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魯班是墨子最好的朋友,墨子雖然提出了兼愛非攻的思想,但是,他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軍事家,魯班能夠被墨子引爲知己,在排兵步戰,軍事推演上,必定也有着不俗的實力,眼前這個大型陣圖,應該就是魯班所設的軍事沙盤。”姬書楊看着眼前恢弘的一幕,沉穩的說道。
白玉糖“咱們現在該怎麼辦?就算真要破眼前的戰局,這些戰馬戰車,又要如何操控?”
“我猜想,只要有人坐上這些戰馬戰車,必定能夠激活這大殿中的沙盤戰場!”姬書楊憑藉着經驗推斷道。
“若是這樣的話,”夏雲朗望着眼前的戰場,流雲般的雙眸中散發着一種躍躍欲試的鐵血和自信,“我來試試。”
他說完這話,竟是飛身一躍,優雅的宛如白鶴亮翅,似踏着朵朵浮雲,直接穩穩當當的落到了代表將帥之席的戰車之上。
“夏雲朗,領兵打仗可不是隻有你纔會的。”
歐陽歡勾脣輕笑,一雙鳳目中流露出了一絲傲然之色,他衝着白玉糖妖嬈的眨了眨了眼睛,竟是同樣飛身上馬,那飄逸的火紅,宛如一朵盛綻的孽火紅蓮,勾魂攝魄。
歐陽歡選擇的位置是前鋒,一如他本人一般,張揚濃烈!
這兩人衝出去的實在太快,白玉糖根本來不及反應,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了一絲波動,“你們小心點!”
隨着夏雲朗和歐陽歡出現在戰場之上,整個戰場似乎陡然間鮮活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衆人的錯覺,他們彷彿能聽到那種兩軍對峙的廝殺,山風過境的呼嘯,甚至是伏屍百萬的沖天戾氣!
白玉糖只覺的自己的心隱隱的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對面的軍隊終於動了!
就像被暗中操控一般,相當靈活的沿着最有利的地勢,朝着夏雲朗和歐陽歡包抄過來。
見此,夏雲朗和歐陽歡交換了一下眼神,竟是直接將他們的隊伍一分爲二,朝着相反的方向飛奔而去。
雖然這兩人平日裡湊在一起經常鬥嘴,互相吐槽,但是,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還真不是說假的!
面對強敵,這兩人表現了驚人的默契和配合。
他們兩人帶着各自的隊伍,利用地勢做掩蓋,成功潛伏到了敵人的後身,兩軍會合,利用自身人數少的靈活性,給敵軍大部隊的後方,造成了嚴重的打擊。
“看來這兩人是準備打游擊戰了。”白玉糖目不轉睛的盯着愈演愈烈的戰場,看出了幾分端倪。
涅梵晨清冷的眉眼雖然沒有一絲波動,但聲音中卻帶着幾分贊同,“想要以少勝多,游擊戰是最好的選擇,以己之長擊彼之短,逐步殲滅,各個擊破,方是上策,這兩個人做得……還可以。”
白玉糖微微驚訝,“真沒想到,佛子大人也有誇獎六叔和歐陽歡的一天,說起來,你們最近的關係,似乎好了很多。”
“咳咳……”涅梵晨聞言,直接輕咳幾聲,清冷的眉眼微微的抽了一下,一本正經道,“我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僅此而已。”
白玉糖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睛,但笑不語。
姬書楊卻是由衷的讚道,“這兩人不愧爲軍旅世家出身,實在是不簡單!”
龍家兄弟也是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大殿中的戰場,目光灼灼,帶着一絲狂熱。
沒人注意到,此刻的鐵木,眼底深處卻是閃爍着一種奇異的華光,一種凌厲霸道的氣勢,似乎在他的身體中逐漸甦醒。
此刻,戰場上兩軍的實力,已經漸漸持平,在歐陽歡和夏雲朗的合力圍剿之下,敵軍已經被逼上了一座高山,沒有了半分後路。
終於,隨着前方戰馬兵人被全部消滅,歐陽歡和夏雲朗二人直接包圍了敵方將領的戰車。
“將軍!”
歐陽歡妖嬈絕豔的一笑,將手中長鞭劃出一道宛如靈蛇一般的弧度,代表敵方將帥的木人,直接被一分爲二,碎裂開來。
隨着敵方將領的死亡,整個戰局似乎驟然定格,所有的戰馬戰車都失去了靈性,與普通的木雕一般無二。
敵方的兵人竟是直接化成了偏偏木屑,無聲的爆炸開來。
夏雲朗和歐陽歡見此,並沒有表現出多少喜悅,反而有些淡淡的凝重。
只有親身經歷,纔會知道這個虛擬戰場有多麼的逼真,想要破解,有多麼困難,這個魯班寶藏中果然是機關重重!
“糖糖,我剛剛表現的怎麼樣,有沒有讓你的一顆芳心,小鹿亂撞?”歐陽歡走出戰場之後,很是妖嬈的走到白玉糖近前,吐氣如蘭。
白玉糖黑線:“我剛剛的心率很正常。”
“玉兒,不用理他,現在這個大殿的關卡已經破了,咱們應該可以前進了。”夏雲朗站回到白玉糖的身邊,優雅的笑道。
“嗯,夏先生說的不錯,這魯班寶藏中一時一刻都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咱們還是趕緊往下趕路要緊。”姬書楊催促道。
小雪球兒依舊是走在最前面,白玉糖和涅梵晨開路,歐陽歡和夏雲朗注意兩翼,鐵木四人斷後。
衆人穿過這座大殿之後,出現在衆人面前是一個直上直下的深洞。
直徑在一米五左右,一眼望去,宛如黑夜中怪獸張開的巨口。
藉着大殿中透出來的光芒,衆人清晰地發現,洞穴的巖壁上,緊緊地固定着一展雲梯。
很顯然,若是想要繼續前行,必須沿着雲梯爬下去。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抱有着些許恐懼。
眼前這黑漆漆的洞口,無端便會讓人覺得發滲。
這個時候,小雪球兒卻是圍着洞口轉了兩圈,一雙雪白的耳朵豎了豎,湛藍湛藍的眸子透着一種靈性,衝着白玉糖嗷嗚嗷嗚的叫了幾聲。
還不待白玉糖反應,小雪球兒竟是突然之間,縱身一躍,朝着黑漆漆的洞口跳了進去,那一身璀璨的銀白之色,轉眼間,便被黑暗所吞噬。
“小雪球兒!小雪球兒!”白玉糖登時一驚,不由得衝着黑洞大聲喊道。
誰知在白玉糖的話音落下之後,黑洞中竟是傳出了小雪球兒嗷嗚嗷嗚的迴應!
聽到這個近乎撒嬌的聲音,白玉糖不由得放下心來,沉靜的笑道,“看來小雪球兒應該是察覺到下方沒有危險,所以纔會跳下去,這洞穴中的通道,應該是安全的。”
“呵呵,不愧是夜雪狼王,既然下方沒什麼危險,咱們也下去吧。”姬書楊笑道。
雖然洞穴中極爲黑暗,不見光亮,白玉糖卻發現,自己的感知似乎變得更加敏銳,可能是經過聚寶盆改造的緣故,她在黑暗中並不是完全不能視物。
白玉糖甚至能看清每一個人的臉龐,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竟是發現,在黑暗中,涅梵晨的雙眸,似乎偶爾會流轉出星辰般的銀色,又如清冷的月光,帶着幾絲讓人沉淪的神秘。
但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很快,衆人就走出了洞穴,踏踏實實的踏到了平地之上。
迎接他們又是一座充滿光明的大殿。
藉着亮光,白玉糖不由的望向了涅梵晨的眼睛。
那雙眼睛雖然瀰漫着冰雪般的清冷之色,凌駕衆生,傾盡凡塵,但卻是最純粹的黑,並沒有什麼亮銀色之類的色澤。
難道剛剛只是自己的錯覺?
白玉糖微微沉吟,便將這個想法拋諸腦後。
這時,小雪球兒已然是親暱的跑上前來,在白玉糖的腰身處蹭來蹭去。
白玉糖拍了拍小雪球兒乖巧的大頭,這才擡頭看向前方的大殿。
不得不說,魯班古墓果真是一個讓人時時驚歎的地方。
出現在衆人眼前的這座大殿,與前面的兩座很是不同,四周全是光禿禿的石壁,只在殿頂上嵌着大片的磷石,兩側的巖壁邊上分別擺了一排武器架,其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木製兵器,在大殿的中央,則是站了二十具通體漆黑如墨的人形木雕,宛如兵馬俑一般,分列在大殿的兩側,儘管這些木雕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但卻是有一種剛猛悍勇的氣息透體而出,讓人心驚。
這座大殿,似乎更像是一個演武場。
“難道這些也是兵人?”夏雲朗優雅的眉頭微微的蹙了蹙。
“不是!這不是兵人!這是真正的魯班機關人!”姬長生的臉上涌起了絲絲激動。
“魯班機關人堪稱魯班至寶,這些機關人跟剛剛的兵人不同,相傳,他們的每一個關節,甚至是手指都能靈活的活動,跟人體的靈動性一般無二,而且這些機關人還會被魯班用特殊的手法牽引,打出古時候軍隊的軍體拳,不誇張的說,這些機關人一個個堪稱武林高手!”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座大殿中的機關人全都是採用隕木所制,顧名思義,隕木,就是像隕石一般堅硬的木材,現在早已絕跡,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再次看到。據史料記載,當初魯班收藏了全天下,各種奇異的木材,現在纔來,這個傳說很可能是真的!”
姬書楊似乎被魯班機關人點燃了熱情,一向沉穩的臉上全是興奮。
白玉糖見此,不由得滿頭黑線,“咳咳,那什麼……姬導師,照你這麼說,這些機關人應該很難對付纔對,這似乎……不是值得高興的狀況吧!”
姬書楊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一陣定格,他貌似剛剛意識到這個問題,脣角有些尷尬的抽動,“這個……失態了,失態了,我只是沒想到會見到這種傳說中的東西!”
“魯班機關人真的有那麼厲害嗎?”白玉糖淡淡的問道。
“很厲害,魯班機關人是魯班畢生的心血,據說每一個機關人都可以以一敵百,橫掃千軍。”提到這一點,姬書楊也斂了笑容,雙眸很是嚴肅。
歐陽歡妖嬈輕笑,桃夭灼灼的鳳目中帶了絲謹慎,“不會這麼誇張吧……”
“恐怕會比這還要誇張,”涅梵晨清冷的脣角,也多了一抹不着痕跡的凝重,“你們別忘了,這座魯班古墓很可能有大陣在運作,不管是機關鳥,還是沙盤戰場,都發揮出了超越常理的威力,相信,魯班機關人也不能用以往的認知來推斷。”
“現在只能闖闖試試了,這些東西再厲害,畢竟沒有思維,相信一定會有破綻存在的。”白玉糖宛如暗夜一般沉靜的眸子,看着前路,閃爍着堅不可摧的灼灼暗華。
“小糖說的對,這一關只能硬闖了,不過,咱們並不需要把這些機關人都打倒,只需要穿過這座大殿即可。”姬書楊點頭說道。
衆人立馬規整好隊形,這才踏進了這座宛如演武場一般的大殿。
就在衆人踏入大殿的那一剎那,那二十尊魯班機關人,就像是有感應一般,竟是嘎吱嘎吱的擡起了頭,睜開了眼皮兒,露出了一雙同樣黑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白玉糖等人,宛如在看着踏入聖壇的入侵者,充滿了死寂,讓人沒來由的發滲!
這時,涅梵晨突然大喝一聲。
“小心……”
只是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
那些機關人已然是動了,宛如風林火山一般,動如雷霆,朝着白玉糖等人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只是眨眼之間,白玉糖等人就跟這些魯班機關人交鋒在一起!
一時間,場中竟是出現了數道金石相交之聲。
“這些魯班機關人果然很強!”夏雲朗優雅的雙眸微微一凝,身形如電的躲開了一尊魯班機關人的攻擊,反而一腳踢在了這尊機關人的頭上。
但是,這尊魯班機關人只是倒退了幾步,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再次凌厲的撲了上來。
相比較夏雲朗,擁有長鞭的歐陽歡就顯得遊刃有餘了許多,但是,不管他的鞭風多麼密集,也同樣破不開魯班機關人的防禦。
涅梵晨的動作依舊是翩然如仙,頗有些以柔克剛的味道,他的每一掌都落在魯班機關人的關節上,這些機關人受到重擊之後,雖然關節的行動變得遲緩了一些,但是效果仍舊不明顯。
倒是鐵木,可能是因爲白玉糖所輸送的神秘能量的關係,手臂上的傷已經沒有了大礙,整個人施展起金鐘罩鐵布衫,直接跟魯班機關人狂野對對碰,實在是驚心動魄到了極點。
相比較而言,白玉糖反而漸漸的趕到了吃力。
原因無他,她現在的身手,基本上都是得益於洗髓易經,只是速度和力量上的提升。
白玉糖並沒有練過國術,自然沒有什麼精妙的招式。
相反,這些魯班機關人除了軍體拳之外,似乎每一個都暗藏絕技,又不懼任何攻擊,這讓她不由的生出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就在這時,白玉糖的餘光突然察覺到,小雪球兒陷入了兩尊魯班機關人的瘋狂攻擊,夜雪狼王雖然強悍,但是小雪球兒畢竟是處於幼年期,面對如此攻勢,眼看就要支持不住。
就在魯班機關人的重拳,快要擊中小雪球兒毛茸茸的大頭的時候,白玉糖宛如一道流星一般,快速的擋在小雪球兒的身前,用雙臂接下了這一拳。
登時,白玉糖就覺的兩隻胳膊一陣生疼,她纖細的身體,竟是被這般巨力,直接逼到了武器架上!
“玉兒!”
“玉兒!”
“姐姐!”
“糖糖!”
看到這一幕,涅梵晨周身的仙人氣質直接消散無蹤,宛如由佛入魔,出手狠辣凌厲,一雙黑眸中劃過絲絲銀色的光芒。
鐵木的雙眼則是陡然變得通紅,似乎泛着嗜血的光澤,宛如衝破牢籠的野獸。
夏雲朗的臉上也沒了笑意,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尊收割性命的殺神,將優雅的殺戮,演繹到了極致。
歐陽歡也沒有了那副妖孽的樣子,一雙鳳目泛着危險的光澤,周身的烈焰的般的紅色,宛如燃燒的鮮血,透着一種絕世的傲然。
儘管如此,這四人仍舊是沒能突破魯班機關人的糾纏。
就在白玉糖被逼的退無可退的時候,那兩尊魯班機關人卻是鍥而不捨的逼了上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白玉糖本能的回身,從武器架上抽出了兩把深黑色的木質長刀,狠狠的抽在了那兩尊魯班機關人的身上。
只能‘碰’的一聲巨響,其中的一尊魯班機關人竟是被這一刀,生生砍掉了一隻胳膊!
這一幕,讓衆人都是腳步一頓,微微側目。
姬書楊見此,不由激動的大叫,“我知道了!這些武器是由隕木所鑄,想要打破這些機關人,只有用這些武器才行,以剛克剛,砍他們的關節!”
衆人聞言,都是紛紛的朝着武器架移動,手持武器,跟這些魯班機關人再次交戰起來。
果然,有了隕木刀劍在手,這些魯班機關人已經是不足爲慮,涅梵晨幾人專門攻擊這些機關人腿上的關節,只要這些機關人沒了腿,便再也無法造成威脅。
在衆人的齊心協力之下,終於在近乎力竭的時候,衝出了這座宛如演武場一般的大殿。
“玉兒,沒事吧?”
“糖糖,你還好吧?”
“姐姐,有沒有受傷?”
剛剛走出大殿,涅梵晨四人立刻簇擁在白玉糖的身邊,雖表情不同,卻無疑都掛着深切的擔心。
白玉糖聞言,心中微暖,臉上不由得綻開了一抹幽蘭般的笑靨,“我沒事兒,就是胳膊有些疼,一會兒就好了。”
說真的,她的胳膊的確受了些傷,不過,因爲有神秘能量的滋潤,不出一時三刻,就會恢復如初。
涅梵晨等人見白玉糖談笑自如,似乎真的沒什麼事,仔細的打量片刻,這才放下心來。
鐵木卻很是幼稚的捧起白玉糖的胳膊,一邊吹氣,一邊認認真真的說道,“阿木給姐姐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白玉糖輕輕的揉了揉鐵木烏黑的頭髮,淡笑着說道,“阿木真乖。”
就在這時,龍家兄弟的聲音卻是傳了過來,帶着一股子焦急。
“姬先生……姬先生您怎麼了?”
白玉糖等人回身,才發現姬長生已然癱坐在了地上,臉色很是有些蒼白。
“導師,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剛剛受傷了?”白玉糖趕忙走過去,關切的問道。
姬書楊略帶疲倦的笑了笑,“沒什麼事兒,就是剛剛稍微崴了一下,我畢竟有些歲數了,及不上你們年輕人,實在是有些累了。在古墓中,不比在外面,很容易模糊時間的概念,你們可能還沒發現,咱們進入古墓,已經過了十多個小時了。”
“十多個小時?”白玉糖微微驚訝,她不由的從揹包中拿出電子錶。
她定睛一瞧才發現: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鐘,他們居然已經走了將近十三個鐘頭!
白玉糖等人都不是普通人,身體自然還沒什麼問題,但是,姬書楊就不行了,整個人已然到了極限,現在還受了傷,恐怕很難支撐下去。
瞧着白玉糖眸子中流露的擔心,姬書楊卻是沉穩的笑道,“小糖,不用擔心我,這裡很安全,食物和水也很充足,我決定留在這裡,等你們凱旋。”
“那怎麼行,”白玉糖沒想到,姬書楊會要求留下,不由得出言反對,“導師怎麼能一個人留在這兒!”
“沒什麼不行的,說真的,我沒想到這次的古墓之行會這般兇險,用一句現代流行的詞兒來說,實在是有點兒玄幻了,我老人家可是吃不消啊!我很想親手揭開魯班寶藏之謎,也很想親眼看看上古大陣是否存在,但是,我的存在很可能讓這一切化爲泡影,所以說——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接下來的路需要你們來走,有時候,適時的退場,也是一種榮光!”姬書楊的豁達的笑了笑,那雙歲月沉澱的眼眸中,滿含期待。
對歷史期待,對年青一代的期待,對年青一代即將創造歷史的期待……
白玉糖微微動容,對於這個知識淵博,心胸豁達的中年人,從心底裡生出了幾分敬意。
“那好吧,導師你就留在這兒,龍毓東,龍毓南,你們兩個留下來,保護導師。”
龍家兄弟收到這個指令之後,並沒有跟往常一樣,立刻答應,眼中微微劃過了一絲遲疑,才應了聲‘是’。
對於這一點,白玉糖並沒有產生什麼懷疑,不管是誰,面對這種寶藏,都有想要親自開啓,親眼見證的想法,龍家兄弟會微微遲疑,會覺得遺憾,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白玉糖沒有發現,龍家兄弟眼中那抹一閃而逝的精光。
白玉糖等人在補充了食物和水之後,便再一次上路。
這次,通道的距離並不長,似乎也沒有繼續向地下延伸的趨勢,在小雪球兒的開路之下,白玉糖五人走的很快,就在他們走出通道,再次重見天日的時候。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竟是一處斷崖!
這處斷崖直上直下,與對面的崖壁,相距五百米左右。
在這兩方懸崖峭壁之間,竟是毫不規則的豎着數百根木製的梅花樁。
懸崖之下,水汽瀰漫,讓人看不到真切,這些梅花樁就好像是憑空懸浮一般,神異到了極點!
“這還真是大手筆啊!”
白玉糖瞧着那一根根梅花樁上雕刻的鏤空花紋,嘴角實在是有些抽搐,“看來魯班老先生也是一個**人物,雕刻這種大型的梅花樁,得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啊!”
涅梵晨聽了白玉糖的話,清冷無波的俊顏有些破功:要是魯班能聽到白玉糖對他的評價,說不定都得掬出一把辛酸淚!
這等震撼世人的文化遺產,居然跟**掛上鉤,還真是有夠冤枉的!
歐陽歡卻是妖嬈萬分,風情萬種的讚美道,“糖糖就是有思想,有見地,憂國憂民,這等道德情操,我輩不及,高尚啊!”
對於歐陽歡這種極端盲目的拍馬屁行爲,白玉糖滿頭黑線。
夏雲朗則是鄙視的瞧了那隻妖孽一眼,這才優雅的說道,“看來咱們想要通過這座斷崖,恐怕就只能依靠這些木樁了。”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這一關必定不對這麼簡單……”白玉糖靜靜的盯着眼前猶如懸浮的梅花樁,雙眸中暗光流轉。
涅梵晨聞言,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清冷的眸子劃過一抹凝重,“玉兒說的不錯,這一關既然能排在魯班機關人的後面,就說明,它比之魯班機關人更加危險,總之,一切都要小心。”
白玉糖沉靜的深呼了一口氣之後,終是身輕如燕的用腳尖,踏在第一根木樁之上。
出人意料的,腳下的木樁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鑄,竟是宛如海綿一般,極度柔軟,似乎完全無害。
可是,就在白玉糖跳上距離最近的第二根梅花樁的時候,她才驚異的發現:剛剛她踩過的那根梅花樁,竟是奇異的降落到了水汽中,消失不見!
涅梵晨和夏雲朗等人也同時出現了這種情況,就連小雪球兒都緊緊的蜷在木樁上,不再敢前進一步。
要知道,這裡的木樁一共也不過三四百根,而每一個木樁顯然只能踩一次,也就是說,五百米的距離。這五人一獸平均下來,每個人只有五十多根木樁可踩,這相當於,每一次都要跳躍將近十米的距離!
當然,這還是要在計算好的情況下,才能夠得以實現。
白玉糖不由得微微苦笑:果然,這一關哪是不簡單,實在是難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小雪球兒忽閃着一雙湛藍湛藍的大眼睛,衝着白玉糖嗷嗚的啼叫了一聲,竟是突然縱身一躍,再次跳回到了原來的懸崖邊上。
白玉糖見此,微微一怔,不由得一陣感動。
小雪球兒這明顯是要退出了。
儘管小雪球兒只是一隻夜雪狼王,但是,白玉糖卻從未將它當成一隻野獸去對待。
對於它迫不得已的退出,白玉糖從心眼兒裡感到遺憾,卻又無可奈何。
她只能走好接下來的路,因爲踏上這梅花樁,身後的路就會消失,他們只能往前走!
涅梵晨等人也是深有感觸,他們五人必須精密的配合,計算,才能順利的到達對面。
隨着消失的梅花樁越來越多,他們的身後也越來越空曠,變成了讓人恐懼的深淵。
說實在的,在兩方有棱有角,陡峭嶙峋的懸崖之間,水霧瀰漫,幾個猶如仙人一般的男女,乘風飛舞,你追我趕,衣炔飄飄,那種如夢如幻的場景,似乎宛如畫卷。
但——就是在這幅畫卷中,卻是處處危機,一不小心,就是死局!
就在白玉糖幾人漸漸接近對面懸崖的時候,突然,一陣野獸嘶鳴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前方烏黑的洞口,竟是傳出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白玉糖五人陡然間停下了腳步。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走的格外漫長。
終於,在幽暗的洞穴之中,數十頭通體黝黑的獵豹慢慢地走了出來,帶着一種嗜血而又危險的氣息。
白玉糖看的真切,這十頭漆黑如墨的獵豹,同樣也是隕木所鑄,分明是魯班機關豹!
“這還真是刺激啊!”面對這一幕,就連自戀自大的歐陽歡都是微微感嘆。
他們的身後已然是深淵,沒有回頭路!
白玉糖見此,一雙大大的半月墨玉眼中似乎沁出了某種鋒銳,宛如夏禹軒轅劍一般,堅不可摧,她雷厲風行的喝道,“衝過去!”
涅梵晨四人聞言,身心都是猛然一震,眼中泛出了點點癡迷。
那般纖細柔軟的身軀,卻是綻放着讓人沉淪的鋒銳,內斂的風華,似乎在這一刻悉數爆發,那等風姿,實在是值得人一生銘刻,直到地老天荒。
就在白玉糖動身的一剎,涅梵晨等人都是毫不猶豫的出現在她的身邊,彷彿一體,朝着對岸飛馳過去。
那些機關豹也是嚴陣以待,周身泛着漆黑的寒光,似乎要把進犯者,用尖銳的利爪全部撕碎!
涅梵晨第一個踏上了對面的懸崖,只是他的腳還沒有沾地,就遭到了機關豹的猛烈襲擊,那方梅花樁也在漸漸下沉,讓人無法借力。
好在佛子大人輕功卓絕,他就着崖邊的岩石微微一蕩,整個身體劃過一輪明月般的弧線,終是穩穩地落在陸地之上。
然後,便是夏雲朗和鐵木二人。
不過,他們穩穩着陸之後,就受到了猛烈的襲擊,根本無暇他顧。
就在白玉糖也準備踏上懸崖的時候,竟是有三隻機關豹,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饒是她性子沉靜,也不由得心中暗驚。
但是,此時已經容不得她思考,腳下的梅花樁已然在緩緩下沉,她只能奮力的踏出一腳,躲開第一隻機關豹的攻擊,然後,將第二隻機關豹飛踢出去,將所有剩下氣力全部朝着第三隻機關豹襲去。
就在第三隻機關豹被擊倒在地的一剎,第一隻機關豹竟是再次飛撲出來,一隻漆黑的利爪,直直的朝着白玉糖胸口,狠狠拍下!
白玉糖的瞳孔陡然一縮,就在她全力運轉丹田中聚寶盆的能量,想要硬生生接下這一擊的時候,一身宛如烈焰般的豔色,卻是突然,擋在了她的身前。
宛如一朵盛綻的紅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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