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和金有良約定的日子,元齊便和金有良一起去到雲州城。
雲州城看似距離大羽山不遠,可實際上倒是不近,不過兩人在一路上說着話,時間過得也不慢,臨近中午的時候,馬車走了半天才隱隱看到了雲州城的輪廓,看着氣勢挺雄偉的。
進入城中的時候,馬車行走在寬寬的馬路上,元齊也元齊打量着窗外,只見街道上商鋪林立,人來人往,叫買叫賣,喧譁聲絡繹不絕。
元齊知道雲州是府城,但沒想到這個雲州城還真大,遠比他想象中的要繁華,越繁華元齊越是喜歡,這意味着發財的機會就越多。
兩個人在路上已經吃過午飯了,於是就直接到了金記胭脂店的總店。
進店之後,金有良讓元齊歇着,自己先去後院給少東家金思厚稟報。
沒一會金思厚出來,講事情有些不巧,少東家有貴客,得先等會,元齊點點頭,他是既來之則安之。
這一等不要緊,兩個人來的時候才中午,一直等到了日頭偏西,少東家也沒有見他的意思,得等金有良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元齊卻是心知肚明,或許這也是金思厚經商的伎倆,故意這樣店大欺客,將兩個人晾在這裡,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在商談玉女膏的時候,好佔更多的便宜……
直到快到晚飯的時候,纔有人來通知道:
“元老闆,金掌櫃,東家宴請客人,讓兩位也同去”。
金掌櫃臉色有些不好看,就算是東家有啥計謀,這也實在過分了一點,本來以爲元齊年輕氣盛會拂袖而去,可是元齊依舊微笑不語,跟隨往後堂而去。
到了後院,院中擺放起了一桌酒席,清風徐徐,酒肉飄香,把元齊勾得饞蟲大動,雖然有了小胖,他在山上的生活已經大爲改善,可小胖畢竟手藝還有限,而且山中也沒有什麼高檔的食材供小胖表現。
除了滿桌的酒菜之外,桌上還擺着難得一見的琉璃杯,在月光下微微泛着柔和的光芒,頗有點美酒夜光杯的感覺。
元齊是好久都沒有享受這樣的美食了,既然來了那就是不吃白不吃,這是搞銷售的人一貫的風格,至於金思厚這樣折他的面子,在酒桌山找回來就是!
不過這落在金有良和金思厚眼裡卻是覺得他榮辱不驚,心裡暗暗有些訝然……
幾個人坐好,金思厚站了起來。
“諸位,我給大家相互引薦一下吧。”
金思厚說着,指着坐在客座上首的人道:
“這位是咱們雲州男子的驕傲,範建遼範大俠,一手赤陽掌出神入化,十年前曾殺入雲州少年英雄會的三十二強,很不容易啊,當年進入前三十二強的僅三名男子……”
範建遼微微頷首,對於自己曾經的壯舉似乎頗爲自傲。
“這位賴三生,賴大俠,一手快劍也是很了得,還掌管着家裡的生意。”
元齊微微笑笑沒說話,他並不知道少年英雄會是個什麼樣的賽事,但他好歹見識過超女快男還有什麼體育的少年青年之類的各種比賽,冠以少年,其實就表明水平一般,而且還前面還有個雲州,估計和超女快男的什麼分區賽三十二強選手差不多,而且還是過去了十年的冷飯了現在還拿出來炒,那就說明這十年來這個範建遼是無所建樹,這世界是陰盛陽衰,女性的武技比男性強大得多,範建遼的武技想必也是有限得很。
至於賴三生,恐怕也就更不怎麼樣,真是桌上無女俠,吊絲成大俠,元齊也就沒把這兩人放在心上。
介紹完了對方,金思厚的又介紹金有良和元齊。
“這位是我大羽鎮胭脂坊的金掌櫃”。
金有良急忙對二位施禮,態度很是恭敬。
少東家說着,又介紹着元齊:
“這位……金掌櫃,剛纔你說他叫什麼來着?”
“元老闆,玉女膏的元老闆”。
金有良急忙提醒着自己的少東家。
少東家這才道:
“哦,對了,這位是元老闆,也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做的那個叫什麼膏來着的……”
金有良忙道:
“玉女膏,玉女膏……”
“哦,對,做玉女膏的……”
元齊眉頭微微的跳動了一下,玉女膏之事金有良不可能沒有給其少東家講,這傢伙卻是故作不知,分明是故意貶低自己。
一邊的賴三生一聽不由問道:
“玉女膏,這是什麼胭脂水粉?”
元齊解釋道:
“就是美容養顏助女子青春美豔光彩照人,現在頗受歡迎。”
元齊見金思厚故意打壓自己,那他也得挺起。
“哦,這個倒是沒聽說過,不過看樣子元老闆是剛入這一行,恐怕實力也有限得很,而且這什麼膏,恐怕效果也是有限得很啊……”
同行生嫉妒,這不是什麼新鮮事,顯然,他和金有良的話讓賴三生這個同行不舒服,很明顯是故意在貶低自己。
但元齊這樣的陣仗經歷過不少,倒也不懼賴三生的貶低,也是一笑道:
“賴大俠此話在下不敢苟同,所謂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店不在大,貨好才行。”
元齊頓了一下,繼續道:
“至於玉女膏現在還不爲很多人所知,不過是暫時而已,也許要不了多久,玉女膏就會揚名雲州,假以時日,玉女膏必將揚名天下……”
“哈哈哈哈!”
賴三生不由大笑着,好像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笑了好半天,纔對元齊道:
“元老闆,敢說你的玉女膏揚名天下,你的口氣未免大了點,我賴家也是製作胭脂多年,在座的範大俠水粉是祖傳家業,在雲州那也是歷史悠久,經過了多少年纔在雲州闖出了名頭,可都不敢說揚名天下的話,你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子,不知天高地厚,簡直可笑之極!”
這傢伙一副破鴨嗓子,此時一生氣,聲音更是尖尖細細的,就像是閹人一般,聽着就讓人彆扭。
元齊此時已然明白,其實這兩人和自己一樣,都是和金記有生意往來的商客,而金思厚不介紹其商客的身份,而是介紹其習武的身份,顯然商人在此時的地位還不如這些身懷武藝的人,金思厚以結交這類人物爲榮。
元齊不由暗道,看來在金有良面前不提杜老大的事情反而是失策,若是把杜老大被他弄得慘兮兮的落荒而逃的事情再加工加工,說不定自己早就成了金思厚的座上賓了,但現在說這個太遲了,講了人家還真以爲他在吹牛,反而會被看輕。
所以元齊也就不作他想,而是淡淡的迴應着賴三生的話道:
“我說的是假以時日,賴大俠儘可拭目以待!”
“好個口氣狂妄的年輕人,既然你如此自信,那麼不才今天就在這裡討教討教胭脂水粉的事情,不知道元老闆可敢應戰!”
元齊呵呵笑着,正欲說話,而一邊一直沒說話的範建遼這時候卻是突然開了口:
“賴兄,討教胭脂水粉的事情那是以老欺少,勝之不武啊,何況在少東家面前也有班門弄斧之嫌,我看不如這樣,元老闆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今日承蒙金思厚家盛情款待,不如我等也獻獻武技,以助酒興,不知少東家意下如何?”
金思厚一聽哈哈一笑:
“範大俠此提議甚好甚好,我也是很想一飽眼福啊!既然如此,金某也不能不有所表示,凡事要有個彩頭,金某就出一百兩銀子助助興,如何?”
一邊的範建遼拱拱手道:
“少東家仗義。”
賴三生也拱拱手道:
“但憑少東家做主。”
兩百兩銀子倒不是一個小數目,元齊有了辦法,倒也不反對。
金思厚見他們三人都應下了,又笑了笑道:
“三位大俠客氣了,不過若是諸位中誰如果輸了,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這樣才更有樂趣呀?”
範建遼也點頭附和道:
“嗯,少東家如此大氣,我等也不能太小氣,不若這樣,若是在下輸了,就在桌下爬兩個來回,如何?”
元齊一聽,暗道:這個範建遼,實在是太陰損了!
狗才最喜歡鑽桌底下,啃桌上的人丟下的骨頭和漏下的飯菜。
聽到範建遼如此說,金思厚遲疑了一下道:
“呵呵,遊戲而已遊戲而已,還是點到爲止吧。”
元齊鬆了口氣,想來金思厚還是有分寸的,既想看輕他,也不想太過火。
可一邊的賴三生突然道:
“就依範大俠的意思,咱們不能太小氣,在下如果輸了,也在桌子底下爬兩個來回。”
元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金思厚是想打壓他,而範賴二人兩人一唱一和,是藉此機會故意把他架在火上羞辱。
元齊真要答應,他那點三腳貓,獻藝是不可能了,獻醜倒是極有可能;而拂袖而去,那他來金記所要辦的事情也就黃了,而這同樣正中範建遼和賴三生下懷。
元齊心裡也很糾結,就此認輸,實在不肯甘心,心裡急轉之下,眼珠轉了幾下,既然是獻藝,他倒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於是也就點頭道:
“既然少東家有此意,在下也不能掃興,也罷,萬一在下輸了,也就當是歷練一回。”
元齊這話一出,幾人神情各異,金有良沒想到元齊居然敢接招,心裡是暗暗叫苦,而金思厚、範建遼和賴三生心裡卻是想着元齊是鴨子死了嘴殼硬,實在是不知死活……
元齊雖然答應獻藝,但是既然對方提出獻藝,那麼在獻藝的方式等上,卻也是要他來定奪,範、賴二人倒也沒有異議,而評判自然是由金思厚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