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業臨行之前,給王圭的先人磕頭,一方面是爲了表達歉意,另一方面,在潛意識當中,他還沒有死心!換言之,這是他的故意拖延之舉!
沒想到,天可憐見,在他跪拜之時,還真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只見最大的那尊塑像旁邊的青石板上,竟然有輕微的劃痕!這個痕跡並不明顯,也只有跪拜之時,角度對了,才能勉強看出。
王圭的家廟乃是李二陛下下旨,戶部出錢,不惜工本建造。所採用的青石板,全部經過了仔細的打磨,現在竟然出現了劃痕,那就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個可能,王圭的祖父有靈,站累了,也要活動活動筋骨。這些劃痕是他自己弄的!
第二個可能,這尊塑像經常被搬動,搬動的多了,纔有了這些痕跡!
郭業作爲一名無神論者,當然只會相信第二個可能!
那現在問題就來了,這尊塑像代表了王圭的祖父,爲啥會被頻頻移動呢?難道說,這尊塑像的底下,還有另外一個地窖?
郭業道:“王侍中,郭某人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王圭面色一沉,道:“老夫就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認輸。說說吧,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了?”
“在下斗膽,想把您把您祖父的塑像移動一下。”
老王圭恨聲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小子這是輸打贏要呀!怎麼?輸不起了?要拿老夫先祖的塑像撒氣?我告訴你,白日做夢!”
“那哪能呢?王侍中,您聽我說,您先祖的塑像旁邊的青石板上,可是有不少劃痕!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個塑像經常被人搬動!”
“劃痕?”王圭滿腹狐疑,道:“待老夫一觀……”
“王侍中您真是通情達理。”
郭業打算的挺好,老王圭再不孝,也不會置祖先雕像的異能於不顧,只要他發現了那些劃痕,就會允許郭業一探究竟!
怎奈人算不如天算,這位王侍中是個老花眼!王圭看了半天,冷笑一聲,道:“秦國公,不好意思,老夫並未發現什麼劃痕!這個塑像,您動不得!”
“呃……興許是您年紀大了,眼神不大好使,要不讓您的隨從看看?”
王圭點了點頭,道:“也好,王二福,你看一下。”
王二福那是王圭的手下,心裡邊就是偏幫向王圭。他草草得看了幾眼,沒發現什麼劃痕,就說道:“啓稟侍中,小人也沒看見什麼劃痕。”
郭業着急了,道:“王二福,你仔細看看!只要角度對了,那些劃痕可是清清楚楚!王侍中年紀大了看不見還情有可原,你年紀輕輕的,怎麼眼睛也不好使?”
王二福脖子一梗,白眼一翻,道:“我的眼睛好使着呢!問題是青石板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劃痕,你讓我上哪看去?”
王圭冷笑一聲,道:“秦國公,恐怕不是王二福的眼睛不好使,而是您不甘心失敗,氣急之下,出現幻覺了吧!”
“那怎麼可能?李侍郎,您看一下……”
更悲劇的事情發生了,李行廉今年也有四十七了,他的眼神也不大好使!李行廉看了半天,面露難色,道:“秦國公,按說這話我不該說……不過……這確實沒有呀……”
王圭得意地說道:“李侍郎可是和你一夥的,現在他都不站在您這一邊了,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李侍郎是個老實人,憑良心說話,此處確實沒有什麼劃痕。”
李行廉苦着臉道:“秦國公,算了!咱們今天是真的栽了。徹底認輸,你我的臉面還好看一些。您再這麼……這麼胡攪蠻纏得話,也太……”
郭業心中暗罵了一聲“豬隊友”,對王圭說道:“不管您能不能看見吧,總而言之,今天在下要搬動那尊雕像!您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你是想武力解決此事?”
“郭某人也不願意如此,只是形勢所逼,不得不這樣做。”
王圭眼睛一瞪,道:“秦國公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和誰說話?
跟老夫玩橫的,你玩得起嗎?”
說着話,老王圭抽出寶劍,站在了塑像的跟前,道:“別看老夫是個文官。但是我的祖父,可是憑藉戰功才當上了太尉。他老人家想當初有樑朝第一高手之稱。老夫家學淵源,手底下也有幾分硬功夫。我看今天誰敢動手?”
當朝宰相,七十歲的老人家往那一站,誰敢動手?別管王圭的功夫吹噓的咋樣,把這老爺子傷了,誰擔待得起?
郭業知道,現在那幫衙役們是指望不上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他說道:“王侍中,得罪了!”然後走上前去,就要搬動雕像!
王圭老而彌堅,舉起寶劍,向郭業的後心刺去!郭業有刀槍不入的異能護體,當然毫不在乎。他抱住雕像,兩膀一較力,叫了一聲“起”!
頓時,另一個黑乎乎洞口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見了這個洞口,郭業心頭大定,道:“王侍中,這個地窖是怎麼回事,您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老王圭也是大吃了一驚,道:“不可能!這……這怎麼可能?這裡應該只有一個地窖呀,怎麼會出現了第二個?”
郭業哂笑道:“什麼不可能呀?事實俱在,您就是說一萬遍不可能,這個地窖也不會消失!”
王圭這下也慌了神了,道:“秦國公,你可要相信老夫,這裡爲什麼會有一個地窖,老夫確確實實不知道啊!”
李忠此時也是分外地高興,道:“這裡可是您的家廟,您說不知道,誰信呀?”
李行廉斥責道:“王老前輩豈是你能議論的?還不退下!”然後他又對王圭道:“您知道不知道,可以容後再說。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咱們先看看這個地窖下面有什麼。”
“理應如此。”
還是跟上次一樣,先放火把,後放雞,最後郭業等人才垂吊而下!
這個地窖可比上一個地窖大得多了,整個地窖被分成了十來個房間。每個房間之內,都有兩三名妙齡女子。
這些女子有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些則是蓬頭垢面,還有一些卻是遍體鱗傷!
她們一見來人,反映各個不同。有的大聲咒罵賊禿不得好死,有的嚇得躲在牆角瑟瑟發抖,還有一個妙齡少女卻是迎上前來,道:“和尚哥哥,可想死奴家了……”
但是仔細一見郭業等人的裝扮,卻是大驚失色,道:“你們……你們是朝廷的人!”
郭業道:“本官乃是長安令,特來捉拿大德寺的妖僧!你是什麼人?爲何在大德寺的地窖之中?”
“你真是朝廷的官員?”
“千真萬確!”
“好,好!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不過……可惜呀……你們來晚了……只要你們早來三天……”
那女子說着話,猛然往旁邊跑去,郭業一愣神的功夫,她已經撞柱而亡!
郭業見此情景,氣把牙齒呀咬的格格響,一伸手,就把王圭的脖領子給薅住了,道:“王侍中,你要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