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雲舒是非常欣賞紅纓的,這女孩兒弱是放在現代,絕逼女強人一枚,那一手做菜的能耐就勝過很多人,就算她都不能把握能勝出她,畢竟她的專業做菜的,而她卻不過是靠着神奇空間是來自新世紀的那些見聞,纔有了這樣的手藝。
現代越來越注重養身,更越來越注重吃食,紅纓如果放在現代,這樣好的廚藝,自己隨便開家店,也夠她紅紅火火一輩子了。
但這個年代的紅纓,有着古人的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受到本地風氣影響,對於媳婦和婆婆的相處,當然是保守的。
今天她和阿舟上門已經把人家未來婆婆給得罪了一遍,雖然最後都互相化解了誤會,她的未婚夫對她也很有心,甚至還可以等她,所以,這件事情,她還是需要和紅纓好好聊聊。
留下兩個男人,不過是爲了在旁邊給她一些安慰的話,男人說的話,比她和莫梓舟的話更可信,更能安撫紅纓。
見四人都坐在自己身邊,紅纓坐下後,也有些不自在,可公主讓自己坐下,而且那內容她也猜到了,怎麼可能拒絕得了。
待紅纓坐下,雲舒就開口直言,“今日出宮,我去了葉府。”
“嗯,我知道。”紅纓嗯了一聲,他們一塊兒出府的,只不過她留在了府中沒有跟着去,今日她也是單獨回宮的,雖然公主說了讓她留在府中,好好和家人團聚,但想着她即將出宮嫁人,現在給皇上和太子做膳的次數算是手指掰着數的了,所以跟家人商量後,父親派了馬車,送她回宮。
“我們到了葉府,葉老夫人將我和阿舟冷在了府門口一個時辰。”這話雲舒直言不諱,雙眸也一直盯着紅纓看,畢竟是她以後的婆家,如果紅纓眼神有異,那就說明這件事情她有些介意,後續她將不會再跟葉家人有人和摩擦,但相同的,她也不會幫忙解決杜若那個大麻煩,畢竟紅纓的思想過於陳舊,貿然幫她除去杜若,她會承受不了。
人的一生很短,但每一個人的一生很多都是已經被提前安排好的,很多人可以改變人生軌跡,走上不同道路,但一些循規蹈矩的人,卻不是,他們喜歡走平常路,沒有更改,按照原本的方式生活。
她做了,反而可能會惹紅纓嫌。
好在,紅纓聽到這話後馬上滿臉緊張,看着雲舒和莫梓舟,“對不起公主、路夫人,都是因爲我,這件事情你們別管了,家裡人會安排好的。”
乍一聽這話,雲舒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
並不是她小心眼,而是這件事情她在爲紅纓考慮,可能站在這個時代的女子的角度來看,她的做法是不對的,可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而且紅纓的母親月娘的思想也絕對不會像女兒這般,雖然有心教養女兒,可女兒常年呆在宮中,雖然思想純良,沒有害人之心,可畢竟沒有受到多少月娘心性的影響,只能說遺傳了部分,在兒女面前月娘還對婆婆畢恭畢敬,但實際上的一些性子,卻沒有讓女兒學會,紅纓現在聽了她的話,想要阻止,不讓她再插手這件事情,也情有可原。
見雲舒不說話,紅纓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嘴巴笨,說錯話了,連忙補充道:“公主,是奴婢口拙,說錯話了。”
“你有何錯,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關於你的,你是主角。”隨後又道:“如果你覺得這件事情還是按照你們家的常規模式來走,我也不會有意見,到時候同樣會讓父皇和皇兄好好賞你,你爲我們家付出了這麼多,理應有所回報。”
只是這話就顯得有些公式化了。
沒辦法,誰讓紅纓的思想有些頑固呢。
一聽這話,紅纓連忙搖頭,面上滿是慌亂,“公主,奴婢沒有這個意思,奴婢只是怕公主因爲奴婢的小事而受了委屈,那纔是奴婢賠上性命都及不上的,您身份尊貴,萬不可再做這樣的事情了,到時候讓奴婢母親知道,恐怕奴婢就更難面對她了……”
紅纓一字一句說得真切,因爲幾次的交流,認爲雲舒已經完全誤會了自己,雙眼通紅,緊張得連說話的時候都戰戰兢兢,渾身微顫。
知道紅纓對她的態度並不是怨,而是擔心她,心中舒服了很多。
冷靜下來,又覺得自己這件事情做得過激了一些,紅纓的性子純良,雖然有些時候古板,可從小讓母親灌輸的奴性思想,就算是下一刻讓她不嫁葉濤這個男人,恐怕她就算萬分不捨,心疼得要死,也會咬牙點頭答應。
因爲她的腦子裡,對皇家要盡忠,也就是東方鑰一家,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後靠。
嘆了口氣,起身,親自扶起剛纔讓她給一嚇,跪在地上半天不敢動的紅纓,“剛纔的事情,我也要向你說一聲對不起。”
似乎都猜到了紅纓聽到自己這話會反應激烈,雲舒繼續道:“我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跟你對話,你不用如此緊張,剛纔是我多慮了,你的性子我也算了解了,這件事情,我會盡量和葉家好好協商,至於你婆婆那邊,看得出來你未來公公和你未來夫君都對你非常滿意,所以,他們會護着你的。”
“你的眼光,或者說你父母的眼光很不錯,雖然是葉家三子,將來也不會繼承葉家,可你聶家有財力,聶家有權勢,將來葉濤如果肯入仕,成就必定非法。”這個外表看起來桀驁,玩世不恭的男人,不過也是因爲家族最小的兒子,就算再和諧的家庭,也會牽扯到一些利益在裡面,看得出來葉濤是一個不受世俗約束的性子,所以不願意自己的願意而導致家族內部矛盾,所以每天以這樣一副面孔生活在所有人的眼睛之下。
但云舒認爲,葉濤如果要和紅纓在一起,就肯定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事業。
不經商,那必定要入仕,否則,怎麼能給紅纓一個穩定的家。
聽到雲舒提起葉濤,而且還是誇獎的話,聽得出來,公主對葉濤很滿意,語氣裡慢慢的稱讚,一個已將近三十的男人,公主這話裡卻透露出,如果葉濤有意入仕,她會從中出力。
心中略微羞澀,面上酡紅,好一會兒才低聲迴應,“這件事情還需要他來選擇,奴婢無權作答。”
“不是讓你作答,而是讓你心中有個數,你本來就是富貴人家的姑娘,因爲你母親的緣故才進宮做了女官,伺候太子。可之後你要嫁人,葉府也算是京城一流家族,算得上不錯的一門婚姻,可葉三公子將來不會繼承葉府,他需要做一份工作,才能養活你和你們以後的孩子,撐起一個家,不能靠着你一個女人來支撐這個家,更不能靠着葉府和你們聶府的各種接濟和幫忙,你說是嗎?”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她的酒樓。
葉濤這個年紀了,如果他願意入仕她當然可以幫忙,但具體才華如何還有待考究,不過感覺不錯。但如果他覺得這個年紀了不想入官場,那讓她成爲她在齊國的合夥人,給他一些股份,讓他參與齊國這般的商業管理,倒也是不錯的一個事。
聶府雖然家大業大,如今隱隱已經可以稱爲齊國首富,但畢竟根不深蒂不固,而且他是男人,葉府門第也高,娶了聶府嫡女,卻反而去幫聶府的幫,感覺就落了下乘,這一點,恐怕那護短的葉夫人就不會同意了。
這種事情紅纓還真沒有考慮過,雖然已經二十多歲,可卻還是黃花大閨女,而且,這種事情應該是婚後纔想到吧。
雲舒主動提起,紅纓滿腦子空白,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奴婢謝公主替奴婢想得這麼周到,簡直就是紅纓之福。”起身,朝着雲舒福了福身,語氣真誠,眼眶微紅。
對於動不動就紅眼眶的紅纓,雲舒也沒了辦法,看着時辰也不早了,吩咐她早些回去休息,明日還有的忙,後續更有得忙了。
而云舒心裡就開始盤算着給紅纓辦婚事了,這算是她來齊國做的第一件大事兒了。
次日雲舒就開始忙碌了起來,當然,她沒有再出宮,每日都在宮內陪着東方鑰,餘下時間就把自己關書房,誰都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反正神秘得很。
東方鑰也早就將早朝以及國事這些交給了太子處理。
整個齊國都知道太子是齊皇唯一的繼承人,根本不存在任何的爭議,所以這種事情更不會有人有異議。
雲舒每天陪着齊皇用餐,親自下廚給他做調理身體的藥膳,給了東方鑰幾瓶靈泉水,沒告訴他這具體是什麼東西,只說是她的寶貝,調節身體有奇效,又舉例說了大哥路雲城當年的腿疾都是這給治好的,讓他務必每晚都去陪東方鑰,在他喝的水中滴上一小滴靈泉,又親自將一小滴靈泉水每日滴入東方鑰沐浴的御池中。
爲什麼不直接給東方鑰呢,這也是爲了避免東方鑰有遺漏。
她不敢保證東方鑰是否真的願意爲了她而有了生念,所以交給了東方齊,而且東方鑰還不知道,這樣結果纔會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