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若霜能憑藉實力當上四大花魁之一,不用問,那姿色乃是上上之選。此時她巧顏倩兮,眼角含春,眉目含情,直勾勾地盯着郭業,投懷送抱之意溢於言表。
饒是郭業閱人無數,見此狀況也不禁一陣口乾舌燥,道:“三日……五日什麼的……這不重要……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麼呢?”淵若霜玉手輕伸,覆蓋在了郭業的大手之上。
感受到那玉手的微微顫動,甚至還有一股潮意,郭業心中一陣清明??這妞在緊張!在害怕!
郭業說道:“重要的是你我是否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
“不錯,淵姑娘,你聽我說。”郭業趁機把手抽了出來,道:“陰差陽錯之下,你我二人結爲了夫妻,其實咱們倆根本就談不上什麼情意。今日你的所爲,並非出自本心,而只是被逼無奈。這個你不否認吧?”
淵若霜臉唰得一下,變得慘白,道:“夫君,您的意思是……你不想要若霜了?”
“這……”郭業苦笑道:“若霜,你別瞎想。我的意思是,咱們之前的結合,並非出自本心,趁着現在還沒有釀成大錯,若霜你要是願意走……郭某絕不阻攔,馬上就可以給你寫一份休書。”
“那若霜要是想留呢?”
“想留?若霜你是爲了你父親的事情吧?這個事情對於郭某人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這樣吧,我把你的家人救出來之後,你再決定是走還是留好不好?”
“夫君的意思是,救不救人和若霜是否和你……和你……毫不相關?”
“對,就是毫不相關。我郭業絕對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淵若霜展顏一笑,道:“最後一個問題,夫君對若霜有沒有動過心?”
“若霜你乃人間絕色,哪個男人見了你能不動心?郭某自然也是一個凡夫俗子,不過……”
淵若霜伸出手來,把郭業的嘴堵上了,道:“夫君不必往下說了,若霜聽到這裡,就已經心滿意足。最後,若霜還要告訴夫君一個小秘密……”
“秘密?你還有什麼秘密?”
“您剛纔說,咱們倆之間談不上什麼情意。這話並不準確,其實……其實……在花魁大賽上,您挺身而出,替若霜擋了一劍,那個時候,若霜就已經對您動心了!”
說完了這話,淵若霜站起身來,如同受驚的小鹿一般,轉身就跑,三步兩步就消失在郭業的視線之中……
郭業說救淵淨土不過舉手之勞,這還真不是吹牛。他修書一封,告訴淵男健,淵若霜已經和自己喜結連理,那麼淵淨土就是自己的岳父大人。淵男建把大唐秦國公的老丈人關起來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對大唐心懷不滿?
淵男建收到這封信之後都沒過夜,就把淵淨土放了出來,並且安排了五百士兵,一路護送到了水口城,交到了郭業的手中。
當然,淵男建之所以辦事這麼麻利,一方面是忌憚郭業,另外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不想保留淵淨土這個燙手山芋了。
淵男建此時只是有點心理變態,又不是變傻,他當然知道,關押淵淨土這事幹的不咋地道,但是爲了王位的安穩,又不得不這麼做。現在有了郭業接手,他當然是求之不得。
淵若霜和淵淨土父女重逢,喜極而泣,這件事自然是不必細談。不過從此以後,淵若霜就不再吃齋唸佛了,而是一縷情絲,徹底得系在了郭業的身上。雖然沒有象上川梅子一樣要求侍寢,但是每日裡素手調羹,給郭業送來各種吃食,其中蘊含的情意,就是瞎子也能瞧得出。
世間之事就是這樣,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要是想當初,郭業爲淵若霜的美色所迷,馬上就和淵若霜成其好事。那在淵若霜的心目中,這件事難免就有等價交換之嫌。以後限於承諾,也許不會背叛郭業,但是讓她真正愛上郭業,卻是不大可能。
但是郭業爲了善話公主高興,對於美人能推就推,甚至主動提出來,先把淵淨土救出來,然後再讓淵若霜選擇去留。淵若霜本來就對他有些好感,二人又有了名分,再加上這件事,一顆芳心算是徹底被郭業所俘虜。
時間匆匆而過,水口城的人口遷移工作逐漸完成,淵男建所預言的刺殺卻是絲毫不見蹤影。眼見在水口城沒有其他的事情了,郭業就準備返回新羅。不過這個計劃被善花公主攔住了。
善花公主道:“善花就在郭君身邊,你還要去新羅.幹什麼?”
“我……我想跟善德女王道個別什麼的。”
“哼哼,道別?不會是想和姐姐再續前緣吧?郭君,你就不能給善花留一些體面?”
“善花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打個招呼就走,有些不大禮貌。既然你這麼介意,那好,我這就重返大唐。善花,你是跟我回大唐,還是自己回新羅?”
“我當然是和郭君一起回大唐。你忘記善花跟你說的話了嗎?咱們今生今世,永不分離。怎麼?你不願意?”
“對……對,今生今世永不分離!”郭業額頭上有些見汗。
從內心深處來講,郭業還真不願意把善花公主帶回大唐,原因有二。
第一,善花公主性子高傲,初到郭府,難免受些委屈。
不管怎麼說,這是在封建社會,無論郭業怎麼倡導,無論柴秀秀有多麼賢惠,妻妾地位的巨大鴻溝是難以磨平的。
與貞娘和芷茹不同,善花公主身份高貴,認真說起來,並不在柴秀秀之下,現在卻要向柴秀秀低頭,其中的心酸,郭業能體會的到。之前善花公主不願意和他一起會大唐,除了獨佔欲以外,這也應該是原因之一。
第二,這次郭業在水口城一行,竟然在陰差陽錯之下,收了四大花魁爲妾。
燕文芳走了,這還有三美呢。要是善花公主不走,還可以把她們留在水口城或者新羅。但是善花公主跟他一起回新羅,那不能厚此薄彼,勢必得把這三位也帶回去。
出使一趟,就帶回來四個小妾,這怎麼跟家裡的一妻二妾交待?怎麼跟大唐朝廷接待?自己這次究竟是出使三韓,還是獵豔去了?
當然了,就是再不願意,善花公主既然主動提出來了,郭業也只能答應這個要求。沒想到的是,善花公主要走,楊鳳怡也不示弱,提出了同樣的要求。本來郭業還想問問楊鳳怡,跟自己一起回大唐,到底爲的是自己還是善花公主。不過見了楊鳳怡那氣鼓鼓的眼神,郭業硬是沒敢細問。
在臨行之前,郭業還給金德曼寫了一封長信,在這封信裡,他首先對此次不告而別表達歉意,然後,就對金德曼提了一個要求。讓她好好看顧漢城的長人們,再過個一兩年,等他把船隻造好,就把長人們接走。
貞觀十二年二月初一,大唐秦國公郭業,帶着楊鳳怡、孫小小、淵若霜、上川梅子、善花公主,以及隨他出使的衆人,坐船出海,返回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