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連在咬到骨頭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卡頓，卡巴卡巴就嚼碎了，直接嚥了下去。
這一幕，看的南辭有些生理不適。
就在南辭想要放下望遠鏡的時候，那隻巨大的魚卻朝着他這邊看了過來。
隔着望遠鏡，南辭都覺得自己和那隻魚的事先對上了。
剛剛那種無比危險的感覺，瞬間又覆蓋了全身，讓南辭立即放下了望遠鏡，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
慕淺淺和周子揚雖然沒有拿着望遠鏡，可因爲兩人的視力都不錯，且他們和大魚之間的距離並不算遠，加上那大魚的體積實在是大，剛剛那一幕他們也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仔細看就能發現，兩人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慕淺淺想要說話，可是牙齒卻止不住的打顫。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慕淺淺才控制住了自己的嘴，哆哆嗦嗦的說出了一句話。
“南……南辭，那……是什麼魚？爲什麼這麼奇怪？”
要說體型大的魚，人們所知的有鯨魚，鯊魚。
鯊魚雖然兇猛，可是樣子長得並不醜，甚至讓人覺得威武霸氣。
可是眼前的這條大魚，和威武霸氣這四個字毫不沾邊。
一眼看去，只讓人覺得它醜陋又噁心，同時也十分的駭人。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那隻巨大的變異羊，已經被吃掉了三分之一。
而那隻醜陋的大魚，胃裡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在不停的咀嚼，吞嚥，啃食。
看着看着，南辭就覺得有些反胃，下意識的收回了視線。
纔剛收回視線，南辭就聽到耳邊響起了慕淺淺乾嘔的聲音。
連連乾嘔了好幾聲，又轉過身緩了好一會兒，慕淺淺這才鎮靜下來，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那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聽着慕淺淺的詢問，南辭卻一個字都沒說。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儘管作爲一個重生者，但南辭上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醜陋的大魚。
周子揚並沒有收回視線，而是皺着眉頭，依舊盯着遠處。
直到遊艇開出了很遠，徹底看不見那邊的情況了，周子揚這才說出了自己觀察得出的結論。
“我覺得那條魚，像是變異的。”
慕淺淺沒好氣的看了周子揚一眼，“那肯定是變異的啊！長的魚怎麼可能會長成那個樣子！
可是咱們也見過不少的變異動物了，其他的變異動物都是等比例的變大，溫和的變得暴躁，吃素的改爲吃肉，也沒見過它這樣的啊。”
周子揚緩緩的搖了搖頭，“淺淺，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是說，條魚應該不是正常變異，而是朝着另一個未知的方向變異了。”
大概是周子揚也覺得，他這麼解釋，容易讓人一頭霧水，略微思忖了一會兒之後就換了個說法。
“你們還記得以前看過的一些電影嗎？就是那些大片兒裡，水源被各種，造成了海洋生物的變異，它們開始無情的吞殺人類。
我覺得，現在可能就是那種情況。”
聽到周子揚這一番話後，慕淺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要是照你這麼說，現在的這種情況，其實是人類自身造成的？”
“不知道。”周子揚老實的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那條大魚的情況有點像，但大環境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種情況，我不敢確定。”
別說周子揚不敢確定，誰又真的敢確定呢？
南辭一直靜靜的聽着兩人的對話，也覺得周子揚的猜測有幾分道理。
同樣是變異，陸地上的這些生物，雖然體型和性格愛好有一定程度上的改變，但變得並不是特別離譜。
可水裡的魚，變成現在這樣，就實在太離譜了。
除了這個解釋，南辭還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可能，造成現在這樣極端的變異。
四人都就此沉默了下來，誰都沒再開口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慕淺淺有些遲疑的開口，“如果水源真的被污染，那以後……我們把遊艇裡的水用完之後，還有水可以用嗎？
下面的這些水，還能用來洗漱嗎？”
聽着慕淺淺接連的幾個問題，南辭三人越發的沉默了。
不是他們不想回答，而是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誰都不希望變成這樣，但也誰都不確定，現在的情況是不是真的這樣。
此時此刻的沉默，卻那樣的震耳欲聾。
但這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到了下午，天都還沒黑，他們就發現，原根本清澈的水，竟然變得渾濁起來。
且這渾濁的速度越來越快，顏色也越來越深，越來越接近烏黑色。
原本四人心中還存有一點的僥倖，但在看見水的顏色逐漸變深後，那一點點的僥倖也徹底消失不見。
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推測更大膽，也更合理了一些。
X市雖然不靠近海岸，但距離並沒有多遠。
只看那黑水蔓延過來的方向，不能確定那些水是從海的方向來的。
“應該是大海受到了某種污染，之前的冰封將水全部凍住，所以沒有留到咱們這邊來。
現在氣溫急劇上升，冰層迅速融化，污水也就涌了過來。
隨着被污染的水一起涌過來的，還有這些因爲海水而變異的魚。”
周子揚這一番話，得到了南辭三人的一致認同。
南辭沉聲道，“如果你的猜測沒錯的話，咱們更應該在短時間內趕到西北。
那邊的地勢高，應該還有陸地尚存。
只要咱們的速度夠快，海水短時間內應該淹沒不到那邊，咱們還有機會儲存一些淡水。”
當然這是南辭最好的打算。
如果事實違她所願，那到時候也只能從空間裡取水了。
但南辭覺得，事情應該不會發展到那個地步。
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南辭不相信，這麼大的國家，只剩下他們四個活人。
肯定是他們待的地方不對，所以纔沒有遇到更多的人。
尤其是官方的人，肯定還活着。
真正的官方力量，還是不容小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