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我說不出話,也不敢看她,生怕看到她的眼淚,會心碎的毅然答應她的請求。(首發)
我知道再去要求葉沐寒,是件多麼過分的事情。
“怎麼回事?”我問道。我實在無話可說,而且也迫切的希望,從她的嘴裡聽到我的猜測是對的。
屋子裡除了她的哽咽,再沒有別的話語,我等了很久,最後在沉默中站起身向着門口走去。我邊走邊說:“是我們的錯,錯在我們身上,不管什麼原因是我們沒有遵守時間,是我們自己失約,我們不能再去要求別人什麼,他們幫我們了,給過我們機會。你好好休息,機會多的是,等你好了我們再找機會就成了。”
“那羣王八蛋,那羣混蛋,他們打我。”身後牀上的若夏突然說道。那話語中夾雜着悲悽的嗚咽,聽的人心情格外難受。我停住了腳步,思量着她的話。
那羣王八蛋?那羣混蛋?不是一個人,是很多人?難道我猜錯了,不是蜓羽的爸爸乾的?
轉過身看着牀上的她,就看見她吃力的擡起手臂,擦着眼淚說道:“他們把我抓進公園一個角落打我。”
“他們是誰?”我有些激動,似乎明白了早上,沒有按時出現的她們身上,發生了多嚴重的事情。
“我第一次捱打是在小學,還是畢業的那年。我興高采烈的準備回家,結果被幾個孩子攔住了。他們打我,有男有女,爲首的孩子,是我父親所在單位局長的孩子。”若夏說道,“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打我,我只知道我父親知道後,說那一定是我的錯。我知道我沒有錯,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每次別人的孩子淘氣做錯事了,父親總會去維護他們,說年紀小難免的,可是每次我只要做錯事情了,父親就總認爲一定是我不好。”
我靜靜的聽着,心裡不住的翻騰着,這是父親?這又是個什麼樣的父親啊?我心裡暗忖着,別人家的孩子是寶,自己的孩子不是寶?我在懷疑若夏究竟是不是他親生的,怎麼就碰上這麼個大公無私的父親。
“我很恨父親,直到有一天,我發現父親在我被欺負的時候偷着哭,我才明白了父親的難處。在單位他要看別人的臉色,他不願瀆職,換來的就是我被人打的下場。每次我被人打,媽媽跟爸爸都會吵的很兇,他們從來沒有因爲別的事情吵過嘴,在我印象裡,他們每一次吵嘴都是因爲我。每次吵嘴後,他們都會哭,媽媽哭的很傷心,爸爸卻總偷着哭。呵,我以前一直以爲男人是不會哭的。”
喉嚨像被人掐住一樣,呼吸變得不順暢起來,我的眼睛紅了。
“這一次那些人什麼都沒說,可是我知道我一定是出了家門就被他們跟上的。他們知道我家住在哪裡。他們熟悉那條路,他們把我拖到公園在沒有人的地方打我,打完我他們就走了。我的電話也被他們踩壞了,我走到外面,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給蜓羽打電話,原本打算叫她送我回來後,就讓她趕去體育館跟你兩個人先驗收的,可是她就是不去。”
“嗵”一聲響,我一拳打在了牆壁上。
那響聲驚得蜓羽穿着拖鞋跑了進來,提心吊膽的看着屋子裡的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