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愣了一下,舉起袖子道:“我剛給你餵了水,正給你擦嘴呢。”
說着,她還特地給他擦了兩下,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喂水?”
他另一隻手將她手中的水囊拿過去灌了一口,將她摟到身前,對着她的嘴渡入了她的口中。
“是這樣嗎?”喂完了他吮着她軟軟的脣瓣,有些不捨地鬆開。
袁媛眨了兩下眼睛,猛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好啊,原來你一直都醒着!淨會戲弄我。”
趙構眉頭皺了一下,捂着胸口咳了兩聲。
袁媛立刻緊張起來,“怎麼了?我是不是打到你的傷處了?”她忙解開他的衣襟要查看他的傷勢。
趙構捉住她的手,“我沒事。”
袁媛怎麼會信他?沒事臉色會這樣差?會被她輕輕打一下就低咳不止?
她臉色不善地看着他,命令道:“放開,我自己來看。”
趙構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放開了手。袁媛小心解開他的衣襟,就看見他胸口一片青紫,映襯着周圍白皙的肌膚更加明顯。
甚至他心口處還略有凹陷,一看就是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撞擊造成的。她眼中頓時淚意涌現,顫抖地伸出手去,想摸又不敢摸,生怕弄疼了他。
眼淚將要落下來時,她袖子一抹,一言不發地從空間袋中拿出瓶瓶罐罐的藥來,一個個抓起來看去。
這個是跌打損傷藥,這個是癢癢粉,這個是藥酒……一溜看下去,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碧玉膏。
這是專門治療外傷的,藥力會通過皮膚慢慢滲透進體內,對於內傷也有一定的療效,正適合趙構現下的情況。
袁媛打開盒子,手指挖了一小團抹在他傷處,慢慢化開抹勻,邊抹邊掉眼淚,眼前一片模糊。
趙構一手覆上她的臉,大拇指將她眼角的淚珠輕輕抹去,有些虛弱道:“說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哭,難道說女子有了身孕之後,情緒果然起伏不定,容易爲了丁點大的事落淚麼?”
袁媛又想在他胸口來上一拳了,但礙於他現在是個傷患,不好朝他下手,便暗自加重了抹藥的力度。
她帶着哭音哽咽道:“怎麼就是丁點大的事了?你都快要被打殘了好麼?你可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事,叫我們孃兒倆怎麼辦?”
趙構微笑道:“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們的。”
藥抹完了,袁媛直接將他的衣服給扒了,將他身上的水跡擦乾抹淨,拿出一件女式斗篷來將他給裹住。她的空間袋裡是沒有他的衣服的,只能讓他先委屈地將就一下了。
看着他大半截腿還露在外面,袁媛不厚道地笑了,又拿出來一牀厚實的被子墊在他身下。
趙構自從她手中憑空出現一件斗篷時就呆住了,“媛媛,你這些東西
……是從哪兒來的?”
袁媛身上也溼透了,衣裳黏在身上很是不舒服,她背過身去換着衣服,聞言回頭看了他一下,衝他眨了下眼睛,嫣然一笑,“你猜?”
她一頭溼發披散在肩頭,外面的衣裳已經去了,露出茭白的半邊肩膀,如同一塊溫潤無暇的玉璧,在這略有些昏暗的石室內,白得晃人眼睛,兼之她這一笑,清純中帶着幾分嫵媚嬌俏。
這般模樣,倒真像是水中嫋嫋升起的水妖,不知要惑了誰的眼。
趙構是現在行動不便,不然當真要化身爲餓狼撲過去了。他心裡嘆息一聲,裹着被子靠坐在牆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籠罩着她。
東西從哪裡來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只要媛媛是他的就行了。
雖說現下已經到了四五月份,但這石室內還是有些寒涼,氣溫有如二三月份,袁媛初時還不覺得,這會兒褪去衣裳,頓時凍得瑟縮了下,皮膚上也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趙構直接將她撈了過來,攏進懷中,不讓她冷着,“老夫老妻的,媛媛在我面前還需有什麼避忌?直接在我懷裡換就是了。”
說話間,他一手按在她後心,往她體內輸送着內力。
爲了抵抗寒毒,他修煉的內功《烈陽決》乃是走的陽剛猛烈的路子,內力熾烈而溫暖。
這股內力甫一入體,袁媛便覺得周身像是泡在了溫泉中一般,又像是沐浴在冬日裡的暖陽中,舒服得全身毛孔都舒張開來,她忍不住在趙構懷裡蹭了蹭。
又猛地想起他現在受了內傷,正是需要內力調養的時候,這會兒都輸進她體內了,他拿什麼來運功調傷?
“好了,我不冷了,你快停手。”
趙構的手留戀地在她細膩潤滑的雪背上摩挲了幾下,這才緩緩收回。
換好衣服,袁媛拿着空間袋在他面前揚了揚,“我的寶貝都是從這裡頭取出來的。”
趙構看了一眼,“我以前看過一本方士所寫的遊記,說是這世間有一種能包容萬物的袋子,是名爲乾坤袋,未知今日竟親眼見到了。”
袁媛道:“包容萬物倒不至於,不過也能裝不少東西就是了,這裡頭的東西,可是救了我好幾次了。有了它,出行在外可方便了不少,起碼不用擔心冷着餓着淋着凍着了,簡直就是居家旅行必備之物。”
說到最後一句,她神色有些喜滋滋的。
趙構好笑,手落在她發上,給她烘乾,免得披着一頭溼發容易着涼,“那媛媛可要收好了。”
“那是當然。”
袁媛拿出一張小小的方桌,放在面前,又拿出諸如皮蛋瘦肉粥、灌湯包、春捲等吃食一一擺放在桌子上,對趙構揚起笑臉道:“餓了吧?快吃,都還熱着呢。這可都是我有事兒沒事兒囤起來的,就想着有哪一日能派上用場。”
趙構一開始的驚奇已經去了,這會兒倒是坦然接受了,拿起一隻灌湯包遞到她嘴邊,袁媛也不客氣,張嘴小心將外面那一層薄
薄的皮咬破,吸一口滾燙鮮美的湯汁兒,再咬一口皮薄餡大的包子,美得眼睛都忍不住眯起來了。
“你也吃。”袁媛拿起一根春捲送到他嘴邊。
趙構一口就咬下了大半個,兩口下去,一根春捲就沒了,末了還捉住她的手將她指頭上沾染的油跡舔了舔。
兩人你餵我我餵你,簡直膩歪個不停,一頓飯吃得是有滋有味,好不愜意自在,而外面的葉靈蘊,卻是暴躁得像一頭被困住的雄獅。
他不信邪地試了好幾次,可手掌放進掌印裡恁是什麼情況都沒發生,又命屬下拿着砍刀照着石板開啓的位置一頓狂砍,也沒能撼動絲毫。
最後,他什麼法子都試遍了,都沒用,走到墓碑前恨恨地踢了一下,原本白皙如玉的石碑上頓時留下了一個腳印。
這一腳踢下去他倒是痛快了,卻沒想到,竟然將那頭蛟龍給招了出來。
“吼--”蛟龍大半身子探出水面,昂着腦袋對着小島上衆人噴出來一道十足粗壯的水柱,衆人被噴得東倒西歪。
有人驚恐叫道:“殿下,咱們這是觸怒那頭守護神獸了!要不咱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晚了很可能就要命喪神獸之口了!”
葉靈蘊扶着墓碑勉強站住,聞言呵斥一聲:“慌什麼?神獸被鐵索困在湖底,無法上來,根本傷不到我們,現在要緊的就是找到趙構二人!我就不信,本殿掘地三尺還找不到他們!順着這裡,給我往下挖。”
他指着之前石板開啓的位置,大聲下令道。
吃過飯,袁媛就伏在趙構膝頭上睡着了,他這纔有機會打量這裡。
透明的水晶棺槨、色彩鮮明的壁畫,以及頭頂散發着光芒的七彩奇異花朵,一目瞭然。
他緩緩閉上眼睛,開始打坐運功,恢復內傷。
袁媛是被餓醒的,明明之前吃了不老少,可睡一覺起來肚子就空了。
她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個時辰,醒來時只覺通體舒暢,渾身輕鬆,她懶懶動了動,猶自享受着初初睡醒時朦朧睡韻。
她最是喜歡這種狀態,意識是清醒的,明確知道自己醒着,但身體卻還沉浸在熟睡中,不願醒來。
一隻溫熱的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她下意識蹭了蹭,頭頂霎時傳來一聲輕笑,接着她就感覺自己被抱了起來。
趙構將她圈在懷中,一下一下撫摸着她睡得桃花瓣似的粉嫩臉頰,也不叫她,而是低頭將她的脣瓣含進嘴裡,輕舔慢舐,帶着無盡的溫柔和珍愛。
袁媛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他虛閉的眸子,他烏壓壓的睫羽在眼瞼下投下一片陰影,眼中透露出無盡的繾綣情思。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非但沒有抽身離開,反而更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趙構微微鬆開,看着她盈盈流轉的眸子,下腹一股子火頓時竄了上來。
“是不是餓了?”袁媛靠在他臂彎裡,戳了戳他的臉,坐起身來,拿出來一堆吃的擺在他面前,“快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