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龍天霸拿出幾張美元喊了一聲:“服務員買單!”。
韓羽搶過龍天霸手裡的美元,圓胖臉上稀疏的眉毛跳動幾下:“兄弟你怎麼用美元結賬,我這裡有錢,你有多少美元都兌換給我,讓我也佔點便宜。”
龍天霸彎起脣角:“兄弟,我這不是剛回來沒去兌換rmb嗎!美元也不多了,都購買電子產品了。”
似乎有了驚人的發現,韓羽雙眼法發光:“大哥,你買什麼電子產品回來了?”
龍天霸深邃的雙眼掃過衆人:“兄弟,改天我們再談這個話題。”韓羽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身邊有個大boss,這個場合談買賣確實不妥,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他把美元塞回到龍天霸手裡,爽快地從兜裡拿出幾張rmb付了帳。
欣然湛藍的雙眸去看韓羽的內心,知道他也是買賣人,生意做的還不小,涉及的品種繁多,開工廠、房地產、酒店、買空賣空、外幣兌換……,其中就有電子產品一類,心中暗喜。
他對龍天霸提到的電子產品極感興趣,有機會還是找他詳談,既然運回來電子產品,就是要賣出獲利的,把電子產品賣給他最合適,做生意講究做熟不做生,她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
韓羽看龍伯父始終和他們在一起,似乎明白了老人的意思,心中盤算:別人的家務事還是少介入爲妙,看樣子問題不解決。伯父是不會離開他們的,剛纔上樓的時候,他已經把房門鑰匙交給了龍天霸,現在既然吃完飯。還是閃了吧,有事明天再說。
他話中有話地對龍天霸說:“大哥,我們明天再聊,我先回去了。”說完和大家告辭離去。微胖的身材在路燈下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皓琦和慕容機看着韓羽的背影,心中感嘆:好人呀!大哥有這樣的哥們實在幸運。
龍天霸回頭對龍雲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場合,我和你回去吧!”他把房門鑰匙交給欣然,想和老爹一起走。
龍雲今天看到孫子可愛的樣子,實在不想就這樣回去,固執地對兒子做出了第三次要求:“我想帶孩子一起回去。”
龍天霸藉着微弱的光線,看到老爹臉上的滄桑,猶豫了一會:“那先上樓我和你談談,孩子絕對不會和你回去。”
幾個人也不好參與到他們父子之間的紛爭中。默默地往租房走去。龍雲聽到兒子堅定的話語。心中沒有了來時的自信。雙眼中游移起來,臉色在路燈下越發難看,和大家在一起回到了租房中。
坐在沙發上。龍雲威嚴端莊的臉上帶出祈求之色:“天霸,我這一輩子就你一個兒子。也許將來也就一個孫子,我很喜歡這孩子,看見一面就捨不得,我想把孩子抱回去,孩子需要一個良好的生活和學習環境,我會帶給孩子一個光明的前途……。”
欣然越聽越不入耳,他光說喜歡孩子,怎麼不提孩子母親如何安排,明顯是讓兒子拋妻奪子。
如果在封建社會,欣然深信他一定會做出殺母奪子的惡行,她打斷了他的話,語氣中帶着惱意:“老爺子看你癡長几歲,你說的這些我都可以給他,世界上喜歡的東西很多,不可能都據爲己有。”
龍雲濃眉倒立,臉上的神色勃然變色,什麼時候他說話的時候,女人都可以站出來反駁了,這個女人兩次挑戰了他的權威,簡直過分,剛要張口反駁。
龍天霸對他說:“如果你一定要讓孩子回去,必須承認我們的婚姻關係,我們一起回去。”
“什麼?我不同意!”龍雲濃重的眉毛跳動起來,這樣的女人登堂入室絕對不行,他嚴肅的對兒子說:“她家在什麼地方,父母是做什麼的,配得上我們的家庭,配得上你的身份嗎?如果她需要錢和工作,我可以給她安排好……。”
欣然看到這一幕一陣好笑,孩子都兩歲多了,婚姻已經是事實婚姻了,不是你老爺子承認就存在,不承認就不存在,五十多歲還是高幹,真是迂腐到了極點,想要拿錢堵住她的嘴巴,把孩子奪回去,想得美!
她一陣冷笑,抱着兒子進了臥室,聽他的無稽之談,還不如教兒子一加一等於二實在!
她剛進了主臥室,皓琦和慕容機更沒有興趣在客廳裡聽他們父子之間談話,再說出於禮貌也不應該繼續聽下去。兩人都進了欣然剛纔進的主臥室,打算和欣然一起鬨孩子玩。
龍雲看到女人抱孩子先進了臥室,然後兩個男人據說是天霸的兄弟們也進了臥室。他知道這幾個人都是在荒島上一起回來的,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們是親兄妹嗎?相貌也不像呀?再說天下間不會那麼巧合吧?
他面容複雜地小聲問兒子:“天霸,他們是什麼關係,怎麼都進了一間臥室。”
龍天霸本來就想找機會對父親提起他們之間的事情,現在既然父親問到頭上了,他乾脆坦然相告:“我們在荒島了九死一生,四個男女結成了夫妻,同舟共濟才活了下來……。”
“什麼!……你們都是夫妻,三夫一妻?”龍雲頭腦中如同驚雷閃過,簡直比聽到米國世貿大樓再次倒塌都震撼。
如果他們都是夫妻,那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家孫子都不清楚。
看見這個孩子的時候,他看孩子眉目鼻子臉型和兒子特別像,現在回想起來,孩子的嘴和下巴和兒子一點不像,難道說兒子發傻了,憑藉猜測認爲孩子是他的。
他內心如墜寒冰中,臉上失去了希望,鄒然間蒼老了許多。他身心都在顫抖,嘴脣不自覺地哆嗦起來。
“你們……,還要禮義廉恥嗎?這樣的破爛女人你立即斷了,你今後休要再說孩子是她生的,她不要臉我們還要臉,這孩子還不一定是誰的,你白受三十年教育了,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
這時,臥室中傳出來孩子清晰的背誦聲音:“人之初,性本善,心相近、習相遠……。”掩蓋了客廳裡的說話聲。
龍天霸堅信,如果屋裡的幾個人,聽到父親剛纔的話,一定會衝出來和他辯駁一番:“你沒有體驗過無望的等待,你更沒有體驗過每天爲了活着而拼搏,身處溫室中你怎麼說都可以,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們的感情,不可以侮辱清白的孩子,你纔不知道禮義廉恥……。”
儘管屋裡的人沒有衝出來辯白。龍天霸不會無動於衷,他現在的臉色非常難看,大有暴風雨爆發的跡象。
如果面前之人不是他的父親,他一定會出拳把他修理一頓,顧忌父子間的親情,他強壓着心中的怒火,寒着臉一字一頓地說下去:“你要再說些不乾不淨的話,永遠別來見我。”
龍雲把話說出去就後悔了,怎麼聽到三夫的事情會如此剋制不住,難道是因爲孩子的原因,孫子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他冷靜了一會,灼人的目光看着兒子:“天霸,你確證孩子是你的嗎?”
龍天霸真生氣了,難道說他是幾歲的白癡,連自家骨肉都能認錯嗎?他傲然地望着稱之爲父親的男人:“你當初肯定我是你兒子,我現在就確認這孩子是我兒子。”
龍雲聽到兒子如此說,那麼這孩子十有八九真是自家孫子,既然是自家骨肉,絕對不能再讓他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下去,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一生都會被人指指點點,永遠擡不起頭來,那是他的骨肉,他血脈的延續,絕對不能看他在污泥中置之不理。
“天霸,孩子需要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大人的事情我不好管,孩子在這裡生活下去就毀了,你既然說孩子是你的,那我一定要把孩子領走,將來他會有一個輝煌的前程。”龍雲臉上陰雲一片,苦口婆心地繼續勸導兒子。
“你想讓孩子受到和我一樣的遭遇嗎?”龍天霸冷冷地甩過來一句話。
龍雲愣住了,孩子接回去了,究竟由誰來帶的問題,他真沒有認真想過,他只想孫子承歡膝下。
他每天忙工作肯定沒有時間照管孩子,至於退休還遙遙無期,只能把孩子推給妻子照顧,妻子的裝腔作勢別人不清楚,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簡直虛假到了極點!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卻對家人刻薄到了極點,讓她照顧孫子,一定會和當年對待兒子一樣。
兒子就是在妻子的虛情假意中生活了十年,本來言辭不多的性子,對一切事情更加淡然和冷漠,直到他二十歲以後去部隊才離開了家。
他不會同意他兒子也日復一日,年復如年地重複他過去的生活。
想到這裡,他急忙重新安排了孩子的生活:“天霸,我會僱傭最好的保姆來照顧他,聘請最優秀的老師來輔導他的學業,把孩子送到最好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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