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啊飛,被人拎着的滋味不好受啊!我在她的手下晃來晃去,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時而穿過屋頂,時而掠過高高的樹稍,不掉下去就是萬幸了,慘的是還有被障礙物撞到的可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那種站在懸崖邊的感覺又來了,我很害怕,我閉上眼睛不去看地面,好高啊,我恐高,我拼命地尖叫,哀求女子:“美女 ,能不能飛低一點,我恐高。”可是女子酷酷地用鄙視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說:“哼,聖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朋友,膽小如鼠。”鄙視我就算了,居然還飛得更快了。
“啊!”我一路尖叫着,丟臉也沒辦法,在那樣的空中被人拎着飛的感覺就像坐遊樂園裡刺激的大擺錘,看着別人玩覺得很開心,於是自己也滿懷期待地等候着,希望下一輪就能坐上去,剛開始坐上去覺得很新奇,有些興奮,漸漸地它加快了速度,90度、180度、360度旋轉,讓你仰面看見藍色的天空,俯身看見廣袤的大地。每一次被飛速地拋上天空,然後重重地下墜,像是自由落體,巨大的壓力充斥你的身體,於此同時與生俱來的驚懼感襲來,這時唯有尖叫能夠釋放壓力,緩解驚恐。
我就這麼尖叫着被女子拎着飛了一路,閉着眼睛看也不敢看,再看時已經到了地面,我勉強站直身體,忍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來。眼前是一座小型宮殿的大門口,門上有塊匾,匾上有“月白宮”三個金色的大字。男子抱着歐陽慕楓急急忙忙地往宮門走,女子也緊隨其後,我吐吐乾淨也趕緊跟着進去。
他們來到一處裝飾豪華,而又古色古香的房間,“屬下參見宮主。”他們跪倒。我順着他們跪的方向看去,一個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身着銀灰色的華服的男子威嚴地坐在一張裝飾地雍容大氣的黃金椅上,真是華貴,這個月白宮真是富得流油啊!我盯着那黃金椅嚥了咽口水。被喚作宮主的華服男子,起身,緩步向前,眯着眼睛地盯着我看,忽而眼睛瞪得大大地,面露驚訝的神色,而又帶有幾分驚喜,我正不知所措,他又瞬間收斂起來,恢復初始的威嚴、淡漠的神色,我不得不懷疑剛剛是不是我產生了幻覺。“起來吧!聖桑怎麼樣了?”他收回目光親自查看歐陽慕楓的傷。“回稟宮主,聖桑受了重傷,流血過多昏迷不醒,傷口已經止住了血,喂他吃了回魂丹,總算暫時保住了性命。”抱着歐陽慕楓的勁裝男子回答。“聖桑一向行事小心,況且是我月白宮的第一殺手,武藝超羣,一般人近不了了他的身,這一次怎麼會受重傷呢?”宮主皺着眉頭沉聲問道。我有點兒心虛,渾身直冒冷汗,默默地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說是我,不要說是我,南無阿彌陀佛……可是,該死的勁裝女子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有些憤憤地說:“屬下猜想就是這個無能的女人連累聖桑的,不然以聖桑的身手怎麼可能受這麼重的傷,我們趕去救他的時候就看見這個女人躲在他身邊,聲稱是和他一起的,要求我們把她也帶過來,所以屬下就把這個女人帶回來了。”“什麼?”他轉身盯着我,周身散發着寒氣,我嚇得頭都不敢擡,這可是殺手頭頭,得罪了他我指不定怎麼死了都不知道。“看着我。”他強硬地捏着我的下巴,強迫我與他對視。他的眸子裡蘊含着火氣,隨時有可能噴出火來,燃燒周圍的一切,但是現在他想燒死的人似乎是我。“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連累歐陽慕楓的。”我一慌亂一害怕就口吃了。“對不起有用嗎?歐陽慕楓?你可能搞錯了,他不是歐陽慕楓,他是聖桑,聖桑是我月白宮的頭號殺手,我最器重的得力助手,而現在他因爲你受了重傷,他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情,這也是我月白宮的規定,若是動了情,這對一個殺手來說是致命的,我也絕不允許。”他迫近我,我嚇得甩開他的手,直往後退,不知所措地對他說:“那,那你到底想怎樣?”“我想怎樣?哼!”他快速地靠近我,我大力地用手去推他,他輕巧地躲開,我還沒來得及進一步行動他已經把我的手反扣在我的
身後,手腕被扣得生疼,他惡狠狠地問:“說,你和聖桑是什麼關係?”隔着他的銀色面具我似乎能感覺到他面部表情的扭曲,不知怎麼的覺得面前這個可怕的男人和楚南江有着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眼睛,生氣的時候噴着怒火的模樣和楚南江簡直一模一樣,只可惜我看不到他面具下的真容。我被他逼問,不知道到底說什麼好,歐陽慕楓不現在應該叫他聖桑纔對,我和聖桑是姐弟,但是我已經允諾不再讓他做我的弟弟,朋友吧!“我和他只是朋友,別無其它,你可以放手了嗎?”“很好,不說實話是嗎?憑我對聖桑的瞭解,他絕對不會救一個和他沒有太大關係的人。”他挑挑眉毛,仍是不放手。“我真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我和他是朋友,所以他纔在我們被圍困的時候救我。”我無可奈何地說。這月白宮的宮主也太多疑了。“你不說,沒關係,等聖桑醒了,我會讓他交代清楚。”他毫無預兆地放開我的手,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都要開花了,這個什麼混蛋宮主,下手忒狠,懂不懂蓮香惜玉啊!
“黑煞,給他療傷吧!赤情,聖桑暫時由你照顧,他一醒來你就通知我。”他左右吩咐道,酷酷地留下一個背影就一陣風似地消失了。我揉着屁股掙扎着爬起來,那個叫赤情的冷豔女殺手再一次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從鼻子裡發出個“哼”字,真是氣得我七竅生煙,我跟她又沒仇,幹嘛三番兩次的針對我。黑煞面無表情地把歐陽慕楓扶坐到一間臥房的牀上,運輸真氣替他療傷,我在一旁靜靜地守着,有些緊張,歐陽慕楓的表情時而痛苦,時而緩和,頭上冒起了白煙,他身後的黑煞不斷地運送真氣去他的體內,消耗不少,似乎有些撐不住了,臉色慘白,我看着心驚,“讓開。”赤情眼見黑煞力不從心,撞開我在黑煞的背後運輸真氣給他,我雖然有些惱火,但是看在她也在爲歐陽慕楓出力的份上,我就原諒她好了。不過看着她臉上擔憂的表情,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冷豔嘛!莫非她喜歡黑煞,或者是歐陽慕楓,這月白宮規定是不許殺手動情,可是殺手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俗話說的好:“哪個少男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赤情的年紀絕不會超過十八歲,花一樣年紀,不動情怎麼可能呢?而且同樣作爲女子,女子的小女兒心思我豈能不明白。呵呵,看來她的處境也很危險呢!要是被月白宮的宮主發現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我心裡暗暗地笑笑,這說不定是我在這裡自保的一樣武器呢,叫你還敢欺負我。他們給歐陽慕楓療傷正是最關鍵的時刻了,歐陽慕楓似乎十分難受,儘管昏迷着,額頭也是緊緊地皺着,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的臉上滴下來,頭上的蒸汽越發的濃起來,在上空蘊起一朵輕雲,再看黑煞和赤情也是差不多的狀況。我看着也幫不上什麼忙,看他們這麼辛苦我替他們擦擦汗好了。我挽起袖子,執起一手帕,呵呵,其實就是一塊爛布,輕輕地替歐陽慕楓擦去額上和臉上的汗珠,又想替黑煞擦擦汗,黑煞還真對得起他的名字,黝黑的皮膚,塊頭大,永遠不笑不悲,有股天生的煞氣,猶如地獄的使者,讓人望而生畏,我的手頓在半空,擦不下去,跳過他想給赤情擦汗,誰知她壓根不領情,厲聲喝道:“把你的手拿開。”我訕訕地收回手,哼!有什麼好神氣的啊!不擦就不擦,我還嫌弄髒我的手呢,要不是看在歐陽慕楓的份上,輪得到你麼?“那我給黑煞擦總可以吧?”我挑釁地看她一眼,轉而伸手去給黑煞擦汗,黑煞專心地給歐陽慕楓療傷,也不在意,任由我擦汗,氣得赤情渾身發抖,運氣不穩,她正要發作,黑煞出聲阻止:“赤情,專心點。”赤情不情不願地按壓下火氣,穩住氣息。我調皮地朝她吐吐舌頭,哈哈!氣死你。
晚上,我守在歐陽慕楓的牀邊,不是都已經療傷了麼?“怎麼還不醒?”我疑惑地問同樣守在房裡的赤情。“他受了重傷,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來,最快也要明 天,你急什麼?”她癟癟嘴回答。“我當然急啊!
他是爲了救我纔會受傷的,是我連累的他,要不是我執意要留在凌府,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我的聲音越說越小,眼淚一不小心就掉了下來。“行了。”她見我傷心的樣子,頭一次沒有再打擊我。“我要替他包紮傷口,然後給他換身衣服,你先出去吧!”她從一個衣櫃裡找出一身湖藍的綢緞華服,桌子上擺着一些包紮用的藥和紗布。“不行,我也要在這裡。”現在歐陽慕楓就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我要負責保衛他,誰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不是個色魔啊!“你不害羞的話就隨你了。”她看了我一眼說。“我有什麼好害羞的,況且你也是個女子,你不也不在意麼?”我回答道。“害羞還是其次,既然你執意要呆在這裡,那你就協助我得了。”赤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對我說。“好。”我回答道。但是不一會我就後悔了。她伸手去剝歐陽慕楓的衣服,我有些不太情願地擋在歐陽慕楓身前,“你幹什麼?我不給他脫掉衣服怎麼處理傷口啊?”她作勢要推開我,我死命地擋住她要伸向歐陽慕楓的芊芊魔抓。“你讓開,再不讓開殺了你。”她惡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咳咳……我被她掐得漲紅了臉,喘不過氣來了,還是不讓開。她罵道:“你不活了嗎?死都不讓開?”“咳咳,不讓,就是不讓,我來。”我掙扎着說。她無可奈何地鬆開手,冤怒地說:“真是服了你,要不是看在你是聖桑的朋友,我還真想殺了你。”我得了自由,癱在牀邊大口地喘氣。“藥和紗布在桌子上,衣服給你,你就好好地伺候他吧!”她酷酷地把衣服忘我懷裡一扔,留下這麼一句話就離開了這間房。
不過說真的,我還真沒把握能夠只靠自己就替他把衣服脫下來 ,畢竟是一個強健的男人,雖然年紀比我小,但是那身高起碼也要高我一個頭,體重自然不用說也比我重不知多少,不然我馱着他逃跑怎麼會如此的艱難呢?更重要的是他是個 男人,我給他脫衣服,我還未經人事,實在是害羞啊!但是我又不想便宜了赤情,明明都有 喜歡的人了,幹嘛還來覬覦歐陽慕楓,話也說出去了,她也同意了,我不做都不行了。好吧!歐陽慕楓,我豁出去了。我小心翼翼地解開他的外衣,盡力地扶起他的頭,從他的身後把外衣脫掉,然後解開他的裡衣,精壯的身體上,縱橫交錯這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那腹部的傷口觸目驚心,幹凅的血液呈暗紅色,他的背上也有幾處深淺不一的劍傷,正微微地滲着鮮血。我的心有着從未有過的震撼,這麼多的傷口,這麼重的傷,不知道他會有多痛,我顫抖着替他脫去最後一件衣服,不小心弄痛了他的傷口,他在昏迷中呻吟出聲,“對不起,歐陽慕楓,我不是故意。”我輕聲向昏迷着的歐陽慕楓道歉,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下。我輕輕地替他上藥,包紮,生怕再弄疼他,歐陽慕楓在昏迷中也深深地皺着眉頭。我替他換上湖南色的外衣,歐陽慕楓很適合穿這件衣服,湖南色給他的妖媚氣息中添了一抹淡淡的清新,格外養眼,“果然,他不論什麼時候都是妖孽。”我微不可聞的嘆息,“唉!”
“丁”門外忽然發出硬物落地的清脆響聲。“誰?”我疑惑地打開門,只見地上躺着一塊通透的玉石,像是玉石,但又不怎麼像,用一根金黃地穗帶上下穿着,像是古代男子配帶在身上的飾物。我撿起來,放在手裡把玩,細膩的觸感,通透的顏色十分合我心意,我滿心歡喜地收起來,不過奇怪了,剛剛是誰在門外呢?還落下這麼一個寶貝。爲我左右望望,沒人,那這寶貝我就收下了。我無所謂地關上房門,歐陽慕楓上了藥以後穩實多了,那緊鎖的眉頭也舒展了不少。我欣慰地笑笑,握住他的手對他耳語,“歐陽慕楓你要儘快好起來,我需要你,沒有你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裡,也沒有人保護我的安全,你一定要好起來啊!”我一直守在他的牀頭,看護着他,實在困得不行了,就掐自己一把,期間赤情來過一兩次,讓我去休息,她來守着,但是我拒絕了,她拿我沒轍就只好作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