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營地。
玩了兩個小時,鵬大學生個個飢腸轆轆回到營地,男生現學現賣,佔領燒烤架弄起燒烤。
架子上的牛羊、魚鮮等食材在炭火燻烤下噴發出一陣陣焦香,油脂好似精靈在火中跳動,嘶嘶炸響。
“來來來,看一看,剛出爐的烤羊肉、烤牛肉、魚排雞排青蛙腿,素菜玉米香辣椒,吃了一回還要下回……”
“呵呵……給我來一出串雞排,要辣的。這一貝賞你了!”
“寫小希姐賞。”那男生耍帥般沾起調料,瀟灑一甩刷上層辣油遞給錢小希。
趙雪君抿着嘴脣:“阿強,給我也來一串。凡子哥,你想吃什麼?”
“你們先吃。”張凡微笑回答,錢小希趴在雪君耳旁說了幾句,雪君點頭道:“阿強我再要一串烤魚。”
“沒問題。”阿強擡手做了個軍禮,抄起手中食材在炭火上疊加交替。
雪君靠近張凡低聲問道:“凡哥,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呀?沒關係,我掏過錢了,今天咱們怎麼說也要把本錢吃回來。”
張凡聽着她的耳語心中一暖,轉頭時因貼的太近不小心臉頰相碰,頓時雪君身體向後如觸電一樣,接下來某種生理反應隨之出現。
“怎麼這時候來了!怎麼辦?!”
“對不起,我……”張凡見她神色變化,以爲是自己的錯。
“沒事,我先離開一下凡哥。”雪君兩腿緊繃,紅着臉走到小希耳邊說了幾句和她一起走向廁所。
李月含笑走來:“她遇到女生的事了,你不用太擔心。”
“女生的事?”張凡接過純淨水,不太明白她的意思、李月看着他的表情捂嘴輕笑也朝公廁走去。
“看來我對女生了解太少,有時間要請教一下揚哥。”張凡坐回沙地,檢查揹包後拿出收音機聽起廣播。
……
這時段正是2013年《歡樂有獎問答》播出時間,張凡打開剛好聽到裡面正在串臺。
交通廣播,串臺中。
“恭喜馬先生,您已經獲得樂家家環保漆100元抵用卷,下面請聽第二題:企鵝是胎生還是……嘶(打斷),我知道你在聽。”
“串回來了?”張凡一愣。
“不是,你現在收到的依然是2013年廣播、你好張凡。”廣播對面說道。
“噔!”張凡毛孔和頭皮瞬間乍起:“誰!”
被張凡猛然一喝,正在燒烤的阿強不覺轉頭回望,此時張凡目光如刀,臉色煞白,全然一副撞鬼的表情。
“難道你聽不出自己的聲音嗎?”廣播,對方問道。
“你是…不對!”張凡摸了下收音機心思道:“這不是手機,他……他,他是我?”
哄,張凡心中掀起巨浪,興奮激動緊張疑問一股腦的堵在他大腦中。
“你猜的很對,我就是你。準確的說,我是你千萬未來之一,我用設備佔據了這個時段的信號。明白了嗎?”
廣播另一邊,自稱是他的男子聲音平靜,說話方式與張凡非常相似。
僵硬三秒,張凡心跳持續攀升,臉色從蒼白轉換成鮮紅,耳朵、眼睛、大腦在高血壓環境下呈現不同程度的負狀態。
“兄弟,你沒事吧?”阿強見張凡神色不太正常,放下手裡的烤肉詢問。
“呼,謝謝,可能坐久了血壓有點低。”張凡撐着沙地起身,隨着深呼吸耳鳴慢慢消散,眩暈感也逐漸消退。
廣播,未來張凡繼續道:“我時間不是很多,吳歌他們只能維持6分鐘,超過6分鐘警察會鎖定我的位置。”
“你現在聽好!”
“對你來說,我是你千萬未來之一。對我而言,你只是我抹不掉的過去。我將未來看做一張張向上疊加的‘紙’,每張紙相距時間4年零11個月。如果你不明白,你可以想象手裡有一疊厚厚的a4紙,你是所在的世界是第一張‘紙面’,也可以算作起點,我所在的世界在第二張,也就是四年後……”
“不過你並非真正的‘第一張紙’,真正的起點,是你我獲得收音機那一刻。如果你願意,你可以記下時間,等4年後通過我現在這種方式和自己對話。”
(一層層紙……每層距離4年11個月,他是按照‘收音機接受時間’劃分的嗎?如果我在2013年7月通過他的方式改變一個月前廣播信息,是否就改變一個月前的我?那會不會改變2013年的我?)
“我已經試過。”未來張凡似乎很清楚自己的心思。
(你試過?!)思維暫停,張凡停下腳步……
廣播:“不錯。我現在的世界已經崩潰,我想改變現在的生活。所以20幾天前我向過去,也就是你我得到廣播的第二天發送了一個干擾信號,那天的你我應該聽不到彩票中獎號碼。”
(干擾信號,干擾信號……你這麼說的話,你我當天收到彩票號碼,會不會是未來的我故意乾的?所以才如此巧合?不對……)張凡思維越來越混亂。
‘未來’沒有理會‘現在’的心聲,繼續透過廣播道:“而現在,我的生活依然沒有改變!由此我可以斷定:即使我干擾過去,也無法改變現在。原因可能是他有了一個全新的未來,而此時的你纔是我的過去,明白嗎?”
(原來如此,你這次的目的是什麼?你說警察抓你爲什麼?)張凡暗想。
廣播:“我只是善意提醒你而已,你改不改和我現在生活沒關係,但我不想看着你那邊也是爸媽被殺,雪君流產,小妹變瘋……”
“呵呵呵,你現在理解我的痛苦嗎?”
(爸媽被殺?!張蘭瘋了!這到底是…)張凡眼珠瞪圓!
“聽着!”廣播裡傳來一聲厲喝:“從現在開始,你給我聽好!你不想變成我這樣,必須把握每一步!未來信息不可全信!因爲有些新聞內容本身就不真實,你會被所誤導!”
“不要以爲得到先知就一定能贏,你改變自己同樣在改變未來,有些舉動會引出你想不到的事情。你必須清楚,你和未來同時在變化!”
說到這裡,廣播裡的他聲音緩和下來:“還有2分鐘,我無法把所有事都告訴你。最後只說一個關鍵的:……”
“幾分鐘後雪君、小希、李老師會從衛生間回來,那時你朝海灘看去,有人在呼救。如果你一定要去救他,就不要把肩包給雪君。因爲你救人回來,會有人從雪君手裡偷走我們的包……”
“……,最終得到收音機的,是一個名叫康中榮的人。那人心理上是一個瘋子,我有今天也全拜託他。”
“最後1分鐘,說一下你可以信任的人:馮紅、李麗、蘇秀、高婷、吳歌、李哥、姬哥、樂哥,周揚、高婷、蘇秀,還有王哥和啞巴。兩個月前,王哥被殺了,現在‘啞巴’保護我,你晚上回飯店就會遇到他。”
(王哥被殺!?你到底在做什麼?)張凡無法想象未來自己。
“最後再談一件事,錢小希未來會自殺,你想雪君多一個好朋友,就勸勸她別和劉濤走太近……”
廣播另一人說話:“時間到了老闆,再有30秒我們數據就會被破解。啞巴發來信息,他已經鎖定康中榮的位置。”
“嗯。”廣播,‘未來’迴應了一下,最後對張凡道:“記好。把握現在,未來就因你而生。你錯一步,你的未來也會像我現在這樣崩潰!再見過去。”
“…嘶(信號恢復),今天《歡樂有獎問答》就到這裡,感謝樂家家環保漆、旗雲傢俱贊助,請繼續關注我臺其他欄目……”
耳中廣播繼續,張凡的思維卻停留在剛纔。
“張蘭瘋了……雪君流產……都是因爲那個叫康中榮的人嗎?”
“錯一步,你的未來也會像我一樣……”
“凡子哥!”一聲悅耳的呼聲打斷張凡沉思,雪君、小希、李月三人從衛生間走來。
看到這一幕,張凡目光隨之投向身後海灘。這時候沙灘一個浪花打起,張凡發現眼中一晃少了一個人,只剩下空蕩蕩的游泳圈,游泳圈旁大人們相互潑水嬉鬧並沒注意。
“是那孩子!”
一秒之間,張凡立即做出反應,飛奔到李月身邊:“幫我拿一下包!”
說着,張凡在三女疑惑下脫下鞋子,她們沒來及詢問張凡已經衝向西邊海灘,此事正在玩耍的大人們發現孩子失蹤,焦急的大喊孩子名字!
一時,衆人目光紛紛朝那個方向集中。
“在什麼地方?第一眼是在那個女人背後,那小孩的大致位置是在我10點到12點這個方向角度……掌控!掌控現在!!”
呼呼呼——
張凡思緒飛轉,大腦在強烈意識下根據海水漲幅勾畫出三維影像,孩子消失前與消失後兩個影像先後重疊,不斷計算這小孩可能出現的位置!
“11點鐘方向,出現了!退開——”
哄!李月、雪君,衆人都被他忽然發出的吼聲震懾,那是一種震破心靈的吶喊!
張凡身上積累的能量彷彿全部爆裂釋放,婉如縱馬飛奔的少將軍疾馳穿過人羣!
隨後在一個浪頭掀起,孩子掙扎着被海浪托起。
“看看!孩子在那裡!”
“救命啊——誰會救人,快去啊!”
“老婆看着孩子,我去看看!”
“原來他是去救人,不要有事……”
“凡子哥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