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景的嘴巴一向閒不住,安靜了沒一會兒,頓了頓,便把話頭指向了蔣舒顏。
“舒顏,你打算去哪所學院上學?”
皇甫景問題出口之後,一直低着頭的沈玖歌身子僵了一下。
蔣舒顏也沒有隱瞞,“茱莉亞音樂學院。”
皇甫景想了想,問:“美國的吧?”
“是的。”
“巧了,我跟寒回國之前都是在美國那邊上學的,認識不少的朋友,等你過去了,讓我的朋友們關照關照你。”
皇甫景這番話沒有別的意思,他就是看蔣舒顏跟七七和姍姍玩得都不錯,想照應一下。
何況,一個女孩子在異國他鄉,要是沒點照應還真不行。
蔣舒顏還沒說話,沈玖歌突然冷笑,“景哥,你認識的那些人是不是都跟你一個德行?”
皇甫景問:“我什麼德行?”
“沒什麼,我就想問問是不是都跟你一個德行?”
虞七七接口,“小歌兒,這還用問嗎?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呢,景的朋友要是不跟他一個德行能玩到一起去嗎?”
皇甫景不服氣地反問:“你們家席慕寒跟我不是一個德行,怎麼還跟我玩到一起去了呢?”
“當然是因爲你死纏爛打黏上我們寒哥哥的。”虞七七抱住席慕寒的手臂,維護得揚起了下巴。
皇甫景:“……”
雖然的確是這樣,但事實證明,他跟寒還是很合拍的。
所以,由上可得,虞七七不能因爲他一個人而將一船人都給打翻。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之中還是有一兩個正人君子的。
虞七七繼續道:“寒哥哥,皇甫景的朋友我不放心,不如你讓你在朋友多多關照下舒顏吧!”
皇甫景撇了撇嘴。
席慕寒的朋友纔是最不放心的。
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他的壞都是明面上的。
席慕寒這人是悶壞,蔫壞,把你坑了都不自知,你還得幫他數錢呢!
這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對上沈玖歌渴求的眼神,席慕寒頷首,“好。”
蔣舒顏真心實意地看着虞七七和席慕寒,也不忘記感謝皇甫景。
“謝謝你們。”
“客氣了。”
……
包廂裡的氣氛還不錯,吃過飯之後,幾個人離開飯桌去旁邊的隔間裡唱歌。
蔣舒顏吃飯的時候喝了不少的水,他們起身去唱歌,她則是輾轉去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裡出來,蔣舒顏站在盥洗池前洗手,洗完手之後,她擡手對着鏡子整理自己的頭髮。
少年的身影陡然撞進鏡子裡面,蔣舒顏心底一驚,她回頭看着靠在對面牆壁上的沈玖歌。
沈玖歌的身子斜靠在牆壁上,雙腿慵懶地交叉在一起,嘴巴里叼着一根牙籤。
少年純淨清澈的眼睛望着蔣舒顏,那樣殷切的注視讓蔣舒顏有些無處遁形。
沉默了一會兒,蔣舒顏終是忍不住先一步開口。
“你怎麼沒去唱歌?”
沈玖歌定定地望着蔣舒顏,直白地說道:“我來找你。”
蔣舒顏沉靜的小臉上沒什麼表情,她點了點頭,避開沈玖歌的視線,“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