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會所侍應的制服,樑飛壓了壓同款的帽子,遮擋住半張臉,然後和月影一起,離開包廂。
“嘿!你們還在這裡晃盪什麼?蕭總交代的餐點不是讓你們去廚房看看嗎?”會所的經理正打算去廚房,見着侍應裝扮的樑飛和月影兩人,迷迷糊糊還以爲他們是會所裡的工作人員,不耐煩的催促道:“快點去!”
“是。”樑飛壓低聲音,前往廚房,他正愁着沒辦法接近蕭帶之,呵,機會就自動送到他眼前來了。
從廚房裡接過準備好的餐車,餐車上有房卡,可以清楚的看見,蕭帶之的房間號是多少,更加方便他們辦事。
“我進去,你在外面接應。”樑飛將餐車推進電梯,避開頭頂上的攝像頭,不讓它有機會拍攝到自己的樣子。
“你自己小心。”月影摸了摸腰間隨身攜帶的手槍,同意樑飛的想法。
抵達602VIP包廂,房門外,樑飛輕輕敲了敲門,從裡面傳出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刷卡進門,在餐桌旁的沙發上,蕭帶之和一個男人相談甚歡,在房間角落,有保鏢模樣的壯漢站崗。
樑飛一邊不着痕跡的觀察着這幫人,手上動作不停,將餐車裡的食物放到桌上。
“沒你的事,出去吧。”蕭帶之揮揮手,甚至連一個正眼,也沒往他這裡看。
樑飛低着頭離開房間,沒有選擇動手,如果在會所裡動手,目標太大,而且,房間裡還有其他人,不利於他的行動。
“怎麼樣?”兩人在六樓的洗手間門口匯合,月影皺眉問道,“目標人物在沒在裡面?什麼時候動手?”
“等他離開,至於動手的地點,我已經想好了,你按照我說的去做。”樑飛眸光輕閃,計上心頭,他低頭俯身到月影耳邊,交代幾句,月影一邊聽,一邊點頭。
兩個小時後,蕭帶之和那個男人一起離開會所,兩人在街頭分開,那人帶着保鏢上了路邊一輛越野車,而蕭帶之身邊只跟着兩個保鏢,轉身前往車庫。
一名保鏢一馬當先,走在最前頭,拿出車鑰匙,準備去會所的停車場爲蕭帶之把車開出來。
他在路邊等待,沒過多久,一輛黑色奧迪轎車的車頭燈,筆直的從前頭照來。
另一名保鏢爲他打開車門,就在蕭帶之坐進後座的瞬間,一道黑影驀地將他撲倒,一隻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握着手槍,漆黑的槍口透過車門的縫隙對準車外還沒來得及上車的保鏢。
“蕭老大,好久不見了。”樑飛勾脣輕笑。
保鏢想要拔槍,卻被他看見了動作,警告道:“奉勸你,最好別打什麼主意,或許,你想比比看,是你的槍法好,還是我的槍法更快?”
說着,他將手槍的保險栓打開,邪笑道。
“Stop!”蕭帶之拼命想要保持冷靜,他沒有料到,樑飛會出現的紐約,而且,還藏在他的車裡!
阻止了保鏢試圖反擊的動作,他咬牙道:“樑飛,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讓你的人上車,快點。”樑飛神色冰冷地命令道。
逼於無奈,蕭帶之只能讓保鏢坐進副駕駛座。
兩人上車後,月影一腳踩動油門,車子似離弦的箭,在紐約繁華的街道上,飛快行駛。
“樑飛,你不要以爲挾持我,我就會怕!別忘了,我手裡還有你的兄弟!如果我出事,你的人也活不了。”蕭帶之虛張聲勢的威脅着樑飛。
而樑飛的回答,特別乾脆,特別利落,他用膝蓋將蕭帶之的胸口抵住,安上*,噗哧一聲,子彈沒入大腿。
“啊!”劇烈的疼痛從神經末梢傳來,蕭帶之忍不住驚呼,“你!”
“阿森在什麼地方?”他沒耐心和敵人廢話,“蕭老大,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脾氣一向不怎麼好,帶我去找阿森。”
蕭帶之眸光微微閃了閃,閉口不言。
“不說?”樑飛再度按下扳機,子彈無情鑽進蕭帶之的肩膀,鮮血從後座的椅子上,滴答滴答滴落在下方車底。
“好!我帶你去!”他不想死,也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小命被人抓住,蕭帶之除了答應樑飛的要求,別無選擇,更何況,關押俘虜的地方,有黃家聘請的保鏢,只要過去,他就能逆轉局勢。
根據他報出的地點,月影開啓GPS,火速趕往那邊。
半個鐘頭後,在紐約市一棟私人公寓外,轎車緩緩停下。
月影熄滅引擎,還沒下車,她就警覺的發現,這座建築物裡,埋伏着人。
夜幕下,從陽臺上探出來的槍口,若隱若現,逃不過她的眼睛。
“打電話給你的人,我要聽到阿森的聲音。”樑飛用槍指着蕭帶之,繼續吩咐。
他不會傻到貿然下車,把自己曝光在敵人的槍口下,只要蕭帶之在他手裡,他就不怕。
蕭帶之咬着牙,忍住心裡的鬱悶和憋屈,按照樑飛的指令,撥通了看管阿森的保鏢電話,讓樑飛聽見了阿森在電話那頭用國罵罵人的聲音。
“追蹤到了,信號的確是從裡面傳出來的。”月影根據蕭帶之撥打的號碼,用她早就準備好的小型訊號追蹤器,精準跟蹤到電話那邊的準確方位。
“既然人確定位置,那接下來,”樑飛忽然笑了,那陰冷,且充滿殺意的笑,讓蕭帶之感到一陣陣不安。
“你想做什麼?”他惶恐的問道。
“知道我有多少兄弟,死在你手裡嗎?上百個,蕭老大,今天,我要親手送你去下邊,和我的兄弟團聚。”說完,樑飛無情的扣下扳機,子彈砰地一聲,從蕭帶之的眉心穿過。
他突兀的瞪大一雙眼睛,不甘心的死去。
在樑飛動手的同時,月影一槍蹦了副駕駛座上的保鏢,消音槍發射子彈時細碎的聲響,根本傳不到車外。
樑飛火速將蕭帶之的衣服扒下來,又帶上他的電話,和月影一起下車,踏入公寓。
兩人一路從一樓殺到頂層,幾乎見人就殺,重火力衝鋒槍砰砰砰的無情掃射,不斷有人倒在地上,不斷有鮮血飛濺到樑飛的面頰上。
宛如殺神再現。
兩人在公寓頂層的房間裡,找到了阿森,他已經被折磨到不成.人形,左手的尾指被利器割掉,只留着一口氣。
樑飛看在眼裡,心裡疼得要命。
將阿森架着,迅速離開案發現場,離開時,他放空了車裡的汽油,在遠處開槍,隨後,熊熊的火光,將整個轎車淹沒,同時,也吞沒了車裡,蕭帶之和那名保鏢的屍體,屍骨無存。
“哈哈哈,活該!”從後視鏡裡望着後方的熊熊烈火,樑飛笑得暢快,可笑着笑着,喉嚨中,竟漫出幾聲哽咽。
死了,他最大的仇人終於死了,但那些因爲焱幫送命的兄弟,卻再也回不來!
他在第二天,帶着月影和阿森,返回國內,那份文件,由月影帶回軍區,交給龍雕,而他,則將阿森送進了東北最好的市醫院。
幾個女人聽說他平安無事回來,立即停下工作,匆忙趕來醫院見人。
“阿飛。”薛如雪推開病房的房門,見到樑飛,忍不住熱淚盈眶,動情的呼喚着。
樑飛把她擁入懷中,手掌輕輕撫摸着她的長髮:“我回來了。”
“事情都解決完了?”程於青站在旁邊,皺眉問道:“兄弟的情況怎麼樣?嚴重嗎?”
“沒什麼大問題,都是些皮外傷。”樑飛解釋道。
“你自己答應的啊,這次回來,要在家裡陪我們,別有事沒事的,常往外地跑。”戴思雨不高興的撅着嘴,但眼裡,卻寫滿了濃濃的喜悅。
“嗯嗯,思雨姐姐說得沒錯。”溫筱柔弱弱點頭,對戴思雨的話,十分贊同。
這些女人,或嘴裡說的話不太好聽,但裡邊藏着的濃濃愛意和深沉的感情。
“是,我記得,我都記得呢,不是說在東北看了套房子?怎麼樣,買了嗎?”樑飛巧妙的將話題轉開。
“定金給了,詩嘉她在幫忙聯繫裝修公司。”薛如雪難爲情的從他的懷裡退出來,白皙的面頰,有些泛紅。
“那我待會兒去看看。”樑飛勾脣輕笑。
蕭帶之在紐約被殺的消息,在道上轟動一時,正巧那段時間,樑飛也沒在國內出現過,很多人懷疑,這事是他乾的,但沒有證據,而且以樑飛現在的地位,根本沒人敢當面說他什麼。
在道上,本就是如此,弱肉強食,成王敗寇。
青幫接管焱幫的場子,正式入住東北,而平海市那邊,也留下了一部分人手,整個勢力,從原來的小城,擴充到省份,幫裡的馬仔,日漸增多,足足達到上千人。
有樑飛這塊活招牌在,遮天公司的生意,也漸漸上了軌道,他在東北安了家,房子和王詩嘉買的別墅在同一個小區,做起了鄰居,三天來,他和幾個女人,一直住在酒店,就沒出過酒店的大門,把這半年中,聚少離多的時間,通通給補了回來,小日子過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