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馮二雷的住處無功而返,何秀姑就回到了原來的住處,發現森田幸子還沒睡,就問她:“你咋還不睡呢?”
“我等秀姑姐呢——秀姑姐不回來,我就睡不着……”幸子躺在被窩裡這樣說道。
“你咋不問我咋樣了呢?”何秀姑本以爲,幸子會急不可耐地問自己,跟馮二雷合房結果咋樣了呢,可是乾等她也不問,性急的她,居然自己這樣問了。
“我知道我不問秀姑姐也會自己說的……”幸子果真比何秀姑多了心眼兒。
“我纔不說呢,就是要憋一憋你這個悶葫蘆……”何秀姑還賣個關子。
“秀姑姐要是不說,那我就先睡了……”說完,將身子轉到了另一邊,但臉上卻露出了詭譎的笑容,彷彿知道何秀姑接下來的表現一樣。
“別睡呀,那我告訴你吧……”何秀姑的性格,還能憋得住?
“到底咋樣啊?”
“不咋樣……”
“啥叫不咋樣啊?”
“不咋樣就是不咋樣唄……”
“他對你不好?”幸子這樣猜測道。
“豈止是不好啊……”何秀姑還嘆了口氣。
“他打你了?罵你了?”幸子有點吃驚的樣子。
“那倒是沒有……”何秀姑又嘆了口氣。
“那秀姑姐咋說他對你不好呢?”
“唉,你還是個姑娘家,說了你也不懂……”何秀姑又來這一套。
“這有啥不懂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既然秀姑姐說他對你不好,就一定有個具體的表現吧……”幸子倒是認真起來了。
“具體表現就是,該做男人做的事兒的時候,他不行了……”何秀姑十分隱晦地說明了情況。
“啥叫——該男人做的事兒……不行了呀?”幸子果然沒聽懂。
“你看,我說你是個姑娘家,說了你也不懂吧……”何秀姑像似有理了。
“那秀姑姐就挑我能聽懂的說吧……”幸子倒是不強求。
“你能聽懂的?哦,對了,今天呀,他跟我做不成夫妻好事,我就逼問他,是不是心裡有了別的女人,是不是魂兒被狐狸精給勾走了,讓他自己坦白那個人是誰,你猜他坦白誰是那個女人了?”何秀姑好像一下子想到了一個幸子可能感興趣的話題。
“誰呀?”幸子似乎對這個也很感興趣。
“開始他咋都不肯說,我就一直逼問他,後來他急眼了,就讓我直接指名道姓地告訴他,可是我還是想讓他自己說出來,就暗示他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結果,你猜他坦白出誰來了?”
“到底是誰呀?”
“就是你呀……”何秀姑一下子說出了謎底。
“咋會是我呢?”幸子萬萬想不到的表情。
“你聽我說呀,我把他逼到了牆角,他沒了辦法,只好有啥說啥了……”
“他到底坦白啥了呀?”幸子說不清是興奮還是驚異。
“他就說——不會吧,只不過今天胳膊跟幸子碰在了一起,她身上的汗水蹭在了我的胳膊上,我出於好奇心,用舌頭舔了一下,想知道,她們外國女孩子的汗,跟中國女人身上的汗到底是不是一個滋味兒,僅此而已……”何秀姑把當時馮二雷說的話,都給重複出來了。
“天哪,這算是啥坦白呀!我咋會是那個勾引他的狐狸精呢?”幸子完全不懂馮二雷爲啥要坦白這些。
“是啊,我當時就跟他急眼了,我說你咋連我最好的閨蜜都惦記呢,你不想活了呀!”
“他咋回答的呀?”
“他當然是百般辯解,跪地求饒了……”何秀姑給出了這樣的答覆。
“那,後來揪出那個勾引他的狐狸精了嗎?”幸子對馮二雷的那個自我坦白還真覺得有點奇怪——他爲啥對我無意間蹭到他胳膊上的汗水那麼感興趣呢?還用舌頭舔了品嚐味道,何秀姑的男人可真有意思,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才這樣做的呢?僅僅是好奇嗎?幸子只是心裡這麼想,但嘴上卻問了這樣的問題。
“後來我就直接跟他挑明瞭,說就是那個叫小潮紅的女人,那天幫她撈鐲子的時候勾搭上的……”何秀姑把結果也告訴幸子了。
“他承認了?”
“能承認嗎……一百個男人,九十九個都不會承認的,剩下那一個承認的,肯定是個太監……”何秀姑撇着嘴這樣說道。
“那他說出了什麼理由,來解釋他跟秀姑不行的呀?”幸子開始關心這個了。
“他居然說,是因爲做了一個夢……”何秀姑無意間將馮二雷的心理障礙說了出來。
“啥夢呀?”
“就是他在夢裡,一要跟我做夫妻那點兒事兒的時候,他的那個東西就變成了一把戰刀,直接戳進了我的身體裡,他馬上就一身是汗地嚇醒了……”何秀姑還真是無所顧忌,真的將馮二雷的那個夢給說出來了。
“都是我哥做的孽,我哥真該死,死了還繼續害人!”幸子還真是恨死她哥哥森田次郎了。
“其實不能都怪你哥,他是個正常的大男人,按說不該受那些影響……”何秀姑卻這麼說。
“那還有別的什麼原因呀?”
“我感覺,還是我的魅力不夠了,吸引不了他了,不能讓他起興了……”何秀姑又開始懷疑這個了。
“不會吧,秀姑姐還是這麼年輕漂亮啊,咋就沒有魅力,沒有吸引力了呢?”幸子還真不是阿諛奉承,何秀姑康復之後,除了小腹上留了一道疤痕,跟從前沒什麼變化……
“是啊,我也琢磨呢,咋就吸引不了他,咋就不能讓他起興了呢?”何秀姑也在皺眉思考。
“琢磨出道道兒來了嗎?”幸子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有點兒眉目了……”何秀姑居然這樣說。
“啥眉目呀?”幸子的興趣似乎也被勾起來了。
“你想啊,今天你幫他收拾房間,胳膊蹭了他胳膊一下,這個傢伙居然就受到了刺激,居然還用舌頭舔你蹭過的地方,還說是好奇,要嚐嚐外國女孩子身上的汗味兒跟中國女人的汗味兒有啥區別——你說,他是不是沒長大呀,是不是就愛新鮮好奇,對那些嘗過鮮兒的東西就不感興趣了,而對那些沒嘗過鮮兒的東西,特別好奇,若是真的給他機會,是不是也會馬上起興啊……”何秀姑居然開始從這方面找原因了……
“秀姑姐,你這麼說,是啥意思呀……”幸子一聽,何秀姑居然從這個細節上開始找原因了,不知道是不是開始把自己給掛連進去了,所以,馬上這樣問道。
“我是說,他這個傢伙,是不是真的對你感興趣了呀——我還一直懷疑是那個小潮紅把他的魂兒給勾走了,八層真是冤枉了那個小潮紅,反倒是忽略了真正勾了他魂兒的人……”秀姑姐的表情十分嚴肅認真。
“秀姑姐,我咋越聽越害怕了呢?”幸子心裡已經明白了何秀姑的意思,越想越害怕,生怕因此把自己給牽扯進去。
“你害怕啥呀?”
“聽秀姑姐的意思,倒是我給你男人的魂兒給勾去了,所以纔沒讓秀姑姐今天圓成房的了?”幸子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呀……”何秀姑竟然這樣說了。
“秀姑姐,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也千萬別這麼想啊!我可絕對沒有任何舉動和心思要勾引秀姑姐的男人呀……”幸子當然嚇壞了,她萬萬想不到,一個無意間的摩擦動作,會引發這麼的聯想甚至猜忌,太可怕了,受不了了。
“看把你嚇的,我只是懷疑,又沒說是真的……”何秀姑倒是十分淡定。
“懷疑也不行啊,這事兒可不能有半點兒的含糊啊,不然的話,今後讓我咋跟秀姑姐相處啊,讓我咋出去見人呀……”幸子還是急得不行。
“那你說,爲啥我今天逼他坦白,他誰都沒說,唯獨說出了你……”何秀姑幾乎是形成了逼問。
“這我哪裡知道呀,興許就是他是個沒長大的大男孩子,對女孩子身上的汗水好奇感興趣吧……”幸子 趕緊往有利於自己的狀況上說。
“不一定吧,你身上的汗水咋會跟別人的不一樣呢?還是他對你有了特殊的好感,開始對你關注和感興趣了,說吧,是不是你成心碰他胳膊的……”何秀姑真是有點走火入魔了。
“完全沒有啊,今天收拾那個房間時間很緊,大家都忙得腳打後腦勺,所以,不經意間就碰到他的胳膊了,我完全沒在意,也完全沒意識到他會在意,若是那樣的話,我今天壓根兒就不該幫你們,也不該到有他的地方去……”幸子說這些的時候,眼淚都含在眼圈兒裡了,好委屈,好無辜的樣子……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咋嚇成這樣了呢,我也沒說啥呀,即便是我男人的魂兒別你給勾去了,也不是你的錯呀……”何秀姑似乎還不糊塗。
“沒沒沒,我絕對沒有那個本事,也絕不會勾走秀姑姐男人的魂兒,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幸子真覺得自己太無辜了,完全沒有那種可能性啊。
“其實吧,要是你真的能把我男人的魂兒給勾引過來,我還真就放心了……”何秀姑話鋒一轉,態度驟變,居然又這麼說了。
“天哪,秀姑姐千萬別這麼說呀,這可不是開玩笑啊……”幸子的臉徹底被嚇得慘白了。
“你咋不問我,爲啥我不怕你勾引我男人的魂兒嗎?”何秀姑居然還這樣反問道。
“爲,爲,爲啥呀?”幸子都有點兒喘不上來氣兒了。
“因爲咱倆是最好的姐妹呀?”
“越是最好的姐妹,越是不該這樣啊……”
“誰說的,假如我真的在我男人那裡沒了魅力,從此不稀罕不待見我了,那我豈不是很快就失去他了?豈不是很快就有別的女人趁虛而入,把他劃拉到手了?可要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對他構成了吸引,豈不是他一時半會兒還不至於離開我,跑到別的女人的懷抱裡去?”何秀姑居然給出了這樣的解釋。
“秀姑姐,你到底要表達什麼意思呀?”幸子真的有點懵懂了。
“很簡單呀,要是我吸引不了他了,你就幫我吸引呀,這樣的話,就能攏住他的心,讓他沒那麼快離開我了……”何秀姑的想法居然這麼奇特。
“哎呀,這可使不得吧,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做的呀,越是好姐妹,就越是不能去吸引好姐妹的男人呀,那樣會鑄成大錯的呀……”幸子知道這樣做,問題的後果和嚴重性。
“這咋會鑄成大錯呢——假如我不能令他起興,而你能,那你就一定要幫我這個忙,靠近他,吸引他,讓他亢奮,讓他能行,這個時候,我就趁機行事,豈不是就能成功了嗎!”何秀姑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可想而知,渴望到了什麼程度……
“秀姑姐,打死我也不能那麼做呀,秀姑姐,饒了我吧,我真不是那種能幫上你忙的女孩子呀……”幸子居然急得哭了起來……