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位姐夫這個稱呼倒也貼切,不過這個稱呼在郭業叫來,多少有些促狹的意思。
誰知這幾人竟也不反感,頗有幾分不以爲恥,反以爲榮的意思。
只見當日扔飛鏢射殺刺客的金庾信放聲大笑,道:平陽郡公免禮。你的事情德曼已經跟我們說了,你放心包在我們幾個身上。不過以後不要叫我姐夫了,我和德曼並未結婚。還是叫我金大哥吧!
金德曼也道:庾信大哥身爲花郎道之主,身份特殊。平陽郡公稱呼上還是注意一些!
郭業暗想,這以後想偷懶還不成了,金庾信這哥們真是做了鴨子還立牌坊。
不過有求於人,他還是恭敬地點頭應道:是,小弟記得了。不知金大哥有什麼辦法?
金庾信道:稍等,平陽郡公你馬上就知道了!
金庾信拿出一個小盒子來,打開盒子,裡面竟然有不少的胭脂水粉,描眉畫筆什麼的。金庾信拿着這些工具在金欽飯臉上勾勾抹抹,一會兒功夫金欽飯的臉竟然來了個大變樣。從一個小帥哥變成了一個乾巴老頭。
金庾信滿意的點點頭,道:怎麼樣?金大哥的手藝如何?
想不到金大哥還有如此神技,小弟佩服之至!
金德曼笑道:花郎道的國仙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你金大哥不會的事情還真不多。
郭業暗想金庾信這是新羅版的長孫師啊,不過這摸樣可就比長孫師強多了。
金庾信道:平陽郡公,你這就去找善花妹妹吧,赴宴的事包在我們身上!
郭業見了善花公主,道:善花,百濟武王扶余璋請咱們吃飯。
是請你還是請咱們?
請咱們啊,你看請帖都交給我了!
善花公主悵然若失道:看來,他是徹底對我失望了。請帖只給了你一份,他心裡一定恨死我了。
郭業在一旁煽風點火道:這種事呀,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也不能怪他。不過沒關係,你沒了扶余璋,還有小哥我啊。郭小哥英俊瀟灑,能文能武,知冷知熱,會做飯能暖牀,實在是天下第一好夫郎!
善花公主柔情死水,溫柔款款說道:郭君,你到妾身這邊來!
你,你又想打我?
我保證不打你!
說話算數?
君子一言!
善花公主真對得起郭業,這次沒打他耳光,而是一下子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啐道:油嘴滑舌,今天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讓你輕薄善花!讓你輕薄善花!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善花你怎麼反悔了?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孔聖人說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怎麼樣,後悔追求善花了吧!
郭業疼得呲牙咧嘴,還是賭咒發誓道:不後悔。打是親來罵是愛,郭業對善花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善花公主忽然間意興闌珊,撒開了郭業,道:郭君,你在大唐是有妻室的吧?
郭業頭上一陣發麻,道:是,有一妻二妾。
那你準備置善花於何地呢?
這事兒郭業還真沒細細想過,一時語塞。
善花公主見郭業吞吞吐吐模樣,幽幽說道:你們男人都喜歡三妻四妾,並把這當成天經地義的事,可是善花不喜歡。當初璋扶余璋說他要封善花爲王后。好像給了善花多大的面子似的。其實,善花知道他的後宮裡有不少女人。善花很不開心。一生一世一雙人,在這個世界上就這麼難嗎?
擱這年頭,還想一夫一妻制?
沒想到善花公主的思想這麼先進,郭業作爲既得利益者,不好意思地說道:善花,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善花公主搖頭道,不,這不是郭君的錯,是善花生錯了地方。郭君,你曾經告訴過善花,在極西之地,也就是羅密歐和朱麗葉生活的地方,是一夫一妻之制。這是真的嗎?
郭業忙道:他們一夫一妻是真的。不過照樣是男的找情婦,女的找情夫。不講貞潔,生活混亂無比,其實還不如咱們呢。
善花公主握住了郭業的手,道:郭君不必自責,善花只是有感而發罷了,都是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善花說過,那夜之事,善花並不後悔。現在,善花還這樣說!
郭業大受感動,伸手就要去摟善花公主。
誰知善花公主忽然問道:對了,扶余璋爲什麼要請咱們吃飯?
郭業的手連忙停住,心想這下壞了。有道是,說了一個謊言,就要用一百個謊言來彌補。剛纔說了扶余璋深恨善花,那怎麼解釋要請郭業和善花公主吃飯呢?這還不能隨便撒謊,扶余璋和善花公主第二天就要見面,謊言很容易就會被拆穿。
於是他略微琢磨了一下,沉吟道:誒,他說什麼來着,我怎麼記不清楚了。我想想啊他這個是這麼回事。對了,就是說我是大唐的欽差,他怕那天得罪了我,我在大唐天子的面前說他的壞話。所以呢,就想緩和一下和我的關係。所以才請咱們夫婦吃飯!當然,他的恭維話沒少寫,什麼祝咱們倆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呀,就是客氣一下,做不得真的。
唉?按說是你得罪扶余璋了啊。是你把我從他身邊搶走了,怎麼是他得罪了你呢?
誰知道呢!也許是他膽子小吧。善花咱還是別提他了,還是說說你明天穿什麼衣服比較好吧!
那,那好吧!
第二天,郭業去接善花公主的時候,善花公主還是穿了一襲白衣。
郭業見狀,由衷讚道,這個老婆娶得好,真省錢啊。衣服就是一個樣式,做他幾十套,就能穿一輩子了。
金德曼在旁邊對郭業擠眉弄眼,道:平陽郡公,你們就放心的去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金碧輝煌大酒樓,號稱是高句麗第一高樓,其實也就六層。它再高能高過嬰陽王的王宮去?那不就違制了嗎!
郭業和善花公主騎着兩匹馬,沒帶隨從,還沒到金碧輝煌大酒樓,就有夥計遠遠的迎上來,把馬牽過去,郭業發現金碧輝煌大酒樓的門口吵吵嚷嚷,熱鬧起來了。
他不禁好奇問道夥計,怎麼回事?
夥計道:您是大唐的平陽郡公吧?
啊,你怎麼知道的?
百濟的武王陛下特意把您的長相,他給我們交代過,一見到您就把您讓進來!
那你不錯啊,聽人一說,就能跟我本人對上號!
那是,咱就是吃的這碗飯。這門口這麼嘈雜,和您還真有點關係!
什麼關係?
武王陛下是請您在咱們酒樓的六樓吃飯,就把六樓包了下來。咱們金碧輝煌大酒樓的六樓,您往那一坐,全平壤城的風光一覽無餘,您吃着看着,沒人打擾,多舒服!不過呢,今天是連出狀況。先是來了一個大人物,非要上六樓,咱們惹不起,這六樓可就不是你們一桌了。
哦,是誰這麼威風啊?
是楊鳳怡,楊將軍!
楊鳳怡是誰?
郭業根本就沒聽說過,又問道:那你們門口是怎麼回事?
門口有幾個人也要上六樓。就他們這樣的,別說六樓了,一樓也別想進。你說樑將軍咱們惹不起就算了,這幾個鄉下人也給咱們酒樓找麻煩!
郭業走進一看,只見三男一女,都是農夫裝扮。一個老頭,兩個中年漢子,還有一個醜丫頭。他一看那老頭,還真認識,正是化了裝的金欽飯。
不用問,另外的兩男一女就是金庾信、金春秋和金乙祭了。就是不知道誰是誰了。
郭業道:別吵了。把他們帶上六樓就完了。
平陽郡公這可是您說的您看這合適嗎?
合適,怎麼不合適?反正今天我們是包不了場了,就給這幾位朋友行個方便。夥計,別擔心,出了問題包在我的身上!
那好,這可是您說的,我謝謝您了!
郭業帶着善花公主噔噔噔往樓上走,一邊心裡還冷笑着,扶余璋你個癟犢子,今天小哥我非要揭穿你的真面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