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韓城縣的位置,擺放着一個橙色的白邊旗幟和一個黃色的黑邊旗,另外,還有一杆綠色的白邊旗插在韓城縣位置的黃河裡。
“對了,咱們的艦隊,離開韓城有多久了?”我緊攏着眉頭問道。
“陛下,艦長離開韓城,差不多快一個月了。”杜如晦答道。“如果是春夏之交,艦隊南行,處於逆風,所以,預計要一個半月才能夠抵達交趾。”
“是啊,若是水師仍在,莫說是五萬,便是十萬來犯之敵,也休想踏足韓城一步。”韋雲起拍了拍沙盤的邊框,很是忿忿地道。“當初,咱們的水師不過二十餘艘,就讓盤據在洛陽的前朝水師連敗數陣,龜縮不敢應戰,而今,唉
其他人等也皆連連頷首不已,是的,本公子手底下的水師共有各式戰船五十五艘,這還不包括留在了交趾的。而今,爲了保證那些經驗豐富的老船匠和其家人能夠平安抵達交趾,本公子纔會把手中的水師主力給派出去。
因爲那些經驗豐富的老船匠可是本公子未來開啓華夏大航海時代的最重要的關鍵,自然是不容有失,所以,纔會將水師主力都給派了過去,而且還把剛剛建造好的七艘戰艦也一塊拉走了。
現如今,這裡只有戰艦十艘,雖然敢說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戰船可以與本公子的水師戰艦相抗衡,但問題是要是王世充不計人命的拿人命去填,用蟻多咬死象的戰術來進攻,十艘戰艦,能夠收拾掉十分之一的對手艦船就了不得了
再加上岸防武器設施,嗯,當時主要還是擔心朝庭的水師,所以本公子爲了安全第一,在沿黃河一帶,修建了十來個集羣炮臺,每個集羣炮臺上共有十尊弩炮和兩尊拋石機。
藉着戰船與對方交纏之機以弩炮對敵進行致命打擊,這是當時的想法,可是現在,對方真是一窩蜂的撲過來,和水師配合,能夠打掉三分之一就算是天之大幸了,仍舊無法阻止敵軍上岸。
“能不能再從延安郡抽調兵馬過來?”馬周也是面色凝重地問道。
“不行,陛下剛剛已經着延安郡抽調了一個師往援韓城,若是再調兵,到時候,延安虛弱,定會被突厥人和樑師都探出虛實。”韋雲起斷然地搖了搖頭,突然臉色一變。“陛下,延安郡那邊可有異動?”
這話讓本公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來人,速速知會北邊各郡縣情報站,要求他們嚴加查探各地消息,若有任何異常,立即上報。”
諾一名護衛再次竄了出去,本公子臉上的陰雲卻越發地深濃。“陛下,或許是臣杞人憂天了。”看到我如此,韋雲起朝着我一禮有些歉然地道。
“不,你憂心得對,我們就是要把任何一種可能性都考慮在內。”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徐徐吐了出來,鎮定,現在要的是鎮定。
明月照大江,他強任他強,本公子能夠從韓城縣一路走來,絕非是走狗屎運,而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來的,途中亦不知道遇上了多少風霜雪雨,還不照樣挺過來了,難道就因爲區區一個王世充,本公子就被嚇得手腳發軟不成?
“陛下,要不,臣率領新編一一六師趕往韓城增援,讓延安郡的兵馬按兵不動。”李玄霸這個時候跳了出來,昂首挺胸地道。
“新編一一六師可以去,但是你不能去,沙場之上,斬將奪旗,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績是你的強項,但是臨機絕斷不是你的長項。”我拍了拍李玄霸的肩膀欣慰地道。
“陛下,臣願往……”韋雲起站了出來大聲地道。
“莫急,此刻情況還沒有摸透,豈可貿然而行?”我搖了搖頭。“還是等北部諸郡縣的答案有了消息,我們再行動不遲,從長安趕到延安郡,也不過一天功夫,雲起你不必着急。”
聽到了我這話,韋雲起也是有些鬆氣地撫了撫眉頭自嘲地笑道:“方纔微臣還想着連夜疾走呢,居然沒有想到咱們的驛車一日可行六百里,到時候還能夠在上面好好睡上一覺,養養精神。”
不知不覺,在我們的對答中,氣氛雖然仍舊凝重,但不似方纔一般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來人,給朕還有諸卿準備膳食,沒想到咱們才商量了一會事,居然一下子就錯過了飯點了。”我拍了拍韋雲起和杜如晦的肩膀,笑着朝廳外行去。
而其他人也都長出了一口氣,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快步緊跟了上來。吃完了東西,本公子把閒雜人等都攆回各自的工作崗位,然後自己一個悠哉悠哉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公子,一點擔心了?”給我端上了茶水之後,李元芳小心翼翼地問道。
“廢話我不擔心纔怪。”本公子瞪了他一眼,鬼崇地看了一眼外廳正在外忙各事的秘書,壓低了聲音憤憤地道。“出了這麼大檔子事,我纔不擔心嗎
“哦,剛剛看到公子您一臉笑容的模樣,還以爲你一點都不擔心。”李元芳尷尬地撓了撓頭笑道。
“那自然是裝給那些傢伙看的,畢竟,這樣的大事情,公子我身爲華夏帝國的君主,要是連這些養氣的功夫,都沒有,那下面的人豈不是都要亂啦?”我長嘆了一口氣,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潤潤喉道。
“公子,這次真的很危險嗎?”聽到了我這話,李元芳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是啊,的確有那麼一點點危險。”我搖了搖頭,很是無奈地道:“現在還沒弄明白,到底那王世充是不是跟突厥人或者樑師都眉來眼去,只要他跟其中一人眉來眼去,那麼,突厥人和樑師都都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想,離韓城縣最近的是哪?延安郡,而延安郡乃是防備突厥人與樑師都是的重中之重,更是我們與突厥人進行貿易的橋頭堡,而韓城縣呢?韓城縣可是本公子起家的根基所在,更重要的是,韓城縣的工商業,除了比不上如今的長安之外,更勝延安郡一籌。”
“不論是延安郡還是韓城縣,都是我們的稅賦重點,而同時,延安郡還得承受突厥人與樑師都的壓力。而今,若那王世充真的五萬大軍強渡黃河,取我韓城,你說,若是你,你能怎麼辦?”
李元芳的臉頓時變成了一張苦瓜。“公子,你可別難爲小的,這種事情,可不是小的能夠考慮的。”
聽到了這話,本公子沒好氣的白了這傢伙一眼,然後自己在那爲難地嘀咕道:“那可是五萬兵馬,就算是五萬只鴨子想要渡過黃河,來韓城縣進食,就憑現如今韓城縣的駐軍想要全部解決,怕是也得費大力氣,可問題是這五萬只鴨子還是披盔帶甲,手拿利刃,全殺人的鴨子……”
本公子在這唸叨,旁邊的李元芳一副瞳孔散大,嘴咧得快趕上那牙疼的河馬,看樣子這傢伙已經想象出五萬只披掛着鎧甲,手拿大刀片子的鴨子嘎嘎噶地向他衝過來的場景。
說明這傢伙擁有着很強大的想象力,靠,俺又走神了,不過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哪怕是信鴿,怎麼也得飛上三個半小時左右才能夠到達,而回程至少也要花上這麼長的時間。
六個小時,也就是三個時辰,而等到了快要下班的當口,距離信鴿飛到長安還得一個時辰左右。韋雲起、杜如晦、房玄齡、馬周、楊恭仁,靠,連這段時間忙於整理《華夏帝國大憲章》第二稿的魏徵也都陸陸續續的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內,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打屁,不過,看他們眉宇之間的陰雲,很清楚這些傢伙是在等待着最新情報地到來。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下班了,一個二個全傻愣愣的呆坐着也不是個事,現在又還沒到飯點。
本公子於脆就拿出了撲克,跟房玄齡和魏徵在這鬥起了地主。而其他人要麼湊過來看,要麼也於脆下起了棋。
鬥地主不但要講究眼明手快,更要講究會算牌,而本公子這樣牌技已入化境的高手一旦進入狀態,收拾這兩個傢伙簡直就是不要太輕鬆。
雖然一個銅板一局,翻一番也就是兩個銅板,但是仍舊戰意昂然,不過,魏徵這傢伙打了六七把,根本就連牌都看不過來,還經常出錯,最終苦笑着主動退場,然後李玄霸奮不顧身地竄到了前頭,結果也照樣輸得灰頭土臉。
眼看本公子跟前的銅板越聚越高,本公子又摸到了一把好牌,兩個王,四個k兩個二,再加上一個順子和幾張單牌,這把本公子怎麼也再弄上一把大的。
“一個三”本公子不動聲色的剛剛把三丟在牌桌上,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個滿頭是汗水的情報人員衝了進來。
本公子把手中的好牌一扔,本想一個弓箭步竄過去,不過爲了維持天子威儀,還是忍住了要邁出的腳步。倒是負責情報的杜如晦則是猶如一頭看到了獵物的惡狼般直接撲了過去,一把奪過了情報攤開細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