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渡邊和舟等人失魂落魄的離開,黃建輝和姬如玉二人才算是爽朗大笑,對着白玉糖齊齊豎起了大拇指。
她這招兒獅子大開口實在是太狠了,相信倭國一定得肉疼好一陣子。
最重要的是,要是白玉糖能夠真的將清單上所列的古玩帶回去,那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就在倭國人心急火燎的回去研究對策的時候,米斯卻是靜悄悄的來到了白玉糖所在的賓館。
當米斯恭敬的遞上布魯赫&8226;德林賽爾&8226;梵森的請柬時,白玉糖才記起:凡是海外交流展覽會奪得冠軍的魁首,都會得到一個機會,能夠親自前往布魯赫家族寶庫,選擇一件珍寶。
米斯就是專程過來接她的。
說起布魯赫家族的寶庫,絕對是讓所有收藏家,鑑賞家和考古學家都向往的聖地。
相傳佈魯赫家族的歷史極爲悠久,E國幾經戰亂,它卻始終在這片領土上屹立不倒,就像是歷經風雨的石碑,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王朝的榮辱興衰。
這樣一個龐大而又古老的家族,其底蘊絕對令人難以想象!
思及此,白玉糖的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期待。
她簡單的跟涅梵晨和夏雲朗等人交代了一聲,就跟着米斯上了車,就連龍家兄弟都沒有帶在身邊。
倒不是她不想帶着涅梵晨等人一起去,只是,這布魯赫家族一向以神秘示人,他們的邀請函上既然只寫了她的名字,那就僅僅只是邀請一個人,這也算是世人都知道的規矩,白玉糖自然不會斤斤計較。
何況,她知道,就算她沒帶着涅梵晨和夏雲朗等人一起去,這幾尊大神也一定會暗中保護她。
車子行駛了一段時間之後,就駛出了倫敦市區,直奔青山綠水而去。
直到穿過了一大片修剪的極爲高雅的綠色園林之後,車子停在了一片碧綠的湖泊之前。
白玉糖下了車才發現,在這片湖泊的中央,竟是佇立着一座十分雄偉壯觀的古堡。
沒錯!
就是古堡!
整棟古堡都是由淡棕色的岩石搭建而成,那種石材色澤樸實,不高調,不張揚,帶着歲月打磨出來的細膩,顯得低調而又尊貴,古堡的頂端全是哥特式的細高尖塔和拱形門窗,從外面看去,給人一種高聳入雲之感,使人的視線不由而然往上仰視,似乎烘托出了一種氣氛,一種威嚴,一種帶有宗教色的神秘氣息。
古堡的大門儼然是一座吊橋,放下來之後,直通湖面彼岸,這座吊橋上勾勒着布魯赫家族的特有的標誌——圓輪中兩把對刺的血劍,那濃重的紅色,不知道是用什麼描畫上去的,竟是給人一種撲面而來的血色妖嬈。
這個地方,明明綠草如茵,碧水淙淙,但因了整座古堡的存在,竟是讓這個明媚的地方多了幾分森冷之感,最讓人驚異的是,這種森冷又恰到好處的跟周圍的鮮亮結合在一起,給人了一種極具衝擊力的視覺享受。
白玉糖隨着米斯到達岸邊之後,就見米斯從脖頸處拿出了一個刻着神秘花紋的銅哨。
他將銅哨放在脣邊輕輕一吹。
這哨子分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以白玉糖驚人的五感,卻是發現,空氣中出現了一些細微的波動,就像是某種超音波一般。
不一會兒,古堡大門處的吊橋就被緩緩的放了下來。
白玉糖見此,嘖嘖稱奇,對布魯赫家族的神秘,又多了幾分認識。
“白小姐,請。”米斯躬身朝着古堡對岸的大門處,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白玉糖淡淡的點了點頭,終於踏上了這座刻畫着血劍標誌的吊橋。
待到二人走到古堡的門口處,立刻有兩名面色蒼白,卻異常英俊的男僕悄然無聲的迎了出來。
“歡迎白小姐。”兩名男僕都是微微躬身,十分的恭順有禮。
儘管白玉糖對於人的容貌並不是多麼在意,不過看到這兩個男僕之後,還是不由的微微感嘆:莫非布魯赫家族用人是看臉的不成,咋一個個長得都這麼出衆呢?
白玉糖進入古堡之後,才發現,比之外面的天藍水秀,這古堡內部實在是有些陰暗。
深棕色的橡木牆圍,深紫色的織錦掛毯,其上繪有皇冠花卉和血劍,超大型的圓拱形窗戶前,拉着紫紅色的窗簾,每一扇窗戶旁邊的立柱上,都擺放着一束血色鬱金香,十分奢華而又詭異。
裝修論好介紹的就在古堡白玉糖隨着米斯和兩名男僕,穿過了三四條走廊,終於來到了一座空曠而富麗的大廳中。
就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正雙腿交疊,優雅的品着紅茶。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人極爲驚豔的男子。
典型的西方面孔,猶如鬼神之手精心雕琢,從斜飛入鬢的長眉,高挺完美的鼻樑,殷紅如血的脣瓣,到下顎性感的曲線,一筆一劃,都帶着一種讓人墮落的奇異誘惑,尤其是他的那雙血鑽一般的眸子,當真是宛如鮮血染成,靡麗的不似真人,流轉間帶着朵朵冷寂的冰花。
毫無疑問,這雙眸子,擁有讓人一見難忘的魅力。
儘管這是白玉糖第一次見到這張面孔,她還是在第一時間就認出了這個男子的身份。
“梵森公爵。”白玉糖沉靜的笑道,聲音很是肯定。
眼前這個男子就是那個帶着銀色面具,出現在海外交流展覽會上的布魯赫家族的家主!
“白小姐,果然好眼力,歡迎。”梵森從沙發上優雅的站起身來,朝着白玉糖的身後的米斯三人輕輕的揮了揮手。
米斯和那兩個男僕立刻心領神會,躬身退了下去,就似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白小姐覺得我這古堡如何?”梵森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流露了些許莫名的迷醉,徑直朝着白玉糖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的步履極其優雅,一身黑袍,既像是天鵝絨的睡袍又像是傳教士披風斗篷一般,隨着他的腳步蕩起了宛如黑夜的水波,金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肩膀上,就像是黑夜中升起了一輪金陽,兩者明明不可能同時共存,卻又奇異的結合在一起,相得益彰,毫無違和感。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梵森直接走到距離白玉糖只有一個腳掌的長度時,才停下了步子。
一縷突破厚重錦簾的陽光,正好照耀在梵森的臉上,讓他那過分蒼白的面孔,竟是宛如鑽石般熠熠生輝,越發顯得晶瑩剔透。
此刻,白玉糖卻是沒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因爲她發現了一個讓她有些震驚的事實:這位梵森公爵的身體就如同米斯一樣,竟是同樣帶着一股撲面而來的寒氣。
或許普通人根本感覺不到,但是,對於五感六識超凡脫俗的她來說,就格外明顯了。
這情況未免太詭異了吧,難道……
“白小姐?”
梵森公爵的低沉的輕喚拉回了白玉糖的沉思。
“抱歉,我剛剛有些走神了,”白玉糖擡眼,就在梵森公爵血色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不由得收斂了心神,由衷的笑道,“說真的,我並沒有欣賞過太多的古堡建築,不過,我可以肯定,您這座古堡一定是最神秘的,置身其中,便感覺裡面蘊藏了一個又一個秘密,梵森公爵認爲我說的對嗎?”
白玉糖淡淡的反問,似乎意有所指。
梵森聞言,靠近了白玉糖的耳畔,若有似無的輕嗅她脖頸的香氣,陶醉的勾起脣角,那殷紅的脣瓣就像是綻開的血芙蓉,誘人沉淪,動魄驚心,“那白小姐有沒有興趣隨我一道探索一下這古堡中的秘密呢?”
“榮幸之至。”
雖然白玉糖能感覺出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卻沒有感受到威脅,所以欣然應允,說真的,她對這座古堡的確有很濃厚的興趣。
“白小姐,請。”梵森顯然對於白玉糖的回答很是滿意,微微欠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動作高貴的無可挑剔。
“梵森公爵請。”
白玉糖隨着梵森登上了樓梯,兩人穿過滿是壁畫的長廊,低調奢華的大廳,一個又一個房間……
不得不說,這座古堡的價值實在是不可估量,單單是一些房間的擺設和牆壁上的畫作,已經是價值連城,這讓白玉糖對布魯赫家族的寶庫,又多了幾分期待。
同時,白玉糖還發現,梵森公爵雖然年紀輕輕,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學識卻極爲淵博,不管兩人這一路上聊到什麼,這位年輕的公爵都能信手拈來,尤其是聊到歷史的時候,這位公爵大人對於每一件史實,似乎就像是親身經歷過一般,有不少觀點,就連白玉糖都是第一次聽聞,這讓她倒是大感興趣,兩人相談甚歡。
很快,白玉糖就隨着梵森來到了古堡的頂層。
古堡的頂層很是有些空曠,雖然最爲奢華大氣,卻並沒有擺放什麼特殊的東西,只在深棕色的牆壁中央,掛着一幅巨大的油畫。
畫中是一個赤着上半身的男子,這男子極爲英俊,比之梵森也是不遑多讓,他的身上半圍着動物的皮毛,一雙血眸似乎已經看盡了世事變遷,滄海桑田,帶着一種穿透人心的冷漠,他的手上拿着染血的尖刀,凌亂的頭髮上戴着一頂獸牙皇冠,他的背後是一片血色的土地,猶如屍山血海,天涯盡頭,似乎浮現着一片美麗的伊甸園,猶如幻夢。
“這幅畫……”
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這幅畫時,白玉糖從身到心,都有着一種莫名的震撼。
“這幅畫名爲《該隱的新生》,其上所畫的人,便是該隱,白小姐聽說過關於該隱的傳說嗎?”梵森似乎沒有看到白玉糖臉上的震撼之色,冷寂的眼眸劃過了一抹複雜。
“當然聽過,根據《聖經&8226;創世紀》記載,耶和華造就了一男一女,男的稱爲亞當,女的稱爲夏娃,二人住在伊甸園中,後來夏娃受到蛇的哄誘,偷食了知善惡樹所結的果,也讓亞當食用,耶和華知道以後很生氣,他砍斷了蛇的四肢,將亞當和夏娃逐出了伊甸園,因此,亞當和夏娃成爲人類的袓先。之後,他們二人生下了該隱和亞伯,亞伯是個牧人,該隱則是個耕田人,到了向上帝供奉的日子,該隱貢獻土地產品,亞伯則獻出一些精選的乳羊,上帝看中了亞伯的供品,沒看中該隱的貢品,該隱很生氣,就邀弟弟亞伯到野外去,將亞伯殺死。後來,上帝知道了這件事,很憤怒,他懲罰該隱終生流浪,只能以吸血爲生,雖然永生不死,但卻要受到世人唾棄,該隱也是吸血鬼的始祖。”白玉糖娓娓道來,聲音宛如天籟,沉靜如水。
事實上,她的卻在仔細的注意着梵森的反應。
她相信,《該隱的新生》這幅畫,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的,很可能她之前的猜測是真實的,只是……
這有可能嗎?
難道吸血鬼真的存在?
似是看出了白玉糖心中翻滾的疑惑,梵森似笑非笑的問道,“白小姐覺得吸血鬼存在嗎?”
“梵森公爵以爲呢?”白玉糖靜了靜心,緊盯着梵森血色的眸子反問道。
梵森同樣沒有直接回答白玉糖的問題,他伸出手,撫摸着畫卷處那片血色的土地和染紅的尖刀,意味深長的說道,“白小姐有沒有想過,關於伊甸園中出現的那條蛇,爲什麼會有四肢呢?蛇如果有四肢的話,會是什麼呢……”
白玉糖聞言,微微一愣。
她本以爲梵森會繼續跟她故弄玄虛,沒想到他竟是突然問出了這麼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說起來,雖然她研究過西方神話,卻從沒想過伊甸園中的蛇爲什麼會有四肢的問題,若是它真有四肢,那豈不是跟龍十分相似……
等等!
白玉糖突然悚然大驚!
龍!
沒錯了,龍是東方上古傳說中的產物,蛇則是西方魔鬼的代言人,在東方,有女媧捏土造人,在西方有上帝創世,而女媧又是人首蛇身……
也就是說,上古時代可能不僅僅限於東方,西方的那些上古神話也有可能是真的,也許,在上古根本就沒有東西方之分,天地混沌一體,所以,東西方的神話傳說纔會出現一些莫名的相似共同點。
如此說來,既然東方的上古時代是真實存在的話,那麼西方有吸血鬼又算得了什麼呢!
至此,白玉糖也算是明白了,梵森的這句反問,分明就是在回答自己的問題:布魯赫家族恐怕十有**是吸血鬼家族。
雖然白玉糖不知道,爲什麼梵森會將這種機密透露給自己,不過,人家既然沒有明說,她自然也不會去刨根問底。
“梵森公爵,這古堡也逛得差不多了,我想是時候,去拿我的冠軍獎品了,我可是已經迫不及待了。”白玉糖壓下了心中的各種思緒,轉移話題的笑道。
梵森將白玉糖的種種反應盡收眼底,血紅色的眸子中劃過了一抹欣賞,優雅的說道,“也好,咱們走吧,我帶白小姐去見識一下我們布魯赫家族的寶庫。”
布魯赫家族的家寶庫並不在古堡中,而是深埋地下。
白玉糖隨着梵森,順着一條螺旋的木製樓梯進入了地下室,事實上,說成是大型地宮才更爲確切。
出現在白玉糖眼前的是一扇恢弘的金屬大門,其上中央的圓輪中雕刻着兩把對刺的血劍,大門的四周,則是刻着一些奇異的符文,透着一股子神秘的氣息。
這個地方雖然是布魯赫家族的寶庫所在,但周圍卻沒有一個守衛。
不過,白玉糖也敏銳的發現,這個地宮周圍,似乎潛伏着幾十個身影,組成了一個嚴密的監控網,防禦的滴水不漏。
這時,梵森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宛如圓形齒輪的銅黃色鑰匙。
白玉糖這才發現,在兩把對刺血劍的交叉點上,赫然有一個圓形的鑰匙孔!
梵森和白玉糖對視一眼,血色的眼底流瀉出了幾絲自豪,他將手中那把宛如圓形齒輪的銅黃色鑰匙嵌入鑰孔之中,按照順時針轉動三圈,又按照逆時針轉動兩圈,順時針半圈,逆時針三圈半……
只聽‘啪’的一聲,那扇恢弘的大門應聲而開。
白玉糖踏入其中之後,整個人驀地呆住了!
只見在寶庫中的最前方,整齊的堆放着四五箱古老的金幣,一排排整齊的雕刻着復古花紋的木架之上,放着上千件的瓷器,木器,銅器,漆器,金銀器,牆上掛着一張張打理的整整齊齊的書畫,放眼望去,當真是讓人眼花繚亂,比他們當初在緬甸千辛萬苦找到的寶藏還要來的震撼幾分!
這布魯赫家族的家底兒實在是太厚了,尤其是看到那一件件精美的華夏陶瓷,青銅器和書畫的時候,白玉糖許是民族情緒澎湃了,終是忍不住瞪了梵森一眼。
梵森見此,不由得微微一怔,話說,他活了這麼久,只要是知道了他身份的人,還沒有像白玉糖這樣如此從容淡定的。
這個小女子居然還送了他兩顆衛生球兒,這種感覺實在是……千年未有的新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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