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你們想幹什麼?放開我!”晴柔掙扎着,一旁,兩個臂力驚人的婢女拉扯着晴柔。將她往外面拖,似乎沒有在意晴柔的話。延奇,你這麼還不來?!
“好姐姐,你們到底想幹什麼!?這樣我很痛的。嗚~~~嗚~~~”既然來暴力的打不過她們,那就只好來軟的了。唉!想想她也真是可憐,這跆拳道自己雖然級別不是很高,但是對付一般的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唉~~事實證明,這羣人都不是一般的人。
“哎呦呦,瞧瞧你們,瞧瞧你們粗手粗腳的,我這閨女細皮嫩肉的,經得起你們這麼折騰嗎?!撒手,趕緊給我撒手!”嬤嬤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濃妝豔抹還是遮不了歲月的痕跡。那眼角的魚尾紋隨着她的微笑更加的明顯。
兩個女子聽到了,連忙鬆開了手。低着頭退到了後面,
“她們對嬤嬤可真是言聽計從吶!剛纔我怎麼喊她們都跟聽不見一樣。”晴柔說道。
“嘻嘻,我的好閨女。別和她們一般計較,回頭你看我怎麼收拾她們!來來來,趕緊地把嬤嬤準備的衣服換換,咱們吶,好下去接客。”
“接……接客?”晴柔結結巴巴地問。
“你這都進了妓院的門了,還不知道來妓院是幹什麼的啊?!你以爲叫你來是幹什麼的?我給你吃給你穿,你不接客賺銀子,我們都喝東南西北風啊!我這開的是妓院,可不是什麼慈善堂。”嬤嬤晃悠着手絹,悠閒地說道。“來來來,今天算是你有福氣了,嬤嬤我親自爲你上妝。”
半推半就之下,嬤嬤幫晴柔幫把一切都搞定。
“嘖嘖,真是個美人。你放心。嬤嬤我肯定幫你找個有錢點的,溫柔點的客人!”
“我不接客。”晴柔說道。然後用手絹去擦臉上妖冶的豔妝。
“都這個時候了,你擺小姐脾氣給誰看!嬤嬤我可不吃這一套!不接客?你敢!!阿龍阿虎,你們兩個進來。”
兩個彪壯的大漢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們穿着類似背心的汗衫長褂,下襬被撩到褲腰上,個字穿着一條黑布馬褲,腳上蹬着一雙麻草編織的草鞋。“老闆。”
晴柔愣愣地看着這兩個人,天吶!那胳膊是人的嗎?爲什麼比自己的大腿還要粗!?呃,叫他們來打自己嗎?嗚嗚!那不死也殘吶。
“替我好好的教育教育這個不聽話的丫頭。必要的時候,可以……明白嗎?”嬤嬤交代道,然後給他們一個眼神。他們會意地點點頭。然後,嬤嬤搖曳着她的發福的身軀往外面走去,而且還把門給帶上。“咔嚓”地一聲,晴柔聽到了門被上鎖的聲音。晴柔的心裡充滿了恐懼,這裡,絕對和藏香閣不一樣,雲姨纔不會強逼良家婦女呢!這裡,纔是真正黑暗的妓院,是火坑,骯髒,卑鄙!
“阿龍阿虎,我說你們兩個可又點分寸,別太累着我的好閨女。”門外,傳來嬤嬤的聲音,“晚上,你們兩個好好地享受吧。”
阿龍和阿虎對視,猥瑣地笑了笑,晴柔的心裡一緊。
“小美人,聽說,你不接客?”名喚阿龍的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危險地笑道。
“我們有話好說,對吧?”晴柔小心地後退着,一遍環顧四周,門已經被上鎖上,那是肯定出不去的,不過還好,還有窗戶。晴柔悄悄地向窗子那邊靠過去。
但是,阿龍和阿虎已經看穿了她的意圖,但是他們也不去阻止,只是笑着看着晴柔往後退。相比以前送來不聽話的幾個,這個可是極品的了。今天晚上,他們可是有豔福了。
晴柔退到了窗口,快速地把窗子打開,可是,她卻不敢往下跳。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泛着清光。這裡離水面三米多高,而且,晴柔不懂水性。
晴柔回頭,看見阿龍和阿虎看着自己,打定了自己不敢往下跳的主意。他們的心裡不是沒有譜,那麼多的姑娘了,誰來之前不是要死要活,寧死不從的。可是最後呢,還不是乖乖就範了?!
留在這裡被他們侮辱,還不如一死了之!晴柔告訴自己。然後,轉身欲往下跳,但是,阿龍和阿虎比較是練過的,兩個人一左一右疾步上前,拉住了晴柔的手,把她從窗戶那裡拉了回來。
“是我們兄弟兩個小瞧你了?你還真敢往下跳!”阿虎說道。
“大哥,別跟她廢話,這小娘們再自視清高,過了今晚,她就清高不起來了。”
“呵呵,小弟說的對!”
“混蛋,放手,不要用你骯髒的手碰我。”晴柔嚷嚷道。
“不許我碰?大爺我偏偏要碰!”阿虎用長滿厚繭的手探向晴柔的小臉,“大爺我就是碰了,你怎麼樣?!”說着,那手就撫向晴柔的嘴脣,誰知,晴柔張嘴狠狠地一咬。
“啊!!!鬆口,你快點鬆口!!!”阿虎尖叫,可是晴柔就是不肯鬆口,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晴柔的嘴裡都是血腥味,但是,她就是不鬆口。
“臭表子!”阿虎火了,揚起另外一隻手,狠狠地給晴柔一個巴掌。晴柔被打了出去,幾個踉蹌,跌倒在地上,被打的右臉很快就腫了起來。脣畔,還帶着阿虎的血。顯得格外搖曳,就像是午夜含苞待放的帶刺玫瑰。
“大哥,你沒事吧?”阿龍趕緊跑過去,關切地問道。轉頭,惡狠狠地說道:“臭娘們,老子今晚玩死你!!”
晴柔一驚,趕忙起身往窗戶的方向跑去,但是,很快地就被阿龍拉了回來,絲毫不憐香惜玉地丟到牀上。晴柔掙扎着想坐起來,但是被阿龍壓倒。
“阿龍,你讓開,這個娘們夠辣,我喜歡。”阿虎把傷口粗略地包紮了一下,走了過來。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阿龍還是讓開了。
“咬我,我叫你咬我!”阿虎伸手去撕晴柔的衣服。原本布料就不是很多地的衣服“哧”地被拉開了一道口!
“不要,滾開,滾!延奇,嗚——嗚,延奇,救……救我。”受了驚嚇,晴柔哭喊着,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除了恐懼,還有一絲的絕望。
延奇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猛然地被震了一下,似乎有一雙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的心臟!神色一凜,延奇步住了醉煙樓。
這裡,不愧是皇城第一溫柔鄉。華燈初上,即使大街上,所有的百姓都恐懼着官府的軍隊,而這裡卻充斥着萎靡的頹廢,墮落充斥着整個花廳。各張桌子上,尋歡作樂的人,嬉戲yin笑聲縈繞着。
尾隨在延奇的身後,是這個地區的管理官員。他冷汗涔涔地躲在延奇的後面給嬤嬤使眼色。嬤嬤看見了,卻曲解了他的意思。只見她走過來招呼道:“喲,今天吹得是什麼風吶,把趙大人都給吹過來了。春蘭夏荷秋菊冬梅,趙大人來看你們來啦!”嬤嬤揮了揮手帕,招呼着。
“呀,這公子是……第一次來吧?沒……”
“嬤嬤,快住口。”趙大人出口阻止道。
“唉唉唉。這怎麼了這?不要不好意思嘛,來這地方的,還不都是來尋歡作樂的?!”嬤嬤笑道。
“他是凌奇王爺。”
“哎呀,那小店真是蓬蓽生輝了,王爺大駕,我一定請我們店裡最紅的姑娘……”嬤嬤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可是很快地,她就講不下去了。因爲——
她的脖子被一個寒冷的東西抵住。“王……王爺,有……有話好說。”
“本王的王妃,你藏哪裡了!?”森冷的黑眸掃過來,冷酷堅硬像鐵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嬤嬤,嬤嬤心裡一陣寒冷。這人的眼光也會殺人吶!
“王……王爺開什……什麼……麼玩笑,我們這怎……麼……”
“給我搜。”一腳踹開嬤嬤,延奇說道。然後率先走了進去。此時,李章帶的人也過來了,聽聞士兵來報,延逸和延蕭也紛紛帶人從四面趕來。進行搜查。
看見整裝的士兵,所有的嫖客們都打算猢猻散,可是,所有的人都不被允許離開。因爲——如果王妃有事,這裡的所有人都要去陪葬!!
一列列的兵,將所有的人門都打開。將裡面的所有人都趕了出來,也不管他們是否衣着整齊。
“混蛋,你知道我是誰嗎?”一個人大罵。
“上頭的旨意,不管你是誰。”士兵冷冷地回答。
“混蛋,你上頭是哪個混蛋?”
“凌奇王爺!”
……
“王爺,那扇門鎖住了。”一個士兵前來報告。
延奇一步一步向那個房間走去,越靠近,心裡的壓抑就越沉重。沒錯,他肯定晴柔就在裡面,她在哭!!裡面,還有男人的聲音。延奇的俊臉陰鷙而深沉,表情陰冷而危險,他的脣緊閉着,下巴縮緊。長腿一伸,那扇門就倒塌了。
“什麼人?”阿龍擡頭,看見門口,那個滿臉陰鶩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從樓上打飛到了樓下,阿龍的五官因爲過度的痛苦而扭曲得易位,恐懼的雙眼中充滿着死亡陰影,枯萎又幹裂的雙脣中吐出的是一聲慘不忍聞的哭嚎。
他的雙眸閃爍著狂野殘忍的血色光芒,頎長的身軀靠近牀沿,一把撤下那個該被千刀萬剮的傢伙,延奇看到了晴柔,她的頭髮因爲掙扎而凌亂着,一副雖然已經破爛,但還能蔽體,只是她的雙眼裡都是恐懼,眼角還掛着晶瑩的淚珠。
“晴柔。”血色光芒褪去,延奇的目光裡有的只是無比的憐惜。
“嗚……嗚……”看清了來人,晴柔一頭倒在延奇的懷裡抽噎着,“你爲什……什麼現在纔來……嗚……嗚……”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是我不好。”延奇緊緊地摟着晴柔,親吻着她的髮絲,他的眼中,無限的寵溺。
“你是哪裡來的?”阿虎問道,“打擾老子的好事,你……”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章所夾持住。
“都出去。”延奇說道。
在門口站着的幾個人馬上把頭轉向其他地方。李章帶着阿虎退了出去,然後,又五個背對着房間站立,避免其他人看到裡面的景象。
不一會兒,延奇抱着晴柔走了出來,延奇走在前面,後面的士兵們都有序地兩兩跟上。
“呃……王……王……爺……”嬤嬤被推了出來。
延奇的目光掃視了一眼,不語,率先走出了醉煙樓。
“延奇,弟妹沒事吧?!”延逸問道。
“對啊,三嫂沒怎麼樣吧?!”延蕭說道。
“李章。”延奇抱緊懷裡的人,他趕緊道,她明顯地在顫抖。
“屬下在。”
“燒掉,全部!”
“如果,蔓延到……”
“讓它燒。”
延奇抱着晴柔坐上了馬車。皇城裡的一角,大火熊熊燃起。耀眼的光芒燒亮了半邊天,但是,誰也不敢去救火,附近的居民被迫全部清空。
“哎,大哥,你說三哥這樣做好嗎?”延蕭看着大火問道。
“無所謂好於不好,小子,等你有了心愛的人之後,你就會懂得了。”延逸拍拍延蕭的肩膀。
“可是,這家妓院的母后老闆是周丞相啊!大哥,周丞相……”延蕭回頭,才發現延逸已經走遠了,“大哥,等等我呀。”延蕭跟了上去。
“周丞相?周域已經留在歷史裡了!四弟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要回府陪你大嫂!”延逸揮揮手,消失在路的盡頭。
“什麼叫留在歷史裡啊?”延蕭自言自語,“什麼?留在歷史裡?周域死了嗎?”延蕭尖叫,“我們朝的第一猛士唉,是被人殺死的還是病死的啊?”
“回王爺,是凌奇王爺。”孫炳(延蕭的貼身侍衛)回答道。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今晚。丞相府已經被抄。周域當場斃命。”
“哇!三哥怎麼那麼厲害!孫炳,我們去看看熱鬧。”延蕭樂呵呵地說道。
“王爺……”孫炳連忙跟上。“大家跟緊了,保護王爺的安全。”
“是。”一隊士兵由孫炳帶着,緊跟延蕭離去。
所有的喧鬧都漸漸停止下來,只有大火燃燒的噼啪噼啪聲,給這個恢復了寧靜的夜晚增加一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