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野豬還是大巫兇,都沒有料到這一次的重歸故鄉居然會是如此的順暢,也是如此......囂張!
堂而皇之的入境,只用了三仗,區區四天的時間,便是直接令氣勢如日中天的法家趨避,韓子閉關,令西戎兇殘到可以止小兒夜啼的牧騎望風而逃,這可是堂堂一國的勢力啊.....而他們現在,則是策馬大搖大擺的行走在了官道上!!
沒錯,確實是三仗。
茶攤上殺人法使是一仗,
四水鋪殺天法使,地法使是一仗。
接下來的一仗是西戎國君估計不信邪,派遣了身邊的世襲神秘世家:黑巫祝出來,這一戰開始得十分突兀,結束得也是格外的迅速,在外人的眼中看來,也就僅僅是在酒樓上,一個店小二給林封謹他們上菜後,忽然摔倒,一個樓下的討飯乞丐忽然暴斃而已,實際上這其中的兇險和勾心鬥角,卻令大巫兇都出了一身冷汗。
然而這一仗打了下來之後,大巫兇竟然還是看不出來林封謹此時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何等程度!這無疑令他心中感覺到了更加的震撼,也是更加的好奇了。
這時候,林封謹一行人已經是來到了焉支山下。
此時焉支山周圍也是風光秀美,綠草如茵,大紅藍花也是正在盛開當中,彷彿是地毯那樣橫鋪了開去,空氣裡面也是有着一股清甜的氣息,令人深呼吸後,心胸都覺得是格外的愜意,周圍的草場上,也是有着牛羊分佈,牧人的歌聲也是十分悅耳。
這一次的焉支山,沒有重重圍困的大軍,然而就算是有大軍,林封謹也不認爲可以擋得住自己前進的腳步,因爲.......聖器這種東西帶來的力量。已經不是人間界的力量可以抵抗得了的了。
他帶着一干人,徐徐的走上了第五峰,看着下方深邃得彷彿根本就看不到底部的天池,大巫兇來到了這裡以後。環顧了一下四周,便看向了面前的深邃天池,然後有些吃驚的道:
“這,這下面是?”
林封謹道:
“這下面應該是一頭遠古鯨鱔,估計在這人間界當中也就只有這麼一條了。在其下方還有一個用來獻祭的法陣,根據我的推算,應該是連通着魔界,如果這鯨鱔被成功獻祭之後,召喚出來的魔物應該是十分強大的,絕對不會比魔侯伽羅這樣的傢伙弱小,搞不好都會引起天下動盪和巨大混亂呢。”
大巫兇聽了以後,遲疑的道:
“那麼我們這一次前來的目的是?”
林封謹道:
“自然是衝着這頭遠古鯨鱔來的了,奈非天現在還缺少最後一個步驟纔算是徹底的完成,便是最後的祭煉!而如今的人間界當中。適合奈非天這最後祭煉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麼寥寥幾處而已-極北之地下方的冰洋深處,能夠給奈非天加持冰寒屬性,東海邪神的發源地大漩渦,可以給奈非天加持黑暗屬性,焚石山的岩漿湖當中融入了媧蛇神的精華,能夠給奈非天加持上炎之屬性。”
“不過,這幾個地方能夠最終淬鍊加持上去的屬性,可以說都是錦上添花,於大局沒有什麼補益的,有了這幾條屬性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絕對不是雪中送炭,並不能起到強勢互補的作用,而這裡的遠古鯨鱔體型如此龐大,哪怕是在上古時期可以說都是非常罕見的。在這裡祭煉了以後,奈非天就能獲得一個十分罕見的屬性,那就是血肉之力!”
聽到了血肉之力四個字,大巫兇愕然了一下,倒是旁邊的空中又傳來了燭九陰嘶啞的聲音:
“哦?這還真是罕見呢,帶了血肉屬性的法器。就擁有了像人一樣的痊癒自愈的能力,而且復甦的速度非常驚人,老夫曾經就遇到過這樣的法器,一指頭點上去,居然盞茶功夫就恢復如初,不過這血肉屬性若是出現在了護身的法寶上面,便可以說是天作之合,可是你這把聖器鋒芒畢露,卻是有些浪費。”
燭九陰本來是異常高傲的性子,等閒人連多看一眼都不會,不過,那在月面背後苦熬的漫長冰寒黑暗歲月,也着實令他心有餘悸,思而生畏,這樣漫長的歲月若流水一般能滴水穿石,若刻刀那樣能讓人恐懼顫慄,自然也能令人性情大變。
所以自從來到了人間世之後,燭九陰就完全像是一大塊幹掉的海綿那樣,只要有機會附體降臨,那麼就在貪婪的享受着一切-----
聽到鳥兒的鳴叫,鄉村潑婦的叫罵,他很享受,因爲在之前的幾千年裡面,在月面背後的根本就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啃着難以下嚥的窩窩頭,喝着寡淡若醋一般的陳酒,他很享受,因爲在月面背後根本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吃!請注意,不是沒有任何可以吃的東西!說難聽一點,就是想要吃屎也沒有一口!
甚至燭九陰附體以後玩的第一個女人是誰?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肥胖廚娘,牙齒縫裡面還有韭菜的葉子,嘴裡面噴吐着濃重的大蒜味,燭九陰也一樣很享受,因爲在月面背後,不要說女人,就算是自己想要擼管......也根本沒有這玩意兒可以擼啊!
所以,設身處地的多想一想,就能很理解燭九陰燭神的苦衷,也難怪得他性情大變,經常出來說話了。對他而言,人間世再無聊,再乏味的地方,也比之前過的幾千年要精彩一萬倍啊。
聽了燭九陰的話以後,林封謹笑了笑沒有說話,忽然看着前方的水面淡淡的道:
“你從昨天開始,就一直跟着我們了,這一份潛藏功夫,也真的是了得,居然到了這個地方還沉得住氣來,我捫心自問,若換成是我聽到了這麼一個驚天的秘聞,也是少不得要流露出來一些蛛絲馬跡的。”
林封謹的話,在這天池表面靜靜的迴響着,天池倒影着藍天白雲,還有一陣陣的漣漪,看起來格外的風光秀麗。只是接下來卻沒有什麼反應,彷彿林封謹是在自說自話似的。
面對這種情況,林封謹嘴角略微抽動了一下,然後道:
“你以爲我是在詐你?或者說虛張聲勢?呵呵,你的水系神通如此出神入化,那自然知道天池下面的這條鯨鱔是真是假了,我連這樣的秘密都不怕你聽去,若是沒有把握,又怎麼會說出來?”
林封謹這句話一講,對面的湖面上,便立即出現了一件很詭異的事情,一團霧氣徐徐的升起,然後水浪洶涌,化成了一個人形,完全是無色的清水凝結成的,隱約能見到五官的虛像。
這人形冷笑道:
“我到是要看看,你有什麼把握大言不慚?”
林封謹微微一笑道:
“你對水系神通如此精湛,天底下能夠與你並肩的也是不多了,並且還隱隱透露出來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與元昊當是同出一脈。若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麼就應該是崑崙山裡面的水王了。“
這人形一曬道:
“那又如何?”
林封謹徐徐搖頭道:
“並不如何啊,上一次殺掉了元昊以後,我身邊的一名僕人抽吸了他的元氣,恢復得還算是不錯。所以這一次我便是故意容忍了你這麼久,免得你這上好的補品逃掉了以後,重新找你出來還要大費周折呢。”
“哈哈哈哈!”水王狂笑了起來,然後冷笑道:“大言不慚,我今天就在這裡,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林封謹從容不迫的道:
“你用水系的法力在天池裡面凝聚出來了一個假身和我說話,真身實際上卻是依靠着土系的潛遁之術,隱藏在了我背後十三丈六尺的地下,除此之外,你還在西面三裡外佈設了一個法陣,一旦激活就能將你及時傳送過去.......就憑藉着這點底牌,你也敢在我面前叫板?若不是你身上那一件西王母賞賜下來的北玄珠有些棘手,你以爲還能撐到現在和我說話?”
聽到了林封謹這麼說,在天池當中呆着的那水王臉色立即就隨之一變,然而這時候,潛伏在了大地當中的他,忽然覺得整個世界都爲之旋轉了起來,徐徐的變淡,然後迅速的蒸發,消失。
虛空當中,完全是一片漫無邊際的深邃黑暗,剩餘下來的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就是林封謹,而另外的一個人便是水王本人!!
水王此時已經是臉色凝重的緊握住了一顆彷彿是黑珍珠一樣的珠子,瘋狂的朝着裡面輸入自己的元氣,這顆珠子就是西王母賞賜給他的北玄珠了,這件寶物與火王身上的磐牙鍾一個級別,都是十分強大的上古法寶。
然而無論水王怎麼施爲,他掌心當中的這顆北玄珠就彷彿是死掉了一樣,絲毫都沒有用處。
這時候,林封謹看着水王,很有禮貌的微微鞠躬,然後誠懇的道:
“你準備好了嗎?
然後,林封謹將自己的右手慢慢的舉了起來,虛按向了水王。
“歡迎來到.......六道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