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然認真地對馬五爺說:“我希望這件事就我們兩人知道,不希望外人介入。”
馬五爺已經過了知天命之年,在米國的唐人街上闖蕩了半生,什麼人沒見過,知道有特殊本事之人都有脾氣,馬上爽快地答應下來:“丫頭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事成之後你要什麼好處?”
如果一點好處不收怕老人多疑,欣然也直言不諱地說:“五爺,我們各取所需,我要貨款的10%。”
馬五爺心中大喜,貨款的10%付出,相當於市場價收購電子產品,現在到處高價購買同類產品都買不到,看樣子這丫頭純幫忙性質。如果真能找到貨物挽回名譽損失,這點錢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麼,九牛一毛而已,爽快地答應下來:“成交!”
他看對面女孩湛藍的雙眸,掌控一切的氣度,突然有種敬畏之感。五十多歲的老人闖蕩半生,什麼人沒見過,卻對她由衷地生出敬佩之心。當時過境遷以後,他爲這次的明智選擇而感到萬分慶幸。
“丫頭,我相信你,我們現在就去騰飛集團,裝做商家洽談合作事宜。”馬五爺馬上做出了決定。
事情當然是儘快辦完的好,欣然點頭答應。
老人是她的第一位合作伙伴,她在做一次豪賭,贏了自家小金庫又會有不小的收益,輸了未必滿盤皆輸。看透人心的話老公們都不知道,儘管看到老人的內心光明磊落。也要防備禍起蕭牆。她隨時觀察老爺子的心態,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看到對方心中有驚訝、關心、讚賞、敬佩,就是沒有窺視和據爲己有之心,到這時她心中才安定下來。
馬五爺叫來二十層的保安對他認真地交代:“我們要出去。你照顧下鵬鵬,切記萬無一失,有事打電話把他爸爸叫來。”
這裡的保安人員也屬於保安部,這幾天保安部裡都傳遍了,他們新來的同行得到了大老闆的賞識,全家進出老闆的辦公室如履平地,關係相當鐵!
他當然知道面前的母子兩是誰,更清楚孩子的父親是誰。現在老闆嚴厲吩咐。看到面前可愛的胖娃娃,他立即答應下來,坐到孩子身邊雙眼緊盯住他,看孩子可是關係自家飯碗的大事,千萬馬虎不得。
欣然又對兒子叮囑一番:“鵬鵬,媽媽和爺爺出去一會,你在這裡陪叔叔玩。我們一會就回來,千萬懂事……。”
鵬鵬手上幾樣玩具正玩得開心。從小就在荒島上度過,從來沒有玩過如此新奇的小玩意,對在耳邊絮叨起來沒完之人擺擺手:“媽媽,快去快回。”又悶頭繼續玩下去。
馬五爺穿上西裝外套和欣然下樓,登上寶馬專駕,看到欣然上車坐好,一踩油門,車緩緩往前開去,兩人很快來到了騰飛集團公司總部。騰飛總部也和馬氏總部一樣是二十層。
欣然心中感到好笑,不愧是商業競爭者,連總部大樓格局都差不多。
只見馬五爺西裝革履,整齊的裝扮好像要去赴約會;欣然還是那套新衣服,臉上薄施脂粉,很像馬五爺的私人秘書,緊隨在他身後走進了騰飛總部。
騰飛集團公司在唐人街也算赫赫有名。這家電子集團公司是和馬五爺同時代拼搏發展起來的,屬於諸葛家族的私人企業,雖然在產品競爭上拼不過馬五爺,但是在家庭的繁衍上諸葛飛絕對可以自豪地誇耀。
他有兩個兒子,一位已經成家立業,孫子都三歲了。次子大學畢業以後也在家族企業中任職。
諸葛飛曾經託人和馬五爺的孫女求婚,結果被馬五爺大罵了一頓攆了出去。他孫女夢琪才二十歲天真活波,而騰飛集團諸葛飛次子都已經二十八歲,並且生活極其糜爛,整天在紅粉堆中打滾,在唐人街已經小有名氣。不是他人品、工作能力的名氣,而是風流豔史出名。
就這樣的破爛貨竟然來提親,馬五爺想起來就生氣,諸葛小兒哪裡是來提親,純粹是看中他偌大的企業,將來好合併到他們騰飛集團去,真是癡心妄想!
大樓裡進進出出的員工人流和馬氏相仿,連電梯都分專用和普通,欣然差點沒笑出來,難道競爭對手之間連細微末節都需要一較高低嗎?這又不是小孩過家家,爭奪出高低檔次,好像沒有必要在細節上計較吧?
貌似這裡的保安也很負責,看到一位很有氣派的老人和一個女孩走了進來,攔住他們詢問:“請問你們找誰?”
馬五爺神情自若氣勢非凡地說:“我找你們的諸葛飛董事長,就說我馬五來串門,有事相商。”
騰飛和馬氏機構的人員99%都知道兩家是競爭對手,1%是指新來還不熟悉情況的員工,兩家的員工一般都自覺地沒有什麼來往,即使有交情的員工接觸都像地下工作者,生怕讓上司或者同事間知道被敲掉飯碗。
這個保安也屬於99%的員工之一,當馬老爺子表明身份以後,他馬上驚呆了,什麼?馬氏企業的大boss登門!他驚異地瞪大眼睛去看,面前是很平常的老人,只不過眼神明亮,他滿臉狐疑地詢問:“你當真是馬五爺?”
“如假包換!”馬五爺幽默地回答了一句。
保安急忙用對講機與上司溝通,又等了一會,估計他的頂頭上司對上面層層彙報完了,對講機裡面傳出了諸葛飛老人的笑聲:“如果真是馬五爺來了,請他上來吧。”
馬五爺對欣然一晃頭,意思是說怎麼樣?我猜測的不錯吧,諸葛飛老傢伙一定會見我。
這正是諸葛飛炫耀得時候,商界聚會的時候,他會說你馬五爺親自登門拜訪,無形中馬五爺弱了氣勢,似乎低人一等,反觀諸葛飛穩穩地在家中坐着,絕對高人一枚,當然要寬宏大量。
‘見!’諸葛飛很快下達了指令。
馬五爺臉上露出嘲笑的目光,大步往專用電梯走去,欣然依舊像個小秘書落後半步,一會的時間他們來到了二十層,兩人出了電梯,外面靜悄悄一個人都沒有。
馬五爺看到諸葛飛沒來迎接,心態不平衡起來,我已經登門了,你諸葛小兒的架子也太大了吧!他大聲喊叫起來:“諸葛老兒,我來了你連一步都不挪動,太失禮了吧……。”
這時,一位矮胖老人從一間豪華辦公室走了出來,年紀也是五十多歲,卻沒有馬五爺的浩然正氣。
只見他雙眼發賊,臉上沒笑硬擠出點笑來:“馬五,你亂喊什麼,早就知道你來了,來就來了弄那麼大動靜做什麼,難道還要我開個記者招待會歡迎一番……。”越說聲音越高,似乎要把兩人競爭多少年的怨氣發泄出來一樣,在這個場合也要爭個高低似的。
馬五爺大步走上前去:“記者招待會就不必了,不過你態度不好,我可擡腿就走。”
兩人儘管在心中鄙視了對方千萬遍,在公開場合上兩人還是和平共處的,這就是有錢人之間的涵養和氣度!
諸葛飛眼睛眯縫起來,臉上表情有點怪異:“馬五,難道我態度好,你就能把做生意的秘法,告訴我了不成?”
馬五爺當然不甘示弱:“諸葛老兒,那你是做夢,我今天來就是看看你老小子身體如何,如果還結實我這裡有件好事,看你有興趣沒有……。”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走進了諸葛飛的辦公室,令人奇怪的是,辦公室的格局也與馬五爺辦公室相仿。
他們在寒暄中互相爭鬥,欣然已經開始了行動,她可不願意浪費時間,和這兩個老傢伙泡蘑菇,兒子還等在等她,她雙眸望過去,把對方頭腦中的思想都探查得一清二楚,欣然看到了一些隱私,她身心巨震,沒想到面前的諸葛飛爲了金錢,什麼泯滅天良的事都敢做,表面上人模狗樣,實際上藏污納垢,這樣的人絕對是人渣。
就是這次的電子產品失竊案在諸葛飛的意識中,簡直是小菜一碟。事情的前因後果也明瞭,甚至連貨物的放置處,都探測得一清二楚。
原來此事真是諸葛飛派人做的,看到馬五爺他們的電子產品銷售業績不斷攀升,而他們騰飛電子產業卻半死不活,儘管找了風水先生,把總部的大樓翻蓋成和馬五爺他們一樣的結構,連內部裝修都參照了馬五總部,也依舊沒有馬氏企業興旺。
諸葛飛就奇怪了,難道這個馬老頭會點石成金術,怎麼買家都往馬氏企業跑,多少年來他設計了一次次陷阱,也沒有撼動馬氏企業分毫。
今天竟然聽說馬老頭親自登門,他心中開心,這條消息如果在唐人街傳揚開,馬氏企業將永遠低我的騰飛電子一頭,多少年的心願終於要實現了。
他沏了杯極品毛尖,感受茶香在她的面前飄散開,心情也隨風飄蕩起來,嘴裡唱起了諸葛亮的空城計:“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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