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臉色愈發蒼白,萍娘還是繼續說下去,「還有……你捆在胸前的布條不見了!」
「天吶……」單慶餘一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倒回牀頭,「他……知道了!」
這下他終於如願知道她的性別,只是接下來不知要如何處置她?
「楊公公還說,皇上要你先在家休息,等候傳召……」見主子一語不發,萍娘更加心慌,急得淚如雨下。「小姐,你說這下該如何是好?」
「萍姨,沒事的!」不想自己一時疏忽讓老人家擔憂,單慶餘趕緊爲奶孃拭淚,「那麼這幾天府裡有何異狀?有沒有人來到王府?」
「府裡一切如常,大夥兒只以爲皇上對王爺疼寵有加,纔會派人專送回房裡,王妃也沒說什麼;另外,皇上派人送來解酒茶,就是你剛喝的……還有些大臣派人送來補品……」
單慶餘一聽鬆了口氣。顯然他尚未將此事公佈,只是不知他做何打算……只要不禍及府裡的人,要她怎樣都無妨。
「沒事的,放心,皇上暫時不會對我怎樣,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王妃。」被萍娘打斷了思緒,單慶餘勉強露出笑容,「還有,我餓了。」
「那我先去吩咐廚房準備些清粥小菜。」
見奶孃稍微寬心,單慶餘望着她的背影,心裡開始做着最壞的打算。
直到醒來第二天,單慶餘才收到皇上口諭,約她在晚上入宮。
捧着皇上的披衣,單慶餘在公公引領下走着同樣的路徑,今晚的月色黯淡許多,如同她的心情。
來到釋心閣的路顯得好漫長,她望着庭園入口處的牌區,一時失了神。
唉!她一顆心早已釋出,也完全被看穿了……
「王爺,皇上請您自個兒進入。」守在庭園入口的楊興拉回她的神智。
「謝謝公公。」單慶餘單獨入了園,登上階梯,盡頭的樓閣門扉緊閉,裡頭透出溫暖的燭光。
「啓稟皇上,微臣單慶餘晉見。」她敲了門,裡頭傳來沉穩平靜的回答。
入了門,單慶餘以眼角餘光瞥見嘉俊正背對着她,面向唯一開敞的門扉,遠眺窗外幽暗的夜空。
「平身。」嘉俊沒有回頭,怕會忍不住擁她入懷,這樣的心思折磨了他好多天。「這幾天……睡得好嗎?」
「尚爲安好,謝皇上關心。」單慶餘緩緩起身,戒慎地退至一旁不再說話,決定先看他怎麼說。
房裡一片靜寂,窗外的蟲鳴陣陣傳來,像在催促什麼。
嘉俊終於轉身打破沉默。「愛卿手上拿的是什麼?」
「回皇上,這是當日皇上借給微臣的披衣,特地拿來奉還,並感謝皇上的愛護。」
「朕送出的東西沒有收回的道理,況且……」嘉俊頓了一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愛卿也送了朕一樣禮物……」
看出那是自己的綁胸布條,單慶餘將披衣往桌上一放,立即跪了下來叩首,「微臣深知欺君犯上,罪不可赦,但此事全爲罪臣一人所爲,望請皇上降罪於臣,饒了靖王府其他人……」
「這種事怎會一人所爲?難道愛卿打從出生就自己能做決定?」嘉俊好整以暇地坐下,平淡語氣裡聽不出是否發怒。「難道老王妃一點都不知情?還有貼身伺候你的奶孃?」
從楊興口中得知,貼身伺候單慶餘的奴僕只有她的奶孃一人,那日奶孃的反應極爲惶恐,想必和她的關係相當親密。
「王妃這麼做是非不得已,奶孃是無辜的,懇請皇上放過她們……」單慶餘猛然擡頭,一臉驚慌地望着嘉俊,語調顯得急切。
果然一提到奶孃,她開始變得激動……
「非不得已?無辜?身爲皇親世族,難道靖王妃不知道顛倒陰陽,讓女子繼承王位登於大殿之上是欺君罔上,該滿門抄斬?」嘉俊語調輕淡,卻字字直擊單慶餘恐懼的神經。
「還有,朕知道你的奶孃是靖王妃陪嫁丫鬟,從一出生就伺候你,知情不報罪同共犯,難道愛卿不知道?」
依之前嘉俊對她的寵愛,單慶餘本以爲他定會放過自己,但目前的狀況顯然並非如此。
「臣知罪,但這一切乃是因爲微臣的母親無法再生育,爲了使靖王府後繼有人,纔會出此下策……」進宮之前早有心理準備的單慶餘,將奶孃告知的往事改編了一番。
「既然如此,爲何當初老王妃會進宮要求改立靖王旁系庶出繼位?」
單慶餘心一驚,只能隨意編個理由,「那是……王妃深知讓臣繼承恐犯上欺君之罪,因此纔想改由他人繼位……」她怎能說出真正的原因,是因爲母親恨她入骨纔不願見她掌權?
嘉俊看出單慶餘語氣裡的支吾,想必其中另有隱情。
「但是,當初朕允你繼承王位之時,靖王妃和你可都欣然接受,似乎完全不考慮是否欺君罔上……」
單慶餘跌坐地上,無話可說。
這些日子他一再的挑逗,甚至承認喜歡她,沒想到大難之時他竟咄咄逼人,絕情至此。
該是像上次那樣想交換條件吧?
對於他而言,她只不過是個他一直想解開的謎。如今找到了答案,謎題便失去了他的意義。
或許,她還有剩餘的價值,她只能賭賭看了!
「微臣自知死罪難逃,如果皇上願意放過王府其他人,罪臣願意任皇上處置。」
「任我處置?」嘉俊挑層看着單慶餘,「既然死罪難逃,朕還能對你做出什麼處置?你倒是說說看……」
見他眼神閃爍似乎期待什麼,單慶餘沒有出聲,慢慢擡起手臂,開始解開上身的衣物。
沒有移開視線的嘉俊緊咬着牙,暗自吞了口水。
當繫帶由胸前滑落,見到思念幾日的雪峰彈跳入目,竟比他記憶中還要飽滿挺翹,嘉俊禁不住暗吸口氣,感覺龍根已豎然挺立,但他仍不動聲色。
「愛卿這麼做是想誘惑朕囉?」嘉俊的聲調因慾望而緊繃,「朕後宮佳麗無數,多少妃子使盡渾身解數想得到朕的臨幸,你以爲這樣就能讓朕饒過靖王府?」
聽皇帝的口氣顯然對自己的身子不感興趣,單慶餘只能呆愣而立,羞紅着臉遮住**,不知所措地望着他。
爲難地咬着脣,她鼓起勇氣開始脫下靴襪,接着繫帶一拉,絲質外褲隨之滑落,只剩薄薄的褻褲。
她羞怯地看了他一眼,他淡然的反應讓她不知如何繼續下去,只好轉過身去,彎着腰脫下身上唯一的遮蔽物。
殊不知這樣的姿勢,雪白的嬌臀和若隱若現的私密處正巧對着嘉俊,只見他握緊拳頭,額頭開始冒出細小的汗珠。
該死!嘉俊暗啐一聲,拼死忍住撲向單慶餘的衝動。
她轉過身,雙手拘謹地遮住重要部位,羞得擡不起頭。
「嗯……依女人的體態來看,愛卿算是中等,但是獨缺風情……」他忍得快要得內傷,仍硬撐着裝作不感興趣地打量她,想激起她的主動熱情。
單慶餘緊咬着脣,想了一下,才緩緩走向嘉俊,赤裸的身子緊貼住他,手臂攬住他的頸子,努力裝出柔媚的聲音。「皇上……」
天殺的!這簡直要命……
嘉俊緊握着拳頭,「你確定要這麼做?一旦朕要了你,往後你還是男兒身的靖王爺,這輩子都將無名無分地跟着朕,屆時可別說朕威脅你……」
昨晚之後他已準備撤離後宮,找時機讓她回覆女兒身,封她爲後;這麼說只想測量她對他的心意有多深。
她沒有退路了!單慶餘此刻只想保住靖王府,要她怎樣都可以。況且,將清白之身給了自己所愛的男人,她還能奢求什麼?
名分她從不看在眼底,只要他還要她,當他一輩子的秘密情人也無妨。
「臣……確定!」
接着她移至嘉俊身前,身體開始在他身上磨蹭,飽脹的**隨着身體舞動在他脣邊晃動彈跳,一接觸到他溼濡的脣瓣,不由得渾身輕顫。
「嗯啊……皇上……啊……」
這是從採春閣學來的,當初芊芊就是這麼挑逗她。當時她只覺得新奇,怎麼自己做來心卻跳得好快,全身泛起一陣酥麻,似乎期待着什麼……
「啊……皇上……您就……要了臣吧……」一陣溼意從私密處流出,單慶餘身體輕顫了一下,幾乎站不住腳。
受不住的不只是她,嘉俊也感覺龍根脹得就快刺穿衣褲。
「這是你自找的……」一把攫住身前的蠻腰,讓單慶餘整着身子跨坐在他腿上。
他毫不費力地撐起她的身子,急切地將硬挺的乳尖送入口中,挺翹的龍根正隔着衣物微刺張開的私密處。
「啊……啊……」這樣的姿勢好羞人,她全身快要燒起來了……
不知所措的單慶餘只能緊抓住皇帝的肩膀,不斷扭動下身想避開不舒服的戳刺。「啊……皇上……臣……我……」狂猛的慾望令她語無倫次,陣陣**流泄,浸溼了龍袍。
嘉俊緊含住脹得硬實的**,脣舌猛烈吸吮着,忘情地回味着眷戀的滋味。
「啊……好癢……別吸……嗯啊……」單慶餘不堪上下猛烈的夾攻,只能仰起螓首、扭動嬌軀無助地呻吟,更多的蜜液顯示她被激起的熱情。
「啊……小余兒……你好浪……」激情難耐的模樣果如他幻想那般,嘉俊想發掘出她身上更多的熱情,毫無保留地爲他綻放。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際,另一隻手則沿着嬌臀探入張開的雙股之間,那兒早已春潮氾濫,幽穴溼意盎然。
「啊——」被觸及最私密的部位,單慶餘下體一顫,努力想併攏雙腿,卻被撐得更開。「啊……不要這樣……啊……」
她羞得將臉埋進他的頸間,一聲聲吟喘直接回蕩在他耳畔,誘使嘉俊的逗弄更賣力。
「敏感的小余兒……你好溼喔……」長指順着**逗弄溼濡的幽穴,激出淫媚的漬漬水聲,「聽這聲音……好浪……」
接着他開始加快手下的動作,觸及的幽穴快速充血腫脹,耳邊的淫聲愈來愈高亢……
「啊……啊……啊……」伏在身上的嬌軀一陣緊繃輕顫,知道她達到生平的第一次**,嘉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纔剛開始呢……」
雙手扣住小巧卻多肉的嬌臀,嘉俊抱起癱軟的單慶餘放至躺椅上,以最快的速度擡起她的下身,將瑩白的雙腿開展到極致。
「嗯……不要……別看……」
感覺下體傳來陣陣涼意,單慶餘半眯着雙眸哀求地望着嘉俊,這難堪的姿勢羞得她無地自容,卻無力掙脫箝制。
但嘉俊可不讓她破壞這些天夢寐以求的幻想。「放輕鬆……待會兒很舒服……」
朝着慌亂的單慶餘邪佞一笑,接着俯下身開始舔弄自蜜穴汩汩流出的**,像只忙碌的蜂兒。
「啊……別……啊……」忘了羞傀,甚至不再感到羞怯,單慶餘腦中一片空白,慾望接管了她的一切。
這隻狂蜂似是打定主意汲盡花兒的神魂,靈巧的舌尖試着擠進窄穴之中,甚或不斷在外頭舔弄輕刺。
直到一聲聲急促的淫喘伴隨着失控的輕顫,單慶餘再次迷失於慾望巔峰,他才知足地舔弄嘴角,放開癱軟的嬌軀。
「我的小余兒……」望着嬌軟的胴體佈滿紅暈,嘉俊愛憐地撫開她黏在臉頰的髮絲,拂過嫣紅的脣,「你那裡的味道……和這兒一樣甜……」
脣舌品嚐了極致的饗宴,接下來該滿足的是他那飢渴許久的龍根。
嘉俊等不及脫下衣物,只是掀開外袍。當他脫下褲子露出碩大的硬挺時,尚癱軟在牀的單慶餘眼角餘光一瞥,像是見到什麼怪物嚇得就要起身……
那根東西……萍姨沒告訴她,真男人的寶貝兒是那麼地嚇人,簡直嚇壞了她這個假男人……
無視於她的恐懼神色,嘉俊分開她嫩白修長的雙腿,將她拉近自己。
「不……不要……」單慶餘這輩子從未如此害怕,「皇上,您饒了臣……」
她的眼角噙着淚珠,脆弱的眼神充滿驚懼。見她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嘉俊心頭的疼惜之情壓抑過高漲的慾望。
於是他彎下身輕柔地吻着她,在她耳際輕聲哄着:「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小余兒……」
「皇上……」溫柔的擁抱真的化解了單慶餘的緊繃,她第一次感覺這聲「小余兒」從他口中說出是這麼地動聽……
她緊抱着心愛的男人,在壯碩的懷抱中,她感覺自己好脆弱,脆弱得像個女人……
「皇上……皇上……」無法透露的愛意化作呢喃低吟,柔膩的嗓音聽不見矯柔造作,充滿感情的呼喚聲聲挑動嘉俊心底最柔軟的神經。
「叫我嘉俊……」她的脆弱令他憐惜不已,此刻他只願像個平凡的男人愛她、疼她。
「嗯……啊……」
在吻她的同時,嘉俊一邊卸下自己的衣物,然後趴下來疊上了她的身,兩具滾燙的軀體不斷扭動交融……
「啊……嘉俊……俊……」單慶餘緊抱着心愛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的熱情。
當泛流的**隨着龍根的刺探不斷涌出,希望與他合爲一體的強烈欲求排山倒海而來,單慶餘情不自禁扭動嬌臀,身體開始散發慾望的邀請。
「啊……俊……我……給我……我要……」
終於等到這聲甜蜜的邀約,嘉俊這才緩緩將龍根沒入窄小的暖穴中,然後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啊——我的小余兒……」
一旦落了網,你永遠逃不掉了!
靖王府是沒事了,但單慶餘開始沉淪於嘉俊張開的情網中,愈來愈無法自拔。
「不要嘛……我該走了……」幾度溫存過後,單慶餘推開繼續糾纏的嘉俊,撐起身子就要下榻。
「再一次嘛!我捨不得你走……」嘉俊攬住她的身子,在光潔的背脊印上無數個吻,惹來她一陣輕顫。
單慶餘趕緊起身下榻。「夜深了,再不走就要引起非議。」
每晚,他總是以「商討國事」爲由將她留在御書房,並將一班服侍的太監和侍衛撤離至殿外,不得進入昭明殿。
像往常一樣,當他開始批閱奏章時,她很認真地幫忙整理。不過他的效率比以前快好多,一疊奏章不到一個時辰就處理完,接着他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將她逗弄到全身虛軟,然後任他爲所欲爲。
御書房成了偷歡的愛巢,單慶餘則成了嘉俊的秘密愛奴。
單慶餘忙着捆上綁胸,嘉俊卻從後面罩住豐滿的**,手指不安分地擰弄着小巧的乳尖,「別縛住它們!這樣我會心疼……」
「啊……別這樣……我該走了……」單慶餘試着掙扎,卻被粗壯的臂膀箝制住,再度挺翹的龍根正抵住她的臀,開始朝着蜜穴輕刺。
「嗯……別再來了……」一陣**涌出,呼應他的挑逗,單慶餘差點腳軟,還好嘉俊早一步撐住她的身子。
「不行!你還沒餵飽我……」大掌佔有地握住一隻凝乳開始挑弄,嘉俊執意不放開她,也預料單慶餘禁不住他的逗弄。
事實果然如此。
「不要嘛……你每次都……啊……」單慶餘的抗拒尚未出口,另一波快感襲來,只能忘情地吟叫。「啊……俊……」
嘉俊的手掌往下游移,先是以慢條斯理的輕撫逗弄急速收縮的腹部,接着輕輕掃過濃密的花叢,引來一身輕顫。
「嗯……嗯……」單慶餘下意識併攏腿根,卻因爲接下來可能的碰觸而心跳加速。
大掌硬是探進桃花源頭,長指輕易尋到藏匿在濃密毛髮中的花核,那兒已經覆上一層黏液。
「小余兒,你也想要我了,對不對?」嘉俊在她耳邊呼氣,以手指撥弄出更多的黏液。
「嗯啊……沒有……我沒有……」單慶餘試着想併攏雙腿,卻將侵犯的大掌鎖得更緊。「啊……好麻……」
她完全站不住腳,只能不斷弓起身子,靠他的手臂支撐住。
「小騙子!」嘉俊捉弄地含住圓潤的耳垂,手指快速地搓揉花核,在她的下腹擦出狂猛的火花,那兒愈來愈溼、愈來愈潤滑……
「啊……啊……」下腹傳來一陣顫動,單慶餘身軀再度僵直,整個人在嘉俊懷中暈眩了。
嘉俊趁勢讓她的身子趴在榻上,大掌緊扣住雪白的嬌臀,龍根一下子滑入腫脹多汁的**中,不給喘息機會地立即瘋狂地**搗弄。
「啊……啊……俊……啊……」猛烈的撞擊激起前所未有的快感,單慶餘忘情地尖聲喊叫,僅存的意識讓她立即閉口,只能緊咬着手指以免再度失控。
嘉俊卻故意撥開她的手指,「小余兒,我要聽你的叫聲……大聲一點……」
他根本不在意兩人的「姦情」被發現,就讓大家以爲他開始對男人感興趣,屆時也比較好打發後宮那些女人。
Wωω.ттκan.CΟ
「嗯……嗯啊……」雙手被箝制,單慶餘只得咬着櫻脣,將臉埋進軟墊中悶哼出聲。「嗯……嗯……」
嘉俊卻不放過她,下身用力一擊……
「啊——」單慶餘猛一擡頭,強烈的快感讓她禁不住哭喊出聲,「啊……俊……俊……」
「小余兒……我在這兒……我的愛……」嘉俊趴下來整個包覆住她的身體,不斷吻去她漫溢的淚痕,瘋狂地擺動健臀。
「俊……啊……我……」愛你……
單慶餘哭喊出激狂的愛意,最後兩個字卻只能埋在心底。
「快來了是嗎?忍一下……等我一起……」嘉俊緊握她的手十指交扣,奮力挺進衝刺。
肌肉的拍擊聲伴隨激烈的淫叫聲迴盪在御書房,在寂靜的夜裡聽來格外令人臉紅心跳。
緊抱住胸前愛戀不已的人兒,嘉俊接着健臀一縮,龍種全數灑入甬道的最深處。
貼緊得毫無空隙的兩人,雙雙吶喊出聲。
許久之後,嘉俊終於放開單慶餘,她嘟着嘴穿上衣物,始終不發一語。
「怎麼啦?生氣啦?」嘉俊隨意套上衣服,從身後輕攬她的腰,卻被她躲開。
「別碰我!你每次都這樣,弄得我……」想到剛剛自己的叫聲可能傳遞了皇宮,單慶餘羞愧得不知如何是好。
每次溫存之後走出昭明殿,遇上在外守候的楊興和其他公公,她實在不知如何面對他們。近日許多大臣瞧她的眼神總透露幾分曖昧,令她心虛不已。
「宮裡已經有些耳語……我們不該再這樣下去……」
「那你就早日回覆女兒身,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留在我身邊!」嘉俊不覺得這是大問題,「我也等不及想天天和你溫存一整夜。」
他又在她脣上偷得一吻。
好不容易從意亂情迷中抽離,單慶餘覺得務必將話說清楚,以免事態更加嚴重。「別鬧了,我是說正經的。」
「我也是認真的。」嘉俊摟着她的腰,正色地望着她。「嫁給我。」
身爲帝王,他從未如此渴求一個女人,也未曾如此認真想與她攜手共度一生。
「你明知道不可能……」看着他一臉認真,單慶餘沉默了一下,「況且皇上的後宮也太擁擠……」
撇開靖王府的安危不說,即使回覆女兒身,她也不可能入宮和其他女人爭寵。
想到有無數個女人也像她這樣,每每禁不住逗弄臣服在他身下,她的心裡便涌出陣陣妒意,還有悲哀……
這樣的她和其他妃子有何兩樣?等他膩了、倦了,或找到更能激起他興趣的目標,她只能接受被冷落、拋棄的命運。
如果無法擁有全部的他,她寧願放棄!
「你會有自己的宮殿,怎會太擁擠?」嘉俊環住單慶餘的腰試圖說服,「至於回覆女兒身的事就交給我,靖王府不會有事。」
他笑着保證,希望能拂去她的顧慮。
他已經遣散一些沒被臨幸的秀女及宮女,就差那些難纏的妃子。但即使後宮清空,他也不會讓小余兒獨自居住那兒,屆時她的寢宮就是他所居住的昭明殿,他希望每天能在龍牀上和她翻雲覆雨,雙雙相擁而眠,醒來後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彼此。
不過他要先確認小余兒的心意,看她的愛是否無怨無悔,濃烈如他。
但單慶餘不知嘉俊的打算,以爲他只不過把她和後宮的女人一般看待,眼神頓時一黯。
「不勞皇上費心……」轉身不讓他看見她眼底的悲傷,「臣以爲維持目前的狀況便好。」
她的態度變得疏離冷淡,且急於撇清關係,彷彿之前和方纔的激情毫不存在,令嘉俊心一沉。
經過這陣子的濃情蜜意,歡愛時單慶餘也毫不保留地展露熱情,嘉俊以爲她和自己一樣離不開對方,也想早日名正言順嫁給他,她的一句話卻澆熄了他的熱情和期待。
「這樣就好?難道你甘願一輩子當個男人,卻在私底下和朕苟且一生?」他開始賭氣,說出的話也不經思索。
苟且?原來他是這麼看待她的獻身?這兩個字殘忍道出她的不堪處境。
努力眨去奪眶的淚水,她對他笑得毫不在乎。「當初臣的條件只說饒過靖王府,從沒答應要回復女兒身……」
「你的獻身……自始至終只爲了保住靖王府?」嘉俊難以置信的表情顯然很受傷,「你從未想過嫁給我?」
「臣從未想要回復女身,更別說嫁人。」單慶餘苦笑着,彷彿嘉俊說了什麼不可能的事。如果他只是尋常的男人,如果他只專情她一人,嫁給他會是她一生中最美的夢……
就讓他這麼認爲也好,在他對她厭倦之後,她不必終老於深宮內苑,至少能擁有離開這裡的自由。
嘉俊再也無法思考,她自始至終只將兩人關係當作交換條件,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還像個癡情傻瓜求她嫁給他……
火熱的心因爲打擊瞬間冷卻。「既然這樣,朕就不勉強。跪安吧!」
單慶餘驚愕地望着他,他從未在兩人獨處時端出皇帝架子,態度從未如此冷淡,她感覺心一陣揪緊,不相信這是總纏着她要求溫存的愛人。
嘉俊卻轉身不再看她,她只得強忍悲傷。「微臣告退。」
跪安後,她跌跌撞撞地離開御書房,直到門廊外才准許自己的淚水滑落。
第八章
往後近十天單慶餘都沒有獲得召見,極度落寞的她終日窩在雲輕閣的月波水榭,倚着美人靠失神地望着池裡的魚兒發呆。
小余兒……
耳裡依稀聽見嘉俊第一次喚她這個名兒時的霸道,當時的她是多麼地排斥,現在卻好渴望再聽他溫柔的呼喚,尤其當他進入她時那耳畔的低語……
那日離開御書房,他的淡漠該是爲了自己的不識擡舉;連續幾天不再傳喚,應是膩了。
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沒想到這麼快來臨;以爲自己可以淡然以對,獨自抱着回憶活下去,誰知道卻是如此難以承受……
她終於瞭解雲想依當時的痛苦無奈,愈是躲避愛情,它愈是纏上你;看似無心的人,遇到感情往往陷得比別人還深,尤其她還遇上最難纏的人物。
老天爺要捉弄她到何時?
滴滴淚水滑落,池裡的魚兒兀自悠遊,絲毫感受不到她的心痛。
「郡主,天涼了,怎不披件裘衣?」萍娘端着蔘湯前來,單慶餘暗自拭淚。
萍娘爲她披上毛裘,將蔘湯端至她眼前,單慶餘卻一陣幹惡。
「沒事,可能坐太久,悶住了。」好不容易止住涌上的酸液,她朝着奶孃一笑,「先擱着,我待會兒再喝。」
萍娘放下蔘湯,在她身邊坐下。「這幾日怎麼不見皇上傳喚郡主?」
單慶餘只能苦笑着搖頭。「該是膩了……」萍娘知曉她和嘉俊之間的事,她也不加隱瞞。
「可是……他總該對你負責……」萍娘憂心主子的狀況,這幾天她像是失了心的遊魂,恐怕那顆心已經飛進皇宮了。
「他不欠我什麼,我不要他負責……」單慶餘喃喃說着,「這樣也好,我還是繼續當我的靖王,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也好……」
「但是,你真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嗎?」
單慶餘望着奶孃,眼眶一紅,接着淚水倏地滑落。「我還能……怎樣?他都不要我了……」
「可憐的郡主!」萍娘抱住愈見消瘦的身軀,心疼無比。
「他爲什麼不再召見我?爲什麼?我好想他……好想……」單慶餘抱住奶孃哭得悲悲切切。
萍娘眼角泛着淚光,喃喃說着:「唉!都一樣,你們倆一遇上情愛,都是如此執着,這麼想不開呀……」
「我們倆?」擡起蒙朧淚眼,單慶餘一臉迷茫。
萍娘爲她拭去淚水,這才緩緩道出陳年往事。
「你娘也是衝不破情字這一關,纔會變成今日這模樣,只是害苦了身邊的人……」
當年煥貞年方十六,一見到風流倜儻的承憲皇帝便愛上他,一心做着皇后的美夢。承憲雖然對她無情無愛,但煥貞的才貌和家世皆足以母儀天下,他也有此打算;誰知半路殺出不知打哪來的武徽皇后,承憲一見傾心,不顧朝臣反對封她爲後,並撤除後宮專寵於她。
眼看美夢幻滅,心愛的男人又將她許配他人,心高氣傲的煥貞怎能承受?表面上她欣然接受賜婚,卻極度憎恨新婚之夜奪取她貞操的靖王爺,更瞧不起權勢地位不及帝王的靖王府。
自新婚之夜之後煥貞便不再讓靖王碰她,誰知過沒多久便有了身孕。爲免靖王繼續求歡,她在單慶餘出生之際便偷龍轉鳳,謊稱已生下靖王府的繼承人,藉此擺脫丈夫的糾纏。
對靖王的憎惡,連帶將怒氣轉移到親生孩兒身上,一切都是因爲不甘心和放不開……
「原來是這樣……」終於知道真相,單慶餘只覺悲哀,爲身不由己的母親,也爲她自己。「但是,我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出生呀……」
爲了私己的恩怨將氣出在孩子身上,她覺得自己好無辜。想到從小的遭遇,單慶餘偎在奶孃懷中哭得委屈。
「別哭,孩子,別怪你娘,她只是一個愛恨都太執着的可憐女人……」萍娘輕拍主子的背,自己也掉下淚來。
「奶孃,您因爲舍不下我孤零零一個人,所以一直沒有嫁人,對不對?」單慶餘擡起蒙朧的淚眼,望着從小視爲母親的奶孃,感動的淚水不斷涌出。
萍娘溫柔地爲她拭淚。「奶孃一生有你就夠了,只要能看着你成親生子,我就滿足了。」
「不可能……我這輩子不可能嫁給任何人了……」除了嘉俊,她這輩子不可能愛上其他人,更不可能嫁人。
因爲愛過,她才體會到孃的痛苦,也稍稍能諒解娘對自己的態度。「不過,我不會像娘那樣,將怒氣發泄在孩子身上……」
她摸着肚子,想像她和嘉俊的孩子在體內成長。如果真有這麼一天,她會悄悄離開,找個隱密的地方生下孩子扶養他長大。
她會傾注心力去疼愛這個孩子,就像愛他一般……
「我好希望能擁有他的孩子……」夢幻般的囈語從她口中輕吐,想到目前猶如被遺棄的處境,單慶餘再度落淚。
應該不會有這麼一天,因爲他已對她不再感興趣。
「我可憐的郡主呀……」萍娘心疼地抱着她,主僕相擁而泣。
此時,雲輕閣外傳來奴僕的通報聲:「啓稟王爺,皇上召您立即進宮。」
單慶餘幾乎是跳了起來,淚水未乾的臉龐漾出興奮的笑容。「他要見我!他終於要見我了!」
萍娘也替她高興。「快!奶孃幫你打扮打扮……」
單慶餘加快腳步再次來到釋心閣,迎接她的卻是痛澈心扉的畫面。
等候的不只嘉俊一人,嬌豔如花的萱妃正膩在他懷中,極盡溫柔細膩地服侍他。
「哈哈,由愛妃親手夾的菜果然特別美味,這酒也格外香醇吶……」嘉俊親暱地擁住萱妃的腰,盡情沉溺溫柔鄉。
單慶餘很想掉頭就走,楊興卻已上報。
「啓稟皇上,靖王晉見。」
「哎呀,愛卿來得正好,朕酒興正起,趕快過來陪朕喝一杯……」嘉俊顯得相當熱絡,彷彿兩人之間的事從未發生過。
單慶餘臉色蒼白,強忍揪心之痛向嘉俊及萱妃請安。
「別多禮……」嘉俊始終端着笑臉,「愛卿好久沒陪朕喝酒,先乾一杯。」
楊興連忙斟上一杯酒,沒被賜坐的單慶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愛卿果然豪爽。」嘉俊將萱妃攬得更近,「萱妃,你知道嗎?這班臣子之中,朕最欣賞的就是靖王……」
「那皇上,您的妃子之中,皇上最愛的又是誰吶?」萱妃嬌媚地睨向嘉俊,眼波盡顯挑逗之意。
嘉俊捏捏她的鼻子,以寵溺的語調回應:「朕最愛的妃子,當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囉!」說完便在貼近的豔脣上一啄。
萱妃立刻躲進他懷裡撒嬌,「好羞喔!讓靖王看笑話了……」
嘉俊這纔看向呆立着的單慶餘,「靖王不會在意的,不是嗎?」
單慶餘只能木然地回答。「微臣什麼也沒看見,沒聽見。」她真的寧願自己眼盲耳聾,看不見、聽不到這心如刀割的字字句句。
「哈哈!愛卿果然善體人意……賜酒!」嘉俊笑望着單慶餘,眼底的關懷神色一閃而過。
單慶餘將第二杯酒一飲而盡,酒一入喉,一陣暈眩襲來,她踉蹌了一下。
「靖王爺,您還好吧?」楊興伸手想扶住她,單慶餘很快穩住身子。「沒事,謝謝公公。」
嘉俊眉頭一緊,努力剋制衝去扶她的衝動。「怎麼幾日不見,愛卿的酒力愈來愈差……」
他很不喜歡她這個模樣,蒼白得像是隨時會昏倒,讓他一顆心懸在半空。但他還是故作掃興狀,想讓她回家休息。「唉!本以爲愛卿可以好好陪朕喝一杯……真掃興!」
接着他手一揮,不再看她,「算了,你跪安吧!」
瞧見他嫌惡的表情,單慶餘像是全身血液被抽光似的,跪安之後,她如行屍走肉般退出釋心閣。
臨去前,她聽見釋心閣門扉關閉的聲音。猛一回頭,從即將關上的門縫中,她瞧見嘉俊抱着萱妃吻得火熱。
隨着門扉緊閉,她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又過了半旬,單慶餘一直沒獲得召見。
這些天,她就像無心的遊魂在雲輕閣四處飄蕩,整個人也感覺病懨懨的,像是病了。
今早一醒來,只覺一陣暈眩襲來,單慶餘連忙抓住牀柱穩住身子。這陣子幾乎天天如此,該不會病了?
病死也罷,至少心不會這麼痛。
「郡主,怎不多躺一會兒?你這些天臉色很差……」萍娘端着早膳入內,關切地看着搖搖欲墜的身軀。
一聞到早膳的味道,單慶餘忽然感到反胃,趕緊衝進隔壁的澡間。
萍娘也跟着進去,慌張地爲她拍背。
待胃部的翻攪稍微舒緩,萍娘扶着單慶餘回到房間,提出她擔憂了一陣子的疑慮。「郡主,我看你這症狀不像生病,倒像……」
單慶餘撫着胸口,啜了口清茶。 「倒像什麼?」
奶孃遲疑了一下,輕吐出三個字:「懷孕了。」
哐啷一聲,手中茶杯滑落,單慶餘摸着肚子難以置信地望着奶孃:「懷孕?我……懷着皇上的孩子?」
萍娘還沒回答,此時房門猛地被推開,出現在門口的煥貞臉色鐵青如鬼魅,喃喃重複方纔單慶餘所說的話:「懷了皇上的孩子……」
接着她飛快衝入房內,劈頭便抓住單慶餘給她一巴掌。「你這賤人……」接着另外一巴掌又呼下,「居然懷了皇上的孩子!」
煥貞瞪大雙眼,一向冷漠的眼眸竟顯狂亂。「要不是你,懷着皇上孩子的會是我,不是你這個賤人……」又要撲向單慶餘之際,萍娘趕緊抓住她。
「小姐,你看清楚,她是你女兒,不是武徽皇后吶……」
那時承憲皇帝當着煥貞的面,說他愛上了另一個女人,而她也懷了自己的孩子。煥貞那時冷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沒想到壓抑至今才爆發出來。
都是執念害苦了她呀……
「是你這賤人,害我失去皇后的寶座,下嫁靖王這個懦夫,自以爲高高在上,卻不過是皇帝的應聲蟲……你很得意是嗎?我今天就要讓你樂極生悲,毀了你肚子裡的賤種……」
煥貞惡狠狠地瞪着單慶餘,又要朝她衝過去,萍娘死命地抓住她。
「小姐,求你清醒一點吶……」見煥貞發了瘋似的,萍娘難過地哭喊試圖喚回她的神智,卻絲毫不肯鬆手。「她不是你的仇人,是你的親生孩兒呀!」
一聽到萍孃的呼喚,煥貞的恨意更深,更加歇斯底里。「我沒有親生孩兒,那是單柏廷那禽獸強迫我生下的孽種,我寧願沒有生下她,我恨單家的一切,我恨她……」
單慶餘跌坐在牀上撫着發燙的臉頰,爲母親毫不掩飾的恨意和詛咒感到心痛,只能對着眼前瘋狂的女人掉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爲什麼要恨她?她到底做錯什麼?
萍娘雙手緊緊箝制着煥貞將她拖到外廳,以免她繼續傷害小主子,煥貞猶不甘心地大聲咆哮,萍娘趕緊喚來家丁,纔將她架離雲輕閣。
一連串的悲喜交織,單慶餘感覺心狠狠被撕裂,傷口再也無法癒合。
第九章
第二天,就在單慶餘忍痛將失心瘋的母親關進她的院落,宮裡又捎來皇上的諭令,要她即刻進宮。
站在御書房外,她沒在晉見室等候,只是站在門廊望着天空發呆。
從進宮以來,她從未在外等候過,因爲嘉俊總迫不及待喚她入內,不忍讓她等候。但這些……都是好遙遠的事了……
此時天空飄下入冬以來第一場瑞雪,單慶餘伸出手抓住一朵紛飛的細雪,雪花一碰到掌心便消失融化。
終究她什麼也掌握不住……
想到近日的發現,她忍不住輕嘆出聲,呵出的白霧蒙朧了視線。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王爺,皇上宣你入內。」
楊興恰好聽到單慶餘獨白似的喟嘆,心中不免同情她的被冷落。
皇上這陣子真的較少召見靖王,倒也不像對他失去專寵,因爲皇上深鎖的眉頭和此刻靖王的表情如出一轍。
這兩人似乎正鬧着彆扭,一個整日哀聲嘆氣,神情恍惚;另一個像是失去了生氣,難掩悲傷。
「謝謝公公。」單慶餘收拾紊亂的思緒,朝楊興一笑,然後推開御書房的門。
「微臣單慶餘叩見皇上。」
進到御書房,一盆盆暖爐瞬間溫暖冰冷的軀體。她跪在地上,低垂着眉,沒有看向高坐在上的嘉俊,恭敬的態度就像第一次晉見皇帝。
隔了好一會兒,嘉俊似乎才記得她的存在。「平身。」
「謝皇上。」單慶餘退至一旁沒有作聲。
始終埋首桌案的嘉俊命令着:「站着幹嘛?還不過來?」
單慶餘咬着櫻脣,遲疑了一下才緩緩靠近桌案,在離嘉俊一步之處停了下來。
「站那麼遠,未免太見外……」嘉俊終於擡起頭,卻皺起眉。
她爲何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蒼白得像鬼,愈見消瘦的身軀像是風一吹就倒。
單慶餘卻將嘉俊的表情解釋爲對她的厭惡,只得儘量和他保持距離。「不知皇上何事召喚微臣?」
嘉俊揚起嘴角,卻笑得冷淡。「朕有什麼召喚?愛卿該不會忘了我們的『交換條件』吧?」接着他一出手,單慶餘整個身子便落入懷抱中。
「啊!不要……」單慶餘在嘉俊懷裡掙扎,對他的舉動感到訝異。
他不是對她失去興趣了嗎?爲何還要……
「不要?難道愛卿不顧靖王府的安危嗎?」嘉俊逕自解開單慶餘裹住頸子的衣襟,「當初不是說好,朕有『需要』時,你都要隨時滿足朕?這不就是你的交換條件?」
需要?這個字眼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妓女,但既然他如此輕賤她,該會大方地放她走吧?
單慶餘忍住傷痛,乘機說出自己的打算。「與皇上的約定,臣自當遵守,但希望這是臣最後一次滿足皇上的『需要』。」
「最後一次?你想說什麼?」嘉俊停止手邊的侵犯,爲她話裡的意思感到不安。
「近日微臣身體不適,大夫說必須前往僻靜之地好好調養,望請皇上準臣離開京城,臣願意放棄靖王名號,就此歸隱山林。」她刻意維持冷靜疏遠的語調,以免牽引出不捨的淚水。
「你想離開?我不答應!你休想逃離我!」嘉俊一把握住單慶餘的手腕怒目瞪她,反應比她想像得還激烈。
一靠近卻察覺她腫起的臉頰,以及上頭的五指印,「你的臉……是誰傷你?」
他伸出手輕撫着臉頰的紅腫,因那大膽傷她的人怒火中燒。
無從解釋的單慶餘只能搖頭,口中喃喃說着:「讓我走……放過我……算我求你……求求你……」她一心只想離開,不願再招惹傷心傷情的紅塵。
爲了離開,她竟低聲下氣求他,彷彿她是被迫留在這兒,她始終這麼看待兩人的關係……
感覺自尊被狠狠踐踏,嘉俊只能藉由傷害她來保住尊嚴。
「放你走?」他輕易抱起她,將她壓制在椅子上,雙手握住把手將她困在臂彎裡,「這輩子都別想!」
從未見他發這麼大的火,單慶餘卻不知他火氣何來,仍鼓起勇氣說服他。「你對我已經玩膩了,就放過我吧……」
話一說出,嘉俊更怒火中燒。玩膩?她竟敢這麼指控他!
「即使玩膩了,你也別想離開!」他惡狠狠地逼近她,急促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咬着牙說出的話語句句利如刀劍。
「想讓我玩你是嗎?我就讓你見識什麼叫作玩弄!」接着他雙手抓住她的衣襟,用力撕去她身上的衣物,毫不憐香惜玉。
「不要!求你……」
他的眼神狂亂得令她害怕,像極狂怒的猛獸,一口便要吞噬她。相識以來從未見過他這副幾近殘酷的表情,也從未對她如此粗暴,她心慌了,只能無助地求饒。「不要這樣對我……」
嘉俊沒有理會她眼底的恐懼,直到她渾身赤裸地縮瑟在龍椅上,他卻一把拉開她的雙腿分別架上手把,然後拾起綁胸的布條縛住。
「啊……不要這樣……」單慶餘試圖掙扎,嘉俊乾脆連雙手也綁住,固定在椅背上方。
她不斷搖頭,爲這極盡淫蕩的姿勢感到羞辱萬分。
「既然你寧願被玩弄,也不願嫁給我,那就如你所願……」他面無表情地說着,接着直接解下褲腰帶,露出碩大的龍根,對着敞開的豔紅**輕刺。
「啊……皇上……放開我……」隨着他的輕刺,一陣陣快感往身體竄燒,她又羞又怕地看着他,卻被他臉上的淡漠嚇到。
她還是叫他皇上?在她眼中,他永遠是與她交換條件的皇上,不是她愛的男人……
嘉俊爲這樣的認知深受打擊,憤怒是他唯一發泄的管道。
還未激出太多的**,他下身一挺,用力擊入緊窒的小穴中,未等她的痛楚過去,便開始猛烈衝刺。
「好痛!不要……」單慶餘痛得全身顫抖,努力想掙脫束縛,下身的刺痛卻讓她使不上力。
「啊……輕一點……」本想運功掙脫,想到身體的變化,她只能輕聲求饒,手指緊掐着椅背承受無情的撞擊。
「對朕來說,交易的**只值得這樣的對待……」嘉俊咬着牙猛力衝刺,無情的話語從齒縫中迸出。
「不……不要……」他的眼神冷冽得絲毫不見溫情,像是飽含了恨意的箭,支支射穿她的心臟。
「不要這麼看我……」她無力地沉吟,淚水自狂亂的眼眸中流泄。「不要恨我呀……」
爲何他們都用帶着恨意的眼光看她?爲何要這樣處罰她?她到底做錯什麼?
身體的痛楚遠不及心痛的凌遲,單慶餘咬着脣望着摯愛的男人,卻發覺此刻的他好陌生、好恐怖……
陣陣痛楚從下腹傳來,淚水迷濛了她的眼,疼痛佔據了她的魂,接着神智開始恍惚。
此時,嘉俊的眼神和王妃咒罵她時的表情重疊在一起,讓她又變回小時候那個被處罰、無力反擊的無助孩童,完全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只能承受來自身體的痛楚。
她已分不清身在何處,只能像個孩子無助地哭喊。「不要恨我……不要恨我……娘……」
意識到她的不對勁,看出她眼神的渙散,嘉俊趕緊停止衝刺,雙手固定她左右搖晃的臉頰輕拍着,急切的語調完全不同於之前的冷淡。「小余兒,你怎麼了?」
聽到熟悉的呼喚,單慶餘自狂亂中稍稍回神。
好久沒聽到這麼溫柔的呼喚……認清眼前愛戀的臉孔,她的淚怎麼也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