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霸想起明天之事,對兩個兄弟說。
“大年夜做點有意義的事,一人出一個節目,將來也留下點回憶。”
慕容機剛正有點失望,聽到如此提議大感興趣,他最擅長的就是表演,絕對會讓大家開心,大年夜總要有點與衆不同的東西。
他醞釀了會情緒,給大家表演一個民國時抽大煙的闊少,那種渾渾噩噩醉生夢死卻又身心俱損的形象淋淋盡致地表現出來,表演完了,耍了個pose,對大家嘿嘿一笑。
“各位,我表演得怎麼樣?”幾人都給予熱烈的掌聲。
欣然眯起雙眼,滿意地點點頭:“還不錯!”也許假以時日他會成爲超級明星演員,將來在自家的電影公司施展才華。
慕容機表演完了。皓琦主動走到屋中間,拿起手架子上的笛子,開始吹奏起來,笛聲從高亢到纏綿,如泣如訴地把他心中的情感演繹出來。
欣然半躺在大老公懷裡,兩人斜倚着被子,龍天霸隨手拿來薄被體貼地蓋在她身上。
欣然似乎回到了荒島上曖昧山洞,他們在白玉牀上相擁在一起情景。她聽着優美的音樂,細細感受皓琦無限情意,陶醉在愛河之中,倦意襲來,朦朧中進入了夢鄉。
等皓琦一曲終了,龍天霸對他們輕聲:“虛”了聲,兩人才發現欣然已經沉沉睡去。他們都悄聲地上了炕,胡亂睡了過去。
欣然一覺醒來感覺神清氣爽,後遺症完全消失。看樣子美男絕對不能多吃,一定要適可而止。
天已經亮了。看到三位帥哥橫七豎八地躺在她的身邊,心中異常溫暖。大年初一早晨每人賞了他們一個香吻。她才起牀。新的一天開始了。
收拾利落,吃完早飯。龍天霸開車,帶着欣然母子兩人去龍家拜年。
已經到了新春,室外的溫度還很寒冷。昨天晚上下雪以後,到處一片白茫茫,街道兩邊的樹上掛滿了霜花,在對行人展示着最後的身姿。
路面上早起車輛碾壓的車印清晰可見,已經形成了無數凹凸不平的所在,道路有點難行。
開了好一會。纔來到了一片高檔小區。門衛看見車裡是龍天霸,行禮開門讓他們進去。車緩慢地停在小區裡面一座單獨的小樓前。
欣然看到龍家是單獨的雙層小樓別墅,從外面看去,房屋寬敞明亮,門口有個小花園,可惜現在是冬季,上面落了一層雪花,過道里的積雪都打掃乾淨了。估計知道他們要來,大門已經洞開。
龍天霸抱着孩子在前面大步走。欣然錯開半步拎着一堆東西在後面緊跟。
兩人走進了院子,推開門走進了屋子,屋裡直接就是客廳。客廳裡三面都是沙發,一面是電視電腦等家用電器。
龍雲此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擺放着水果和茶水等物。
看見他們進來,老人想要掙扎着站起來,身體搖晃又跌坐在沙發上。
龍天霸臉上出現焦急之色。急忙把孩子小心放在沙發上,奔到父親面前。攙扶他坐好,又拿來一個靠墊。讓他的坐姿舒服點,低聲抱怨起來。
“爸,你坐着就好,千萬別起來,你的身體還未恢復,千萬別逞強。”
“這場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恢復過來,你們來了我很高興,還拿什麼東西。”龍雲喘息着說。
“小禮物不算什麼。人常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父親千萬別急,病要一點點養……。”欣然輕言細語地安慰。脫口而出的父親沒有一點滯澀感,似乎已經成爲習以爲常的稱呼。
既然龍雲允許她來家中拜年,一定認可了她的身份,不會在他們登門以後介意她擅自稱呼‘父親’。
事實也確實如此,龍雲乍然聽到欣然的稱呼,楞了一下,轉眼間臉上帶上了喜色,沒想到此女如此豁達,毫不介意他以前的態度。
經過了那夜醫院守護,欣然又去看了兩次老爺子,怕老人有想法,沒有停留多久。老爺子每天吃着欣然精心製作的菜餚,對她的看法逐漸轉變過來,剛纔的話聽在耳中,極其舒服,複雜的目光掃了欣然一眼,急忙招呼正爬下沙發的孩子。
“你們都坐,鵬鵬到爺爺身邊來。”
這時,龍雲現任妻子馬蘭聽見客廳裡有聲音,從臥室中走了出來。看見他們已經來了,都坐在了沙發上。她拉長了聲調,陰陽怪氣地說。
“哎呀!新人領進門了,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給長輩行禮敬茶都不知道嗎?真是小戶人家出身,什麼都不懂!”
按過去的風俗習慣,新娘子第一次踏進家門確實應該給老人行禮敬茶,算起來欣然確實是第一次進家門,這點確實是她不該。
欣然心中升起怒意,眼波微動,如果她不聲不吭,一定是自覺理虧,豈不是被她瞧不起,連帶公公都會小瞧她,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既然他們做了初一,她現在就做十五也不算什麼。欣然立即想到了回擊的辦法,慢條斯理地回答。
“長輩!既然是我們的長輩,兒子辦婚宴時,滿堂賓客父母怎麼不見人影,既然那時不到場,現在就沒有必要端長輩的架子……。”
欣然毫不客氣地一網打盡,不但譏諷了龍天霸的繼母,而且連帶老爺子都指責了。
一番話說得馬蘭啞口無言,老爺子臉面無光,心思轉換後勃然大怒,怒視着馬蘭,一腔怒火發泄出去。
“平時見你都是八面玲瓏,今天怎麼沒有一點長輩的樣子,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龍天霸心中暗贊欣然說得給力,又怕老爹生氣,看見他開始發火,急忙勸解。
“爸,都是欣然不會說話惹起生氣了,你千萬別激動,對身體不好。”他不會說繼母的不對,在這個場合只能言不由衷地說愛人的不對。
馬蘭以爲新媳婦登門,她指責對方,一個孤女沒有孃家撐腰,只會忍氣吞聲,她的目的就達到了。沒想到她會立即反擊,讓她頓時呆立在當地,感覺啞口無言。
“天霸,不怪欣然,都是我們做得不對,委屈你們了!”龍雲坦誠歉意地對他們說。轉過臉來冷言冷語地對馬蘭吩咐。
“孩子們都來了,今天大年初一,你去張羅桌酒席,也算我們一家團圓,在那裡傻站着做什麼?”
既然有了臺階,馬蘭憤憤地一甩袖子就離開了。既然剛纔針鋒相對沒佔到上風,還是再找機會打擊對方,她絕對不信,鬥不過出生貧民的黃毛丫頭。
馬蘭離開以後,屋中的氣氛有點尷尬。
欣然試圖轉移視線,拿起他們帶來的老山參,她對龍雲說。
“老爺子,這也是別人送我們的,到時問問醫生,如果能用就給你老人家補養身體。”
剛纔馬蘭的叫囂,欣然的犀利反擊使龍雲神色之間有點狼狽,借呵斥馬蘭的機會掩飾下去。現在看到欣然不計前嫌拿來如此貴重的禮物,心中感動。他知道現在的野山參何其珍貴,兒子結婚,他沒有拿出一點禮物,現在還接受孩子們送來如此貴重的禮物,心中有愧,急忙說。
“天霸,心意我領了,這個禮物實在太貴重……。”
“老爺子,物盡其用纔是正道,再值錢的物品如果能治好你的病又算得了什麼!”欣然坦然地說,剛纔的一切恍若微風吹過。
龍雲正在這裡推脫,從另一間緊閉的屋子中,走出一位睡眼朦朧的女孩,穿着一套睡衣。容貌和馬蘭有七分相似,卻帶着幾分慵懶之氣,顯見是剛醒過來,還未曾梳妝。她似乎沒看見家中來人了,只關注剛纔他們之間的談話,哈欠連天地詢問。
“爸,什麼禮物呀?有我的份嗎?”
“天晴,你看看你的樣子,去洗洗再來,你哥哥嫂子回來了。”龍雲呵斥女兒。
龍天霸的妹妹嘴角一瞥,滿臉鄙夷之色,撒嬌地說:“爸,他們來就來吧!剛纔我聽到什麼禮物,有我的沒有?”說話間眼神掃向欣然拎來的一堆東西上,一看就是小家子氣十足,讓欣然心中感嘆:如此父親,怎麼會養育了這樣的女兒。
不管怎麼說她也算龍天霸的親人,兩人之間有骨血關係,這個女孩子儘管舉止欠妥,到底沒有像她母親一樣踏入了她的底線。欣然的地位居長,還是以和爲貴的好,當然要給她點面子,畢竟她和大老公有血緣關係。急忙溫和地回答。
“是天晴妹妹吧?當然有你的禮物。”她隨手在手包中拿出一對包裝精美的禮盒,裡面是一對金鐲子。
本來是母女兩人一人一隻鐲子,剛纔和馬蘭鬧了不愉快,欣然當然不會再去自討沒趣,乾脆靈機一動,直接把一對手都遞過去。
“妹妹看看喜歡嗎?我找人特意打造的。”一聲妹妹叫得大方而不親熱。
龍天晴看見黃澄澄的金鐲子,上面雕刻古樸的花紋,厚重大氣的感覺,讓她眼前一亮,一把接了過來細細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