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些人裡我就認識你呀!而且,你把人家的身子什麼都看見了,這個世界上,除了那個該死的不要我的章水清,再就是你見過我的身子了——你說,我不讓你揹我,讓誰揹我呀……”小潮紅終於用曼妙的聲音說出了真正的原因。
“揹你行,你可別因此賴上我!”何大勇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停擺的心臟終於繼續跳了起來,然後才說出了這句話。
“誰說要賴上你了,再說了,我能賴上你什麼呢?”小潮紅卻一臉美麗的無辜,歪着頭,嘟着性感的小嘴,這樣問道。
“比方說,我一旦吧背了你,你就一定讓我娶了你……”何大勇連自己都不相信,從自己的嘴裡會冒出這樣的傻話來,而且,這樣的話一旦出口,就好像潑出去的水一樣,還咋收回呀!可是,咋就沒把門的,一開口就給溜出去了呢!
“真的呀!”可是小潮紅聽了,居然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胳膊,十分喜悅地這樣驚異地問道。
“什麼真的呀!”被何大勇抓住了胳膊,何大勇就好像手臂搭上了有電的電線一樣,渾身上下立即戰慄起來……
“你的心裡真是這麼想的呀!”小潮紅好像什麼都沒發覺,抑或之前她遇到的男人一旦被她抓住,就都是這樣的反應,所以,她以爲,天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呢!若不是這樣的,纔會令其驚異呢。
“咋想的呀?”何大勇居然忘了剛纔自己究竟跟小潮紅說了些什麼。
“就是你生怕背了我,我就賴上了你,非讓你娶了我不可唄!”小潮紅居然將何大勇剛纔說的話,給總結重複出來了。
“這可不是我想的,我是生怕我背了你,你就賴上我,你就硬要這麼想……”何大勇趕緊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生怕這些話已經變成了不可更改的現實。
“咯咯咯……你這個人呀,還真是招惹喜歡——可是這樣的事兒,還用女人賴呀,我小潮紅那點兒配不上你呀……”小潮紅出身風塵,打起情來,罵起俏來,那可是風情萬種,絕無僅有……
“你,你,你真的要賴上我呀!”何大勇簡直嚇壞了,就像葉公好龍一樣,心裡盼着真龍出現,可是真龍來了,倒是把他給嚇死了!
“咋了,賴上你你還吃了什麼虧呀!章水清用了三根兒金條才把我從青樓裡贖出來的,之後又像打水漂一樣在我身上花了無數銀兩,咋了,現在讓你白撿一個絕色的媳婦兒,你還抱屈呀,你還覺得吃虧呀!”小潮紅邊說,居然邊用身子往何大勇的身上靠!
“越說越不像話了,誰說要你當媳婦兒了,誰抱屈說吃虧了!”何大勇被小潮紅的身子這麼一靠,天哪,她那幼嫩光潔的裸身樣子就出現在了何大勇的眼前,就好像此刻他們正在一張牀上,小潮紅啥都沒穿直接靠在了自己的身一樣,頓時一身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心也揪揪起來了,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怕是整個人都會因此痙攣,像刺蝟一樣縮成一團,誰都摸不得碰不得了一樣……
“哎呀,看你嚇的,人家又沒逼你,都是你自己瞎緊張,說什麼讓你背了就別賴上你,放心吧,哪有讓讓人背一下,就賴上人家非要人家娶了不可的事兒呢——從古至今,你親耳聽過?親眼見過?”小潮紅一看何大勇緊張到了不行的程度,忽然語調一轉,居然拿出了大姐姐一般的口吻,開始跟何大勇說起道理了。
“沒聽說過,也沒親眼見過……”何大勇聽小潮紅這麼一說,還真是緩解了許多,那種即將痙攣的感覺才漸漸消失。
“這不就結了,還是你想多了,快點背上我,去趕隊伍吧,連女人都沒想那麼多,你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想那麼多幹啥呀!啥事兒不想多,心裡就敞亮得一望無際,要是想多了呀,可就是一地雞毛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呀……”這個小潮紅,說着說着,忽然有居高臨下地開始開導勸慰起何大勇來了……
“還別說,你說的還真是這麼個理兒……”咦,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呀,我何大勇咋就駕馭不了、猜不透呢!
“承認我說的對,你就想開點兒,趕緊背上我,去追趕他們吧……”小潮紅居然一下子轉換了角色,從被動一下子變成了主動,好像這個時而緊張,時而喘息,時而滿頭大汗,時而又神經兮兮的男人,已經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了一樣……
這樣的情形下,再背起小潮紅上路,何大勇的心裡可就不那麼得勁兒了。
自己咋說也是個驍勇善戰出生入死跟小鬼子狗漢奸拼殺的抗聯戰士呀——而且大小也是個連隊指導員呀!咋會被這個青樓出身又被漢奸包養的小女子給耍戲成這個樣子呢?幸虧只有兩個人在場,若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怕是真的出了大糗,丟了大人了……
可是一旦背上了小潮紅,才走了沒幾步,就感覺後背上的她彷彿一個粉嫩的麪糰兒一樣,那種綿軟細粉,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加上她近在腦後的細弱呼吸,吐出來的香氣簡直比過年的時候,家裡殺豬宰羊,鍋裡烀着大塊兒的骨肉發出的那種誘人的香氣還要沁人心脾呢!
唉,剛纔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多想了,咋一背上她,就又胡思亂想了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就是誰都不知不曉地自己瞎想亂琢磨一下嘛,誰又沒看見,自己也不說,豈不是天知地知你不知只有我自己知道嗎……
所以,邊揹着小潮紅趕路,何大勇的心裡邊撒開了心猿意馬的四蹄,就敞開了胡思亂想了——這個小潮紅啊,還真是個從未見過的美人兒,這要是娶了她,睡在被窩裡,那得銷魂蕩魄到什麼程度吧,單說她那一身的細皮嫩肉,哎呀,好像用手一捏就能出水兒一樣,還有她臉上的嫵媚,看你一眼彷彿心都像屋檐上的冰溜子在陽光下滴答滴答地化掉了一樣啊!
唉,都怪剛纔自己多嘴多舌,幹嘛說害怕她賴上自己,一旦背了她,就怕她賴上自己,非娶她不可那樣的傻話呀!要是不說那些話,可能到了地方,都不用自己言語,她夜裡就能鑽進自己的被窩,讓自己把生米煮成熟飯吧!
儘管她是青樓出身,也是被章水清那個狗漢奸包養過,可是偏偏她守身如玉,居然還保留着姑娘身,這樣的女子到哪裡去找,哪裡去尋,簡直像天上掉下個大餡餅,呱唧砸在了自己的腳面上一樣,可是自己居然燒包,還生怕人家賴上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就有吧,還挑明瞭說出來;說就說出來吧,說完還後悔!唉,何大勇啊何大勇,你的英雄氣概哪裡去了,難道你真的過不了背後背的這個美人關嗎!
心裡充滿了這樣那樣的矛盾,人性的原始衝動,和黨性的規矩理性,反覆在何大勇的心裡不停地折騰,直接的效果居然是他腳下生風,不但很快追上了大家,而且很快就一溜煙地跑在了最前邊……看得那些小戰士個個心生疑竇,又豔慕不已,都在幻想着,指導員背上的小美人兒,要是換成自己來背該有多好啊——隊伍的行進速度,居然因此快了很多,原本以爲,下午五六點才能到達目的地,竟然提前了兩個來小時,下午三四點鐘就到了……
進了秀水鎮,按照湯子怡給的地址,就找到了一處深宅大院,敲門,是個四十左右的老媽子來開的門,只允許何大勇一個人先進去,到了堂屋,纔看見是兩位年逾花甲的夫婦,一看就是有文化有品位的上等人。何大勇趕緊行禮,並且馬上將湯子怡的新遞了上去。
花甲夫婦分別看了信,老太太就說:“原來是子怡的同學呀,那子怡本人咋沒來呢?”
“回老夫人,湯子怡有重要的事務還沒辦理完,之後馬上隨後很快就到,請問您二位是?”何大勇還不知道這對花甲夫婦跟湯子怡到底是啥關係。
“啊,我們是湯子怡的舅母舅舅,湯子怡小的時候,差不多就是在我們家長大的,我們視爲己出,跟自己的親閨女一樣啊……”湯子怡的舅母這樣迴應說。
“原來是舅母舅舅啊,失禮失禮了……”何大勇趕緊又給行了一通禮。
“您太客氣了,快讓您帶來的人都進來吧,這裡的空房子多得是,只管讓吳媽帶你們住下吧——可能條件差一些,你們一定要多擔待呀!”湯子怡的舅舅也發話了。
“看舅母舅舅說的,我們都是能吃苦的人,這裡的條件已經夠好了,不必太客氣了……”
“那好,那就快讓吳媽帶你們去休息吧,晚飯我也讓吳媽趕緊準備一下……”
那個四十左右的老媽子,也就是吳媽,馬上聽出主人的吩咐,將何大勇帶來的一行人,都給讓進了院子,然後,分別幫他們找到了適合自己住的房間,然後就去張羅晚飯的事兒去了。
蘭姨和鐵蛋兒住在了一套西廂房的屋子裡,在鐵蛋兒的要求下,讓鑽天猴住在了隔壁的房間裡,大概敲敲牆壁,就能讓他過來陪自己說話聊天講故事吧。
小潮紅則自己單獨要了一套上房,也不用誰來陪她住,一旦住進去,就儼然成了這裡的主人一樣。總是喊吳媽給她添置這個,幫襯那個的,倒是住在廂房的蘭姨有些看不過去了,就讓鑽天猴照看鐵蛋兒,趕緊過來對忙得鼻尖兒直冒汗的吳媽說:“您忙晚飯去吧,她這裡有事兒我來管……”
吳媽一聽鄭舒蘭這樣說,立即豎起了大拇哥,然後衝着屋裡的小潮紅撇了撇嘴,這才匆忙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