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以後,大紅的喜報張貼在鑑定考場外。
第一名赫然是欣然,前十名基本都是艾老子侄輩熟人。艾老樂的嘴都合不上了,眼睛掃了掃三位老兄弟,見他們沮喪的樣子,臉上越發洋洋得意。
衆人滿臉羨慕嫉妒恨,都向艾老發起進攻。
高老聲音最高:“老艾,你現在可以臭美了,我們可是鬱悶了,教了十幾年的徒弟真的比不過你才教九個月的徒弟。沒想到你後來居上,尋得了這樣一棵好苗子,我們一定能要出口氣!”
聽到高老說話,衆人異口同聲地說:“艾老必須請客,補償我們的精神損失,以及心靈的創傷。”
艾老看到惹起衆怒,爲了平息大家的怨氣,急忙答應:“我請,現在就請,大家隨意選飯店選菜,我出錢還不成嗎?”
大家一看艾老服軟,齊聲說:“這還差不多,全聚德我們要連吃帶拿,本着只選貴的,不選對的原則……。”
艾老聞聽這是要宰人呀,只好咧咧嘴巴,忍了!誰讓咱的徒弟爭氣:“行,我徒弟給我爭光,遭人嫉恨是正常的。”
衆人又是一番輪番轟炸,不斷把鄙夷的眼神飄過來,恨不能把他暴打一頓,心中三百六十個不爽。看到大家吃癟,艾老得意地哈哈大笑。
……
鑑定師考試終於結束了,欣然每天除去兩百萬元有錢途的工作外,全身心地投入到自家公司的事情上來。
影視公司正在修建,將來公司營運指日可待。當前的任務是要把營業執照辦下來。也就是把東風借來。免得到時候樓房建完了忙不過來,又要招兵買馬,又要裝潢購買攝影器材等事。
她找時間帶着黑大個來到工商部門去詢問此事,當她走進工商部門。把來意說明,裡面的辦事人員很熱情。
“你們要辦影視公司是好事,可惜不歸我們管,屬於文化部門管理,請你去那裡諮詢。”
既然如此,欣然客氣地告辭離去。
很快她找到了文化部門。接待他們是一位頗有實權的科長,戴着一副寬邊眼鏡,說話文質彬彬,態度相當和藹,臉上帶着一絲憂色,不知爲了何事。
當欣然說明了來意,他講了一堆政策法規,然後才進入正題。
“……介於現在影視部門比較混亂,爲了整頓文化市場,上級領導有指示。不允許個人開辦影視公司。我們也認爲:個人辦影視公司純屬瞎胡鬧……。”滔滔不絕、冠冕堂皇地說了一大堆。
欣然聽到對方的話語,心中鬱悶,不允許辦你早說呀,至於囉嗦一大堆嗎?難道就這樣回去嗎?修建的影視公司大樓怎麼辦,無數的心血難道就要付之東流嗎?且慢,我倒要看看這位科長的話是否屬實。
湛藍的目光望過去。對方的心思盡收眼底,原來如此,他真能裝腔作勢。她微笑着說。
“科長,謝謝你給我講了這麼多相關知識,請問你貴姓?”
“我姓羅。”此人毫不介意地報出姓名。
“是這樣的,如果我的電影公司成立,暫時會安排百名人員的就業問題,也算爲社會做出了貢獻,還弘揚了民族文化,決不會造成社會混亂。政策上不允許開辦影視公司,那能否‘變通’下,我開辦一個攝影工廠好了,如果羅科長有親屬沒就業,大可以到我的攝影工廠來工作。待遇一定從優。”
這番話絕對是有的放矢,前有‘變通’之說,後有爲對方解憂之大禮。
上級領導最近確實提過不允許個體戶開辦影視公司,以免造成混論。至於辦理其它運營機構卻沒有明文規定。欣然巧妙地鑽了政策的空子,可謂妙手迴天。
羅科長正愁自家妻弟的就業問題。在這個城市裡,每年的大學畢業生堆積起來,閒人比工作崗位多,想要找一份體面並且薪水高的工作,確實需要一定的能量。特別是國企和外企,國企是鐵將軍把門,外企是學歷能力把關。
他的小舅子只是一位普通大學畢業生,根本沒有能力闖入外企這道門檻,國企更沒有門路,唯一可能的私企卻高不成低不就,已經換了好幾家單位,處的對象看他如此無能都要告吹了。
爲了此事,老婆和他大鬧了幾場,他正愁怎麼辦好。如果再不想辦法,大有被攆到客廳沙發上,淪落爲孤家寡人的命運。
如果小舅子能在未來的影視公司謀職,隨着企業發展將成爲元老級人物,可謂漫天雲散。老婆那裡有了交代,好處多多,福利多多的日子就要降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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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眼神一亮,如果幫助對方辦了份‘變通’的攝影工廠營業執照,這份人情就夠小舅子衣食無憂的了,就不知道眼前的女人識趣不?
欣然看到對方的臉色不斷變幻,又探視了對方此時的想法,知道他動心了,必須再加一把火。
“羅科長,我現在急缺人手,如果你那裡有合適的親屬,介紹過來立即就可以上班。我正投資一億多修建影視大樓,家屬住宅樓等附屬設施投資了三個多億也即將動工,急需一定的人力資源,幫你安排個人沒問題。”
羅科長從對面女人的談話中得到了兩個信息,她的攝影工廠是獨資修建,還有家屬住宅樓,一共投資四個多億。如此多的錢在對方口中輕描淡寫,可見此人經濟實力雄厚。
對方絕對是明白之人,沒等他辦成所託之事就先爲他排憂解難,辦事很入道。他只是舉手之勞,卻換來如此大的好處,絕對是及時雨。
真是瞌睡了有人及時送枕頭,他很怕對方忽悠追問了一句。
“此話當真!”
“信譽爲證,如果羅科長如果不信可以立字爲證!”欣然看對方面部表情就明白了,事情有戲!
羅科長下了決心,既然對方如此明事理,也沒必要立字爲證了,顯得小家子氣,再說此事對於他的工作毫無影響,就是一句話的事,心中打定主意,這個忙他幫了!
“既然這樣,你先把材料放下,我找時間請示上級有關領導,你等我好消息吧!”
“多謝羅科長,你家的親戚想要上班,隨時可以和我聯繫,立即就可以工作,這是我電話號碼。”
欣然隨手把名片遞過去,上面就一個電話號碼。什麼職務職稱都沒有,就這樣簡單的名片纔會讓人浮想聯翩。有錢的大款和擔任職務多的人,纔不會在名片上做文章。
她暗中盤算,如果羅科長陽奉陰違,大不了辭退對方,也沒有什麼損失。
羅科長聞聽心中驚喜,掃了女人一眼,沒想到她身家如此豪富,辦事還很透徹,讓他心中佩服。臉上的憂色瞬間消失,代之而起得是煩惱消失後的釋然,生怕有什麼變故,急忙答應對方。
儘管已經得到對方的承諾,欣然也怕羅科長答應的事出現紕漏。
她悶悶不樂地回家轉,大樓已經按照影視公司的格局修建,劇本也寫完了,爲了影視公司她足足花費了半年時間,我容易的嗎?怎麼會有這樣的破規定,真讓人鬱悶。
晚上,老公們都回來了,艾老和黑大個也過來了,欣然依舊無精打采。
龍天霸以爲她感冒了,過來摸摸她的額頭,感覺體溫不高,關心地詢問。
“欣然,你怎麼一點精神都沒有?”
“我沒事!”欣然悶悶地說了句,依舊在心中糾結。
等到艾老他們走了。龍天霸把她擁在懷裡:“老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你一晚上都愁眉苦臉。”
欣然鬱悶地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
龍天霸冷峻的臉上閃現笑意:“老婆,就這件事至於發愁嗎?如果那個羅科長能量不夠,我再找別人去辦,何必自尋煩惱!”
怎麼是我自尋煩惱!剛想反駁愛人的說辭。她猛然想到,大老公可是官宦世家,什麼事當然會一路綠燈。早知道不答應那個羅科長了,萬一他那個外甥狗屁不是,那可真是白養一輩子閒人了。
她暗自打定主意,如果那個羅科長辦事不利,毫不客氣地把人辭掉。如果他辦成了事,做人要講信譽,養個閒人也認了。
第二天,欣然正在電子加工廠辦公,手機鈴聲震耳欲聾地響起來。拿起來一看是一位陌生人號碼,接起來對方說話很客氣。
“請問,你是欣老闆嗎?羅科長是我舅舅……。”
欣然暗自苦笑,人果真來了,聽聲音還不是胡攪蠻纏的主,那就讓他過來吧。反正身邊這位女孩,是電子加工廠辦事員,這裡還有工作等着她,打發回去就是。
“是我,你過來吧,我家在和平路某某號,十五分鐘以後我就回去……。”交代完了,抱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態,神色坦然地結束了通話。
半個小時以後,一位年輕的小夥子推開了院門。
欣然迎了出來,看這位小夥子二十多歲的年紀,個子很高,體態偏瘦。一張娃娃臉上還帶着幾分稚氣,雙眼戴着近視眼鏡,好似剛畢業沒幾年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