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體貼入微,對身邊的人如此關切,真是讓草民羨慕,宮主好心好福氣!”
尹昭宇被花飛柳一說,驀然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打岔道:“皇上心滋仁厚,是本宮的福氣,花公子身子有傷,還是先上牀休息一下吧!”
“嗯,多謝皇上,多謝宮主!”禮貌的迴應了一下,他坡着腳上了塌,這時太醫院的太醫們一臉汗水的奔了過來,這太醫可不是好當的,一夜未睡而今還又忙着被宣來了。
偷描了荊離一眼,見她神色挺好,這些太醫才放下心來,然後走到牀邊爲美男看病,塌的四周有放下的帷帳,花飛柳就在帳中,而太醫們都是女的,花飛柳有些羞澀的別過臉去。
荊離將他的反應全都看在了眼中,她微微一笑,走到了牀塌前,坐在牀塌上,並沒有撩開帷帳,只是伸手將花飛柳的手從帳中拿出,輕聲道:“就隔着紗帳號脈吧!”
荊離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保護之意很濃,那些個太醫忙低頭稱是,默默走牀頭號着脈,花飛柳勾起了嘴角,隔着紗帳,他看到了荊離白淨修長的脖子,還有那如畫般絕美的側面,他的心喜滋滋的。
“皇上,這位……呃這位公子無恙,身體健康也無內傷啊。”太醫把好脈,幾個人滴沽一聲後向荊離彙報。
荊離一怔,立刻反應過來,隔着紗帳望着花飛柳,兩人相視一笑,荊離這纔將帳的一角撩開,露出了花飛柳的玉腿還有腳。
在女尊這個時代,男人的腿和腳都不能給人看的,猶其是腳啊,所以花飛柳也很是難爲情,荊離擋在太醫的面前,冷聲道:“看看這腳傷如何了?”
“是!”原來是腳傷,太醫們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她們還以爲自已沒有看出這位公子的病症呢,如今聽荊離一說,心中頓時放鬆了下來,幾個人又是一番診斷。
最後太醫們給花飛柳開了些活血化淤的藥,一個看似是太醫頭頭的婦人走上前來,眼神有些曖昧的看了兩人一眼,調解了一下臉色上的表情道:“皇上,這位公子無恙,只是一點皮肉傷,休息幾天便會好了,只是這幾日千萬不要做什麼“劇烈”的運動!”
看她那賊眉鼠眼的那樣,荊離也深知她心中想的是什麼,瞪了她一眼,伸手揮了一揮讓她們離去,又轉過身,親自扶着花飛柳躺下後才道:“花公子,你就放心的在這宮中好好的休息,呆會兒朕會給你配上兩個奴才使喚。”
“皇上,您不必掛牽草民,草民怎麼都行,皇上面色蒼白定是累了,草民恭送皇上,請皇上回去休息。”
荊離微微一笑,點頭道:“花公子真是善解人意,好的,朕走了,你歇息吧!”
轉身走出了門外,小聲的對着門口站着的小侍從吩咐了幾聲,這才漸漸遠走,她走後,花飛柳掙扎着站起身,疼痛讓他絕美的面部有些扭曲,他走至窗櫺邊上,那一抹黃色的身影剛剛轉彎。
花飛柳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又看了看自已受傷的腿腳,心中暗道:“美豔動人,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你這麼好,我怎能捨你而去,荊離!”
“叩叩!”兩聲敲門聲響起,驚回了花飛柳的思緒,他別過了臉,看到一青一藍兩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小童立在門口,臉上紅撲撲的,似是一路跑着過來的,而且他們兩個人手中擡着一把古琴,那琴很大,琴面閃着亮光,琴絃絲絲閃亮,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好琴。
“公子,奴才可以進來嗎?”兩個小童有點怯怯的小聲道,花飛柳無聲的一笑,點頭一拐一拐的走過來坐下來道:“進來吧。”
“公子,這個是皇上叫奴才們搬過來給公子的,這個是甄國去年的時候,先皇生日之時大使們送過來的賀禮,叫……叫……”
“是一把千年古琴,名叫七絃琴!”青衣小童邊上的藍衣小童鄙視了他一眼,接口應了句。
“七絃琴?”花飛柳整個人一怔,他立刻起身,只是起了幾次都沒有起來,忙道:“快,快拿過來讓我看看。”
“是!”兩個小童連忙上前將琴放在桌上,竟然一點聲響也沒有,花飛柳不由皺了一下眉頭,他伸手撫上了琴絃,輕輕一撥,低柔的聲音立刻從他的指尖流淌着,那美妙的琴聲似乎很遠,遙不可及,又似乎很親近,繚繞耳際。
“好琴,果然是好琴哪!”花飛柳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摸着,他目不轉晴的盯着那古琴,頭也不擡的道:“這七絃琴是千年古琴,皇上是讓你們拿來給我彈的嗎?”
“公子,我叫青衣,他叫藍衣,是皇上配給您的奴才,皇上不是說這把琴給你彈的。”青衣小童小聲的應了句。花飛柳的心一沉,原來不是給他的,花飛柳回過頭時才發現,這兩個小童的名字真是太應景了,青衣?藍衣?不由失笑。
“公子,皇上是把這七絃琴送給你了。”藍衣以爲花飛柳笑的是這琴,忙小聲的回了句。
“送……送給我?”花飛柳的心又是一怔,他看到兩個小童拼命的點頭,這才笑開了顏,立刻心血來潮的做正了身子,放好了琴,開始彈了起來。
抹,挑,勾!花飛柳像一個尋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不捨而愛憐的一次又一次的嘗試着各音各調,幾種調子從他的手中流淌着,聽傻了青衣,聽怔了藍衣,琴音停了許久,兩個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千斤難求的千年七絃琴,皇上……竟然賜給了我!”花飛柳小聲的說着,聲音中隱有一絲哽咽,他來回不停的擦着琴身,撫着摸着,久久都不肯將琴放下。
東宮中,荊離並沒有就此隨尹昭宇睡覺去,而是又來到了太子宮,這裡算是她最熟悉的地方,這裡有着她初來這個世界最寶貴的回憶,一般她來太子宮,就是內心特別的忐忑不安的時候,這個地方,可以讓她的內心得到安寧。
“玲瓏,荊風接回宮了嗎?”握着手中的毛筆,荊離顯的有些有氣無力的。
“接回來了!皇上,您要去看他嗎?”
“不看了!”荊離輕聲說了一句,玲瓏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誰知道荊離卻又開口道:“你去將荊風接到朕的寢宮吧,他住的地方條件總是不好,朕怕他的身子受不住。”
“皇上,您……還是很擔心荊風的吧?”試探性的低問,換來荊離的冷眼一瞪,她冷聲道:“讓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的話。”
“是!”玲瓏暗自嘆息了一聲,玲瓏走後,荊離又傻怔怔的出神,她真的在擔心荊風嗎?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現在的心,好亂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