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警燈晃動着，2隊突擊隊員正帶着*****與機械警察RT正在從樓頂開始往下檢查其他房間。
火焰是對付yolan這種菌類最好的方式，也是爲了確保萬無一失。
剩下的收尾本可以交給防疫部門，uti的工作已經完成。兩具遺體，還有13件樣品…
但有些工作更適合在地面作業，比如V26防疫卡車和uti，OP、感染區等等。
有些則不然。
機械警察負責路面工作，重要設施和要員護送任務，很少參與室內行動。
大廳裡藍色的瓦棉塑料上積着雨水，走廊裡防疫人員已經開始噴灑消毒劑，藍色的塑料膜從大廳到公寓門口。
一切都按照《防疫手冊》的B-235條例嚴格執行。
白色的防疫人員正在外面的下水口，採集樣本，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李凡看着手腕上的PDA……將突擊隊員工方纔傳回的資料回放着，這是我的工作疏忽，這兩個傢伙絕對不是普通的走私犯。
走到電梯門口，兩名穿着厚實的白色防疫服的工作人員，正在做着消殺工作。手裡的霧化器對着電梯各處，不停地噴灑着消毒液。李凡沒時間跟兩人解釋了，將二位請出了電梯。
然後直接上樓。
擡起手腕打開警訊頻道，這周的大樓進出的監視錄像OP已經在一個小時前上傳到了服務器裡，李凡低頭看着。將數據的播放速度加快了十倍，還是沒有發現。
切換回來，將突擊任務和屋內的情況又重新回看了一遍。
腦子裡瘋狂計算着，李凡將手指放在了兩位指揮官的頭像上。
對着PDA上的話筒說道：“菲爾，檢查一下那間公寓裡的應急箱。”
“發生了什麼事！？”樓上的指揮官頭盔的視角對準了PDA問道。
在李凡手中的PDA上可以看到，指揮官頭盔視角正對着PDA，畫面中是自己的頭像，說話間那名指揮官頭像下的畫面已經移動到了陽臺方向。
從佈滿總綠色煙霧的房間客廳裡，穿了過去……伴隨着頭盔裡的呼吸聲，以及屋外抽離器與圓鋸的聲音。
那名指揮官已經移動到了陽臺後的牆壁前，將爬滿牆壁的成蛛網分佈的樹枝，用力扯了下來。
牆上有兩個塑料盒。一個紅色，一個藍色。
紅色箱子裡爲消防應急品，藍色的箱子裡配置瞭解毒劑等各種防疫物資，箱子一旦打開，連接着整棟公寓的報警系統就會自動通知安全局。
這是安全部門強制安裝的，每個居民家中必須有，同時報警系統也是爲了防止其他人搶奪。
按照《安全法例》搶奪他人安全物資，按照行爲判例原則——施暴者或闖入者等於立即自願放棄所有司法權力和等效人權，可以視爲危險分子和感染源。強力部門，必須第一時間趕往現場，格殺勿論。
“你確定要這麼做！？”前線指揮官問道，“這可不是寫離職報告就能搪塞過去的，會被送到軍事法庭的。你是專家！理由是什麼？”
李凡看了一眼電梯門上，壓低聲音：“聽我說，不要聲張……房間裡可能有第三個人！陽臺位置太乾淨了……別動！！”
菲兒點了點頭，手指放在兩個應急箱上，檢查箱子是否被破壞。眼睛向下瞟着，地板上的植物藤蔓停在了陽臺與客廳的交界處，這好像也很正常…我們的這位EU在想什麼。
蟲草病毒作爲寄生性真菌，沒有向陽臺移動，而是向走廊移動…這有什麼不對嗎？難道OP的情報有問題，菲兒搖了搖頭。
UI上黃色的音頻線和耳機裡，突擊隊員搜查的聲音，翻箱倒櫃。應急箱沒有被破壞，菲兒走到陽臺廚房位置。
與普通家庭一樣，除了加熱壓縮食品的烤箱，其他東西都佈滿了灰塵。菲兒已經將BPZ突擊步槍的肩帶繃直，觀察着四十年前普通二線城市中產之家的廚房，利維斯坦是最先開放的十二座城市之一。
能在那個時候就將自己的意識上傳到亞特蘭蒂斯的，肯定不是什麼中產家庭，推斷這是當時的虛擬人格即數據人，擁有的合法財產。
竈臺上的廚具和燃氣某種程度還是新的，打開下面的櫃子……菲兒檢查着管道，槍口指了過去過去。
探照燈在狹小的空間裡，穿過空氣中的孢子和飄舞的灰塵，上下掃着……伸手碰了碰管道下的水泥，陽臺這裡隊員們已經檢查過了，難道還能藏人嗎。那名指揮官站起身，看着窗外的RS-II能量層。
電梯門打開。
李凡左手一甩……手臂裝甲全息投影儀彈出，三個白色的光點沿着手背後的外裝甲邊沿排列着，一道藍色的光束出現在手臂前。藍色光幕的投影裡，有一個1.2米高，1.5米長的儲物空間。
隨着李凡的腳步移動，投影裡的儲物空間穩定在光幕中。周圍白色的RT停下了工作，紛紛看了過來。李凡看也沒看儲物空間裡的東西，儲物空間被分爲數十個7*12公分的盒子。
總共10排，每排20個格子……擺滿了各種手雷和針劑，最下面佔據着整整一橫排的是一柄TVF-V3貧鈾刀。圓柱型劍柄長25公分，劍刃1.2米，劍吞和燕尾型劍鍔5公分，
可以看到貧鈾劍全身黑色的貧鈾塗層，劍刃上已經發出細密的金色光芒，周圍的空氣已經點燃……劍脊上的卡齒同樣鋒利無比，如同一排鯊魚牙齒！！
收起左手的投影，李凡推開房間的門。直奔陽臺……擡頭看去。在PDA上敲了敲，將推送發了過去：“我在你下面。”
“見鬼！先等等！”那名指揮官看到了UI上的短訊，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了，趕緊閃到了一邊，退回客廳裡。眼睛周圍的能量體重燃，變成燃燒的熔岩……向天花板看去，有一小塊無法探查的黑色區域……
這個是…戰爭迷彩！？這可是聯合國軍的東西……這玩意幾乎能吸收所有波段，並且能夠模仿植物、岩石、沼澤甚至是動物的反射波段，堪稱幻影。
▲TTKΛN ▲CΟ
任何高低空偵查手段，在戰爭迷彩前面都可能失效。除了前沿陣地和重要設施，這玩意被玩的最神的一次，是將一整座城市藏了起來。衛星，地面部隊，偵察機.…都沒能發現。
李凡擡手一劍刺去，貧鈾塗層包裹鈦合金V3劍身，能夠輕易刺穿坦克600毫米厚的勻質鈦合金鋼板。加上貧鈾層自帶的撕裂效果，被燃燒的物質沿着劍鋒方向切割了過去，將天花板隔空切斷。
有東西順着天花板被撕開的縫隙，掉落下來……
鬆軟的回填與已經粉碎的水泥，冒着熱氣，像泥土一樣往外散落……一個白影落了下來，那東西頭朝下順着泥土放下掉，突然一個加速停在了李凡面前。
一張慘白的臉！！
身上已經纏滿了蟲草的芥蒂物，粉棕色的樹枝不斷起伏着……卡在了天花板上，頭朝下懸在半空中的人，眼睛睜開，着看着面前的NCP裝甲。
周圍的泥土一樣的物質，依舊時不時往下掉落。
李凡擡頭看去，那傢伙全身都包裹在樹枝裡，可以明顯看到小腹位置一支樹杈已經探入身體裡，李凡拉了拉箱子的肩帶。左手伸過去，將那人的最掰開，嘴裡已經全是樹枝。
蟲草菌！！
這傢伙是誰……李凡拿出手電，照在那人身上。從樹枝的縫隙裡看去，穿着聯合國軍陸軍作訓服……UI有些失真，視野裡的畫面撕裂着，不停的閃着。
李凡伸手在那傢伙的衣領扯起，好像還是一位中尉軍官，手電的白熾光照射在那具屍體上，臉上的皮膚顯得更加慘白。
脖子位置的肌膚已經開始皂化，像是白色的軟膠一般。燈光下，脖子裡面的樹枝清晰可見。
“這就是第三個人！？這事得上報了！！”指揮官的臉從天花板的洞裡，往下看着，李凡擡起頭兩人正好互相看着。
“看來你是對的！！”卡車上的指揮官看着菲兒的頭盔視角，對兩人說道。
技術燈光照射下來，1隊的人圍了過來……李凡一轉頭，穿着白色防疫服的RT和防疫人員也站在門口，顯然沒料到如此變故。
附着在屍體上的蟲草菌的結締組織，不停起伏着。一支樹枝從屍體領口，探頭探腦的鑽了出來，突的，向李凡脖子捲了過來。
被李凡單手抓住，用力一捏……立即枯萎，散落成黑色的粉末，掉落地上。
後面的部分，立即縮了回去。
那棺材一樣的東西，一半探出天花板，一半還在天花板裡埋着，像個肉棺材。
懸在那裡。
被從密閉空間涌出的灰色迷彩，晶瑩剔透的灑在空中，懸浮在“棺材”周圍，與能量屏障發出的微微藍光形成對比。
突擊隊員裝甲UI似乎都受到了一定的影響，紛紛後退。
看來是不同尋常的一天。
李凡擡着手，警訊已經更新……uti單位收到新的指令「等待指示」，樓道內的清理工作看來也需要暫時停止作業。這是什麼感覺，李凡聽到了周圍人的心聲，大部分是在抱怨。
只有RT單位那類單純的程序，有些可愛，毫無動靜……除了，李凡擡頭看去，門口那名防疫人員身後站着的RT密封的白色防疫服下，閃動的電路板從防疫服上透明的眼睛部分露了出來。
看來是一名高級機械警察，UI上顯示此人的資料需要更高的權限。
李凡擡起手，沿着露出的樹枝紋理從天花板向客廳切了過去，從天花板到走廊。不斷有混合的已經變成齏粉的水泥碎末往下掉，更多的戰爭迷彩從天花板掉了下來，漂浮在空中，能量視覺捕捉到的東西就越多。
隨着刨去的地方越來越多，房間裡懸吊着的屍體終於掉落下來，被RT和防疫人員接住。
“哼！！這絕對不是一培養皿yolan蟲草菌，一晚上能造成的……”李凡用力扯着整根樹枝，藏在天花板上的東西接連掉落下來，直到對面的房間的天花板也掉落下來，再也扯不動爲止。
整根樹枝也被扯落在地板上，坍塌下來。
那名前線指揮官交代了隊員們幾句，從陽臺地面的洞裡跳了下來。看着地上水桶粗蟲草菌的結締組織，噁心得差點吐了出來，這時RT和防疫人員已經將屍體清理了出來。
菲兒蹲下身用刀子將屍體腹部的樹枝割斷，提醒道：“用鉛箱！！不要用裹屍袋。”
然後跟着李凡來到對面的房間，走廊裡的防疫人員早已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在一旁看着。這工作量，自己手裡那點工具，明顯是指望不上了。
菲兒擡腳，跨着地上水桶粗的樹枝，走到對面房間罵道：“老天爺，這簡直是瘋了。如果這不是在白天，那纔是真要命了。停下吧，等待指示！誰知道你待會又挖出什麼來。”
身後那名防疫人員從菲兒身後走過，去防疫車上取鉛箱了。
李凡沒有搭理菲兒，所有的事實都顯示這事沒那麼簡單，他沿着地上的樹枝走到公寓的臥室裡……
身後菲兒無奈搖頭，問道：“它在跟我們兜圈子嗎！？”
李凡一把將地板上的牀掀開，蹲下身看着牀頭後面的牆體裡露出的樹枝，冷笑道：“yolan沒那麼聰明！！”
牆上的樹枝沾着不少水泥粉末，水桶粗的樹枝上棕色的紋理和鼓膜，像條得了皮膚潰瘍的蛇。
那東西扯不動了意味着，下面卡在了某個地方。
菲兒蹲下身看了一眼，眼睛向周圍掃着，指着李凡面前的水泥槽，苦笑道：“這可是承重牆，我有個不成熟的想法……”他的眼睛向天花板上看去，拉過身後的臥室門。
然後一刀刺在牆上，鋒利的金屬刀刃撬開裝飾用的板材……一團粉紅色的互相纏繞的觸手一樣的東西，互相蠕動着。
“這棟樓是……會不會是建在怪……物身上的……”菲兒說話時，自己也沒察覺的聲音慢慢變小，UI上彈出一條更新的警訊。
說着擡起手，看着PDA上的警訊，對李凡說：“嚴正警告！！所有工作暫停！！聯合國軍的大老闆們已經知道了，正在派代表過來。總部讓我們原地待命，不要再拆了。”
哈，官僚主義！！李凡放下貧鈾武器，用手指按着頭盔貼近面罩邊沿的部分，算是揉了揉眼睛，然後收起純能量體……起身嘀咕道：“知道了！撤吧！”
下午2點15分，以康斯坦路莫康納大廈爲中心，周圍十公里範圍內全部居民撤離，街道封鎖，所有交通運行線路暫停，利維斯坦市下水道系統停止運行。
外面的雨已經小了很多，只有一些細密的雨點在空中飄着，但是天空依舊雷雲翻滾。雲層後的重型巡洋艦，偶爾會在閃電劃過時，露出艙底的金屬風暴引擎的藍色噴流。
根據V26防疫指揮車的車載電腦計算，整棟樓裡的蟲草菌高達120米，樹冠的最大直徑爲40米，這樣的情況已經可以認定康斯坦路成爲了新的感染區。
感覺像是一個牢籠，李凡從大廳裡走了出來……對面的粉色櫥窗依舊亮着，他和菲兒繞到一旁的巷子裡身後跟着1隊的六人。
現在只有建築外的清消的防疫人員有活，RT回樓頂待命了，其它作業基本停了。
狙擊手和OP日常站崗！！看來那個犧牲的軍官，雖然在V26卡車裡躺着，但是依舊能影響現實的運轉。
車廂門被拉開，指揮官勞爾坐在車廂後的踏板上，將突擊步槍放在腿上右手擡起敲了敲車門。通知裡面的人把位置讓開，但是1隊的隊員和兩名指揮員好像沒有上車的意思。
勞爾擡起左手，指着PDA上更新的警訊說道：“HFA已經派人過來接管了，這裡應該用不着我們了。上車吧，各位。”
是HFA精英小隊，SSeR的核心力量，全部由III級外勤探員組成。
III級外勤探員不是寫報告就能申請到的，必須能掌握全部三種戈林公式轉換，而且需要全部要求掌握第二階段，纔會被列入觀察。觀察期結束後，由委員會決定是否進行考覈，通過考覈後才能晉升。
能量詞條，必須會使用能量體。
物質詞條，最少需要掌握擬態。
信息詞條，一定要能使用可視化模塊，即外插掛件。總之，就是在格林等式（不包括意識詞條）外面，再畫一個三角形。
但是這並不是最難的，外勤總共有1-7級權限，但是7級外勤在SSeR體系裡只能算是畢業。
真正的探員是監督組，有1-3級權限，直接聽命於SSeR管理委員會，擁有有獨立辦案的權，亦或進階進入管理層。俗稱MastShef，或者制服組。
而最神秘的那批，R級特工，就是守在感染區核心位置的那些人，那纔是探員真正的職業頂點。真正的T0單位，直接受僱於戰略委員會。
菲兒攤了攤手，做出無所謂的樣子，自嘲道：“走不了！！也許人家也需要一些打下手的。”
話一出。
被車廂內外的突擊隊員一陣哄嗆！！羣嘲！
勞爾卻指了指李凡，故意說道：“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這位已經牧師幫他們那調來了機械警察和V26。”
李凡抱着肩，斜靠在牆上……身上的黃色防護服那種繁瑣的東西不見了，反而讓突擊隊員有些不習慣。他轉過臉來，看着指揮官說：“我可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
他低頭盯着PDA，不停的回看監控錄像。對周圍的感知並沒有停止，除了牢籠還有uti的隊員，以及街上那些人。他們似乎腦袋後面都連接着數據線，等待着PDA上的指令。
PDA只是雙方自欺欺人的藉口罷了！！甚至指令也是。
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事實上…也許每一個單位都如此。是不想犯錯嗎，還是別的原因。也許都有。
勞爾接話道，他指了指自己：“別誤會。這是我真實的想法，反正利維斯坦也不是我們的城市。走私犯我們已經抓住了，證據也蒐集了，該回去了。”
菲兒用評價的語氣說：“好吧，我們的指揮官雖然格局一般，但是很務實。非常真實！！”說着眼睛掃過隊員，最後落在李凡身上。
這可不是他的真實想法，李凡擡起頭直接看向看着勞爾：“你想說什麼！！”
勞爾攤着手，做着無辜狀，看着所有人：“我們可是一線部隊，不能有獨立的想法…但是，像今天這種大傢伙…怎麼說呢！大發現！”
“衣食無憂…不對，應該說，只要所有能被感染的都被消滅，病毒就拿你沒辦法了！！它就輸了。”
菲爾立即接過話頭：“可是你也看到了，那東西吃水泥！！你不是想把房子都給拆了吧？”
李凡冷笑了一聲：“他說的是核彈！！”我沒有用「空白區域」這個詞，對付勞爾這種人，任何讓步都只會助長其氣焰。
放心吧，他不會服氣的…所以！！免費沙袋誰不喜歡呢，畢竟是免費的。
這已經不是勞爾第174次挖苦自己了，李凡知道那傢伙要說什麼，一個傳聞：與病毒作戰最關鍵的時候，有人控制了人類全部核設施，引發了可怕的後果，然後才取得了勝利。
那所謂有人，當然只是掌握了物質交換的…有關部門。所謂可怕後果……
人類和被type控制的感染者大量死亡！！確實有兩個疑點：第一Type病毒並不懼核輻射；第二人類最後贏了。李威斯坦市周邊的許多「空白地帶」，都是那時形成的。
準確說，這兩個疑點本身就值得懷疑，Type病毒可以感染水、植物、動物、甚至是無機物和抽象的東西。也包括時間、空間，扭曲現實…沒人會認爲人類能贏，包括人類自己。但是誰又能保證Type一定輸了呢。
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感染區，人類幾乎很難靠近，特別是越接近核心位置，那不就是Type依然存在的證據嗎。它沒有輸。
至於獻祭論，哼！！每個人都能編出一大堆自己被迫害的證據，或對他人不利的說辭。社會人格，還是單位居民的虛擬人格？都一個鳥樣，並且還能互相理解，心照不宣。
勞爾·克勞德恐懼的不是空白區域和病毒，他恐懼的是感染區。那是他無法想象的存在，有一天我會親自送他進去看看。
菲爾連忙岔開話題：“你是怎麼發現地板下有東西的。”
李凡看着勞爾，繼續問道：“那你這次準備犧牲多少李威斯坦居民，把樓炸了…還是*****！！”
勞爾嘿嘿笑道：“彆着急，我可是敢掀桌子的人！！我們要尊重算法，還要敬畏意志。”說着，他學着剛纔李凡的樣子，往天上指了指。
看來勞爾不敢太出格！李凡冷笑道，輕蔑地搖着頭：“你不敢！！不敢掀桌子，就老老實實按規矩玩，沒籌碼就別上桌。”
氣氛有些尷尬，正在整理裝備的突擊隊員面面相覷，互相看着。裝着重型裝備的箱子，卡在了車門，所有人都看着兩位指揮官。
一條推送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菲爾看着PDA嚷道：“好了，好了，任務來了！不用吵了…下水道發現了大傢伙！！”
李凡轉過身，看着巷子外面。商場前面的藍帳篷突然聚集了很多人，掃了一眼PDA走了過去。
卻伸手一拍勞爾的肩膀，命令道：“看着裝備，隨時支援！全隊休整，恢復體力。菲爾跟我來！！”
看來惹麻煩了…菲爾檢查完槍械，端着步子跟了過去。
菲爾看着PDA，在檢查下水管道時，發現了一條隧道。還有全套的挖掘設備，以及少量生活物資和武器彈藥。
他媽的…菲爾腦子裡一陣眩暈！！如果這條隧道通往的是感染區…那就完了！！聯合國政府一定會夷平這裡的。
“操！！”菲爾罵道，走着走着停了下來，聲音有些脫力，“有時候我在想，萬一我們哪次出了問題，是編寫手冊的人…的鍋！！還是現場執行的人，又該如何處理。”
“嚴格執行程序，不也是一種偷懶嗎？你在擔心什麼。”李凡沒有回頭，用手指敲了敲頭盔，提醒着背後的人。
菲爾嘆了一口氣，面罩後的氣氛一陣急促的響動，尖銳的聲音像是哨子。一切都是概率嗎，他媽的誰會料到這幫蠢貨會挖地道…說着，有些話他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怎麼會想不到，也許是因爲…目的地是感染區，似乎不能再往下想了。這次牽連着聯合國軍的人，今天真捅了大婁子。
我這時腦子裡想的是，鬥爭纔是人類的本質，就是要一爭高下！！我對虛妄的和平，以及世界是每個人的選擇這類東西…並非不感冒！！
只是已經疲倦了，我好像更加習慣…習慣更真實的東西，但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這樣的勇氣。
事實證明，亞特蘭蒂斯計劃是個錯誤的選擇，但是選擇將意識上傳的行爲，又是那麼真實！！我真的會比那些人，做得更好嗎？
當然啦！！不然呢——
去做得更差嗎？
“那個紋身塗層下面，是蛇眼的標識！！”李凡擡着手腕，將那個男人手臂塗層照片，推給了菲爾。
然後解釋道：“我也被孢子給騙了，沒有第一時間發現。所以回看了很多遍，你們突擊時系統採集的信息。所以我賭要麼天花板要麼在陽臺。”
“原來你以爲他們是內訌！！”菲爾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苦笑道，“那麼你是賭對了還是賭錯了？”
菲爾掃了一眼UI上的全息投影，手臂位置的紋身被塗成了藍色全息數據。然後一層層剝離，露出了「骨十字」用兩根相等的大腿骨直角交叉擺放，最上面是一個人類頭骨。
等邊十字架每個直角後面有一個翅膀，仔細看，翅膀是由無數條蛇和類似眼睛的圖案構成的——這也是「蛇眼」這個名稱的由來。
李凡：“不要給我取那麼奇怪的外號就行了，其它不歸我管。”
菲爾看着前面的藍帳篷，又看向一旁的莫康納大廈，小聲道：“你覺得發生了什麼事！！這應該是我uti生涯的至高時刻了吧，第一次距離感染區核心區域這麼近。”
李凡：“哼！要麼殘害忠良，要麼中飽私囊…前者對我們更有利！！不過你管這個叫核心區！？你確定。”
哼！！說這個世上沒有陰謀，那纔是真正的陰謀論！！兩人繼續往前走着，已經到了藍帳篷外面。
“可它就在眼前！！”菲爾也開始回放自己的視屏資料，順着李凡的思路，問道：
“對我們有利不利的話…不好說。蛇眼的信衆，走私犯，房間裡爲什麼有韋斯特·呂安的通緝令！？幹着走私的黑活，順便扶老奶奶過馬路！！”
李凡冷笑道：“一個邪教頭子，一個超級黑客！！哼.…銷售網絡吧！？”
反正我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