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我家閨女就麻煩你代爲看管。”無樹將熟睡的女兒抱給了店小二。
“夫人放心,我肯定幫你照顧好她。”
“有勞。”無樹遞給了店小二一定銀子,繼而步上了馬車。從始至終,無樹的臉上都是蒙着面紗。她很放心,將悠然放在店小二那裡。因爲她治好了店小二母親的舊疾,想來,替她看一下孩子,總是可以的吧。
馬車在離冥斂宮的老遠初停定,再往前,車伕不敢靠近,無樹踏下馬車,只好讓車伕再次等候,自己徒步走近冥斂宮。
放眼望去,三年了,冥斂宮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是呀,景物保護的好,是不會有太多的變化的,會變的,只有人和人心。
無樹望了望自己手中的錦盒,然後,看向冥斂宮的大門,門口站着是個守衛的。若是交付與他們,他們應該就會送到獨孤芫的手裡了吧?!
無樹邁着平靜的腳步,走了過去。還未靠近一丈,一羣持刀的人就圍成了個半弧形向無樹衝來。
爲首的是尖嘴猴腮地中年男子,他叫囂道:“老者何人?竟敢擅闖冥斂宮,可知是死罪?!”衆人手中的劍,揮了一下,刀鋒向外,凶神惡煞地望向無樹。
“我是來送東西的。”無樹搖了搖手中的錦盒,道:“是你們宮主的東西。”
“胡說!!”爲首的男人嚷道。“你的手中怎麼會有我家主人的東西。大家小心,說不定這女子是從苗疆來的,裡面裝得可能是毒物。”
衆人戒備,紛紛後對三步,然後目不轉睛地望向無樹。
“蕭耳,進去通知護命玄使。”
“是。”一名男子匆匆忙忙地跑進了冥斂宮。
無樹唯恐出來的是故人,於是掀開了錦盒的盒子。只是有些不解,爲什麼他們老是三番五次地提到苗疆?!
“大家小心!”衆人紛紛捂住了自己的嘴鼻,以爲是毒藥。
無樹搖搖頭,道:“錦盒裡的東西,你們可認識?”
衆人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沒有什麼可疑的毒氣,便放下了捂住嘴鼻的手,望向無樹的手裡。一塊璀璨的眼色自盒中散發出了潤色的光澤,在陽光的照耀下,那塊碎玉似乎呈現出了一抹透明感,晶瑩剔透地躺在了錦盒之中。
“碎……碎——碎玉……”衆人望着這錦盒許久,才斷斷續續地吐出了結巴的話語。
無樹的手一翻,錦盒的盒子關了上去,打斷了衆人的視線,帶頭的人似乎還未清醒過來,許久之後,才問道:“這碎玉,你……你是從哪裡拿來的?”
“對……對對對。”下面的人齊聲應道,繼而,有一個人開口詢問道:“你……你難道是那個苗疆來的……”
話音未落,後面的一顆玉珠子打來,封住了他的啞穴。一道嗓音自背後響起,“主人的事情,輪得到你們幾個嚼舌根?!”冷然的煜祺之中,充滿着殺氣。
其餘的人紛紛行禮,道:“使者。”
無樹望向那人,心中一驚,確是面不改色。
來的人,是趙漓。
趙漓邁着沉穩的腳步走了下來,站到了隊伍的最前面,道:“冥斂宮不見客,請回。”趙漓雙手一揮,讓手下送客。
“我不是來見你們宮主的。”無樹的語氣平靜,似乎只是在詢問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哦?”趙漓的眼眸一眯,打量着無樹許久,問道:“敢問姑娘是江湖中何許人也?來冥斂宮不是找我家主人,又是爲了哪一樁?”
“只是受人之託。”無樹甩手,手中的錦盒飛向趙漓。趙漓的大手一揚,接過了錦盒。
“使者,裡面裝着的是……是主人的碎玉。”趙漓心頭一凜,掀開了錦盒的蓋子,碎玉躺在了錦盒之後,折射出潤色的光芒。沒錯,這是主人的碎玉。當初是送給了夫人……夫人!趙漓關上了蓋子,急聲道:“姑娘請留步。”
無樹的腳步微微定住,卻不回頭。
“敢問姑娘,這玉……”
“受人之託。”
“姑娘能否摘下面紗……”趙漓隱隱約約覺得,這個人,像一個人。只是,三年沒了那個人的消息,趙漓也不敢確定,那人是否還活在世上。
“師父教誨,恕難從命。”無樹拒絕。面紗一摘,她還不會被認出來。無樹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紗,繼而道:“小女自幼長相醜陋。怕嚇着衆人。”
“那,請否進宮一敘,好讓我家主人當面感謝姑娘你的……”趙漓依舊不肯放人。
“小女還在客棧等候,抱歉。”無樹擡出了女兒,斷了趙漓的念頭,她曉得,趙漓在猜忖她的身份,但是,她不想讓任何知道,三年前的尹晴柔還活着。他們說不可以,不是嗎?
“夫人。”情急之下,趙漓喊道。
無樹的腳步不停,心卻微顫。
趙漓的手中握着錦盒,望着無樹遠去的背影,道:“像,真像。”這個背影,和尹晴柔好像。對,他要趕緊通知主人才是,既然玉回來了,那麼,尹晴柔是不是也回來了。
“使者,您爲什麼不追上去問個清楚呢。”以爲趙漓與那名女子之間有什麼瓜葛,一個屬下問道。
趙漓轉頭,瞥了那人一眼,道:“她有可能就是三年前,消失的夫人。”
“夫……夫……人??”一羣人凶神惡煞的臉上,難得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主人當初帶回來的那名女子?!天哪,不是都有傳聞,她已經死掉了嗎?!死而復生了?!
難道上蒼也曉得宮主在爲情所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