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讓我來通知你,你申請的事,上頭同意了!”月影頂着面紅耳赤的小臉,沒好氣的說道,眸光有些許躲閃,不太好意思去看樑飛,滿腦子還是他剛纔那不着寸屢的模樣。
“喲,你對着我臉紅做什麼?難道對我有意思了?”樑飛邪氣的笑道,手指輕輕勾了勾月影的下巴。
“滾犢子。”她反手一巴掌,扇在樑飛的手背上,黑眸明亮似火,“哼,誰臉紅了?你才臉紅了!事兒我已經告訴你了,就這樣,再見!”慌忙拋下一句道別的話以後,她步伐迅速,離開宿舍。
剛衝出宿舍大門,驀地回想到一件事,特煩躁的抓了抓腦袋,“我去,我怎麼忘了告訴他那事了?”
明豔如火的長髮被她抓成蓬鬆的雞窩。
有了上頭的許可令,樑飛第二天,就聯繫了平海市裡駐紮的兄弟,留下幾十個人看家,大部分則調到東北,準備佔領這塊肥肉。
青幫接管東北的消息,在道上引起軒然大波,附近幾個省份的幫派大佬,原本還有些小心思,想趁焱幫大亂,撈點油水,進駐哈爾濱,但樑飛這一動,反倒讓他們的心思紛紛歇了。
如果是他要接管東北,頂替焱幫,道上誰敢說一個不字?
各路大佬偃旗息鼓,甚至還想方設法的希望能和樑飛攀上交情。
遮天公司子公司,在哈爾濱市區開業,開業當天,各界精銳紛紛從外地趕來,薛如雪、戴思雨、程於青、溫筱柔,甚至連王詩嘉,也盛裝出席,樑飛一身黑色西服,身後跟着形象不一的美女團出現在酒店宴會現場時,整個現場鴉雀無聲。
他眉眼含笑,似人畜無害一般,踏進現場,踏上那條紅色地毯,一步一步緩緩走到舞池中央的麥克風前。
“感謝各位今日抽空前來,今日,遮天公司將正式進軍東北,希望各位多多關照。”他謙虛的說道,但這話,卻沒人敢不應。
“飛哥,你放心,咱們一定會多多捧場的。”大佬們大聲嚷嚷着,不論這話是真是假,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總得做足。
樑飛挽着程於青,捧杯與衆人寒暄,薛如雪時不時向他介紹着商界的大老闆。
開業現場,這些人豪爽的下了不少單子,對他們來說,錢不是問題,只要能和這個年少有爲的年輕人打好關係,花再多的錢也是值得的。
正當樑飛和賓客相談甚歡之際,耳中的無線耳麥,忽然傳出月影略帶火氣的急切聲音:“你快點到會議室來一趟,出事了!”
他神色不變,隨便找了個理由,獨自一人藉故離開現場,幾個女人知道他肯定有事要去辦,留下來替他待客。
樑飛快步走向電梯,現場外的馬仔本想跟上,卻被他拒絕,乘坐電梯來到六樓的會議室,剛進屋,他就看見了站在長型會議桌旁,正死死瞪着桌上一個禮物盒的月影。
“不是說出事了嗎?”他笑着問道。
月影指了指桌上的盒子:“你自己打開看。”
眸光微微冷了冷,伸手將盒子揭開,裡頭裝着的竟是一截斷掉的手指頭!
“是誰的?”他沉聲問道,光憑這手指,實在很難猜出,手指主人的身份。
但不管是誰,在他新公司剛開業的時候,送來這種禮物,必定是來者不善!
“不知道,裡頭有一盒錄音帶,我估計是有人想搗亂。”所以她纔會在發現這份禮物後,通知樑飛。
這段時間,月影因爲龍騰組織的命令,一直跟着樑飛進進出出,就連今天,她也被派到酒店來,做安保工作,防止有人伺機報復、搗亂,而引起動盪。
沒想到,還真被她給碰上了。
樑飛隨手將錄音帶拿起,找酒店經理借了一臺錄音機,關上會議室的大門,翹着二郎腿坐在會議桌旁,手裡夾着一支香菸,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聽着錄音機裡傳出的聲音。
短暫的沙沙聲後,有砰砰的類似揍打的聲音傳出。
他忍不住擰起眉頭,身體微微坐直。
“唔!”男人隱忍痛苦的悶哼,很是刺耳。
“快說話,跟你的好飛哥,多說幾句,不然,可就沒機會了。”蕭帶之陰鷙、怨毒的聲音,從錄音機裡傳出。
樑飛臉色驟變,“是他?”
他在和誰說話?這人必定是自己熟悉的!
月影急忙彎下腰,高高豎起耳朵,試圖聽清楚些。
“哼。”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熟悉的腔調,讓樑飛有些迷茫,這人他絕對認識!
是誰,究竟是誰?
“樑飛害得老子一無所有,老子這會兒心情可不好,我奉勸你,最好別和老子玩個性,”說着,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緊接着,錄音帶裡,傳出了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
是阿森!
樑飛終於想起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手中香菸嚇得掉落到地上,他驀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神色似驚,似怒。
錄音帶戛然而止,整個會議室裡,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音,月影偷偷看了眼樑飛,有些猜不透,他現在在想什麼,只是隱隱覺得,不說話的他,像是一隻危險、可怕的野獸。
就連身經百戰的自己,也不自覺心裡打鼓。
“能查到這份錄音帶的來源嗎?”樑飛啞聲問道,看似平靜的語調下,隱藏着的,是近乎嗜血的瘋狂與憤怒。
阿森還活着,卻在蕭帶之的手中!
他不知道該高興兄弟倖存,還是該難過,他落入了自己最大敵人的手裡。
“你來之前,我仔細檢查過,沒有指紋,這份禮物很乾淨,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月影搖搖頭,“或許可以調出酒店的監控視頻,看能不能找到送禮物來的人,是誰。”
不過,對方既然會將指紋抹去,肯定不會大意到,留下線索,讓他們追查。
樑飛微微頷首,“這事拜託你了。”
追查方面,軍方比他更懂,更精,是這方面的專家,有軍方出手,絕對比他自己查,要迅速得多。
月影點了點頭,難得的沒有和他唱反調,或許是因爲,這個男人看上去,似乎很難過,很壓抑。
她不清楚錄音帶裡,被蕭帶之殘忍報復的人是誰,但她大概能猜到,那應該是他在乎的人。
很快,軍區的科技員趕到酒店,他們在禮物盒上試圖抽取指紋,月影則去了監控室,調出禮物送來時的監控錄像,試圖找到蛛絲馬跡。
這些禮物,是一些來不了現場的各界精英,送來的賀禮,月影一直在仔細觀看,但遺憾的是,這份禮物視頻裡,根本就找不到,是誰送來的,就像是憑空出現。
她狠狠皺緊眉頭,來來回回將酒店大堂幾個監控器記錄下的片段翻看了十幾次,還是一無所獲。
“靠。”她煩躁的低咒一聲,爲什麼會找不到?
就在她頭疼得恨不得把蕭帶之揪出來,暴揍一頓時,樑飛忽然接到了一通匿名電話。
電話號碼通過科技手段,被屏蔽,他凝眉將電話接通。
聽筒裡傳出的,是被變聲器模糊的聲音,“樑飛,想救你兄弟嗎?來M國,我在紐約等你。”
“蕭帶之!”會用這種話來威脅他的,除了蕭帶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個。
是他,絕對是他!
“我兄弟少了一根頭髮,老子要你狗命!”他咬牙威脅道,但迴應他的,是那一聲聲忙音。
“草!”五指用力一緊,手機險些被他捏斷。
軍區的技術員,有些害怕的看着這個一身煞氣的男人,這氣勢,即使是他們,也感到心驚。
阿森出事,樑飛哪裡還有什麼心情繼續參加宴會?他將宴會交給程於青住持,自己則和月影一道前往軍區。
“老大肯定有辦法能查到你的人在什麼地方。”月影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後視鏡,觀察樑飛,見他眉頭緊鎖,氣息也不太穩定,忍不住出聲安慰。
如果換做平時,樑飛絕對會調侃她幾句,但這會兒,他整顆心都撲在了生死不明的阿森身上,哪裡還顧得上別的?
“但願。”他拿出一支香菸,想要平復心情。
當他和月影抵達軍區後,龍雕甚至沒聽他們說明來意,竟開口道:“那份被奪走的資料文件,已經查到下落。”
“在哪兒?”月影神色一冷,那份文件是她加入組織後,第一次失敗,是她的恥辱!
“M國,黃世仁在拉斯維加斯遇害,他背後的黃家,在M國勢力根深,他們上家還有一個歐洲的神秘家族,這次月影你在邊境遭到伏擊,是這個家族培養的殺手乾的!資料也在他們手中。”龍雕沉聲說道,“這份資料絕對不能落入外國人手裡,必須要把資料拿回來!”
這是命令,是不容拒絕,不容反抗的命令!
“有事M國?”是巧合嗎?樑飛微微擰眉,不,他不認爲這會是一件巧合!
“至於蕭帶之,我們在M國的線人查到,他近期有在黃家的地盤出入,很有可能,和這件事有關。”龍雕略帶深意的看了樑飛一眼,話是衝着他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