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刀山火海,我長孫無忌也一定會闖過去的,只不過,希望你現在能夠給我一點點鼓勵行不行？”本公子鬼鬼崇崇地打量了下左右,李世民還有俺妹子離這裡至少有二十來步的距離,正在那裡不知道嘀咕啥,很好,木有人注意到這邊。
“什麼鼓勵？”李瑤光眨巴着迷茫的大眼,本公子藉機伸出了一隻手,輕柔地,猶如輕摘花瓣一般,終於捉住了她溫潤的纖手,就當本公子想要進一步動作時,臉蛋已然紅了起來的李瑤光左手往腰間一抽,將那柄腰間的橫刀抽了出來,然後拍到了我的胸口,本公子感覺就像是一根鐵棍砸在了我的胸口。
砸得本公子兩眼發直,一口氣半天才喘過來。李瑤光紅着俏臉笑眯眯地抽回了手,嘴角翹起了一個頑皮狡詰的弧度。“這可是我最喜歡的寶刀。現在送給你了,這個鼓勵夠了吧,加油哦,世兄,不,無忌哥哥。”
感受着胸口猶如雷擊一樣的力道,看着李瑤光嫣然一笑之後離去時那飛揚跳脫的身影,本公子頓時覺得雄心萬丈。低下了頭,看着那柄寶劍,把自己身上的佩刀解了下來,遞給正向着我這邊走過來李世民,然後把李瑤光送給俺的寶刀給掛到了腰間。
“這把刀不錯嘛,兄臺你還真夠大方的。”李世民果然不愧其無恥之名,聽到了這話,本公子哪裡還敢讓他拿着,一把就奪了回來。
“喂,兄臺你方纔明明扔給小弟,怎麼這會子又拿回去了？”李世民居然還振振有詞,彷彿本公子是強盜一般。
本公子大怒,兩把刀一左一右插起,惡狠狠地瞪了這丫一眼。“賢弟啊,你的臉皮也夠厚的,爲兄不過是想讓你幫我拿一拿,想不到,你居然會起這等心思,罷罷罷,今日,爲兄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兩肋插刀。”
“呃,兄臺你這……還真是夠別緻的。”看到本公子這樣一位斯文君子腰間一左一右各插着一把刀,李世民的表情很是哭笑不得。
“別不別緻,那是爲兄的事,總之你這傢伙別想打壞主意。”雖然一左一右插着兩把刀,的確很裝13,也很牛叉,反正唐國公府那些路過本公子身邊的僕役部曲啥的全都瞪圓了眼珠子,如同看神經病？錯是又敬又畏地看着自己家的二公子領着文武雙全的無忌公子來到了唐國公府的練武場。
爲什麼要去練武場捏？因爲竇女王每天下午都會練上半個時辰的箭法和武技,聽到了李世民的解釋,俺終於明白,這老孃們是怎麼把這一家子的男淫壓制得死死的,看樣子,實力與地位果然是成正比的。不過,像李玄霸這種涮雞腿冠軍奇葩屬於例外。
剛剛走到了練武場的院門口,就聽到了裡邊傳來的喝呼之聲,本公子探出腦袋一張望,不由得大駭,竇女王一個人正在單挑五名全副武裝,手握雪亮橫刀的剽悍武士。
而旁邊,已經有幾個傢伙已經被打倒在地,退到了一旁邊,在那裡給竇女王鼓掌喝彩來着。靠看樣子,老李家的部曲果然都是竇女王調教出來的,這樣一天收拾一批,相信,這些傢伙肯定會爲了下次少挨點揍而奮發圖強的。
“你娘果然厲害？”本公子衝旁邊的李世民翹起了大拇指,很是傾慕地道。“廢話,不厲害我們哥幾個在家會這麼乖巧嗎？”李世民很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朝着裡邊走去。
我也很欣慰地點了點頭,幸好竇女王強悍,把自己這幾個不是善碴的兒子全都收拾得服服貼貼的。要不然,以李建成的紈絝,還有李玄霸的好勇鬥狠,更有李世民的挑撥是非,唐國公府不成天雞飛狗跳的纔怪,哪像現在一片祥和。當然,那七八個倒在地上,一臉哭喪的唐國公府部曲除外。
“原來是無忌賢侄,今日不是說你們要去城外逛逛嗎？怎麼這會子就回來了。”身上穿着一套暗紋牛皮薄鎧的竇女王將手中的刀擺到了旁邊的刀架上朝着我們問道。我這纔看清楚那柄橫刀沒有開鋒,但問題是這可是鐵傢伙,剁到人身上也絕對不是鬧得玩的,輕者淤青,重者骨折。
“母親,無忌世兄有要事與您商議,是關於三妹的婚事。”李世民湊上前了些,帶着討好的笑容言道。
“關於平平的婚事？”竇女王眉頭一挑,接過了李世民殷切地遞過來的毛巾,抹了抹額角的汗水,那雙深隧的眼眸落在了我的臉上。
本公子自然是是保持着一臉的謙恭與溫潤,笑眯眯地微微頷首。“正是。
“老身都讓你忽悠得要過是三四年才能嫁平平了,怎麼,難道這次準備再忽悠四五年？”竇女王把毛巾扔回給李世民之後,似笑非笑地衝我言道。
聽到了這話,本公子差點就讓竇女王這話給雷成化石,倒是那李世民一臉賤笑的看着我,還很興災樂禍地衝俺擠擠眼,看樣子,竇女王怕是已經猜到了本公子的來意,所以,本公子一定要凝神靜氣,榮辱不驚,淡定從容,正所謂竹影掃階塵不動,月穿潭底水無痕。
“而且無忌你弄兩把刀插在肋下於嘛,莫不是要親自演示一下那個成語叫什麼來着？”竇女王裝模作樣的輕拍了拍額頭。
李世民很狗腿地趕緊答道：“孃親,兩肋插刀。”
聽到了這個成語,竇女王頓時放聲大笑起來,氣的本公子一臉黑線,惡狠狠地衝李世民一瞪眼,李世民卻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婦嘴臉,很無奈的表情,那意思就是那是俺孃親,小弟可不敢惹。
總算是,竇女王的笑聲很快止住,目光落在了我腰間的橫刀上,眼中似乎閃過了一道亮光。“這裡可不是聊天的地方,去花廳吧,無忌你且隨老身來,世民,今日老身有事,你且去看看元吉那小子在於嘛,若是敢不練字瞎玩,一會看老身怎麼收拾他。”竇女王擺了擺手,示意我跟上她,然後朝着李世民一陣吩咐。
聽到了竇女王力道十足的叮囑,本公子不由得暗暗慶幸,幸好俺要娶是竇女王的閨女,而不是這老孃們,真不知道李淵這位大唐開國皇帝是怎麼在自己婆娘的淫威之下生存下來,而且還生了那麼多的娃。
看樣子,古人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難怪李淵最後能夠成爲大唐王朝的開國皇帝,原來,真正的原因就在竇女王的身上。更難怪李淵在成爲了皇帝之後,就一直沒敢再立皇后,看樣子是怕自己呃屁之後,在九泉之下遇上了自己那英明神武,強悍無匹的婆娘,實在是不好交差,所以不敢再立。
想到了這,本公子樂得差點笑出聲來,不過還好,我深吸了一口氣,暗暗提醒自己,竇女王可就在身前一步之距處,真要惹毛了她,本公子就算是捱了一頓揍也沒地方哭去,所以,還是乖乖的化妝溫順謙恭的斯文人比較好。
自有侍女上前來斟上了薑茶,而這個時候,花廳裡已然擺上了一個煤爐子,散發出來的熱力,還有那白紗織成的窗布,擋着了屋外吹來的秋風。抿了口薑茶,竇女王斜挑起了眼角打量起我來。“無忌啊,今日來老身這裡,所爲何事呀？”
本公子很隱蔽地翻了一個白眼,對着這位明知故問的老孃們很是恭敬地道：“無忌此來,是爲了三娘子的婚事。”
竇女王把身上的軟甲丟在了榻腳,斜靠在臥榻上,似笑非笑地道：“是嗎？老身倒真是挺想知道,我家平平的婚事,跟你有多大的關係？上次你可是忽悠了老身一回,這次又想了什麼招？”
“伯母此言差矣,小侄此來,非是爲了忽悠伯母,而是想娶您的女兒爲妻。”腰上插着兩把刀感覺很不自在的本公子深吸了一口氣,拚了,反正本公子習慣單刀直入了。
竇女王眯起了眼睛,眼中精芒閃爍不定,卻沒有開口說話,就那麼看着我,或許是兩肋的雙刀,帶給了本公子雙倍的,讓我能夠坦然自若地與之對視。
“你,長孫無忌,想要娶我家平平？”竇女王的眉頭漸漸地攏在了一起,聲音顯得十分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穩定。
我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是。
又是一陣持久的沉默,過了一會之後,竇女王才緩緩地道：“你喜歡我女兒什麼？”
“她的率直和爽朗,她面對困難的時候,一往無前,絕不退縮的勇氣。還有她的笑容,就像是那陽光一般的燦爛……”對於李瑤光的喜歡,我審視着自己,發現,我喜歡着她的每一處優點,她的缺點,在我的眼裡,卻是那樣的可愛。不服輸,愛生氣,喜歡衝我翻白眼,嗯,多得讓我數不清,卻也多得讓我覺得是那樣的可愛。
“想不到,我家平平在你的眼裡,竟然是這樣的……”良久,竇女王才輕嘆了一聲,不過語氣些和藹得猶如三月裡拂過柳梢的春風。
“你把那柄拿給我。”竇女王指了指我腰畔的寶劍。我趕緊解了下來,恭敬地遞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