼好意思。”
米豆豆並未發現少年的異樣,低着頭囑咐了幾聲便去了藥鋪前廳。沒過多久便聽見有人來,連忙起身。待看清了臉眼中閃過微微的詫異,沈寒?他來作甚?
或許是因爲沈寒雲峰寨大當家的身份,米豆豆對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忌憚的。她輕輕地向後退了一步,眼中閃過防備。
沈寒狹長的丹鳳眼向上挑着,他的眼形和趙明誠很像,眼睛上挑的弧度卻比趙明誠大很多。偏偏趙明誠一臉妖妖氣氣,而他看起來反而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感。米豆豆只見他上前一步,冷聲說:“你無需害怕。我此番前來,是來道謝的。”
後來米豆豆知道,原來那個她和蕭冀陌掉進山洞的晚上。沈寒帶人平定了雲峰寨的叛亂。王一虎被亂箭射死,李妙妙被他賞給了寨子裡的弟兄,最後不堪受辱,投河自盡。
米豆豆眉頭一皺,想到李妙妙只覺得百感交集。或許她還有別的辦法讓米大壯不娶她,又或許不管怎樣她都會變得走投無路。這個漂亮豐腴卻貪圖富貴的女子,最終落了個如此悲慘的結局……
沈寒看着米豆豆垂頭不語的樣子,眼底寒意不減。“我孃的事謝謝你。趙明誠肯認她總算是了了她一樁心願。”雖是道謝,言語間甚至眉眼,都萃着陣陣寒冰。
米豆豆輕笑着搖頭:“沒什麼的。對了,趙明誠走了,你知道嗎?”
沈寒點點頭。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沈寒挑眉,勾起冷笑:“你倒是很關心他。”
米豆豆輕笑:“倒無謂關心,畢竟朋友一場。他也……”想起大夫人的事,淡笑着搖了搖頭。
沈寒輕哼一聲:“他走或沒走與我無關。不過他倒是讓我轉告你,小心蕭冀陌。那個人,絕不像看起來那麼無害。”
米豆豆聽到這有些不高興了,怎麼都說她家相公壞話。她家相公雖然有時衝動了一點,好吧是偏激了一點,但是這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老實憨厚的人麼?還有比他更疼媳婦的人麼!
你們都說我相公壞話,我不稀得理你們。米豆豆眼中閃過怒意,一改方纔溫和的態度,冷着臉道:“你的道謝我收到了。不必客氣,要是沒什麼事就請回吧。我還要做生意,沒空招待。”
“跟我回雲峰山,你可以衣食無憂。”
沈寒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米豆豆臉色有些難看。這都什麼跟什麼,之前還要把我賞給你那幫兄弟,現在竟然跑來要我跟着你!
想着米豆豆磨了磨牙,卻揚起笑對沈寒客套道:“大當家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可惜豆豆不過是村姑一個,而且早已嫁爲人婦,實在擔不起大當家錯愛。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還請大當家回去吧。”
沈寒冷冷地看了米豆豆一眼,直看得米豆豆滿身都是寒意。這個人也太冷了,正在米豆豆被凍得牙齒打顫,想要開口說話活動下氛圍時。沈寒卻突然勾起脣稱得上溫和地一笑,轉身走了。
米豆豆皺着眉暗罵了一聲怪人,回去繼續配藥。楊有志撐着身體躲在門簾後,纖細的眉有趣的挑起,想到什麼似的垂下眼瞼。突然他粉嫩的脣勾起一抹笑,又轉身回到了牀上。
而此時蕭冀陌正在家中火急火燎地吩咐人建新房。錢三看着蕭冀陌催命似的表情,抹了把臉上的冷汗,上前乾笑道:“主子,這建房子需要時間,更何況兄弟們都是生手,就是日夜趕工也至少需要三天。”
蕭冀陌一聽臉色立刻黑的堪比包公。三天,那他媳婦豈不是要和楊有志待在一起三天,最可恨的是她媳婦還不能睡牀。大晚上的,再凍出病可怎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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