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衆之下,而且是當着這麼多諸國使節的面,被赤裸裸打臉。正所謂生可忍,熟不可忍。叔可忍,嬸不可忍。一想到這件事很有可能會在大朝會之後傳揚到無數藩國處,或許到了那時候,華夏帝國會成爲那些無知愚民,而且是蠻夷之地的無知愚民笑談間的話題。
所有人都出奇的憤怒,甚至帶着上了幾絲瘋狂與強烈的殺意。
很欣慰看到這樣的局面,如此一來,倭國,還來不得改名爲日本,還來不及學習我華夏帝國的思想文化。他們就該被剿滅,被蕩平,被踏平。不如此,怎麼能夠顯示出我華夏帝國泱泱大國的威儀?還有那可號令天下的宗主風範?
理由既然無比充足,華夏帝國朝庭和天子的顏面當着這些諸國使節沒辦法下臺之後,唯一的處理方法,那便是用戰爭,用倭國的血,方能抹平,或者說是安撫到我們那憤怒到了極致的心靈。
乎那利,這位曾經與蘇因高同爲使節在十多年前來到隋朝,朝拜楊堅這位前朝開國皇帝的倭國使節,再也無法回到他的家鄉。除了他,還有隨行的十三名準備來華夏帝國讀書學習的遣華留學生。
全部被押入了天牢之中,然後,等待着,華夏帝國出兵將其國蕩平之後,他們才能夠從天牢裡爬出來,然後與其國主一起受審。
“五年之內,朕必遣大軍,向倭國討要一個說法讓天下諸國都看清楚,朕雖仁德,但絕對不會輕饒任何一個膽敢挑釁我華夏帝國的國家和民族”大朝會落幕之時,我向着文武百官,還有當着無數藩國使節的面如此說道。
這一次,沒有哪位大臣再跳出來嘰嘰歪歪什麼勞師遠征會勞民傷財。更沒有哪位大臣跳出來告訴我要以德服人。因爲,被當衆打臉的是華夏帝國,他們也等於是被集體當衆打臉。如此情形之下,怕就算是條狗,也會惡狠狠地朝着倭國的方向狂吠幾聲,更何況是強大而戰無不勝的華夏帝國君臣。
朕的這番話,不是放空炮,更不是打嘴炮,而僅僅只是告訴這些諸國使節,更是讓天下知道,朕,或者說華夏帝國,將會在五年之內,派兵踏足倭國,然後,世間將不再會有倭國之名。
“爲啥非得等上五年?就憑着交趾之地的水師,一次便可將五千將士送至倭國,五千華夏帝國精銳,當可滅其國矣。”瑤光妹子猶未解氣地地道。
退朝之後,文武重臣隨着我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內坐下品茗香茶,一面憤憤地討論着朝堂上方纔所發生的那一幕。
“娘子,朕若僅僅只是想要出氣的話。五千精銳,的確足夠擒其國主,但是,朕所需要的可不僅僅只是這個。”我笑呵呵地看着這位氣得兩頰微鼓,猶如秋天的紅蘋果一般可愛的娘子溫言解釋道。
“那還能有啥?倭國地不過數郡,能有什麼好東西?”瑤光妹子一臉好奇地看着我道。
“倭國盛產金銀,而金銀正是我華夏所急需之物。”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杜如晦說出來的。而他說出這話時,房玄齡、武士、韋雲起等好幾位文武重臣的臉上,都是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然,憤怒仍舊滋潤在他們的臉龐上。
彷彿不如此,他們就變成了赤裸裸的搶劫犯,又或者是被羞辱之後要去鎮壓異端的正義使者。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羣十七世紀拿着聖經的傳教士,不過,屁股後邊同樣掛着一把已經上好了膛的火槍。
他們會用告訴那些土佬冒們什麼是和平與友誼,什麼是相互幫助,什麼是高尚情操。當然,這只是講給對方聽,自己要於的就是燒殺搶掠,把別人的都變成自己的,把美好的都踩踏成垃圾。
當然這只是一種比喻,他們至少要遠遠比那些西蠻子的傳教士高尚多了,至少他們會孔子曰,孟子云。
瑤光妹子一臉錯愕地看着我,然後看了一眼那些理所當然並且理所當然的大臣們,當然,也還有一臉悻色有些不好意思的大臣,例如魏徵。
但是,他們都沒有出言表達反對,而杜如晦太赤裸裸的說法,這才讓某此臉皮較薄的大臣面露赫然之色。
“這個說法,臣第一次聽到。”魏徵似乎覺得不辯解一下,不足以說明他的道德水平猶在常人之上。
“這是自然,倒真沒想到,區區一個小小的倭國,居然有這麼多的好東西。”楊恭仁一臉的理所當然狀。
然後,瑤光妹子釋然,衝我嫣然一笑。“陛下是想要佔了那遠在海外的倭國?那一定挺遠吧。聽說倭國可是在新羅之東。而新羅可是在高句麗之東。昔日楊廣三徵高句麗而不得,莫非夫君您有了更好的辦法?”
“當然有,用船唄。”我笑了笑,給出了我的答案。“你或許覺得那倭國似乎很遙遠。其實,真的不遠。”
“殿下,從交趾乘船出發,只需十餘日,便可抵達倭國,而若是從山東之地出發,只需要四日光景便至。”杜如晦的話讓瑤光妹子還有不少尚不清楚我華夏帝國航運業的大臣都不由得一呆。
“這麼快?”魏徵也不由得發出了這樣地一聲驚呼。
武士作爲主管工業和航海的尚書,想了想便飛快地報出了一個令人驚膽戰的數握。“……是的,另外就是,我們之前在交趾之地所建造的戰艦和船隻大多都在三百噸左右。滿載裝載全副武裝的帝國士兵六百到七百人,而今交趾艦隊的船隻雖然只有三十七艘,不過連同那些同等級商船一起,足有五十八艘,一次,可載兩萬五千全副武裝的帝國士兵以及兩個月的輜重從交趾過海抵達倭國。”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自然也包括我。因爲我已經想到交趾的艦隊想必要比之韓城艦隊要強大許多,但是還真沒有想到已經強大到這樣的地步。
“已經這麼強大了?”我不由得喃喃地道,記得當年,韓城船廠所建造出來的第一艘戰艦,小到可憐,可憐得不像是一艘戰艦,戰艦之上,站上十來個人,似乎就能夠將甲板佔滿。
而今,卻已經能夠承載那麼多全副武裝的帝國士兵,還能夠航行那麼遠的路途。實在是令人感慨並令人暢懷。
“昔日,前朝北征高句麗,發兵百萬,需民訣八十萬日夜不停,連續運輸,堪夠兵吃馬嚼。若是十萬兵馬,亦需六萬民訣隨之。”韓世諤看着窗外,口中猶如自語,又似乎在告訴所有人。
“而今,只需要五十八條船,便能運數萬勁卒及兩月輜重,至萬里之外。實乃聞所未聞也。”
“其實,前朝當時也有一隻水師,可是,只爲偏師,再加上當時的水師主帥太過輕敵,反致十萬前朝精銳,在平壤城下輸盡了顏面,被高句麗人打得跟野狗一般狼狽逃竄。”
韓世諤的聲音漸大起來,所有人都在傾聽着他那帶着悲憤,帶着遺憾的聲音。不管前朝如何,我們終究都是華夏子孫,他們的失敗,那便代表着我們的失敗。
“楊廣輸在了太過自信,輸在了用了太多的兵馬,更輸在了不明白自己的長處和敵人的短處。”韋雲起皺起了眉頭,聲音冷如寒冰。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楊廣是泄私憤,而不是爲國謀利。所以,他會失敗。”房玄齡笑道。
“朕不是楊廣,朕不會因怒而伐其國,而是於國有利,方謀其國。”我也笑了起來,我的笑容,漸漸地,感染了越來越多的人。“當然,不光是我華夏可以從倭國之地所獲之利,更是要讓我華夏諸藩明白,華夏帝國,豈可由着他們輕慢羞辱?若敢,哪怕是千萬裡之外,亦誅之”
“此言大善,辱我華夏者,雖千萬裡,亦必誅之。”李玄霸擊掌頓喝道。而羅士信已經開始撓額頭,表情開始變得猴急起來。
看到了他這副模樣,我不由得一笑:“現在還不是時候。”
“陛下,那什麼時候纔是時候?”羅士信飛快地接口問道。
“待朕拿下了中原之後,待我華夏海軍有超過百艘戰艦之後,時機方至。”我想也不想便答道。
“那豈不是要等很久?”李玄霸跟羅士信對望了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道。
“怎麼可能?”我白了這兩個年輕跳脫的笨蛋一眼。“現如今每個月,就會有一艘戰艦修造好。另外,更大、更多的船塢正在陸續修建當中。等到了今年年末,還將有十五個戰艦船塢和十個巨型戰艦船塢投入到使用中。巨型戰艦也就是指秦級戰般,排水量超過五百噸的……這樣的戰艦,一次可載近兩千人出海。四年半之後,我華夏海軍將有擁有這樣的戰艦至少會超過二十艘,而三百噸戰艦也會超過五十艘。到了那時候,一次至少可以運送超過七萬的帝國將士往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