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他所說的只是半信半疑。而這傢伙自己也走了幾次之後,就沒再進去過,畢竟,這樣一條沼澤裡的小路,並不能代表什麼,真要去威寧城,直接從西海與咸池之間過去就是了,時間還更短。
倒真沒想到,那天瑤光妹子派人訊問那些當地長大的將士有沒有什麼辦法繞過西海,直撲威寧城時,被這傢伙聽到,這傢伙自然就洋洋得意地開始舊事重提。
然後嘛,俺婆娘大喜,帶着他去沼澤邊上去看了看,果然真有一條小路,不過,這條道路最窄處甚至只能容一騎通行,最寬處也不會超過一丈,倒是在道路的中段,有一個長寬都大約在一里左右的小丘,可供休息和駐紮。
問清楚之後,我又詢問了一番這哥倆是否知道這條沼澤之徑的入口所在,問出了結果之後,本公子當即讓這兩個傢伙領路去看看。
一個時辰之後,趕到了那些廣袤的沼澤所在,眺目望去,就像是湖泊一般,只有那入目所及數不盡的旺盛野草伸出了水面,天空上,草叢間,都能夠看到無數的鳥兒在嬉戲。
看着這裡,讓人感覺到寧靜,還有一種與大自然相融的美感,但問題是,本公子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去抒發情懷,最渴望的就是把瑤光妹子這臭丫頭抓過來狠狠打一頓屁股。
“陛下,路的入口就是這裡……”帶我們過來的那名騎兵仔細地打量了半天之後,很是確定地指了指一片水草都沒有的淺湖。
縱馬來到了近前,這才發現,清徹透明見底的湖水之下,可以看到數不清交疊在一起的蹄印,甚至還有幾坨尚未鬆散的馬糞,在雜草間輕輕的晃動。
不用說,瑤光妹子他們肯定就是從這裡過去的了。“你們倆真不知道這條路是怎麼走的?”我撓了撓頭皮,回過了頭來朝着這哥倆喝問道。
兩人面面相窺之後搖了搖頭。“陛下,小的覺得這地方就算是有路也沒什麼用途,平時若是想要去威定城,直接就從咸池和西海之間直接過去就行了,從這裡走,至少要多一倍還多的路途,所以小的就沒跟吐爾汗進去看過。”
“而且,過去部落裡也有人進去過,可是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只有吐爾汗一人可以,而這沼澤裡邊除了水鳥,就再也沒有其他的獵,所以就連獵人也不願意進去冒險。”
本公子張了張嘴,卻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是,誰沒毛病會去沼澤裡邊探路?二十一世紀那些吃飽了撐的大冒險家或許會有這樣的想法。但問題現如今時間提前了差不多一千四百年,這個時代居然出了吐爾汗這樣的奇葩,本公子不知道是該誇獎這貨有一顆冒險者的雄心呢,還是應該臭罵這小子沒事找事,害得俺老婆去這麼危險的去地。
旁邊的裴仁基一咬牙,湊近前來問道:“陛下,要不,臣帶一些人進去探路,設法找到皇后殿下……”
看着這位鬚髮斑白的老將軍,再看一眼旁邊一臉羞愧的裴元慶,我緩緩地擺了擺頭。“既然皇后進去了,說明這裡邊真的有一條道路,能夠通往威定城。更何況之前裴元慶說過了,皇后還帶走了一些西平郡的信鴿,若是有什麼消息,她自會傳過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我策馬一轉,看着這些麾下的文武大臣,還有過千護衛,沉聲言道:“皇后爲奇兵,那麼,我們就要設法的吸引住那慕容伏允的注意力,才能夠方便皇后她們的行事。”
“傳朕旨意,待大軍齊至之後,向前百里,壓迫吐谷渾人,讓他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轉過來。朕倒真要看看,這些吐谷渾人,能不能擋得住我華夏復興軍的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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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過千人整齊劃一的大聲應諾,眼中都透射出了強烈的自信與豪邁,他們,跟隨我一路走來,經歷過無數的戰鬥,而勝利之神一直都站在我們的身邊,將來,也必將如此。
既然瑤光妹子非要來上這麼一出斷對方的後路,我身爲夫君,自然也要好好的配合配合。至於她這麼做,本公子再生氣,也得等她回到我身邊了再好好收拾調教。
大軍在等待着趕來的步卒匯合之後,第二天清晨拔營而起,走出了西平郡境,踏入了西海郡境內,西海郡佔地極廣,差不多有後世的青海省那麼大,最主要就是因爲這裡地廣人稀。
大軍前行之時,總是會有吐谷渾的偵騎出現,遠遠的窺視着,然後又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之外。雖然我們這邊兩路大軍合兵一處之後,總算也不過八萬,因爲本公子留下了一個師給侯君集這傢伙,讓他去收復河源郡,另外又還留下了一個師看守戰俘。
而這邊,瑤光妹子帶走了近一萬三千騎,再加上這邊我們的後路也留下了一個師進行守備。所以,現如今我們的總兵力不過八萬出頭,但即便如此,華夏復興軍上下還真沒把這吐谷渾的十萬大軍看在眼裡。
當然,在戰略上蔑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這一點是本公子言傳身教的。再說了,隋朝能夠把吐谷渾打得狗血淋頭,就連那所謂的西秦霸王也能夠把吐谷渾揍得滿地找牙。
而之前,慕容達昔率領的五萬吐谷渾大軍,直接就被我華夏復興軍摧枯拉朽般的給滅掉,這裡也不過是十萬,再來一倍,咱也不怕。
情報紛紛傳來,我們的舉動,果然把那慕容伏允給嚇了一大跳。而那五萬騎兵,在我們還與慕容伏允的大軍相距七十里時,已然抄向了我們的後路,一副意欲將我們包圍的架勢。
不管敵人如何千變成化,我們就只管朝着目標前進。不過,一萬餘精銳騎兵墊在了大隊伍最後。而當天色昏黃之時,吐谷渾騎兵突然發動了一次進攻,一萬騎兵想要斜插進我們的隊伍中段。
不過,當偵騎在十里之外查知了吐谷渾騎兵的動向之後,整個大軍前進的腳步就停頓了下來。
“陛下,讓臣率騎兵去吧,讓那些吐谷渾蠻子見識見識我華夏鐵騎的厲害。”羅士信跳了出來,一臉興奮的摩拳探掌不已。正坐小馬紮上的本公子扔給這貨一個白眼。“給朕乖乖的回去。”
看到這傢伙還磨磨蹭蹭欲言又止,本公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向他解釋道:“吐谷渾蠻子只出兵一萬,剩下的四萬,就是在等待時機,你手上的那一萬餘騎,那就是我們對付吐谷渾騎兵的最主要戰力。現如今未到決戰之時,絕不可輕動,你可明白?”
“陛下恕罪,臣險些犯了貪功冒進之罪。”羅士信也不是沒腦子,特別是認了孔穎達這老頭當老師之後,好歹也明白一些謀略,想通之後,一臉羞愧地告辭而去。
看到這傢伙離開,一票武將一個二個全都躍躍欲試,而本公子的目光落在了仍舊顯得情緒低落的裴元慶身上,這小子怕是這會子內心還在自怨自哀。
“裴元慶何在?”嗯,裴元慶這傢伙,真是拿他沒辦法,這事,說起來真的沒辦法怪他,要怪就怪俺那不聽話的婆娘,當然這種話實在是不好意甲說出來。
“陛下,臣在”聽到了我的召喚,裴元慶先是一愣,旋及深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踏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拜倒於地。
“如今有一萬敵騎來犯,卿可願爲朕出戰?”我低聲溫言說道。
“陛下,臣願往之”裴元慶重重一拜,昂起了頭來大聲喝道。
“這纔是裴家子該有的氣勢,朕給你一個師出陣兩裡接敵,望卿莫要讓朕失望纔是。”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想了想之後說道。
“陛下放心,臣若不能取勝,當無顏再見陛下。”裴元慶一臉決絕地答道。而旁邊的裴仁基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什麼。
我輕笑了笑,朝着關心自己兒子的裴仁基道:“去吧,裴老將軍,勞煩你給出戰之師,配備兩千枚手雷。”
“臣多謝陛下厚愛。”裴仁基深深拜下一禮。然後一言不發的與裴元慶走向遠方。很快,一個師的華夏復興軍隨着號令開始行動起來。
而裴元慶於脆就把戰馬丟到了一旁,站到了正在披掛重鎧的陌刀隊伍裡,開始披掛起這種沉重的鎧甲。看到了這一幕,裴仁基卻沒有勸阻,而只是在小聲地跟裴元慶交流了一番之後,轉身離開。
十里路途,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而吐谷渾的騎兵是在作戰的,所以,爲了保持馬力,是慢跑而來,而當他們抵達了位於華夏復興軍左翼中段時,尚在遠處,就已經看到了一隻近萬的華夏復興軍已經主動的脫離了大隊伍,站在了左翼一側,刀槍朝外,那意思十分明瞭,就是意欲以一萬步卒,要與這一萬吐谷渾騎兵拚個勝負,戰個高下。
望遠鏡裡,吐谷渾騎兵將領在看到了這隻華夏復興軍步卒出陣迎戰之後,臉上原本輕鬆的表情頓時變得鐵青,在那激動的手舞足蹈,就好像是打劫的暴徒看到了一個四五歲的少年居然想要拿大棒棒來見義勇爲似的,這不但但是一種輕視,這簡直就是在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