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宇!”荊離的表情有些難過,她別過了臉,小聲道:“朕知道了,你還在怪朕是嗎?是朕不好,讓你受委屈了,可我們是夫妻啊,你還記得朕曾經對你說過什麼嗎?”
“嗯!”重重的點了下頭,尹昭宇再也忍不住了,跪在了地上摟住了荊離,哽咽道:“皇上,臣夫真的沒有怪你,只是臣夫不能回去,臣夫不能害了你啊。”
“害朕?”荊離一笑,小聲道:“你怎麼會害朕呢,是誰讓你有如此的錯覺,你是朕的愛妃,朕是你的妻主,哪有夫妻分離的,朕不要,朕要昭宇跟朕回宮,朕所餘的日子不多了,難道在這人生的最後時刻,你還不願意陪在朕的身邊嗎?”
“不!不是的皇上,你放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就算拼了命,臣夫也一定會幫皇上尋到解藥,皇上,求您回去吧!昭宇求您了。”
“不接回皇后,朕不回去!”荊離的脾氣也出來了,他望着滿面痛苦的尹昭宇,站起了身,推開了他的懷抱,甩袖立在了一邊。
尹昭宇跪在那兒,哭的很是傷心,玲瓏見他神色有異,忙走到荊離的身邊小聲的道:“皇上,宮主千歲好似有心事。”
荊離瞪了她一眼,使了個眼色讓玲瓏下去,然後她又回過頭來,看着仍在那兒哭泣的尹昭宇,她無奈的走了過去,哽是扶起他道:“好了,好,不回去就不回去,朕答應你了,還不成嗎?”
“謝皇上恩准!”尹昭宇微微彎身,卻並沒有得到聖旨的快感,荊離嘆息了一聲,鬆開了他的肩膀道:“朕回宮了,一會派些奴才過來,若是你在這有什麼事情,朕也會隨時過來,你想清靜一下,朕也不打擾你,記住,你永遠都是朕的男人,你最想呆的地方也是朕的身邊!”
“皇上!”睜開俊美的雙眸,尹昭宇的眼中滿是感激,他對着荊離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然後跪地恭送皇上離去,皇上來看他了,皇上親自來接自已了,他就知道,在她的心中,自已是最重要的。
又哭,又是笑!尹昭宇的心中百味雜陣,他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坐到了桌案邊,看着相府的地圖出神。
“皇上,我們真的就只是這樣回去嗎?”玲瓏奇怪的望着荊離,荊離端坐在轎中,聽到了她的話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望了玲瓏一眼道:“怎麼,不回去,你想住在這裡?”
“可是……可是奴婢見皇上好似挺開心的!”不是被拒絕了都會大發雷霆,怒吼一番的嗎?怎麼看到皇上好似優哉遊哉,樂的很呢?
荊離瞟了她一眼道:“若是皇后跟朕回宮,那纔不是朕想要的皇后,他不回去倒是一心都是爲了朕啊,朕能得夫如此,心中不高興難道還要痛哭一番不成?”
“爲了皇上?”玲瓏嘴巴一撇,帶着笑聲道:“皇上,容奴婢說一句不是了,皇上只怕是寵愛皇后過了頭,不知道他是何身份了吧,他可是宰相大人的親子,所有的一切,難道都沒有他的份?”
荊離淡笑不語,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假寐,玲瓏見她本不想理自已,所以也就不多話了,也閉上了眼睛。
回到皇宮,沒有接回皇后,定是讓後宮的男人們一陣議論,有人說皇后的架子太大,也有說皇上太寵溺他了,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自當是恨了。
這時候,荊離一個人在御花園賞景飲果酒,這是她的習慣,也是她思考問題時最喜歡的方式了,然而卻在此時,有人擾了她的雅性。
“見過皇上!”一個低沉充滿誘惑的聲音響起,荊離緩緩的別過了臉,只見不遠處,假山邊上立着一個身着紅衣的美男子,他一頭的青絲頭髮隨風飄着,而且他那美麗的眸子撲閃撲閃的。
這個人好生面熟,可是荊離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只是怔忡的望着她,荊離承認,她自已對美男的確沒有什麼抵抗力,望着他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荊離淡笑一聲,揚起好聽的嗓子道:“起吧!”
“謝皇上!”那男子微微行禮後起身,未經荊離的同意便來到了她的身邊,一雙美眸癡癡的望着她,伸手便拉扯上了她的手臂道:“皇上,您不記得華兒了嗎?”
“華兒?”荊離緊皺着眉頭,十分不解,她往後輕撤了一下*身子,輕聲道:“公子可是認錯人了!”
這在宮中的男子,不是她的男人就是先皇的男人,而看他的穿着,定也不是一個奴才,只是這樣對自已,真不知道原本這位太子本尊又惹下了什麼風流的風波。
“皇上,您不必逗華兒了,上一次先皇駕崩之際,皇上爲華兒做的一切,華兒都感激不盡,不曾想皇上竟遭奸人暗算,實在令華兒的心痛不欲生,華兒多想在來看望皇上一眼,可惜……以華兒這前朝寵妃的身份,實怕招人口舌,可是華兒對皇上的一腔相思之意,讓華兒忍不住的拋開一切,只爲了能與皇上,再續從前的恩愛!”
華兒?華主子!這不就是玲瓏口中的華主子,具說是和自已有染的那位?荊離心下一驚,忙將他那毛手毛腳的玉手給扯了下來,端正了身子道:“父妃,你既是先皇妃子,也應當是一個滿腹才華之人,怎能不懂你我輩份懸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皇上……”似是荊離這句話大傷了美人的心,他含淚默默的望着荊離,看到她臉上那一份堅持,他的心掠過強烈的不甘和恨意,玉手悄悄的伸到了衣袖中,柔聲道:“皇上說的是,華兒心中也清楚,雖然痛苦,可是爲了皇上的名聲,華兒也要慧劍斬情絲,皇上,您放心,華兒今天來,只是想陪着皇上喝幾杯,幾杯過後,華兒就此離開,以後天高雲淡,各不相干!”
華主子說的悲悽,也讓荊離起了憐惜之心,她默聲不語,華主子也當她默認了,悄然的拿了酒壺,伸手別過臉抹了一下眼角的淚,然後回過頭來又是笑臉怡人,爲荊離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