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恩手託下巴,擺足了深思狀,最後方纔說道:“沒什麼特別的!除了右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你說要是把她的右手移開,後面的情景該是什麼樣的?你說是一片茂密的草原,還是平坦的荒原?啊,無毛的白虎啊,好長時間去逛窯子去看看了!”
亞倫吐血。
他在下面等沃特恩醞釀了半天,本以爲他是在深思雕像的來歷,誰知道居然聽到這些。亞倫給沃特恩比了箇中指:“你這把年紀了還去逛窯子找姐兒?小心別把你的一把老骨頭丟那裡。”
“神說,人總有一死;我說,如果要死,就讓我死在女人肚皮上吧!”沃特恩一臉的正氣浩然,不過言辭卻想讓亞倫把他掀倒,然後用腳使勁的在他臉上踹,邊踹邊說:“叫你不要臉!叫你不要臉!”
亞倫實在無法再接着這個話題說下去了,不然他不知道這個老流氓又會說出什麼無恥的話語,最後他一句感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沃特恩嘿嘿一笑,一雙大灰狼打量小紅帽的眼睛看着亞倫,把他看得心裡直發毛。
亞倫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抱胸,顫聲的說:“你想幹什麼?你這個老傢伙不會有什麼不良嗜好吧!?”
沃特恩嘿嘿一笑,一道口水順着嘴角流出,舌頭不斷的舔着嘴脣,眼睛裡透出猥褻的光芒:“嘿嘿,你想我想幹什麼!看到你這樣的小可人,你說我能幹什麼?”
亞倫實在受不了這老貨了,抱拳朗聲道:“小子佩服!不過你再往前我可就叫了!”
沃特恩看着周圍空無一人,繼續往前:“叫吧,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過來的!嘿嘿,可人兒今天就從了我老人家吧,我會讓你飄飄欲仙的。”
亞倫吐。
沃特恩:“吐吧,吐着吐着就習慣了!”
亞倫實在擋不住這老貨的無恥,撒丫子跑向人多的地方。一邊跑一邊撒淚:“我以爲我夠無良的了,今天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樣子我還需要修煉。今天回去我就閉關。”
亞倫跑回到蕾哈娜和大寶身邊,氣喘吁吁,讓蕾哈娜很是奇怪平常都是平靜異常的哥哥爲何今天會如此失常。
遠處沃特恩看着遠奔的亞倫,嘿嘿一笑,牙齒縫裡露出剛纔啃肉塊時留下的肉絲:“小子想從我這裡套東西,門都沒有!不過剛纔真夠噁心的。。。”沃特恩想到剛纔場景和話語,渾身打個顫,扶着牆角在那稀里嘩啦的吐了起來。
亞倫過了一陣,面色終於恢復點了血色,不再是剛纔那種嚇人的慘白。他肚子打雷似的在餐廳裡面響起,聞着怡人的飯香他的嘴裡的唾沫也分泌的比平常多了N倍。可每當他把飯放到嘴邊,剛纔和沃特恩一起的場景就在腦子裡來回播放,讓他剛拿起的飯盤又頹然放下。餐廳內響起一聲悲鳴:“沃特恩,我恨死你了!”周圍散亂的學生臉上露出同情:“得!又一個被整瘋的!”
亞倫實在在飯堂裡呆不下去了,越呆越餓。吃又吃不下去。等蕾哈娜吃飽,亞倫一把抄起肚皮已成球狀卻不願離去的大寶,拉着妹妹奔離這個讓他傷心的地方。
遠方的天空從剛纔的晴空萬里,已變成了烏雲密佈。太陽躲進雲層,給烏黑的雲層繡上一道金邊。低低的黑色雲彩漂浮在衆人頭頂,一種壓抑感無由產生。平靜許久的餐廳周圍亦吹起陣陣風的號角,卷的剛抽新葉的樹枝在風中吱嘎作響。地上漫起塵埃,在腳下形成一個個的渦旋,拍打着衆人拖到腳裸的袍角。稀拉的雨點已像被灑落的珠玉,清涮着這骯髒的世界。
亞倫,蕾哈娜和大寶現在沒有魔法基礎,不能放出魔法護罩屏蔽風雨。但亞倫實在又不願重新回到飯堂裡,亦不想呆在餐廳外面對着那詭異無比,險些讓他喪命的雕像。亞倫第一次感到一種無力感。
他看到遠處有一個小亭,六角斜逸,頂上立着一隻怪鳥的雕像。亞倫計算着他們離亭子的距離,覺得如果他們快點跑過去的話,衣衫應該不會溼透。打定主意,亞倫徵詢了一下妹妹的意見。蕾哈娜雖然不知道哥哥爲何會這樣急於逃離餐廳,但溫柔的她沒有多去詢問什麼,她認定一個道理——哥哥做的事總有他的道理,她只要支持就好了。
稀拉的雨滴在天地間拉開帷幕,彷彿串串的珠簾,連續不斷的從天而降,止於漸漸沉泛的泥土中。空氣中有一種清香的芬芳。亞倫拉着妹妹,拖着大寶衝進雨幕,用身體撕開前面的雨簾。雨簾在他們身前開啓,在身後閉合,慢慢的把他們吞沒在其中。
奔跑了一會,亞倫他們終於到達亭子。亞倫急忙把妹妹抱進裡面,然後把大寶拉進去。二人一地精跺腳,渾身亂擺,想把沾於衣袍上的雨滴甩掉。這時準備已久的風暴終於到達了**,濃墨般的黑雲把天穹覆蓋,只留天際一道被其的太陽染成金黃的邊層。天地間一片黯淡,剛抽出新葉的樹枝在風雨中歡呼,承着從天而降的雨露。
一道電蛇遊走天際,照亮瞭如墨的天穹;彷彿是一個信號,一個接一個的電弧不斷的在空中交叉。瞬間形成,一息後又瞬間消失。仿若一朵朵天空之花。開的太縱情,枯萎亦太早。聲聲雷鳴從天空傳過,如震怒中的神明的爆發,若在斥責人間的種種。
亭子這時已被幕天席的雨簾包圍,變成一葉怒海中的扁舟,變成一座風雨中的孤島,沒有溫暖,沒有補給。有的只是存於心中的溫情。
蕾哈娜抱緊身子,望着亭外肆虐的暴雨,顫聲:“哥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