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孩子傷口太多,要及時處理,晚了的話,被感染就不好了。”袁青很是擔心昏迷少年的傷勢。
“娘!我能做些什麼嗎?”莫悠善解人意道。她一直等候在一旁,希望能爲這個陌生的少年做些什麼。
“恩!小悠,你去把酒水拿來,那種高濃度的麥酒。快去!”袁青吩咐道。
“恩!”莫悠應允道。然後轉身出了房門。
“娘,我能幫上什麼忙嗎?”莫名見袁青那忙碌的身影,也想幫袁青做點什麼。
果然,此話一出,袁青很是感動,就算是被自己誤會,莫名也能不計較,冷靜下來爲母親做事,這實在是難得。如果換作其他人,或許早已和母親吵起來了。這些都沒什麼不可能的。
“阿名,謝謝你!謝謝你能不怪娘。”袁青寵溺地摸着莫名的頭髮。
“娘!瞧你,我都這麼大了,我能明白孃的不容易。”莫名笑着說道。
“真是孃的好孩子!”袁青微笑道。
“娘!麥酒來了。”莫悠那柔柔的身音響起。聲罷人至。手中多了一個土黃色的瓶子,瓶子的頸部上綁着一根紅繩,瓶口塞着軟木。
“娘,給!”莫悠將麥酒遞給袁青,自己就在一旁看着,等待着袁青的吩咐。
“阿名!來,將他扶起。”袁青吩咐道。隨即從懷中拔出一把匕首。匕首上滿是華麗的雕紋。說不清是什麼樣子,似鷹似虎,不得不說雕刻的水平是相當高的。
“鏘。”匕首出鞘。反射森森寒光。
只見袁青將麥酒的瓶子上的木塞打開。將匕首放在瓶子下方。隨後將裝有麥酒的瓶子微微傾斜,麥酒緩緩流出,麥酒的香氣瞬間席捲衆人。聞其酒香,連心情都隨着這酒香變得輕快起來了。
麥酒緩緩流出,正好流在瓶子下方的匕首之上。
“茲!”這聲音就像一把紅熱的匕首放在冰冷的水中一般。匕首的周圍冒起屢屢白霧。
“娘!這是?”莫悠、莫名都是第一次見這把匕首,而這匕首遇酒居然會出現如此情景。倆姐弟很是好奇。欲要究其根本。
“這匕首是你爹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如今是第二次使用它了。這匕首的材質很特殊,遇酒升溫,這個溫度,剛好可以用來治療傷口。”袁青一邊說着,一邊用匕首在少年的傷口處準確的遊走。匕首所過之處,所帶走的皆是腐肉,腐肉的總體積足足有一個大拇指一般大小。少年被割離了如此之多的腐肉,奇怪的是少年卻連一滴血都沒流出來。
莫悠、莫名只是呆在一旁看着他們的孃的好手段。同時,對自己的孃親‘袁青’又是多了一分尊敬,一分孝心。
良久,袁青將瓶子裡最後一滴酒倒在匕首之上。“鏘。”匕首迴歸鞘中。
袁青拍了拍肩膀,想是長久地保持一個動作有些痠痛了。就連額頭也滲處顆顆汗水,一顆顆汗水宛如珍珠。
“好了!這孩子受傷並不是我想的你們嚴重。這樣處理就行了。爲娘得去做飯了。”袁青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去。
“娘!”在袁青出門的那一剎那,莫名叫住袁青。
“恩?”袁青回過頭來,看着莫名,“阿名,怎麼呢?”
莫名也不說話,徑直地向袁青走去。走到一起身旁。“娘,你下來點。”莫名擡頭望着袁青。年僅十歲的莫名是夠不着袁青的。
袁青很自然地蹲下身子。
“娘,你別動!”莫名道。
“好!娘不動!”袁青眯着眼笑道。
莫名手緩緩地伸出,放到了袁青的額頭上。仔細地擦乾了袁青額頭上的那些如同珍珠一般的汗珠。這才乖巧道“好了!”
“你這個鬼靈精。”袁青臉上浮起幸福的笑容。“好孩子,自己玩去吧!娘去給你做飯,不然把阿名餓壞了。”袁青笑着起身出去了。
“娘,等等,我來幫你。”莫悠叫喊着衝了出去。
莫名又回到了自己的牀邊,看着牀上的少年不經皺起了眉頭。他的目光在少年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突然看見少年的口袋鼓鼓地。想來定是由什麼寶貝。又擡頭看看了,確定沒有人,隨後便伸手向少年的口袋掏去。三下兩下,口袋的東西盡數別莫名掏出。棉質的褲袋露在外面,像是一隻小狗吐出的舌頭。
莫名從少年的口袋中掏出了三件東西。一個皮夾、一個手機、還有一個盒子。
“咦!這是什麼?”莫名手拿着手機。這是一個白色的手機,手機上端印着銀色的字母“NOKIA”不過,這些字母對於莫名來說完全是天書。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莫名仍好奇地玩弄着手機。看着手機上一排排數字按鍵,莫名亦如是天文。“這個應該可以按下去吧!”莫名一邊想着,大拇指謹慎地按了下去。這一按下去不要緊。原本那黑黑的屏幕變得光彩奪目。當然,這只是相對莫名而言。這個世界沒有電,更沒有電燈,到了夜裡,家家戶戶只能點起油燈,油燈可是很暗的。而如今莫名手中的這個小玩意居然也能發出光來,而且還是那樣閃亮。在莫名的眼中,這個光芒,好似太陽。
屏幕上又出現一個女孩的圖像。正是那個爲冷楓落淚的女孩——“莫悠”當然,此莫悠非彼莫悠。但是,讓莫名感到震撼的是,手機上這個女孩的模樣簡直和自己的姐姐“莫悠”長的一模一樣。只是手機上的女孩的年齡明顯要比自己的姐姐要大。也要顯得更加成熟一些。還有就是,手機上的女孩的衣服和昏迷少年的衣服一樣都是那般的怪異。
莫名看着手機上的圖像。在高科技面前,他顯得是那般的愚昧。“這不是姐姐。”莫名還是肯定了一點。“但,這個東西怎麼能把人裝進去?”他試圖將手機中的“人”叫醒。當然,其結果可想而知了。任憑他如何努力,都是無濟於事的。而此時,手機燈自動熄滅。這次他顯得聰明瞭,將手機旁邊的一個鍵按了下去,黑黑的屏幕再次變亮了,他似乎還不解恨。於是,他又按了下。原本手機屏幕上的圖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畫面,屏幕上:土黃色磚,灰黑色的瓦底,一道簡單的木門,幾件簡單的傢俱……這個畫面對於莫名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爲這個畫面正是他的房間的一角。“這!居然還能把房子裝進去!太不可思議了,實在是神蹟啊!”莫名獨自感嘆,他的手在再次觸動那個鍵。“啪!”房間的景色在這一刻定格了,屏幕上有着漢語簡體字提示:保存成功。
莫名此時感到有些害怕,他害怕子的房間真的被裝進“手機”這個奇怪的匣子裡面。所以就連他的手也微微顫抖,額頭上也冒出了顆顆“珍珠”。但,當他膽戰心驚地把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見他的房間仍在。他提着的心總算是落了地,也同時感到手中那奇怪的匣子的好處。“寶貝,真是寶貝!神蹟啊!神蹟!”於是乎,莫名拿起手機,對着周圍一通亂拍。“啪…啪…啪……”最終他啪的累了。又找尋其他的功能。
手機上一排排按鍵的符號,莫名如視天書。終於看見一個有着音符符合的按鍵,然後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手機的畫面瞬間改變。這是一個播放的界面。莫名看着好玩,又繼續按了下。喇叭裡傳來動人的簫聲,而手機畫面上顯示着:“九天”二字。簫聲悠揚,中間還夾雜着吹奏者的心情。如夢如幻,莫名完全沉浸在其中,陶醉無比。莫名坐在地上,靜靜地聽着。
簫聲傳到外面,院中剛做完飯的母女聽到簫聲覺得很是疑惑,便跑到了莫名的房間。“莫名什麼時候學會吹簫呢?”
然而,待母女二人到了莫名的房間卻不見吹簫之人。只聽的簫聲悠揚動聽。
“哪裡傳來的簫聲?”母女二人疑惑不已。
“阿名,這簫聲從何而出?”莫悠忍不住好奇道。
莫名一驚,思維從簫聲中出,站了起來,這纔看見母女二人。也不顧身上的灰塵。衝到袁青面前,興奮道:“娘,我發現了這個寶貝。”莫名一手拿着手機,一面搖頭晃腦道。
“寶貝?”袁青,莫悠二人一愣。“你說這個白色的匣子是寶貝?”
“對!是寶貝。”莫名一面笑着,一面向母女二人介紹手機的諸多特點。最終,全家人都認爲“手機是個寶貝”,“這麼好的寶貝,怎麼得來的?”莫悠想知道這寶貝的來歷。
莫名一窒,啞口無言。
“別告訴娘是是偷別人的。”袁青見莫名啞口無言的樣子,也多少猜到了幾分。
莫名撅着嘴,把頭深深低下。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
“說啊!”袁青加大了分貝。莫悠顯得有些着急,看着即將發生的打罵事件,莫悠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呆呆看着。
莫名仍是低着頭,用手指了指身後的牀,低語道:“是他的。娘,我沒有偷,只是想借來玩玩。”
母女二人同時看向牀的方向。而此時,牀上那原本昏迷的少年已經坐了起來。
昏迷少年醒了!其實,在莫名播放《九天》的時候,少年便已甦醒。當他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變了,變的和以往不同了。他的腦海中一直想着一件事。腦海中也一直浮現着一個巨大的黑色怪物的影子,以及他的朋友的死去。最後他答應了巨大黑色怪物的要求。他只覺一陣風過,他便置身於一個漆黑的環境之中,在那裡,他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之後,他便失去了知覺了。當他醒來,只覺周圍的一切事物都變了,這個變化無疑是衝擊了他腦袋中的那些所謂的現代科學知識。
他怎麼也不明白,自己爲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這,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他不明白。心中想着,激動的心情無法平復。因此他就那麼一直躺着,悄無聲息地聽着這一家人的對話。還不時用餘光看這一家人。但,當這一家人都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決定自己該起身了,該面對着事實了。
“你們好!我是冷楓!”少年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