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樹到達皇城的時候,就聽到了煜祺病危這件事情。
煜祺,無樹記得,獨孤芫就是對她說,她的孩子煜祺……
“這位大伯,我向你打聽一件事。”無樹走向小販,尋聲問道。“這煜祺小王爺病危,是怎麼一回事啊?是,是哪個王府的小王爺?”無樹記得,延逸和延宸,好像都已經有了子嗣了的,不一定是煜祺,不一定會是她的孩子。
“姑娘你是外地來的吧?!”小販坐在木質的小板凳上,“就是王府裡面的小王爺病了唄。唉,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好端端地就生了病。”
“是哪個王府?”無樹的心,漏跳了一拍。
“不就是那凌奇王府的小王爺嗎?”小販根本看不到無樹臉上的表情,就當是對外地人講講他們可憐的煜祺小王爺,小販言道:“那小王爺也可憐,聽說他一出生呀,王妃就撇開他不知蹤影了,王爺還受了重傷,還好呀,王爺他福大命大,從鬼門關轉了一圈,活了過來。只是呀,三年了,王妃就從來沒有回來過,真不知道王妃當初……”小販看了看四周,更爲地小小聲道:“有人說呀,王妃是跟着別人跑了……”
我沒有撇開他,沒有和別人走了,當初,我也是身不由己。只是,爲什麼延奇會受傷?!他的武功不是很厲害的嗎?
“王妃死了吧?!”想來,大家都認爲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延奇沒有找過她……
“姑娘,可不能亂說話!”小販差一些就要拿賣的黃瓜塞住了無樹的嘴,警惕地四周望了望,小販湊近無樹,小小聲地言道:“王妃這兩個字不僅是在凌奇王府是個忌諱,就連在皇城內頭的人都不敢言些什麼,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皇室裡面的事情,少議論的好,看你是個外地人我纔對你說的,你可不要胡亂地說話。小心遭來了殺身之禍呀。”
無樹也不難爲小販,道了聲謝之後離開了市場。王妃是個禁忌?延奇,爲什麼?你是不想想起我,還是,忘不了我?慕容伊允呢?!你不是娶了她嗎?府裡面的人,都不叫她王妃的嗎?外面的傳言,果真不可信。無樹搖頭,準備去凌奇王府探探虛實,三年了,不知道煜祺有多高了,他病了,延奇沒有好好照顧他嗎?
心中,有太多的疑問沒有解答,無樹的心頓時變得沉甸甸的。
無樹緩步在大道上走着。不遠處就是凌奇王府了,她的腳步確是在猶豫了,她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走進去?一個轉彎,凌奇王府在她的眼前,三年來,還是這個樣子,依舊的富麗堂皇。只是——爲什麼王府的門口會圍着那麼多的人呢?無樹停了思考,快步王走走去。
無樹的臉上還帶着面紗,一身素衣,倒有幾分仙骨的味道,旁人不認識的,也都紛紛給她讓道,讓她走到了告示的最前端。
“有誰治得了我家小王爺的惡疾的,賞金萬兩。有沒有人要試試的?!”王府的侍衛們嚷嚷着,尋思着有誰可以揭了着告示,進府去給小王爺治病。
“煜……”無樹噤聲,煜祺果然是病了,若是能借着治病一事接近煜祺,那也未嘗不可。隨後衆人只見白色的衣袖一揮,那張告示就到了無樹的手中。空氣裡,還有陣陣淡雅的香氣迎面而來。
原本玩股份門口就是嘈雜,無樹那一聲喚地也輕,噤聲也早,大家也都沒有聽到。
“你能救我家小王爺?”侍衛有些懷疑,宮裡頭的御醫,好歹都是四十以上的一把年紀,就是江湖術士登門的也都是中年者或者是鬍子大把的年老者,而現在這位,未免也太過於年輕了吧?!
“是的。”無樹平靜地回答。
“看清楚了,治不好可是要殺頭的。”唯恐無樹沒有看清楚,侍衛們指點迷津,大多數登門的人都看中了賞金萬兩,都忽略掉了下面的,失手者殺頭五個字。這位姑娘,恐怕也是如此吧。
“我看得到,帶路吧。”無樹言道。她的醫術雖然比不上謹瑟和錦繡。但是一般的小毛病還是難不倒無樹的,若這是見到煜祺的唯一條件,就算是無樹根本不懂醫術,她也要闖一闖。
侍衛狐疑地看了看無樹,然後有人去裡面稟報,同時,另外一個侍衛領了晴柔進花廳去等待着王爺的定奪。
下人們端來了茶水之後,大廳便是空蕩蕩地,無樹環視了一下四周,三年了,這裡,還是保持着老樣子。
“敢問神醫如何稱呼。”李長走了進來,一眼看到了端坐在客廳裡面的無樹,感覺她的背影有幾分的熟悉,腦海中忽然是一片模糊,一道光亮一閃而過,怎麼也抓不住了,李章也不在分心,救回小王爺最重要。
“無樹。”無樹徐徐開口,若是可以掩蓋了聲音反而會被人聽出什麼端倪來,不掩飾,反而會少了別人的猜忌。
“請無樹神醫跟我來。”李章點了點頭,帶着無樹去了煜祺的明日樓。
站在明日樓前,晴柔確躊躇不前。她記得,這幢樓是建來給延奇另立新妃用的。煜祺和伊允住在一起嗎?還是,她的孩子,管別人叫孃親了。那是她的孩子……
“無樹神醫,怎麼不走了?”李章走進了明日樓,卻不見無樹跟進來,走了出去,卻發現無樹在明日樓前面發呆。
“我……”無樹猶豫着,都說了要不在乎了,無樹,你在害怕些什麼,害怕看到他們兩個恩愛的樣子嗎?
“你們在幹什麼?”低沉的聲音散佈到了空氣之中,那冷寒的熟悉氣息幾乎讓無樹痛至骨髓!
沒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