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天突然覺察到赤巖谷底有一種很奇怪的波動,疑竇頓生,不禁開口問道:“大哥,我怎麼感覺這谷底有些奇怪啊,到底有什麼?”
乾元表情微微一怔,答道:“二弟果然靈識敏銳,據我師父推算,這下面很可能藏有一件絕世珍寶。”
“那咱們下去看看吧!”張澤天一聽興意徒升,兩眼精光直冒,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乾元見張澤天這樣子,嚇了一跳,急忙道:“不可!千萬不可!這赤巖谷深不可測,就連我師父他老人家都不能望穿,而且他曾下去探查過,說下面極度危險,非煉道成聖決不能踏足半步。你看這赤色霧靄越是向下越是濃郁,天知道底下會是什麼情況,憑你我現在的實力,恐怕還未接觸到谷底很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那我們就稍微深入看一看,見勢不好就馬上返回。”
“可你現在有傷在身……”
“好了,那只是皮外傷,服了我師父給的靈藥,已經全好了!”張澤天打斷乾元,還用拳朝傷口捶了捶,以示無恙。
張澤天好奇心不滅,不管乾元如何勸說,他都要下去一試。
“好吧,不過有一點,下去之後你必須聽我的。”
“沒問題,只要能下去看看,怎麼着都行。”
張澤天和乾元,略微調整了下狀態,而後一前一後走出洞口,沿着石壁向谷底爬去,雲海則因爲身受重傷,只能在洞中留守。
隨着兄弟二人不斷深入,赤紅色的山霧越發濃郁,而且其中帶有一種奇怪的腐蝕味道,嗆人鼻息。因爲能見度不高,所以張澤天和乾元下行的速度很慢,同時遊目四顧,不斷觀察着附近的情況。
“這裡有個山洞。”張澤天顯得很是興奮。
兩人身形一晃,閃入洞內,裡面充斥着赤霧,空空如也,地上滿是紅色塵灰,也不知有多少年沒來過人了。張澤天見裡面什麼也沒有,很是失望,兄弟倆繼續向下深入。兩人足足向下潛行一個多時辰,又連續發現數十處類似的洞穴,都是空無一物。
“奇怪,這些山洞很相似,大小深度也都差不多少,不像是天然形成的,更像是人爲的。”乾元看着洞中四壁,很是費解。
張澤天也有同樣的疑問,不住用手指摩擦着嘴脣外側,擡頭盯着洞頂的石壁紋路呆呆發愣,良久之後突然驚道:“大哥,我知道這些山洞是怎麼形成的了,是手指!”
乾元聞聽,震驚無比,盯着洞頂仔細看了又看,而後又用掌風震散了地上的一片赤灰,露出原本地表,確實有很明顯的指紋痕跡,驚愕道:“太不可思議,一個手指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巨大?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如果修爲高深又爲什麼要一點一點向上攀爬呢?”一個問題的解開卻又引出了更多讓人難以理解的問題。
“確實讓人難以理解,看這指洞數量和分佈,越往下越密集,想必應該有很多人,而且他們多半沒有成功爬出去的,因爲雲海現在所處那個應該是最靠上的一個。”張澤天繼續分析道。
乾元點頭,而後兩人又進入了其它幾處山洞,確實如兩人所料,皆是用手指扣按所成。
當兄弟倆再次進入一個山洞內,平整均勻的赤色灰塵上出現了一個鵝蛋大小的印記,赤色灰塵比別處明顯要淺上很多。
乾元上前幾步,蹲下用手輕輕摸了摸,而後一笑,自語道:“原來它是從這跑出去的。”
張澤天聽的雲裡霧裡,不解問道:“大哥,你說的是誰?”
“一個很可愛的小傢伙,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了。”乾元笑道,而後突然表情變的嚴肅起來,“二弟,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這裡恐怕是我們目前所能達到的極致,下面必定有危險,否則它不會在這裡出生。”
“嗯,好吧,既然說了聽大哥的,你說回去就回去吧。”張澤天也沒反對。
可就在兩人剛到洞口,準備按原路回去的時候,張澤天突然感覺谷底一股奇怪的波動傳來,像是有東西在召喚他,引得他一陣失神。
“二弟,你怎麼了?快走啊!”
“大哥,你沒感覺到下方有奇怪的波動嗎?好像是在憤怒地嘶吼,又像是有哀怨地呻吟。”
乾元微微一怔,不明所以,淡笑道:“二弟,你不會是故意引我下去吧?”
“是真的,我真切感受到某種波動,像是在召喚,但又好像是在警示,我也說不清楚。”
乾元見張澤天面色肅然,一臉正色,絲毫沒有玩笑之意,也不由得心生疑團,仔細盯着赤霧瀰漫的谷底,可他卻感覺如對淵海,只能感受到赤巖谷的深邃與可怖,別無其它。
兩人佇立良久之後,張澤天才說道:“大哥,我再下去看看,你在這裡等我吧。”
乾元一笑,“二弟,我們是兄弟,便是同生共死,既然你說有東西在召喚你,作爲大哥的當然要陪你一探。”說完乾元率先躍出山洞,向下攀爬,張澤天緊隨其後。
兄弟二人越是深入,越是心驚,雖然他們看不太真切遠處的景物,但可以明顯感覺到赤巖谷中空間在不斷增大,空氣流通更加順暢。
裹帶着赤霧的罡風颳起,吹得張澤天睜不開眼睛,血腥之氣嗆得他幾欲窒息,旁邊的乾元也同樣如此。兩人趕緊各自運轉真氣,在體表形成一個真氣薄膜,護住身體不受風擾。
“二弟,下面可能會更有危險,千萬不能大意。”乾元不時提醒道,生怕張澤天麻痹大意。
越是下行,罡風越勝,張澤天撐起的真氣薄膜被吹的凹凸不勻,不斷變形,似是隨時都有可能破掉一般,同時空氣中彷彿又多了一種侵蝕神識的魔性,讓他感覺心煩意亂,壓力徒增。乾元畢竟要比張澤天高出一個重,所以稍微好過一點。
忽然張澤天餘光一撇之間,發覺右首方向一柄血色長刀向自己砍來,心中立時驚駭無比,由於身處崖壁之上,而且赤霧縈繞,不知周圍環境,不便躲閃,所以只得趕緊瞬間調運體內真氣,使出‘長虹貫天’,迎向那柄詭異的血色長刀。
結果哪知那一刀威力甚猛,衝散了張澤天的掌氣,震的他橫飛出去數丈,同時向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