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比賽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浪,基本上該贏的都贏了,鬥魂戰隊在唐海天的帶領下獲取了3分,排名到達了第7。
週六的事情似乎已經逐漸被大家所淡忘,當大家返回集訓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時候,雀枝枝留了下來。
“明天,我想回家一趟。”
雀枝枝除了很早以前那次跟改名提到過她的一些家事外,改名對她的瞭解仍舊停留在表面上,但是兩人背地裡的曖昧一直都糾纏不清。
改名點了點頭笑道。
“回去一趟也好。”
改名的回答讓雀枝枝有些躊躇,她的心裡很希望改名挽留一下她,因爲這一次她也不知道要回去多久,而且有些東西雀枝枝相信改名能夠猜得到。
雀枝枝打職業聯賽的事情已經被父母知曉了,看着女兒出現在實況直播的比賽現場,對於女兒的父母來說,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很多父母都希望在電視上看到自己的女兒出人頭地,但上一輩人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仍舊無法讓她們對於職業圈這個新興的職業產生一種敬意。
雀枝枝也點了點頭,就要離開,她走的很慢,期望改名能夠追上來,哪怕是請她吃頓飯也好,她回想起當初兩人在同一屋檐下的那段經歷,心中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雀枝枝離開後,改名這才從電腦跟前站起身來,望着已經空無一人的集訓地,微微的搖了搖頭。
翻開手機,上面是阮曉晴發來的短信,今天的比賽阮曉晴沒有上場,加上週末的緣故她早就回家了,現在估計已經做好飯在等着自己了,不過改名的心中此時想的更多的還是雀枝枝。
鬥魂戰隊發展至今,雀枝枝已經是戰隊裡不可獲取的一個人了,其對於改名的重要程度甚至要高於阮曉晴,而這一點整個鬥魂戰隊裡無人不知,就算是阮曉晴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雀枝枝、郭蓉乃至新加入的夢飄飄,三位女性跟改名組成了鬥魂戰隊全新的戰術體系,這個組合即使連唐海天都必須承認,而星星、少帥等人更是清醒明白,未來在和藍圖的戰鬥中,也將以這套戰術體系爲準。
改名曾經有考慮過雀枝枝的去留,也曾經想過她也會跟苦力怕、布衣和尚他們一樣離開,但是雀枝枝很堅強,也很倔強,她留了下來,成爲了很重要的一份子。
改名拿起手機,翻看着上面的號碼,隨後撥通了其中一個。
“喂,是我。”
改名的聲音響起,對面並沒有立刻傳來那期待的聲音,片刻後才聽到回話。
“我在車站這裡。”
改名“嗯”了一聲,走出集訓地拉下捲簾門朝着車站走去,他沒有問對方爲何隔了這麼久都沒有坐車離開,當他走到車站附近的時候,看到車站旁站着一個形單影孤的身影,在夜幕下風姿綽綽。
“等了很久啊?”
改名看着雀枝枝笑道,正說話間,手機又響了,是阮曉晴打來的,改名接通電話,背過身去簡單說了兩句,掛斷電話後,轉身的時候雀枝枝已經從正面環手抱住了他。
“看樣子,你又在逼着自己做一個決定呀。”
改名沒有伸手相迎,而是笑着說道,雀枝枝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抱着改名,她的身體很溫暖,也很平靜,並沒有因爲任何思緒的迸發而顫抖。
車站空無一人,這裡遠離鬧市區,夜幕降臨之後顯得格外荒涼。
“我媽說她想見你。”
雀枝枝忽然開口,這句話並沒有讓改名感到意外,應該說任何事情都不可能永遠的隱瞞下去,對自己的父母更是如此,雀枝枝和他現任男友之間的問題,做父母的總能察覺出一星半點。
“什麼時候出發?”
改名很平靜的問道,這時,雀枝枝拉開了跟改名的距離,看着他,眼神中有些疑惑,但很快又堅定了下來。
“我還沒想好。”
改名就笑了,忽然有些感慨,上一次改名說過,雀枝枝並不是在尋找一個終點,而是在尋找終點之前的岔路口,此時此刻這樣的感覺更加強烈。
“等你想好了告訴我,我陪你一起回去。”
改名的回答很肯定,這應該是雀枝枝在改名這裡聽到的最堅決的一句迴應了,這讓她的心底很受用,但同時也感到一絲擔憂。
“那曉晴呢?”
雀枝枝本來是不想提到這個名字的,可是他不能不問,但是她剛剛提到就後悔了。
不過改名卻是笑了,換換搖頭,隨後說道。
“知道我當初爲何一定要帶你來職業圈嗎?”
改名忽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雀枝枝一愣,仔細的想了想,卻只能搖頭,她雖然在心中有一個答案,但這個答案肯定不是改名的想法。
“因爲你也不是一個職業選手呀!”
改名的解釋讓雀枝枝沉默了,是的,她也不是一個職業選手,應該說,她從來不認爲自己是戰隊的一員,哪怕是在集訓地裡,那也是跟改名在一起。
雀枝枝的心漸漸的溫暖了起來,彷彿是找到了一種認同感一樣,但是她剛想說點暖心的話的時候,卻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個擁抱,心中不禁又是一片黯然。
此時一輛公交車在他們身旁停下,車上只有零星幾個乘客,沒人下車,司機盯着站牌旁的兩人看了幾眼後,公交車重新啓動,疾馳而去。
“你在看什麼?”
雀枝枝發現改名的目光盯着那輛公交車的後車燈,不禁開口問道。
改名迴轉頭來,伸出手幫雀枝枝縷開散在臉上的一束髮梢,這才說道。
“我在想,剛纔如果我拉你一起上車的話,你會跟我走嗎?”
雀枝枝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爲答案是肯定的,她不會跟改名走的,不管這個晚上將要或者說應該發生什麼事,雀枝枝都會毫不猶豫的拒絕的。
改名並不需要雀枝枝的回答,某種意義上,他們是同一類人,但很多時候,他們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所以,我猜你想帶我回家,並不是你自個兒的意思吧?”
改名似乎也問了一個傻問題,不過雀枝枝卻在今晚第一次笑了,她不傻,聽懂了改名的言下之意。
這時改名朝着不遠處疾馳而來的一輛出租車招了招手,在出租車接近的過程中,改名開口道。
“你需要做一個決定了,嗯……一個很重要的決定,把一切都賭在這個決定上,不要考慮後果,如果真要擔心後果的話,來找我!”
改名說完,拉開了停在身旁的出租車的後座門,將雀枝枝硬塞了進去,而後關上門,拍了拍車頂,在出租車駛離的同時,兩人四目相對,漸行漸遠。
等到雀枝枝離開後,改名這纔拿出了手機,打開短信,上面是阮曉晴打來的四個電話,全部顯示的未接狀態,很顯然,之前阮曉晴打來電話催促,改名的推遲讓她感到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