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若是進入了人體內,自是能夠作威作福,但是在外面,卻通常都脆弱得很,沒有什麼保護措施。
畢竟造物主是公平的,不可能讓這種殺傷力大的生物同時還擁有可怕的防禦力,那豈不是要逆天了?
葉靈姝看着那一團被踩扁的肉泥,一口血噴了出來,徹底暈了過去。
趙構讓人將玄鳥連同葉靈姝一同帶下去看押起來。
“元帥,玄鳥被射中了!”西夏國的一名將軍驚聲道。
裴晤望着彭城的方向,沉吟一陣,揚手下令道:“整軍待發!攻向彭城!”
“是!”一衆將領們領命而去,各自整軍不提。
“嘭!嘭!嘭——”軍鼓響起,傳遍四方。
彭城內,秦師聽見鼓聲一下子頓住了腳,轉身忙跑去找趙構,“王爺,敵軍攻來了,怎麼辦?”
城內原本十萬士兵現下還保有戰力的只剩三萬人不到,這麼點人,如何跟敵軍那數十萬人打?
趙構面上倒是絲毫不見懼色,他迅速對袁媛道:“你在這裡呆着,哪裡都不要去。”
這才轉過頭對秦師下令,“速速召集兵力,跟我上城牆!”
趙構拿着軒轅弓當先來到城牆上,往下一看,邗水對面烏泱泱的敵軍疾衝而來,衝在最前面的士兵手裡擡着水桶來粗的樹幹,他們將樹幹往河面上一擱,便成了一座獨木橋,數根這樣的樹幹並排在一起,便架起了一座木橋。
後面的士兵沿着木橋跨國邗水,直接來到了彭城下面,發起了攻擊。
城牆上,趙構一聲令下,“放箭!”
早已扣弦而待的士兵手指霍然一鬆,箭矢如飛竄而出,射入一個個敵軍的體內。
然而這並不能阻止敵軍的攻城,他們悍不畏死地衝過來,前仆後繼,一撥人擡着粗壯的樹幹大力撞擊城牆,一撥人搭起梯子奮力往城牆上攀爬,前面的人死了,後面的人就迅速補上,怎麼也殺不盡。
更別說兩方士兵數量懸殊,東庭這邊雖佔據着地勢,但敵軍那邊依着人海戰術
,彭城上的士兵根本顧及不過來。
很快,就有敵軍爬到了城牆上,原本拿箭的士兵們只得換上砍刀,與敵軍廝殺起來。要麼將敵軍殺死,要麼自己被殺。
趙構站在牆垛間,緩緩擡起了手中的箭,對準了遠處的一個黑點。
坐在馬上的裴晤背後忽然一涼,像是被什麼鎖定了一樣。
“咻!”箭矢出,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其所過之處,空間都被扭曲了一樣。
再出現時,箭矢已然來到裴晤面前,他瞳孔一縮,身體迅速後仰,同時揮劍劈向箭矢。
“鏗!”劍刃與箭矢碰觸的那一刻,火花迸濺,聲音激越。
裴晤只覺一股巨力傳來,他手中的劍就脫手而出,竟沒能阻住箭矢分毫,它繼續往前,從他鼻尖擦過。
“啊!”他身後連續傳來兩聲短促的慘叫。
他轉頭一看,就見到原本在他身後的兩名將領被那一箭給串了,前一人胸口中被破開一個洞,上面鮮血汩汩往外冒,箭矢從他胸口射過,猶有餘威,繼續往前,射中了他後面一人,此刻正插在他胸口處,箭尾還在顫抖。
“元帥!你的鼻子——”旁邊一個將領欲言又止。
裴晤摸了摸鼻子,涼涼的,滿手的血,一股劇痛襲來,想來箭矢雖沒射中他,但飛越而過時鋒芒太銳,竟將他的鼻子給傷着了。
“好,真是好得很吶!趙構這一箭,真是威風凜凜,叫孤受教了。”他臉上笑着,眼中閃過一抹寒芒。
他竟不知,趙構的箭術何時這般出神入化了?或者說,他手中拿的是什麼弓,威力如此之大!隔這麼遠的距離,都能叫他一箭射殺他們兩員大將!
下一刻,令人膽戰心驚的破空聲再次傳來,而且這一次竟不只一箭,而是足足三箭齊發!
看見迎頭射來的箭矢,聯軍將士們肝膽欲裂,想要躲開,卻發現箭矢速度太快,如裴晤那般武功高強、反應迅速的人都差點躲避不及,又遑論他們?
就是裴晤,也是救之不及,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這一方
的將士紛紛中箭。
三箭,僅僅三箭,他們這一方就損失了九名將領!
在那樣威力絕倫的箭矢面前,人身就像豆腐一般不堪一擊,直到一連串了三個它才停下來。
至此,三國聯軍,除了裴晤這個大元帥,其他的將領竟盡數喪命!
而令他震驚的還在後頭。
士兵們一撥撥從木橋上衝過,驀地,橋上的人突然變成了冰棍,與木橋連在一起,不動了。
後面的人止步不及,一頭撞了上去,將那些冰雕撞下了河,濺起老高的水花。
被凍住的木橋太過光滑,根本站不穩,後頭不明所以的士兵繼續往前衝,結果剛踩上木橋,腳下一個打滑,紛紛下餃子似的掉進了河裡。
趙構目光如電射向四周,幾乎不用怎麼辨認,就認出身後的一名士兵是袁媛裝扮而成。
他走過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跟你說過什麼?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趕緊下去!秦師——”
“哎,王爺,您有什麼吩咐?”
“將王妃送回帳篷,着人看守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半步!”
“是!王妃——”秦師走到袁媛面前,做了個請的手勢。
袁媛沒有動,反而走上前和趙構並肩站在一起,手掌攤開,寒蟬飛回來落在她掌心裡,翅膀輕顫。
“你剛纔也看見了我這隻寒蟬的厲害,它下去轉上一圈,敵軍就被成片成片的消滅掉了,這樣,你還要讓我離開嗎?”
不等趙構回答,袁媛就高聲道:“將士們,雖然我是一介女流,但在國家存亡之際,還分什麼男人女人?我有克敵制勝的法子,我願與你們共存亡!你們說,要不要我走?”
士兵們沉默了一瞬,接着就爆發出無比熱烈的呼聲,“不走!不走!不走!”
袁媛轉頭看向趙構,揚了揚眉,目光裡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似在說,看你還拿我怎麼辦?
趙構心裡嘆了口氣,他確實拿她沒辦法,只能由着她去了,他盡全力護着她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