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醜癩蛤蟆
米豆豆看到這裡卻是有些怒了,這女人,再怎麼樣也是世家出身,到底有沒有最基本的教養和尊重!
趙福貴見她憤怒,苦笑着搖了搖頭。後來米豆豆才知道,原來趙福貴在翰林城的大哥被蕭冀陌陷害入獄後,趙福貴便帶了錢去打點託人找關係。誰知帶的錢少,別人根本不喜歡。他又是個急性,老老實實地不會說話。不僅沒救了大哥反倒把自己也害了進去。
那天碰巧南風靈也在翰林城,她看了看身邊英俊瀟灑的城主兒,嬌羞一笑。白皙的臉上滿是憐憫:“天啊,這小兄弟千力迢迢來救兄長真是讓人敬佩,可是卻連累了自己也要被關進去了,可憐了!”
城主公早就接到父親之命要與南風家搞好關係,連忙順勢道:“南風小姐真是不僅人美,而且天生一副菩薩心腸。”於是陰差陽錯,趙福貴被南風靈所救,自此成了南風家的夥計,他哥哥仍繼續待在翰林成。
而趙福貴更是在見到了自己這個救命恩人後,至此,對南風靈一眼成戕。
南風靈挑着眉看着對她唯唯諾諾的趙福貴滿臉不屑。這個男人喜歡她,她知道。不只是他,全天下的男人都該爲她的魅力所傾倒,只有那蕭冀陌!
南風靈眯起雙眼,眼中露出勢在必得的決心,對米豆豆不客氣道:“蕭公呢!”
米豆豆對她的態很是反感,本想言兩語打發了回去。卻見趙福貴一臉癡迷地望着南風靈的樣。心裡泛起擔憂,趙福貴愛上南風靈,只怕最終只會落得個悲慘的結局啊。如果讓趙福貴知道南風靈已心有所屬,雖然那人是她相公,那樣,趙福貴會不會早點死心,免得最後被傷的重,落得個心碎的結局……
想着她冷冷一笑,不溫不火地喊道:“相公,南風小姐找你!”
蕭冀陌正在藥鋪內廳也不知在做些什麼,一聽那討人厭的癩蛤蟆來了,眉頭便是一擰。又想到昨天米豆豆一個勁兒地把自己朝她那邊推的事,更是對她憤恨的不得了。是以也不管會不會傷人,只嫌惡地吼道:“讓她滾!”
不知是南風靈反應遲鈍還是天生厚臉皮。她不僅不覺的難堪,臉上還露出一股狂熱來,越過米豆豆就朝蕭冀陌衝了過去。
蕭冀陌飛快地一個偏身,便讓她撲了個空,險些撞在門框上。
趙福貴見南風靈一個踉蹌,連忙跑過去扶,去被南風靈嫌惡地揮開:“滾,你一個卑賤的下人,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南風靈饒是臉皮再厚,此時也知道丟人了,她調整了身形連忙站穩。頭髮卻因爲剛剛撲空而略微散亂。米豆豆見她咬着牙,瞪着眼,簡直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
心裡突然生出幾分好笑來,躲開你的是蕭冀陌,你瞪我作甚。想着又更覺得荒唐,這麼個公主病到致,而且完全沒有腦的女人,自己竟然也去跟她計較,也是奇了。
南風靈氣呼呼地走了出去,走到米豆豆麪前,彷彿帶了深仇大恨似的瞪了她一眼,咬着牙道:“你等着!”該死的賤人,蕭冀陌應該是我的!
出藥鋪前又狠狠地看了蕭冀陌一眼,你現在對我愛答不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抱着我的腿,跪下來求我要你!
趙福貴見南風靈氣炸了肺的樣着急的很,這個小姐,怎麼偏有這麼個暴脾氣。
眼看着他就要追出去,米豆豆連忙叫住他:“福貴哥,怎麼剛來就要走?”
趙福貴訕訕一笑,停住了腳步。
這時候南風靈轉頭怒吼:“趙福貴,你到底是誰的奴才。哼,到底是賤皮賤肉,逮着誰都能當主,你要留是吧,那你就永遠別回來!”哼,這個男人在她救了他的那天就對她癡迷不已,看她的眼神裡滿滿的迷戀。雖然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但是被這麼個下賤的人喜歡,也着實噁心!就不信,她一聲令下,他敢不追來。
米豆豆,你看着吧,全天下的男人一見到她就會被迷得神魂顛倒,就只有那蕭冀陌有眼無珠!
趙福貴心下一急,也顧不上米豆豆連忙就要追。米豆豆見他已經愛得連尊嚴都不顧的樣簡直恨鐵不成鋼地想罵他一頓。她眉頭一皺,突然道:“福貴哥,義父有遺言讓我交給你!”
趙福貴腳步一頓,看了看米豆豆,又看了看已經出了門的南風靈,猶豫了一下,難堪道:“我明天再來!”
米豆豆冷哼一聲背過身去,趙福貴,好歹是個男人,能不能有點骨氣!
趙福貴苦笑着嘆了口氣,瞬間沒了人影。
蕭冀陌見米豆豆一臉苦惱的樣,一雙大手不規矩地就伸過去撓她癢癢。熱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沙啞道:“別不高興了,豆豆,別不高興了……”
米豆豆無奈地按住他不規矩的大手,在心中嬌斥,這呆。
等等,她垂下眼瞼,睫毛動了動。猶豫了一下,問道:“相公,趙福貴的哥哥,是你派人害的對不對?”
蕭冀陌露出小心的神色來,僵硬着點了點頭。豆豆爲什麼突然問起這個。想到那幾次豆豆生他的氣不跟他一起睡的日,簡直是生不如死。想着他緊張地看着米豆豆,猶豫道:“我,我去給他!”
米豆豆連忙攔住,輕笑:“不用了,現在已經有驚無險。你這麼突然去把事情挑破,反倒會讓我跟他生出隔閡來。以後,看看有什麼能幫到他的地方,我們全力以赴便是。”
蕭冀陌點點頭,還是有些不安,舔了舔嘴角,沙啞地問:“豆豆,不生氣吧?”
米豆豆簡直哭笑不得,她嬉鬧似的踢了蕭冀陌一腳,半玩笑半威脅道:“不是說了以後嘛。怎麼,你還希望我生你氣不成?”
蕭冀陌知道這是米豆豆在故意鬧他。開心一笑,一張性感的薄脣就去舔她的臉。
米豆豆邊推邊哭笑不得,蹙着眉嬌斥:“去去去,哪來的大狗,舔的我一臉口水!”天色漸漸轉暗,到了傍晚,米豆豆正在家裡的院裡收草藥,便聽見有人敲門,是趙福貴。
“豆豆姑娘,豆豆姑娘……”
米豆豆聽他喊的急,放下草藥就跑過去開門。只見趙福貴喝的醉醺醺的,滿身酒氣。他見到米豆豆扯出一個難看的笑:“豆豆姑娘,嘿嘿,你在啊。”
米豆豆從未見過他這種頹唐灰敗的模樣,整個人彷彿都沒了生氣。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擔心道:“快進來,進來再說。”
趙福貴搖了搖因爲喝了多酒而昏昏沉沉的腦袋。迷茫地四處張望了一下,打了個酒嗝,問道:“蕭大哥呢?”
米豆豆給他倒了杯水,皺着眉回答:“他有事出去了,待會回來。福貴哥,你怎麼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只管說,我一定在所不辭!”
趙福貴猛地灌下一杯茶水,喉嚨劇烈地滑動了一下,險些嗆到。他抹了把臉,笑得爲難看。“那,那啥,其實我,嘿嘿,也沒啥事,我先回去了。”說完起身就走,不知是因爲心中悲痛還是喝了多的酒,他腳步不穩,一個踉蹌就那麼硬生生地 ...
摔在了地上。
米豆豆皺起眉頭,光聽聲音就很疼!嘆了口氣,上前把趙福貴扶起來。儘量溫和地說:“福貴哥,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你儘管說,但凡有需要的我一定義不容辭!”
趙福貴苦笑着搖了搖頭,他此刻臉上一片灰敗,嘴脣艱難地動了動,卻彷彿被什麼哽住了,發不出聲音。
米豆豆見他那模樣又急又氣,突然想到白天的事,試探着問:“是不是跟南風靈有關?”
此話一出,趙福貴竟然就眯着眼,嗚嗚咽咽地哭了出來。彷彿傷心到了點,啞着嗓道:“小姐,小姐說,最討厭我這種人,讓我以後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米豆豆扶額,真的是因爲南風靈,這可就難辦了。因爲說實在的,她並不喜歡南風靈,甚至是討厭的。可是要幫趙福貴的話,那就得撮合他們……
正當米豆豆爲難時,便聽趙福貴一聲淒厲的悶吼:“啊啊啊,豆豆,我活不下去了,我活不下去了。沒有靈兒,我活不下去了!”說完更是一把推開米豆豆的手在地上翻騰起來。
米豆豆見他哭的撕心裂肺,生不如死的樣又急又氣。該死,一個公主病的嬌小姐,怎麼就值得你把自己折磨成這副模樣!活不下去了,這麼點事你就活不下去了!
雖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米豆豆卻也不想放任他就這麼頹唐下去。一巴掌猛地就扇到趙福貴臉上,把趙福貴扇的一愣一愣的。
嘆了口氣,米豆豆皺着眉嚴厲地呵斥:“男漢大丈夫,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起來!”
趙福貴或許是被米豆豆驚到了,他嚥了口口水,也忘了哭,就那麼呆呆呆呆地站了起來。
心裡很是煩躁,米豆豆皺着眉問:“那南風靈飛揚跋扈的狠,你就這麼非她不可?”
趙福貴用力地點了點頭。
米豆豆無法理解:“爲什麼?”
趙福貴慘然一笑:“我要是知道爲什麼,恐怕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垂了垂眼,米豆豆試探着問:“如果她最終也沒有接受你,那你怎麼辦?”而且這種可能性簡直不是一般的大。
“那我就,我就……”趙福貴呆呆地囁嚅着嘴脣,面如死灰。
米豆豆看他那樣,知道他這是入了魔了。又想到以前的交情和蕭冀陌害他的事,終究還是決定給他出出主意。
此時恰逢蕭冀陌拎着糕點回來了。蕭冀陌一進門就聞到生人的氣味,皺着眉沉聲問:“豆豆,有客人?”
米豆豆點頭:“嗯,是福貴哥。相公,你快進來。”
蕭冀陌這種人,對所有接近他媳婦尺之內的異性統統都是防備姿態。可是豆豆之前纔跟他說過要相互信任,是以他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敵意來。只皺着眉道:“趙福貴,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米豆豆接過蕭冀陌手裡的糕點,攤開放到桌中間,對蕭冀陌說:“相公,福貴哥這是來找我給他做月老呢。”
蕭冀陌眼睛一亮!月老,那好啊,趕快讓趙福貴找個媳婦娶了,他才能安心。免得有事沒事就出現在他媳婦面前亂蹦躂,把他膈應的難受偏偏還什麼事都不能做。
趙福貴是不懂蕭冀陌的心思的,只覺得這人突然擰眉又突然露出喜色,奇怪的很。
米豆豆無奈地搖了搖頭,好笑地問:“相公,你那次半夜在我藥鋪前唸的情詩還在嗎?”
蕭冀陌點了點頭,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那是他專門給豆豆唸的,怎麼能給別人。
米豆豆伸手:“德行,我知道那麼肉麻的情詩絕對不是你寫的,給你十個腦袋八張臉皮你也寫不出來。快點,幫人成就一段姻緣是積德的事。”是啊,姻緣積德,只希望不要是孽緣纔好。
蕭冀陌抿了抿脣,雖然捨不得,但是媳婦發話了,怎麼着他也得交出來。冷着臉爲不滿地把情書往趙福貴手裡一拍,就開始用眼神下逐客令。
米豆豆無奈地扶額,對趙福貴客氣道:“福貴哥,其實追求心上人沒什麼特別的竅門。所有的方法都是笨方法,最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以及一顆真心。這上面的內容你回去看看,我相信你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趙福貴被蕭冀陌一瞪,只覺得十分酒意已經醒了八分,連忙用力地點頭:“嗯,豆豆姑娘,謝謝你。”
時間一天天過去……
自此南風靈還是照常來找蕭冀陌,趙福貴則在背後窮追不捨。米豆豆既要防着蕭冀陌一個不耐失手把南風靈一掌劈了,又要幫着趙福貴走上追妻之。這四人幾乎每天都要見面,紛紛各懷心思,一時間到滑稽的很。
終於,快一個月了,趙福貴還是一點眉目都沒有。這天他又來找米豆豆哭訴。直說的米豆豆要氣炸了肺。“什麼,她怎麼說的?你說清楚,南風靈怎麼說的?”
趙福貴苦笑,把南風靈利刃般的話一字一句複述而出。
“哼,你一個卑賤的下人,也敢跟我求愛,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熊樣!真是自不量力!”
“滾,你念的這都是什麼玩意。難聽死了,什麼天上只有一個月亮世上只有一個你,你怎麼這麼噁心。現在陽都要下山了,你到底滾不滾,少待在這弄髒了本小姐的地方!”
米豆豆心下一沉,這南風靈說話夠毒的。
本以爲這已經是最過分的了,誰知道後面還有。
“呵呵,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要錢沒錢要貌沒貌,在本小姐眼裡你就是個廢物,聽見沒,廢物!”
“哦,真好笑,竟然還露出那種表情,你難受給誰看啊。像你這種下賤的人,根本就沒有難受的資格,因爲活着就已經是上天對你最大的恩賜了。呵,還想來追求本小姐,告訴你,你不行!”
米豆豆猛地一拍桌,氣得已經聽不下去。如果前幾句還只是她公主病發作罵的比較難聽,那後面就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羞辱了,而且是對男人最大的羞辱。
米豆豆皺眉看着趙福貴垂着腦袋肩膀微微顫抖的樣,擔心地問:“福貴哥,你還好吧?”
趙福貴愣了許久,彷彿沒有聽見米豆豆的話,好一會兒才擡起頭,露出一個難看的笑:“沒,沒事。”
米豆豆嘆了口氣:“那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趙福貴慘然一笑,突然彷彿想到什麼地揚起頭來:“你不是曾經跟我說過凡事貴在堅持嗎?我不放棄,一定能感動她的。”
米豆豆心裡咯噔一下,皺眉哭笑不得。貴在堅持是她曾經跟趙福貴討論醫術時提到過的。可是卻被他用在這上面,怎麼就覺得這麼怪呢!
嘆了口氣,米豆豆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恍然大悟。是的,尊嚴,即便是堅持也不能凌駕於尊嚴之上。如果對方對你有意,那死纏爛打堅持不懈不失爲一個好方法。若不但沒有,還這般般羞辱,那自己再去,豈不是犯賤嗎?
米豆豆皺眉,不滿地詢問:“福貴哥,你覺得,愛情高於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