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情辦完了?”
楚雲煙走後,唐海天問改名道,改名沒有說話,現在已經很晚了,他準備送雀枝枝去住所後就回家休息。
看着改名忙碌的樣子,唐海天倒是笑了,本來想要問一問他最近的行程的,但是雀枝枝在場,他又不太方便問,臨到口中的話語嚥了下去,突然有了一個很八卦的念頭。
“想好回去怎麼跟老婆解釋了嗎?”
唐海天的話終於讓改名有了一點反應,而一旁的雀枝枝在聽到這話的時候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彷彿唐海天提到“老婆”二字跟她半點關係也沒有。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改名此時也沒心情收拾了,或許雀枝枝說的很對,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幾個人能夠接受他這種行爲方式,哪怕是最親密的人也是一樣。
改名坐在沙發上,點上了一支菸,現在就他們三人,所以改名也沒什麼顧慮,然後仰着頭四處看了看這件房屋的屋頂,唐海天看着他現在的這個表情,又笑着說道。
“別看了,你裝修的房子有沒有監控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嗎?”
提到這茬,改名倒是正色了起來,雀枝枝知道他們有事要說,於是就先行告辭離開了,反正這趟路程也很熟悉了,不需要改名送她。
“楚雲煙都跟你說了什麼?”
改名正式介入了這個話題,唐海天很快就將楚雲煙告訴他的一五一十轉述給了改名,隨後想要看看改名的反應,但遺憾的是,改名就像是在聽一個玄幻故事一樣的聽完了全過程,臉上平靜的很。
“就這些?”
改名反問,這時倒是唐海天疑惑了,難道說這些東西改名都已經知道了?
不,唐海天很快就想到了,改名並不知道這些事情的真實性,但他肯定有想象過,而且定然也先入爲主的達到了一種邏輯自洽,所以他根本就無需別人告訴他真相究竟是什麼。
“我走了。”
改名突然起身,似乎又不想繼續說下去了,跟唐海天打過招呼後,改名就離開了,留下了唐海天一人,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淡淡的笑着。
資料片的更新在週四再度出爐了,而這一次涉及到的範疇已經遍及所有鬥神職業,可以說新時代的到來已經日漸臨近。
這些更新對職業圈的衝擊很大,無論是技能的更改,還是職業機制的出臺,很多職業選手都對此感到茫然,他們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和時間去慢慢習慣這些更新,但是職業聯賽的腳步卻並不會因此停下。
鳳鳴戰隊。
周淺深等人已經就更新的東西進行了無數次的演練了,但是包括周淺深在內,所有人都有一種頭大如斗的感覺,周淺深是戰術大師,但並不是技能大師,在他剛剛踏入職業圈的那一天起,這個圈子裡就已經沿用了唐海天寫出的職業攻略,所以他並不需要去創造什麼。
“淺深,現在普通攻擊的施法幀數從原本的25幀增加到了43幀,目押的節奏變簡單了,現在很多職業通過輕攻擊過度到必殺技的招式連段進行了大規模的簡化。”
星辰墜落的話讓周淺深點點頭,同時也很清楚星辰墜落的擔憂。
戰神幾乎沒有什麼連段,雖然近身戰有超高命中的投技,但他的對手不會給他太多的機會,且戰神空戰能力幾乎爲零,原本就是一個非常需要隊友提供機會的職業,而現在的更新出臺讓戰神在高端比賽中能夠發揮的空間進一步壓縮。
前些天他在天梯跟關你屁事對上,原本勢均力敵的戰鬥卻因爲眼下戰神在比賽中的作用比不上劍聖的緣故輸了,這讓他爲今後的出路感到擔憂。
不僅僅是戰神,就連月華的現狀也因爲更新的緣故遭遇到了極大的挑戰,以前的職業聯賽刺客位置是很關鍵的,刺客在前期的騷擾可以極大的拖延對手在站前設定的階段性目標,讓對方核心成員在下個階段因爲不夠能量值等各方面原因而失去大部分戰鬥力。
但是現在似乎比賽中多一個或者少一個刺客已經不是很重要了,而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比賽的節奏因爲更簡化的操作性而放緩,以前很多隻有真正的大神才能做到的連段現在已經可以算是人手都會了,失去了對戰中激烈的衝突,月華混水摸魚的效果大打折扣,與其要一個刺客,還不如要一個能夠平穩過度到中後期的成長型職業,比如說現今逐漸崛起的術士、獵法師這樣的團隊型職業,打穩固的團隊型戰術,甚至於,將這些法系職業打成法坦也是可行的。
而在所有職業的更新當中,唯一沒有多大變動的職業就是影舞了。
周淺深作爲職業圈第一影舞,他對此的感覺是最強烈的,所有職業都在變化,無論是增強還是削弱,總歸在一點點的適應着新時代的到來,但是影舞呢?
周淺深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擔憂,在這個時代中,以不變應萬變就像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一樣,已經被如火如荼的市場經濟所淘汰,所有人都在變,伴隨着時代的發展在變,而不變就意味着落後,就意味着即將被取代。
周淺深的心中很清楚,唐海天是第一步,許季川是第二步,那麼接下來就該輪到自己了。
雖然說這一天遲早都會到來,但是他畢竟還要在職業圈再打一年的時間,這一天爲何到來的如此之快卻是讓他始料未及的。
突然間,電話響了,翻開一看,是許季川打來的,周淺深心中一凜,拿起手機走到外面,剛剛接通電話,那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你後悔走到今天這一步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但是周淺深卻很清楚這句話的前因後果,不需要許季川闡明,他也明瞭自己眼下的現狀。
“後悔嗎……可能吧,你打來電話就是爲了說這事?”
周淺深沒有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心境,反問了對方一句,許季川此時也在集訓地外面,他這個電話本來是不想打給周淺深的,要打也應該打給改名,畢竟眼下找改名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許季川卻因爲某些原因不能站在改名那一邊。
“我想讓你幫我!”
許季川的這句話讓周淺深的心猛地就提了起來,似乎是以爲自己聽錯了,許季川竟然會求他幫忙?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怎麼幫你?”
周淺深苦笑了一句,這個成語裡隱含了太多的內容,許季川聽完後也是心中默然。
什麼都是可以捨棄的,但唯有圈子是一脈相承的,千年的世家,百年的皇朝,不知道爲何許季川突然想起了曾經在某本歷史小說裡看到的這句話,不由得搖頭苦笑了一聲。
但很快他就收起了感慨的心思,畢竟他今天打電話過來是要說事的。
“我想找你幫我對付改名。”
當許季川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淺深的心倒是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如果說,許季川是想要找尋人幫忙,他的確應該去找改名,而既然這個電話打給了自己,那麼許季川定然就會尋求一條與改名相反的道路。
“聽說你跟改名的關係很不錯。”
周淺深笑着回了一句,似乎是想要提醒一下許季川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但是許季川那邊的聲音很快傳來。
“一半一半的機會,再猶豫不決的話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現在押寶還來得及。”
許季川又打了一個啞謎,但是周淺深很清楚許季川在說什麼,更新已經來到,但是還沒有真正到塵埃落定的時候,未來究竟是誰勝誰負,他們這些人誰也難以預料。
這是一個驚天賭局,只不過不同的是,許季川、唐海天即使輸了,他們仍舊會在墓碑上留下曾經的豐功偉績,但是他周淺深如果輸了,恐怕就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