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先是一愣,然後很隱蔽地翻了個白眼,耐心地向我解釋什麼叫沐浴齋戒。
華夏民族在祭祀或行大禮之前,需要沐浴更衣,不喝酒,不吃葷（齋是取“齊”的意義）,不與妻妾同房,減少娛樂活動（戒是戒除慾望）,表示誠心致敬,稱爲“齋戒”。如《廉頗藺相如列傳》：“於是趙王乃齋戒五日。”
“葷”在現代意義主要指肉類,通常與代表魚類海鮮的“腥”字連在一起用,古代則不然。至少在佛教這宗教開始在華夏大地上大規模的流行開始之前,齋戒中的不吃葷,並非吃素食、忌肉食。而是指蔥蒜韭姜等有刺激氣味的菜餚,不吃它們,目的在於防止在祭祀或會客時口裡發出難聞的氣味,造成對神靈、祖先或賓客的不尊敬。
明白了沒？那意思是,齋戒的時候你可以吃北京烤鴨,但是不能有大蔥,當然,豆腐乳這玩意也是絕對不允許吃的。
聽完了魏徵的解釋,本公子長出了一口氣,泥瑪,這一齋戒沐浴就得弄上三天,幸好只是不能吃香料,而不是連肉都戒了,我雖然不是純肉食動物,可要讓我成天白麪素菜的吃上三天,鐵定會兩腿發軟,畢竟人類是雜食性高等級靈長類動物,再說了,本公子又不是光頭和尚,沒那成天吃素的愛好。
重要的是,還得跟自己的妞分別三天,一想到了這,本公子不由得戀戀不捨地回頭望向俺的兩個妞。瑤光妹子撇着嘴,一臉的不情願,青霞姐亦是一臉的鬱悶。
是啊,本公子正跟兩個妞蜜裡調油的時候,居然要分開三天,那絕對是度日如年。不過,瑤光妹子他們還是很通情達理地把本公子扔進了齋宮,按她們的說法,其他亂七八糟的規矩本公子可以不理會,可是祭祀天地這樣的大事,是絕對不能輕忽的。
古人對於天地的敬畏,不是說可以用制度就能夠改變的。
“那好吧,過兩日爲夫就得去那齋宮蹲着,你們倆個要乖乖的聽話,嗯,我不在,你們就要乖乖的聽我孃親的話知道嗎？另外,告訴我孃親,就說本公子就是去裡邊蹲幾日就回去了,讓她放心就是……”
“陛下,皇太后應該住在宮中才對,不知陛下何時安排臣等去恭迎太后聖駕？”魏徵在我屁股後邊冒出了這麼一句來。
“非得住這裡邊？”我不由得一愣。
“天子自然是要住在皇宮之內,還有太后亦是……”魏徵重重地點了點頭答道。
“我說魏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公子把那些宦官還有不少的宮女都攆回家了,你讓我們母子住這麼大的房子,難道不覺得太難爲我們了嗎？”本公子眼皮一翻反問道。
魏徵不由得一愣,想必也是反應了過來,對啊,目前的皇宮裡邊除了專門留下來灑掃維護的百餘名宦官之外,就只有二十來名宮女裝點門面。要是我們這一家子過來,光是按規制,那麼被送出去的宦官和宮女就得有大半都要回來
問題是本公子堅決地反對宦官,再加上俺的婆娘嚴禁宮女超數,所以,該腫麼辦？魏徵這老小子也頓時傻了眼。
魏徵眼珠子轉了半天才道：“這個問題以後再說吧,目前最緊要的便是準備祭天大典,不過,陛下豈能不住在宮中？”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半天,也是,要是不進宮,的確有些難以說得過去,不過,並不代表我就必須得住那些只適合欣賞,不適合居住的建築物裡邊。
我擺出了一副不以爲然地模樣道：“我住的那裡距離宮城也不遠,再說了,這裡的房間全是又大又敞的那種,冬天住着實在不適合。要不這樣,本公子在皇宮裡邊,尋一處空地,建造適合的屋子,等修建好了,再住進來,你以爲如何？”
“這個……”魏徵咧了咧半,猶豫了半天,不知道是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魏卿你放心好了,本公子修建的房舍,自然是我自己出錢,不要國庫一分一釐,如何？”我笑道。“不過,還沒修好屋子之前,我是不會住進皇宮的,如何？”
聽到了這話,魏徵頓時兩眼一亮,重重地點了點頭：“既然陛下執意,那微臣就不再多言了。”
等魏徵離開之後,本公子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兩個妞直愣神。
“夫君於嘛呢？笑得這麼滲人,肯定是又想到什麼壞主意了是不？”瑤光妹子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彷彿想要搓掉雞皮疙瘩似的,一雙明眸很是警惕地打量着我道。
“切,什麼叫壞主意,記不記得爲夫設計的那個別墅了？”本公子得意地挑了挑眉頭,活動了下雙臂,不穿那套沉重的天子冠冕實在是舒服多了。
聽到了這話,兩個妞的眼睛都不由得一亮。肯定想到了我的那些設計圖紙中漂亮的花園、草坪,潔白而又漂亮的別墅,一家人可以居住在一起,開開心心,而不需要說連見個面都還得要人去請,還得走上老遠的路。
“……你們是我的女人,我可不希望在未來,我們連住在一起的權利都沒有,我願意每天清晨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你們,看着你們爲給穿衣,我給你們畫眉,這纔是夫妻之間該有的生活,而不是夫君見面都要當着一堆人的面還得弄這弄那的虛禮,更不希望,距離讓你們覺得我會離你們遠去,懂嗎？…
緊摟着懷中的兩個女子,我喃喃地低聲說道。瑤光妹子還有青霞姐靜靜地,靠在我的懷中,帶着幸福與快樂的甜笑,眼角,閃爍着燦爛如星的晶瑩。
“夫君,一定要修得大一點,等以後我們有了孩子,還可以和孩子一起住,行嗎？”瑤光妹子擦了擦眼角,吸了吸鼻子,露出了一個燦爛而又嬌豔如花的笑容。
“那當然,和孃親,還有你們,還有我們的孩子……這才,纔是真正的一家人。”緊了緊摟着她們纖腰的大手,這纔是我所需要的,這纔是生活。
走出了辦公室,還好,一切都沒變,天還是那樣的碧藍,寒風依舊呼嘯,過百的精銳重騎兵已然肅立,而在騎兵的包圍中,正是我的座駕,那輛溫馨而又平穩的四輪馬車。
還好,當了皇帝,似乎和過去的一切沒有什麼改變,這纔是最令我欣慰的事。就是身上這件天子冠冕實在是有點重,不過沒辦法,兩個妞不許我換,說是我娘交待的,無論如何,我既然成了天子,自然是要穿着這身加家顯擺顯擺
省得跟錦衣夜行似的,雖然我自認爲當與不當沒啥區別,不過咱還是老老實實聽孃親的話爲好。也好讓家裡邊的親人看看俺這位華夏帝王,過過乾癮也是好的。
還沒等我感嘆完,就看到了過百的精銳重裝騎兵在李元芳的喝令聲中,同時拔出了腰間的橫刀堅於胸前,向着我致意。“恭迎陛下”
終究還是有所不同了,看着一臉激動渴望顯擺的李元芳,算了,由着他們鬧騰去,叫上幾聲哥也不會少一塊肉,還是快些回家,告訴孃親這個好消息才
一路疾馳,這或許是我從宮中回府最快的一次,想必車伕也很想把我早點提溜回去讓大夥欣賞。
回到了府門口,遠遠的,早已經看到了家中的僕役、護衛、還有侍女,就連我孃親還有外婆和舅母全都來了。駕駛馬車的馭手彷彿聽到了我的心聲,四輪馬車陡然加速,最終,停在了府門口。
隨着李僉的喝令聲,過百僕役、護衛和侍女齊齊下拜。“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到了這一張張興奮而又期待的臉龐,還有孃親、外婆和舅母那一張張欣喜的笑臉,我也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衣錦外鄉,不外如是。
“都快起來吧,快起來了,老管家你們於嘛弄這麼大的陣杖,我過去是長孫無忌,未來也還是長孫無忌,你過去是我的管家,日後,可也要繼續當好我的管家,知道嗎？”
“那是自然,呃,公子,您,哦不,陛下您要讓老朽入宮當總管？”李僉先是樂開了花,旋及兩眼圓睜,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一副驚惶失措的模樣,看得老子莫明其妙。
“對啊,家父在時,你就是管家,過去我們母子艱苦之時,你也一直不離不棄,莫非如今卻想離開不成？”
從來沒見過李僉的臉色會有這麼的白,然後身後邊傳來了嗆啷之聲,回頭一看,李元芳也是一副面如死灰之色,手中的騎槍已然摔在了臺階之上。
看得本公子更加的莫明其妙了,難道說本公子說的是外星話不成？不過旋及便聽到了吃吃吃的笑聲,惡狠狠一回頭,兩個妞扶着那四輪馬車的車門在那笑彎了腰,真不知道是發啥神經。
看到本公子殺氣騰騰的模樣,心知不好的瑤光妹子趕緊掩住了朱脣忍住笑,步上前來朝着猶如泥塑菩薩一般僵立的李僉道：“老管家,您應該知道,我家夫君最不喜歡宦官,所以啊,想請您這位老持沉重的人把這些府中的老人都給帶過去,您呢,自然是要繼續給咱們家當好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